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交換
「也就是說，你是她的侍女？」赤秋松想了想，斟酌道，「那你想怎麼樣呢？」
她並未懷疑二人身份的真實性，因為她就是在唐家主母走後才突襲的，不然請神儀式開始的那刻就能出手了。
主母在，大小姐在也很合理。
「你是國際通緝犯，卻公然在華夏境內出現，按理來說清查局是需要拘捕你的，這點你可承認？」
赤秋松還以為這個侍女要說什麼，沒想到是這麼點雞毛蒜皮的小事。
她得意地說：「我敢只身前來，就不怕你們抓，只要你們能抓住，並且保證抓了以後我跑不掉就行。」
慈悲廟不會不救他們的僧侶。
抓捕僧侶不僅沒收益，還意味著會跟慈悲廟結仇。
正如赤秋松所說，她能在大洋彼岸橫行，沒有多個國家的默許是不可能的，這種等級的玩家罪犯一定會被引渡，還有諸多議員需要在遊戲傳播後，靠拉攏玩家為他們的選舉增加選票呢。
這也是赤秋松在公然挑釁後，沒有被公孫伏下抓捕令的原因。
無法直接殺死的話，任何舉措都沒意義。
「我們不會抓你，你對我們來說並不存在抓捕的價值。」時芯冷冷地說，「但我們也不會放任一個通緝犯在洛城行動自如，所以，你也應該做點什麼，才好讓我們交差不是嗎？這樣對你我都好。」
赤秋松思考著這句話的意義，不知不覺間踢出去的皮球又踢了回來，試探的對象又變回她。
「你玩什麼文字遊戲？」她嘴上這麼說著，最後還是落了套，「我說了我們慈悲廟這次是為了藥王菩薩的核心來的，你們剛剛吸收了這裡的煞氣對吧？如果沒有藥王菩薩的核心，你們吸收煞氣也沒用，所以…」
整件事情的主基調終於回歸。
赤秋松探究地逼問二人：「核心一定在你們手上！」
清查局成員齊刷刷轉頭。
慈悲廟僧侶說藥王菩薩為了降世，將自己分成了無數碎片，而聖女柳遷遷又是藥王菩薩教的核心，那這諸多碎片中的核心碎片在誰身上不言而喻。
而剛才請神儀式陣法生效時，公孫伏和章凝之可是看的一清二楚，被當成祭品的不是柳遷遷。
那她本人在哪？
沒死，還是，在別處被…？
唐蓮也想回頭看時芯，想問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但她勉強忍住了。
面對這一逼問，時芯並未上套。
「吸煞確有其事，但核心我們沒拿。」她道，「這些煞氣對我們來說，給普通陰神也能增加道行，並不是只有對核心才有用，對吧？」
赤秋松突然怔住：「什麼？你這個暴殄天物的！你居然把這煞氣給普通陰神吸走了？」
她氣急敗壞：「你知道這是什麼嗎？這裡面絕對有藥王菩薩融入其中的寶物，而且是屬於救苦度厄真君的荒主造物！這些造物對於修習慈悲心法的人來說是大補！你怎麼就能把它餵給普通陰神了呢？」
慈悲心法？
時芯梳理一遍得來的信息。
赤秋松最先開始說，沒殺藥王菩薩就是想等它召出遺留在荒土的力量，現在又補充說想要融入其中的寶物，而無論是力量還是寶物，在現實都是以植株種孵化煞氣的形式降臨。
可她在吸了十幾年道行並沒有感受到寶物的存在，那麼這寶物就不是普通意義上的實體，而是隨著植株種轉化成的煞氣？且不再能轉換回來？
如果收集這種煞氣能大補慈悲心法的話，也就是說這些寶物即便轉化成煞氣，也屬於荒主造物？是特殊的煞氣？
畢竟只有收集相應的荒主造物可以增加心法進度。
擁有最多特殊煞氣的自然是陰神本身。
那麼收集小領主，某種意義上來講也是收集荒主造物？
雖然赤秋松直接挑明過，藥王菩薩是救苦度厄真君的一部分。
但只限於此，還是說所有被分封的小領主都屬於荒主碎片，二者之間是有很大差別的。
現在看來，後者才是完整答案。
就像皇帝下面的守城將軍一樣，守天下的時候一個個都分封領土，做一城之主，但你能說這分出去的領土就都是將軍的了嗎？
該收回的時候，將軍和土地，一個都不能落。
這樣就能解釋赤秋松所說的，暗中等待藥王菩薩將它的所有遺留力量傳至現實，再在一個合適的時機一網打盡，以便增強自己心法佔比的措辭。
這個推理看似簡單，卻是一條令人恍然大悟的道路。
遊戲領主都是親封造物，殺光遊戲領主的話，是不是就能無敵了？
時芯的梳理並沒有花費太多時間，一個深呼吸後她道：「吸收了就是吸收了，沒什麼好說的，你想要我們也還不了。」
赤秋松張了張嘴，本想說「殺了你們就行」，又礙於公孫伏的天賦，只能忍氣吞聲，壓下這股暴虐的邪火：「好！我就給你們這個面子！被偷走的我不要了，但這剩下的，你們一絲都別想動！」
即便是地方清查局成員，也有較大權利處理各種突發事件。
有關玩家的律法上沒有國外的板塊，也正是為了給這種事情留髮揮餘地。
公孫伏其實沒那麼想跟慈悲廟較真下去，赤秋松能走是最好的結局。
這般想著就要發話。
「不行！」時芯堅決道，「你就這麼把東西拿走了，真當清查局和唐家是好惹的嗎？傳出去豈不是丟大臉？」
「那你要怎樣？」
「簡單，拿東西來換。」
「什麼？」
換？
慈悲廟從來都是搶和接受供奉，哪聽過這詞？
赤秋松倍覺丟臉，死死盯著她，尖牙把嘴裡的橙味棒棒糖咬的咯吱亂響。
「封小玲，我記住你了！」
幾顆【傷葯丹】被盒子裝著丟到時芯面前，打開一聞頓時清香撲鼻。
接著赤秋松擲出一塊刻著「厄」字的圓三角石頭，那石頭懸在半空，貪婪的吸收煞氣，很快就把隸屬藥王菩薩的碎片給吸了乾淨。
「下次再見，就不會只有我一個人來了！」
她冷哼一聲，做出彈跳的動作，狐狸尾巴用力，整個人就飛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