第140章 萬聖節前夕

正文卷

第140章 萬聖節前夕

「這樣太浪費時間了,歐文。」湯姆用漂亮的字體寫道,「如果你能給我找來一個小巫師的話,我立刻就能把那個魔咒教給你……」

「你想讓我對我的同學動手?」歐文揚了揚眉毛,用同樣優美好看的字體回覆道。

「那又如何?伱可以找一個泥巴種,正好清理一下這個被他們搞得烏煙瘴氣的學校。」湯姆的答覆滿不在意。

「這樣不好吧,湯姆。」

「有什麼不好?歐文,我們是猛獸,卻不得不收斂自己的尖牙和利爪,置身於弱小而可悲的羊群中。但猛獸永遠不會變成綿羊,偶爾撕破偽裝偷吃幾隻羊羔不是很正常的事嗎?」湯姆反問道,「這才是我們的本性,不是嗎?」

「我承認我有這樣的本性,心裡也常常會湧現出一些可怕的念頭。」歐文面無表情地看著愈發昏暗的叢林,「但人和動物最本質的區別不就在於人能夠控制自身的本性嗎?被慾望和本能所操控的,只是可悲的野獸而已。」

「我們就是我們,不需要被人類那狹隘的視野和庸俗的觀念所束縛,歐文。」湯姆的字體流暢卻又冰冷地一一浮現在泛黃的紙頁上,「何必要苦苦壓抑著自己呢?還是說,你心裡還藏著可恥的軟弱,妄想著自己還能回頭?」

歐文垂眼看著自己蒼白而修長的手,還有皮膚下淡淡的青色脈絡,表情淡淡地說:「我回不了頭了,也不會回頭。」

「我果然沒有看錯你,歐文,我們是同類。」湯姆寫道,「你瞧,明明面對著海爾波的陰影,你卻一直不太著急去揪出他,而是在一定程度上放任他肆無忌憚地發展壯大……你分明可以採取一些更加主動和有效的手段去抓住他。」

「那時候我就知道,其實你不安分的內心在渴求著一種會讓事情變得刺激起來的變化,是不是?你一直渴望從這無聊的現狀中擺脫出來,但你要當心,不要因為你的放任而讓事情變得無法挽回。」他用柔和的筆觸勸告道,「你可以把這種精力放在別的事情上,比如偷取一隻羔羊……」

看著日記本上一行行出現的字跡,歐文有些走神兒了。被湯姆這麼一提醒,他倒是反應了過來,或許他一直不太情願插手冠冕的事,不全是因為那件事跟自己無關,而是自己在隱隱期待著新的樂子出現?

想到去年的那場盛大卻又沒有觀眾的最終表演,那種在精心搭建的舞台上肆意操控角色命運的愉悅和滿足感,歐文感覺到自己的心跳變得略微急促起來。

「沒錯,我在追求一場場華麗盛大的演出,給人們以狂烈的驚喜,或是悚然的恐懼。這是我一直以來的願望,從未改變過!」歐文喃喃自語道,眼神越來越亮,嘴角的笑容漸漸擴大。

「你說的沒錯,湯姆,我確實在追求一些會令我感到興奮和愉悅的事情。」他心滿意足地眯眼寫道,「謝謝你的提醒,這些日子我差點迷失了本心。不過,讓我在牧羊人的眼皮子底下給你弄來一隻羔羊的事就別想了。」

「如果你很想被鄧布利多盯上的話,我不介意把你繫上蝴蝶結送給他當聖誕禮物。」歐文打趣了一句。

「你就是謹慎過頭了,歐文,鄧布利多其實沒那麼可怕。」湯姆無所謂地回覆道,「但如果你堅持的話……」

歐文微微搖了搖頭。日記本中的湯姆記憶停留在十六歲時,確實有種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氣勢。而冠冕里的伏地魔經歷了更多的歷練和成長之後,在魔法領域取得了超凡成就的他卻更加明白鄧布利多的可怕,更加強大的他反倒是把自己藏得嚴嚴實實。

