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皮皮鬼的惡作劇
「這幅畫後面有一個小寶藏，皮皮鬼從來不會跟別人說……」
歐文撥開一副醉酒的貴婦油畫，畫中的婦人尖叫一聲滑到了地上，坐在那兒哭哭啼啼、自怨自憐。畫像後面的牆壁被挖空了，裡面堆著些破碎的瓷片和爛成一坨的廢紙堆，上面爬滿了沾滿灰塵的蜘蛛絲。
大概是很久遠之前的某個小巫師留下的，現今已經沒有任何利用價值了。
「哦，它們在被小寶寶藏進去的當天就被皮皮鬼給弄碎了，可憐的寶寶哭哭啼啼……」
歐文把畫放回原位，無視了用看負心漢一樣的眼神注視著自己的貴婦畫像，繼續往前走。
皮皮鬼死皮賴臉地跟在他身邊，時而上天入地，有時候又突然從牆壁後面冒出一張大臉來，笑嘻嘻的表情還帶著點諂媚。
「這附近藏著一個只有皮皮鬼知道的密道，他只願意跟別人用一個秘密來交換……」
在城堡四樓的一處走廊里，皮皮鬼嬉笑著說道。
歐文環顧四周，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在自己新畫的地圖上做了一個標記。
接著他轉進了另一邊的走廊，進入獎品陳列室內轉了一圈。裡面放滿了陳列著獎品的水晶玻璃櫃，其內擺放的獎盃、盾牌、獎牌和雕像閃爍著銀色和金色的光。歐文還看到了某個五十年前對學校的特殊貢獻獎獎盃，上面的名字是T. M.里德爾。
「皮皮鬼知道這個小鬼頭，做了老大的事情，」皮皮鬼奸笑著靠了過來，「只需要一個小秘密，皮皮鬼可以把他最喜歡的內褲顏色都告訴你……」
歐文忍不住咳嗽了幾聲，目光古怪地看著在空氣中倒立的幽靈。不，他對伏地魔的內褲絲毫不感興趣！
還有，你這麼大聲地說這種話，讓我覺得咱們死兆星臨頭啊。
「咳，你知道他畢業後都幹了些什麼嗎？」歐文不動聲色地走出了獎品陳列室。
「銷聲匿跡了，大概是死在某個地方了吧。皮皮鬼從來不去在意畢業後的小鬼頭！」皮皮鬼嬉皮笑臉，毫不在意地說。
好吧，原來這傢伙也被蒙在鼓裡，歐文差點真以為皮皮鬼什麼都知道呢。
歐文搖搖頭，在路過某個獨眼女巫雕像時，在地圖上做了個記號。他記得這個雕像的背後藏著一條通往霍格莫德村的密道。
在城堡的八樓，歐文第一次來到有求必應屋的位置，卻並沒有選擇進去轉轉。他還路過了格蘭芬多公共休息室門口，在來往不斷的格蘭芬多學生們好奇又警覺的目光下，歐文露出了一個優雅禮貌的微笑以示友好。
身旁的皮皮鬼嗬嗬尖笑著搶走了他們手裡的書本，把紙頁嘩啦啦丟向天空，掀起腳下的地毯，把它扯到眾人的頭頂上，又或是突然隱身然後從空氣中冒出來，狠狠揪住某個人的鼻子轉圈兒。
像是把一碗水倒入了一鍋熱油中，人群瞬間就炸了，尖叫和嚷嚷聲此起彼伏，人們或慌亂或惱怒地跑來跑去。皮皮鬼如同老鼠過街般人人喊打，但誰也打不到他，反而被他搞得更加狼狽。
歐文的嘴角抽了抽，他真不是來找事的啊，但皮皮鬼顯然就是個行走式麻煩製造機。不過看他們玩得這麼開心，歐文也就沒有了制止或是解釋的意圖，只是自顧自地低頭在地圖上寫寫畫畫，接著轉身走開了。
「嘎嘎嘎——快跑啊！」皮皮鬼尖叫著追了上來，沿途的盔甲都鏗鏘作響。
「抓住那個斯萊特林！就是他帶著皮皮鬼來鬧事的！」被皮皮鬼揪得鼻子都紅了的羅恩·韋斯萊惱怒地叫道。
格蘭芬多的學生們哪裡能忍？這已經不是挑釁了，這是踢館啊！對方這是堵在他們的休息室門口殺啊！
