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算賬
雖然姜挽那裡並沒有露出什麼馬腳，但姜道珩還是從葉覃這裡發現了不少漏洞。
很明顯，葉覃有所隱瞞。
葉覃神情頓了頓，以為是姜挽說了什麼，索性便將之前的事情一一言明了。
姜道珩早晚都是要知道的。
聽葉覃說他又同姜挽提及了當年和葉聽安一事的時候，姜道珩面上的神情驟然冷了下去，音調也不由染上了幾分寒意。
「葉覃，當年葉擎於我有過幾分恩情，我才會選擇留在天衍宗，而今你一而再再而三觸及我的底線，是以為我姜道珩真的非天衍宗不可嗎？」
葉擎，葉覃的父親，天衍宗的上一任宗主。
話落，姜道珩已經一掌打在了葉覃的心脈右側一寸處。
沒取他性命，卻也不會輕饒了他。
葉覃很清楚，姜道珩是真的怒了。
因著葉擎的那一層關係，姜道珩這些年來無論是對他還是對天衍宗，都足夠寬容。
可葉覃並不覺得自己有什麼錯。
「咳咳.」
鮮血順著嘴角流下，落在葉覃墨色的衣袍上，最後完全消隱。
「我知道太上長老為當年之事介懷，可我也有我不得已的苦衷。您和我都明白，天衍宗的未來繼承人的妻子，不該是一個靈根都不能覺醒的凡人女子。」
葉覃眉頭微微蹙起，但態度依舊明確，當年之事是他對不起姜挽，但他沒有錯。
「如今挽挽終於覺醒靈根，她和聽安又是兩情相悅，兩人也算是苦盡甘來，修成正果又有何不可？
至於挽挽心中的怨怒，只要她想，我什麼都可以做。」
葉覃自以為誠懇，可等候他的卻是姜道珩的另一掌。
「葉覃，當年你因為挽挽沒有覺醒靈根配不上葉聽安棒打鴛鴦，如今挽挽在宗門大會上大放異彩你又想撿一個大便宜，憑什麼？」
不等葉覃回應，姜道珩再次質問出聲，「你自以為你是一個父親，是一個宗主，所以就想為自己的兒子尋一位賢妻良助，為自己的宗門尋得一位天驕主母？」
雖然葉覃剛剛一直都在為天衍宗考慮，可姜道珩卻是清楚，相比於站在一宗之主的角度，葉覃更多的是為了自己的私心。
葉覃不是只有一個兒子，但如果姜挽和葉聽安結親，那麼天衍宗的未來主母是不是姜挽他不知道，但葉家的兒媳一定是她。
而葉家立於荒淵大陸多年，名聲赫赫，不允許出現姜挽這麼一個低劣的存在。
「挽挽是我唯一的徒弟，更是我疼在眼裡捧在心上的寶貝，她是連靈根都覺醒不了的廢人也好，是名震伏羲的天才也罷，這一點，永遠也不會變。
而你，身為一個父親，一個宗主，站在家族利益宗門前途的角度來考量挽挽和葉聽安的這一樁感情，我不能說你有錯，但事關挽挽，所以於我而言，你的每一點都是不可原諒！
你沒有看到挽挽當年因為你的那一番話心碎欲絕的樣子，所以你可以理所當然的說出再續曾經情緣這種話，而挽挽不會原諒你當年犯下的過錯，我亦不會。」
當年葉覃同姜挽密談一事自以為做的隱秘，可姜道珩卻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因為當年姜挽的那些記憶，就是姜道珩封存起來的。
沒有抹掉，而是封存，這是姜挽的請求。
葉覃臉上的神情變了又變，最終還是不甘心的開口，「太上長老，你說的這些不過是你的個人思量，你有問過姜挽的真正想法嗎？」
姜道珩心疼姜挽，不願意輕易為他當年的過錯讓步，這在葉覃的意料之中。
不過，這事的核心並不在姜道珩，而是姜挽。
見葉覃還是一副不死心的樣子，姜道珩冷嘲出聲，「葉覃，你太自以為是了，挽挽當年天賦被埋沒，堪比凡人，但並不意味著就會任人宰割，她有她的驕傲。
而她更不是孤身一人，弱小無依任你欺凌，她的背後，一直有我。」
當年葉覃同姜挽密談之後，姜挽和葉聽安的緣分也就徹底到了盡頭，這是姜挽自己做下的決定。
「當年之事我之所以沒和你計較，無非是因為挽挽懇求我不再追究此事，否則，你真的以為以你葉覃能安然到今天嗎！」
葉覃臉上升起詫異之色，沒想到姜道珩既然早就知情，更沒想到此事追根溯源竟然到了姜挽的身上。
「葉覃，你聽清楚，挽挽早就斷了對葉聽安的那點心思，所以你們父子最好離她遠一點，我姜道珩能將天衍宗助推到今天的輝煌，亦能將它重新踩入谷底！
不要想著天衍宗背後的那幾個人，實話告訴你，這話就算是葉擎在我面前，我亦敢說！」
葉覃臉上染上濃濃的錯愕，怎麼也沒想到姜道珩竟然能為姜挽做到這種地步。
他一直都以為，姜道珩能有今天是靠著天衍宗的扶持，可如今聽來，卻好像還有隱情
「我」
姜道珩冷冷看了葉覃一眼，沒再理會他還未說完的話，身形隱匿，直接離開。
看著姜道珩消失的位置，葉覃眉頭緊鎖。
思慮半響，葉覃還是從儲物袋中拿出了傳訊符，給他的父親葉擎傳去了消息。
傳訊符亮起，葉覃腦海中很快傳來一道久違的熟悉聲。
「怎麼了？」
葉擎正在閉關的關鍵時候，但葉覃極少主動聯繫他，所以葉擎還是連通了傳訊符。
「父親。」
葉覃喚了一聲，稍稍思考了下，還是將剛才發生的事情悉數告知了葉擎。
這樣的後果，顯然已經超出了他的預料。
而姜道珩對天衍宗的重要性，毋庸置疑。
不是姜道珩託大，而是他完全有將天衍宗再次打壓入谷底的實力。
雖然天衍宗背後有好幾位老祖宗級別的存在，但都在閉死關，不到生死存亡時刻，是絕對不會現身的。
至於天衍宗的強盛與否，於他們而言遠遠不及修鍊重要。
但在葉覃眼中不一樣，天衍宗，是他耗費百年的時間才引領到如今的地步的，傾注了他太多的心血。
為了天衍宗的繁盛，他甚至在妻子離世的時候都未曾現過一面。
葉擎許久都沒有開口，葉覃剛想出聲，就聽一聲怒喝從傳訊符的另一邊傳來，「混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