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深呼吸了幾下，才平復了心情，繼續開口道，「那我一個一個的給你講吧。」
「行。」
姜挽頭也沒抬，還順便吐了個葡萄皮。
「御屍門煉製修者的屍傀和你想像的不太一樣，他們只有很少的一部分是從外面擄回來的，絕大多數都是御屍門自己培育的。他們有專人負責從荒淵大陸尋摸一些天資聰穎的少年，或者是被人遺棄的嬰孩，然後在覺醒靈根之時將魔氣植入其中，有了魔氣的加成後，他們的天賦和修鍊速度都會大大提升，直到可以收割之時，就可以煉化成為屍傀。」
「收割之時？」
「嗯，就是他們的天賦即將耗盡，修為已經不再變化的時候。」
姜挽捏著葡萄粒的手一頓，「這麼說魔氣可以提前燃燒他們的天賦？」
系統點頭，「對，不僅是天賦，還有精血等各種能量，只要能供他們提升實力的，都可以燃燒，直到最後只剩下一副空殼。而且，一旦魔氣入體，便再沒有迴轉的餘地，要麼死，要麼被魔氣所控制。」
姜挽算是大體明白了御屍門的門路，將身體里能夠燃燒的東西全都轉化為修鍊的動力，待修為達到最高點的時候，便直接煉化。
這樣就可以收穫一批高質量韭菜，並且還不用再浪費資源，從而達到利益最大化。
不得不說，御屍門的腦迴路還挺清晰。
不過……「那你為什麼之前不和我說？」
姜挽並不是第一次接觸魔氣，甚至還圈養了一個屍傀小分隊。
系統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我倒是也想啊，一開始是準備在你第一次屠殺屍傀心存善念的時候說的，可你揮舞著瀾水劍就跟殺雞一樣；第二次是準備在你屠戮屍傀巢穴看見修者被活生生煉化心存不忍的時候說的，可你不僅沒有一絲的感懷甚至還連同罈子一塊搬走了；第三次是準備在你收攏屍傀拿來擋劍心存愧疚的時候說的，可你不僅不愧疚，還特么偷了人家一個小分隊……」
系統的聲音愈發幽怨，姜挽神情複雜：「呃……我們說下一個話題吧。」
系統冷哼了一聲，還是善良的為姜挽繼續科普，「至於八大宗門和四大隱勢力至今沒有動作，不是不想應對御屍門，而是不能。」
「不能？什麼意思？」
雖然八大宗門的實力和一等屍傀巢穴相比要差一些，但是二三等還是有一戰之力的，而四大隱勢力則是完全沒有任何問題才對。
另外，就算屍傀巢穴被剷除後御屍門還會重建，可少一點總比多一點安全不是？
這一點，四大隱勢力和八大宗門自然是能夠想的到的，可他們卻是沒有選擇這麼做，只能說明其中還有姜挽不知道的隱情。
系統嘆了一口氣，「魔氣不會被消滅，反而會傳染。」
姜挽有些不解，魔氣可以傳染她知道，不能被消滅是什麼意思，而且之前她明明……
許是猜出姜挽心中所想，系統直接解釋道，「魔氣是自荒淵大陸中誕生之日起便一同存在的東西，它的等級遠遠高於玄氣，甚至比玄氣本源還要高，所以荒淵大陸根本沒有消除它的手段，只能任其成長，直到有一天，瀰漫整個荒淵大陸……」
這是荒淵大陸自出世之時便註定了的結局，系統一早就知道，所以它才會催促姜挽修鍊，它的時間只剩下兩千年，而姜挽的時間卻只剩下百年不到。
御屍門大肆擴張勢力還只是開始，到後面御屍門還會吞併宗門，甚至是荒淵大陸視作神祗的隱勢力，都逃不過魔氣的侵染。
「也就是說，一旦八大宗門和四大隱勢力出手，挑起戰亂，屍傀體內的魔氣將會肆意蔓延，參與戰亂的修者將會全部淪為御屍門的傀儡……」
系統臉上難得染上幾分沉重，「是，那樣的話，荒淵大陸的滅忙進程只會更快……」
也正是如此，四大隱勢力和八大宗門才會勒令弟子禁步宗門不得外出，為的只是延遲災亂到來的時間。
可這樣御屍門真的就沒有辦法了嗎？
姜挽覺得，一旦御屍門擴張到自己想要的規模，也就該朝著普通百姓下手了……
雖然那些普通百姓於他們而言毫無價值，但是八大宗門和四大隱勢力呢？他們真的能眼睜睜看著整個荒淵大陸變成一片人間煉獄嗎？
這場意料之中的戰亂，總要來臨的。
「如果我沒有猜錯，四大隱勢力和八大宗門應該是有反制手段的吧。」
姜挽往嘴裡送了一顆飽滿的葡萄，平靜的說出自己的猜測。
四大隱勢力和八大宗門一直再等待，總不能是在等死吧？
對於姜挽的聰明系統早就知道，所以也沒什麼可驚訝的。
「有，四大隱勢力和八大宗門背後的老狐狸幾千年前就開始思考對策了，好像是一個什麼陣法，看起來挺複雜的，有沒有用我就不知道了。」
姜挽應了一聲，繼續沒心沒肺的吃著葡萄。
她就是一個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普通人，沒有懸壺救世的那些高尚情懷，危難來臨之際，她一定比誰跑的都快。
而她現在要做的，就是趁著亂世到來之前的這點時間，最大程度的提升自己的實力，在荒淵大陸覆滅之際，能夠飛升成仙逃過一劫。
「還有嗎？」
系統：「……」
感覺她好像思考了，但又好像沒有。
「有，至於你為什麼能夠煉化魔氣，應該和你的隱藏身份有關，下次有機會你可以問問倏月。」
至於姜挽的這個隱藏身份到底是什麼，系統是真不知道，但從倏月和焚蓮燼的態度來看，應該是不簡單。
而雖然姜挽之前煉化的魔氣只是被稀釋了不知道多少次的一點點，但那也絕不是荒淵大陸上的修者能夠做到的程度。
最大的可能就是涉及到了神界。
可系統之前想了好半天，也沒想起來神界有哪位尊者下來歷練了。
姜挽哼哼兩聲，總算是回神。
然後鼻尖就飄來一陣誘人的肉香味。
姜挽：？？？
姜挽抬頭，就見之前被她打暈的那隻棕熊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被開膛破肚外加拔毛分塊了，三卷和狐九此時正在烤肉，四卷在一邊口水直流……
姜挽看著地上死不瞑目的棕熊，沉默：如果她說她一開始真的只是想借一個地方，從來沒有想要要把這頭棕熊當晚飯，會有人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