一時間，眾人義憤填膺，一道道灼灼的目光像是要把歐文後背的袍子燒出個洞來。
歐文速度極快地把手裡的地圖和筆一收，看上去倒像是憑空消失了。他扭過頭來對著眾人燦然一笑，然後動如脫兔地撒腿就跑。
一個人在前面跑，後面呼啦啦一群人在追，甚至有人已經偷偷抽出了魔杖。這種時候解釋什麼的已經沒用了，一大群被憤怒沖昏頭腦的小巫師可聽不進去任何話。
「有本事伱站住！」怒氣衝天的小巫師們邊追邊叫嚷著。
站住幹什麼？來一場轟轟烈烈的魔咒對戰嗎？得了吧，不管是輸贏都吃力不討好，大概率還要因違反校規而扣分和關禁閉……歐文雖然喜歡看樂子，但他自己可不想變成樂子。
瞥了眼在他身側飛著的皮皮鬼臉上竊笑的表情，還有惡作劇成功般的得意洋洋，歐文知道這傢伙是故意的。皮皮鬼的本性就是喜歡捉弄人，靠一個有趣的秘密就想讓他服服帖帖是不可能的，不過歐文的本意也不是想收服他。
步伐輕快地拐過一個拐角，幾個惡咒穿過他剛剛所在的位置打在了牆上。歐文看了一眼滿臉嬉笑的皮皮鬼，嘴角微微勾起，腳步戛然而止。
格蘭芬多的學生們呼啦啦拐入這條走廊，看著走廊盡頭處的帷幔浮動飄飛，似乎有人剛剛從那裡經過，掀起的風吹動了帷幔。
「快追！」眼前的情形讓他們本能地認為歐文已經衝過了這條走廊。
歐文藏在走廊入口處的帷幔後面，聽著凌亂的腳步聲接連而過，手中把玩著自己的魔杖，滿眼笑意地瞥了眼只把自己的腦袋探出牆外的皮皮鬼。
皮皮鬼那雙總是惡意滿滿的黑眼睛此時正滴溜溜亂轉，根本用不著猜測，歐文知道這傢伙絕對是想出聲提醒別人自己的位置。
「鎖舌封喉。」歐文輕聲念道。
皮皮鬼張開大嘴，舌頭緊緊貼在了上顎。他奮力開合著嘴巴，卻發不出絲毫動靜，雙手捂著自己的喉嚨，神色驚慌地鑽進了牆壁里。
聽到外面的腳步聲過去之後，歐文施施然撥開帷幔，在眾人背後不遠的地方不緊不慢地拐出了走廊，踏上了自己原來的路徑。
「嘿，幹得不錯嘛，喬治你肚子疼得真是時候。」
「弗雷德，別告訴我你把還在實驗中的大姨媽藥水放在了我的飲料里……」
「你肯定是想多了，喬治。」
「不，我的意思是，為什麼你的肚子就不疼？」
一對兒雙胞胎的臉出現在歐文身前，火紅色的頭髮鮮艷無比，臉上掛著如出一轍的嬉笑表情。兩人自顧自地互相打趣了幾句，然後一起看向歐文：「嗨，說說看，皮皮鬼幹嘛聽你的？」
「他要是真聽我的，我現在就不會被追著跑了。」歐文聳了聳肩，笑吟吟地說，「怎麼，你們這是要抓我？」
「看情況，我們是可以被收買的。」雙胞胎擠眉弄眼地說。
「既然如此……」歐文的雙手一觸即分，手中的魔杖瞬間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支白色的塑料鬱金香。
他屈指一彈，把假花彈飛到了空中：「那我就以此來表示友好吧。」
說完，歐文帶著愉快的笑意越過了兩人的阻擋，向著走廊的更深處走去。
雙胞胎互相對視一眼，互相狂使眼色，沒有選擇動手，只是看著歐文的身影施施然走遠了。
落在地上的假花發出「嘭」的一聲悶響，一陣白煙過後，花朵下方出現了一張白色的布條，上面用紅筆畫著一個簡陋的笑臉。
「這是變形術？不，應當是某種麻瓜的機關……」
「嘿，這人還不算無趣嘛。」
雙胞胎湊在假花跟前，頭抵著頭嘀嘀咕咕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