「說起來,湯姆,你不覺得欺負弱者很無趣嗎?果然還是找大反派的樂子更有意思啊。」歐文戲謔地寫道,「決定了,我們一起去懲奸除惡吧!」

「?」湯姆緩緩打出一個問號,許久後才說,「隨你便吧。」字裡行間流露出的是無語和擺爛的意味。

在禁林里轉悠了一段時間,再度狩獵了一隻八眼巨蛛後,歐文這才拿著日記本往禁林外走去,順便繼續跟湯姆交流著。

「湯姆,要是你吸收到了足夠的生命力,該不會強行控制了我的身體吧?」歐文一臉玩味地直言詢問道。

「我控制不了你,歐文,你的黑魔護衛足夠反噬我,甚至毀滅我。」湯姆耐心地說,「而且我已經告訴過你,控制別人的身體絕不是最好的選擇,我更樂意凝聚出一具非真非假的臨時軀體,用我本來的面貌行動。」

「把一個靈魂塞進不屬於他的身體里,對於雙方來說都是很難受的事情,而靈魂要控制別人的身體更是非常困難,消耗也很大。對於我來說,那就是在肆意消耗我好不容易積攢的生命力,是得不償失的事情。」他寫道,「雖然你的身體情況特殊,但也不會比我自己凝聚出來的軀體要好。」

「那……如果你吸收到了足夠的生命力,恢複了所有記憶,不是會變得很強大嗎?」歐文若有所思地問了一句。

「首先,我並不知道我的本體有多強。」湯姆心平氣和地回覆著,「其次,魂器的強弱其實是受限於主體製造它時的強弱。也就是說,無論我吸收多少生命力,我最多只能達到十六歲時的自己的魔力水平,哪怕能夠想起一些高深的魔法知識,也不一定能施展出來。」

「是這樣啊……那你恢複了多少記憶了?」歐文用指尖點了單自己的嘴唇。

「還沒有開始恢複。」湯姆簡短地說。

「哦。」歐文沒有表露出是否相信的態度。

周圍的樹木逐漸稀疏起來,已經快到了禁林的邊緣了。隨著太陽漸漸西斜,林中變得愈發昏暗和陰冷,肆意延伸的枝幹如同張牙舞爪的鬼手,為這裡平添了一絲詭譎的氣氛。

在樹榦和灌木叢遮擋的另一邊隱隱傳來一陣小聲音,有動物踩斷地上枝葉的咔嚓聲,還有一個吟唱似的細微聲音,聽起來是個女孩的聲音。

歐文把日記本塞進口袋裡,穿過了前方的灌木叢,看到在有些昏沉的林間空地之中,一個小女孩正撫摸著一隻高高大大的夜騏的腦袋,口中輕聲呢喃著聽不懂的話。

「你在說什麼呢?」歐文好奇地問,清澈而平靜的聲音在林間幽幽傳開。

盧娜·洛夫古德扭頭看了他一眼,又回過頭去,聲音空靈地說:「我在跟它說話呢。」她依然還是那副模樣,穿著黑色的校袍,脖子上掛著一串紅艷艷的果實,金色的頭髮亂糟糟的,上面還掛著幾片枯葉。

歐文看了眼夜騏那白慘慘的眼眸,輕聲說道:「夜騏一直生活在禁林深處,很少出現在邊緣。看來這傢伙是被幽靈們聚集帶來的死亡氣息吸引了啊。」

他歪著頭看著盧娜,忽然問道:「『黑色的』是什麼意思?」他想起兩人在車廂里第一次見面的時候,盧娜盯著他說了一句「黑色的」。

盧娜又轉頭用那雙顏色淺淡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像是要把他盯出一朵花兒來。許久之後,她才語氣飄忽地說:「你給我的感覺是黑色的,像是沒有星星和月亮的夜空,又像是夜晚的黑湖。」

