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換手
「要你是什麼重要案子的證人，替你死也不是不可能。」
「呃，」張肅撓撓頭，不知道該怎麼說，半天他皺眉道，「那這樣的人怎麼會危險呢？簡直比我還正義啊！」
時芯聳肩：「我也沒說她對我危險啊，我是說她這樣做，自己會很危險。」
尤其是，遊戲降臨後。
「你真的好了解她啊時姐，」張肅非常好奇，「這些東西你都是怎麼知道的？」
「這些東西還用去特地知道？看就看出來嘍。」時芯隨口扯謊，「你時姐我雖然年齡小，但我閱歷多啊，看透一個人不是分分鐘的事？」
難道要她告訴你這是在換衣間偷聽別人說話知道的嗎？
對不起，人設不允許。
這波是非裝不可了！
「那你也太神了吧！」張肅湊到她跟前蹦噠，「說說我唄！說說我唄時姐，看你看不看的透我。」
人總是喜歡從別人那聽到評價，誇獎，若是能說到心坎里就更好了，找的就是你這個心心相惜的知音啊！
時芯沒有過多思考，拍拍他的肩：「張肅，或許……你也應該找找自己的理想。」
張肅愣住。
問題是他認為，人不用有理想的啊。
黃林打來電話通知開飯，這回所有部友也不分開吃百家飯了，紛紛找別的理由聚在一起，吃昨天剩下的燒烤和速食產品。
時芯到時滿屋飄著泡麵香，讓她想起剛開始因害怕而連吃四天泡麵的事，差點沒嘔出來。
部友給她遞剛烤好的肉被拒絕了，這肉在夏天過夜，變質速度不能確定。
雙頭鬼的寄生也沒說是超過三天時間就寄生，還是超過三天變質的當量就寄生，求穩肯定是不能賭的。
但她還是拿了盒煮好的自熱火鍋和一袋子燒烤，說要回去吃。
「狗娃。」
時芯喊了聲，一個人影就從拐角竄過來。
「姑奶奶，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
「我都叫你跟著我了，當然知道你在附近。」她將火鍋和烤肉遞過去，「去坐斜對面，別在我身邊。」
狗娃接過來：「謝謝姑奶奶！」
他高興地跑到斜對門檐下，縮在角落，用牆擋住身體，美美開吃。
時芯沒胃口，但還是往胃裡塞了幾個麵包，剩下的地方用水灌飽。
登入遊戲，看看有無變數發生。
【你蘇醒在，撈屍河的地眼。】
【卑微的引路人啊，在你離開的這段時間，撈屍河已然成了死亡之地。】
【河面到處飄浮死屍，傳出陣陣惡臭，原先只敢盤旋山野的食腐烏鴉受食物吸引，現在竟敢跟撈屍人搶奪屍體了，並且隨著它們的進食，體內煞氣也越積越多，已經暴走到無差別攻擊任何生物，現在知曉這番變化的你，仍打算前進嗎？】
【你踏入撈屍河岸，等待渡船駛來的途中，被食腐烏鴉發現，你死了。】
現在這撈屍河是一點進不得了？
保險起見，還是先把撈屍網用了吧，不能浪費。
【你小心躲過食腐烏鴉的監察，撒入撈屍網…片刻，你捕撈上來一具腐屍。】
【你已獲得：縫屍人的屍體。】
【縫屍人的屍體】：因貪而起，因財而滅。左岸村這個違背祖宗決定，拋棄殯葬一條龍產業的想法，由誰傳開，由誰結束。原先靠泯滅良知才能勉強生活，這種收入不定的營生，在屍庫這樣連個破爛都能大賣一筆的生意麵前，被拋棄的利落。可是，誰又能知道，改頭換面之後，新的營生連一個顧客都沒有。村長冥思苦想，認為這是祖宗對他們的懲罰，下令將這一切的源頭先殺後拋，縫屍人就這麼結束了他的一生。
【你在查看屍體的過程中，撥斷了他的雙手。】
【你已獲得：老縫屍人的雙手。】
【老縫屍人的雙手】：常言道，老人的年齡就是智慧，這雙手逢過的屍體無數，積累的經驗在有用的人手中，比香火萬兩更寶貴，可憐老縫屍人不會看人，在創作仵作的驗屍書時，被縫屍人所害，雙手被嫁接到縫屍人身上。
【現在你已知曉關於仵作的驗屍書的真相，當年的盜賊就是馬匪縫屍人，老縫屍人出於心軟收留他，卻被他做成人彘，如今惡有惡報，得到該雙手的引路人啊，你是否嫁接這雙手，以升級仵作的驗屍書？】
嫁、嫁接？
時芯一隻手拿手機，另一隻手垂在身側，此刻她的目光不禁落在自己的這雙手上。
為什麼有種莫名的預感，這次的嫁接會和趴地鬼的注視一樣，反映到現實呢？
明顯不是自己的手嫁接過來的話，豈不是會很顯眼？
【食腐烏鴉盤旋，它似乎發現了你。】
沒有機會猶豫了，時芯顫抖的確認。
【你已嫁接，老縫屍人的雙手。】
「啪嗒——」
果然會反映到現實！
時芯突然疼到握不住手機，蹲下來死死咬著牙不發出聲音。
她低頭看向雙手，手腕處不知為何裂開了兩道縫，還沒等反應，她的手就跟石膏似的硬邦邦的斷掉，落在地上翻滾。
時芯目瞪口呆，一瞬間大腦湧進無數斷手的信息和需要處理的後果。
她頭冒虛汗，臉色發白，直到雙手重新長出，斷手時手腕流出的血順著新手滴落，才撐著地大口喘氣。
四隻小美人蛛在懵逼中跳下舊手，不確定地爬上新手。
時芯警惕地注意周圍，還好，這事兒結束太快，就算有人來也只能見到她跪在地上疑似撿手機的場景。
斷手就在兩步遠的地方，狗娃還在新奇的品嘗自熱火鍋。
低頭擦去血痕，這雙新手和原生的沒什麼不同，斷裂的地方也沒有黑線，還更好看了，更適合……縫屍了……
但，時芯的皮膚是黃種人白裡透紅的膚色，而這雙新手，是比死人還要白上幾分的白，從感官來看甚至會冒寒氣。
她把手貼到臉上。
還好，是錯覺。
地上的雙手以微微蜷縮的姿勢靜靜躺著。
時芯從沒想過有一天會自己拿著自己的手，這雙手還會流血。
她想了想，把手藏進口袋裡，準備回去做成標本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