「那代表著什麼?」歐文感興趣地問。

「我不知道,但不太好。」盧娜夢囈一般地說著,用雙手抱著夜騏那龍一樣的腦袋,「一般遇到這樣的人時,我會離得遠一些。」

「你討厭我?」歐文眨了下眼睛。

「不算是。」盧娜一臉認真地想了想,接著搖了搖頭,頭頂上的枯葉一晃一晃的,「但離得太近的話,會受傷的。」

「啊,我還是第一次被人排斥。或許你不知道,我向來受人歡迎,因為我很擅長用自身的魅力來……蠱惑人心。」歐文好玩地說道,臉上帶著有些調皮的笑意,「你可以給我一個機會,讓我誘惑你回心轉意嗎?」

也不知道為什麼,面對這個小姑娘時,他總會覺得心情放鬆,願意展露出一部分更真實的自我。當然了,隨之而來的則是爆棚的惡趣味。

「好啊。」盧娜好奇地用迷迷濛蒙的眼睛看著他。

「唔,我可以邀請你去參加一場幽靈們的晚會嗎?」歐文想了想,笑吟吟地問。

「求之不得。」盧娜的眼神亮了起來,露出感興趣的表情。

「很好,讓我想想……」歐文捏著下巴沉思了片刻,然後拍了下手掌道,「有了!」

他讓小姑娘在這裡稍等一下,然後快步走出禁林,在海格的小屋外面看到了好幾個花棚那麼大的大南瓜。他揮動魔杖,用漂浮咒把其中一個圓溜溜的南瓜晃晃悠悠地托在空中,然後帶著它回到了禁林邊緣。

「速速變形。」歐文對這隻大南瓜念出了變形咒。

南瓜的外表緩緩浮現出精緻優美的花紋和掛飾,側邊出現了漂亮的小門和小窗,底下長出了四個金燦燦的輪子。南瓜的內部也變得空曠起來,四面掛上了漂亮的簾幕,兩張相對著的柔軟座椅生長了出來,還有一張漂亮的小圓桌,上面點著明燦燦的橘黃色燭火。

歐文又在外面變出了兩根韁繩,把它們套在夜騏身上,然後欣賞了一下自己的作品。唔,看上去還不錯。

「請,女孩子就要坐馬車去參加晚會,對不對?」他風度翩翩地對站在一旁的盧娜微微撫胸鞠躬,然後伸手拉開了南瓜馬車的車門。

盧娜歪著頭看了他一會兒,然後動作一點也不優雅地爬了進去。歐文笑眯眯地關上車門,坐在了馬車的前方,把一塊肉乾拋給夜騏,然後甩了甩手裡的韁繩。

夜騏溫順地扭頭用白森森的眸子看了他一眼,一口叼過歐文扔過去的肉乾,一邊咀嚼著,一邊拍打著蝙蝠一樣的寬大翅膀,拉著馬車飛上了黛青色的天空。

歐文牽引著夜騏在禁林邊緣盤旋了一圈,接著飛過海格的小屋,穿過場地,圍著城堡飛行了幾圈。古老的城堡被斜陽的光輝映照得紅彤彤的,顯得魔幻而溫柔,一些小巫師看到了這一幕,遠遠傳來細微的驚呼聲。

呼嘯的風吹過耳畔,把歐文的黑髮吹得凌亂舞動著,袍子在風中獵獵作響。盧娜在馬車裡掀開窗帘看著外界的景色,風把她的金色長髮撥動得更加凌亂了。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像個第一次走出家門對一切都滿懷好奇的小女孩,臉上漸漸浮現出燦爛的笑容。

歐文又操縱著馬車貼著黑湖的水面飛過,接著再度升上了高空,飛回了禁林的邊緣。夜騏拉著馬車輕盈地降落在地上,然後回過頭來舔了舔歐文的手背。

「不是去參加晚會嗎?」盧娜從車窗里探出頭來。

「哎呀,我剛剛想起來,晚會還沒開始。」歐文故作遺憾地攤了攤手,接著微笑著問道,「感覺怎麼樣?」

「一場有趣的經歷,讓我想喝南瓜粥了。」盧娜顯得心情很好,嘴角掛著純粹的笑容,「還有……誘惑成功。我們能做朋友嗎?」

「你不怕受傷?」歐文拍了拍南瓜馬車的外壁。

「如果是朋友的話,就不會受傷了。」盧娜淺淺的銀色眼眸睜得大大的,一臉堅定和信任地說道。

歐文一手抵著嘴唇微微一笑,心裡莫名有種在拐騙單純小孩的既視感。他嗅著空氣中飄散開的南瓜香,說:「我想吃南瓜布丁了。」

趁著距離晚會開始還有一段時間,歐文在禁林里抓了兩隻野生的香雞,架在火堆上烤得滋滋冒油。毛刷熟練地跳起來給烤雞塗抹著調味品,烤雞則是配合地時不時抬起翅膀翻個面兒,好讓自己被塗得更勻乎些。歐文熟練地在旁邊的大南瓜上切下兩大塊兒,把它們烤熟了作為盤子。

在濃濃的南瓜香氣和燒烤香味中,兩人在篝火旁坐著吃烤雞。在歐文特製的調味品下,本就肉質鮮美的烤雞好吃到讓人慾罷不能。

直到太陽徹底落下山頭,銀色的月亮灑下明凈的月光,他們這才結束了晚餐,向著城堡內趕去。

「你喜歡什麼樣的服飾?我可以幫你變形。」歐文在路上隨口問了一句。

等兩人抵達城堡門前的時候,盧娜已經變成了一個閃亮亮的女孩——頭上戴著一頂有著大大的蝙蝠翅膀的金色尖頂帽,頸部的項鏈換成了一個個橘黃色的小南瓜,她本來戴著的紅色果實項鏈則是掛在了耳朵上。一身遍布亮片的銀光閃閃的長袍在燈光下閃爍著,外面還套著毛茸茸的同款厚外套。

歐文扶額嘆了口氣,但說出去的話總不好再收回來。為了應景一些,他只好把自己的袍子變形成了白色的修身樣式,邊緣的金邊反射著金屬光澤,肩上還掛著同色小披風,在微風中輕盈飄蕩著。

他們向著地下教室的方向前進,穿過陰森森的過道,在藍盈盈的燭光指引下來到了舉辦忌辰晚會的教室前。幽靈們喜歡的那種刺耳的音樂聲傳入耳中,像是一千個指甲在黑板上刮來刮去的聲音聽得人牙酸齒冷。

哈利他們已經等在這兒了,正站在門外徘徊不前,似乎很難鼓起勇氣走進去。赫敏披著厚厚的斗篷,卻還是冷得瑟瑟發抖,納威戰戰兢兢地貼在牆壁邊緣,面如土色地看著一個個銀白色的幽靈在他眼前飛過,時不時還會有某隻幽靈調皮地嚇他一跳,比如從他胸口裡鑽出腦袋來。

哈利正對著自己的雙手哈氣,吐出來的氣息都凝結成了白色的水汽。他沒好氣地看著剛過來的歐文,頗為怨念地說:「真難為你還記得今天還有一場忌辰晚會,我還以為你放了我們鴿子……」

「抱歉,我遲到了。」歐文歉意地說,「這是盧娜。」接著對盧娜介紹道:「這是哈利和赫敏,哦,納威你認識的。」

幾個人互相認識了一下。赫敏看了眼打扮得古怪顯眼的盧娜,眉頭微微皺了皺,只是禮貌地點了點頭。

差點沒頭的尼克披著一身黑色天鵝絨幕布,表情無限憂傷地站在門口,在看到歐文後眼睛亮了起來,笑著迎了過來。

「忌辰快樂,尼古拉斯爵士。」歐文禮儀優雅地說,「他們是我的朋友。」

「啊,歡迎,歡迎!」尼克摘下頭上的帽子優雅地鞠躬,「有你們加入真是不勝榮幸。」

一行人進入了地下教室,幾百個半透明的幽靈已經濟濟一堂,還不斷有新來的幽靈加入。自從去年的幽靈狂歡夜過後,每天都有來自各地的幽靈們來拜訪和遊玩,還有一些新的幽靈搬來定居,霍格沃茨真正成為了全國幽靈們的交流中心,讓這裡的原住民幽靈們興奮和驕傲不已。

也因此,一力促成了這件事的歐文在幽靈們之間的聲望很高,風評極好,很受歡迎。比如哭泣的桃金娘每次遇見歐文時,都會羞澀地邀請他使用自己的抽水馬桶。

「真是令人永生難忘的場景,對不對?」歐文嘴角帶著迷人的笑容,看著一群幽靈們在噪音中跳著歡快的華爾茲。

「美得讓人驚嘆,像是人間的相反面。」盧娜聲音空空地感嘆道,「爸爸會羨慕我的。」

哈利三人緊了緊身上的袍子,嘴角抽動了一下,對此持保留意見。

幾個人暫且分開後,歐文跟一些相熟的幽靈打了個招呼,還見到了很久不見的格雷女士。這位拉文克勞的女幽靈跟伊麗莎白女士成了好朋友,時不時會去夢魘森林住一段時間,出現在霍格沃茨的頻率都降低了不少。

她依舊像往常一樣,一臉淡然地站在人群之外,一席曳地長裙華貴典雅,美麗的面容平靜而淡漠,與周圍的熱鬧格格不入。

「晚上好,海蓮娜。伊麗莎白女士怎麼樣了?」歐文站到她身邊。

「還是老樣子。」格雷女士用清冷疏離的眼睛看了他一眼,神色變得柔和了一些,「你身上的麻煩解決了嗎?」

「早就解決了。」歐文悠然地說。

兩人聊了一會兒,氛圍和諧融洽,格雷女士還表情平淡地像上次一樣用手扣住了歐文的耳朵,幫他聆聽幽靈樂隊用樂鋸演奏的優美樂曲——它們在活人耳中只是刺耳的剮蹭聲,但在幽靈們聽來卻是動聽的音樂。

歐文看到哈利、赫敏和納威瑟瑟發抖地擠在了一旁的角落裡,圍著赫敏變出來的藍色風鈴草似的火焰取暖。盧娜已經進入了舞池裡,跟一個幽靈跳著歡快的舞蹈,看得出來她不太會跳舞,誇張而隨意的舞步像是稚童在學跳舞,但她跳得很開心。

「想要一起跳個舞嗎,美麗的女士?」歐文看著格雷女士微微一笑。

「我不喜歡跳舞。」格雷女士閉上眼睛,高傲地撇開了腦袋。

直到樂隊的演奏結束,在獵號聲中,無頭獵手隊進行了一次精彩的表演,引得幽靈們大聲鼓掌喝彩。

「我不大喜歡跳舞,但我想跟幽靈們除外。因為我不用擔心自己總會踩到他們的腳。」盧娜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離開了舞池,「晚上好,格雷女士。」

格雷女士矜持地點了點頭,她對自己學院的學生總會顯得親切一些。

在無頭獵手隊的表演結束後,斯圖亞特爵士用袖子遮擋著面容,飄過來對著歐文招了招手。自從上次的聚會之後,這位在幽靈中十分有名的爵士開始喜歡來霍格沃茨遊玩了,今晚他同樣沒忘記過來湊熱鬧。

「到時間了嗎?我知道了。」歐文笑著點頭,又對其他人說道:「今晚我們還準備了一齣節目呢。」

他從擠擠挨挨的幽靈們之間靈活地穿過,踏上了蒙著黑色天鵝絨幕布的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