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有些人的夢想也是奢侈的

第一部 人世間,那些無奈,那些悲傷

夕陽籠罩著蒼茫的大地,一中在次迎來了放學後的人流高峰,籃球場上的人還沒有散,更多是在回味或者討論著一直扮豬吃老虎的傢伙,他是誰?

球架一面的周文升咔咔的捏著易拉罐,一手指著夏中良,激動的話語愣是憋在了嗓子眼,到是蹲在地面的鄭依龍側頭看了一眼:「這傢伙又要激|情澎湃了。」

周文升一聽之下,眼珠子翻轉,急中生智忽地哈哈一笑:「這個人,我喜歡!」

鄭依龍聽到之後,看了眼周文升又看了看自己蹲著的地方,本能的向有琴雙雙那裡靠了靠,而依靠在樹榦的女孩卻是咬著棒棒糖無所謂的掃視場中,當然,她心理早都鄙視吳天一百遍啊一百遍了,這傢伙口口聲強調不會打比賽,那眼下這是在拍皮球么?

吳天到是對這些討論,說法無所謂,他也不是故意裝,事實是這根本也不能說成一場真正的比賽,這裡的人都在那以自我為中心的表演,他只要冷靜的分析場中的局勢,精準的計算住那個球,在加上平時的熟練,自然可佔主動。

要是把這些人換成籃球隊的,恐怕吳天在怎麼會算,在怎麼平穩心態也沒有贏的可能,說白了,他不過是一堆火雞中的鴕鳥,要真把這隻鴕鳥放進鳳凰堆裡面,白痴都能看出他能耐。

5班的幾個選手到結束後才知道自己大意了,這時一個個恨恨的看著那穿著襯衫的男孩,竟然在他手裡丟了一頓大餐,而1班的余江幾個人,在加上剛剛瘸了的鄭超,都是圍了過來,余江大大咧咧的拍著比他稍高點的吳天肩膀:「沒看出來,打的真不錯啊,要不我們也弄個業餘球隊,怎麼樣……鄭超你怎麼搞的,剛剛撞人玩啊!」

這裡打籃球無非是吸引女生目光的活動之一,就像現在余江能感覺到不少女孩在打聽這裡,當下也就拿最糗的鄭超開刀,表示下他在班級球隊的地位,當然,如果以後真有什麼球隊的話。

沒等吳天說,鄭超先開口,指著遠處離開的女孩背影:「我剛剛打球的時候看到蘇珊笑了。」

余江的眼神更鄙夷了:「你不能找點好借口,蘇珊能笑么?」

鄭超更是不服氣了,忽然對上吳天:「吳天你在旁邊,你說,你是不是看到她笑了,她真的笑了啊!」

如果換成以前的吳天可能也會和現在的余江差不多,但實際有些事情已經經歷過了,當下很無奈的搖頭:「我在看球,什麼都沒看到……那個籃球我就是隨便玩玩,運氣而已,球隊什麼的我上不了,好吧,我還有事,你們也忙吧。」

運氣能讓你站在補球位置么?余江打過實戰也不是傻子,明顯對方在拒絕,當下一想,又忽然覺得這悶頭悶腦的人也實在沒什麼發展,現在借光已經借到了,也不強求的笑著:「那就算了,以後有機會一起玩玩。」

「恩,好的。」

幾個人這才離開,奔著那些為他們準備好礦泉水的女生跑去。

吳天抬頭看向對面,發現有琴雙雙、鄭依龍、周文升三個人已經起身離開走出了好遠,而在他看過去時,那周文升正倒退著走,發現吳天,當下對他呲牙咧嘴豎起了大拇指,吳天也是一笑,就此而過。

於是吳天走到了夏中良的跟前,這時旁邊的徐福泰正盯著他,好一會那徐老師才被沈馨怡拉了下,倆人也不在多說什麼,轉身無聲的離開,吳天看了下倆人的背影,這才側頭:「夏老師,今晚8點,去外環市場那怎麼樣?我知道那有家便宜又好吃的大排檔。」

夏中良一直緊緊的攥著拳頭看向走遠的倆個人,聽到吳天一說,轉頭,那失落的表情之上強擠出一絲笑容:「還記著老師的承諾呢,呵,呵呵……外環,太遠了吧,吃什麼大排檔,老師帶你吃點好的去。」

吳天搖頭,說了下外環的詳細地址,隨後在夏中良的婉拒下強定了吃大排檔的計劃,而在走出幾步後,忽然想到了什麼,轉頭看向了夏中良:「夏老師,你就比我大十歲吧?」

夏中良沒想到自己的學生忽然問這個問題,稍楞了下,笑著:「大十一歲吧,我二十八了。」

吳天點了點頭,望向遠處的人群,悠悠的說著:「夏老師,你這麼年輕就否定了自己接下來的日子么?你已經覺得自己庸碌、無用、窩囊了么?」

「我能像你說的那樣,在球場上抓緊接下來的每一秒,那你為什麼不能抓緊人生接下來的每一秒呢?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又怎知未來你不是那橫掃天下之人?」

由沈馨怡出現的那一刻開始,夏中良就感覺自己的靈魂被劈開,站在這裡又彷彿不知道飄散去何處,學生的一句話,當下將他打回了原地,他詫異的看著吳天,忽然嘴角露出一絲嘲笑:「你這小小年齡又能懂什麼,橫掃天下?或許也就是你們這個年齡的夢而已,這世界不像你們想的那麼簡單。」

吳天吐了口氣,不在反駁,轉身離開:「夏老師,有夢就足夠了,夢想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廣,晚上8點,我們在見。」

夏中良一愣,他對吳天的印象就是一個沉默寡言的人,平時自己的課上表現的不好也不壞,如不是看過他投球,可能不會記得這個學生,但他剛剛說的話,很難讓他與學生兩個字聯想起來,晚上8點,你要給我當老師的說教么?好啊,讓我看看你說的如何天花亂墜!

吳天出來的稍晚些,放學後的人流已經散去了不少,當走到校門口,發現稀稀落落的人群在經過時,不由向校門一側方向看多兩眼,好奇下也不由向側面看去。

燦爛的陽光下,蘇珊站在護欄一側,正緊張的攥著手指……

如夢似幻的女孩,俏麗的身姿,讓任何男生都會生出留戀的風景,在對望那一眼後,蘇珊抿了下紅潤的嘴唇,輕聲說著:「要,一起走嗎?」

原來有一些事情他也會算錯……

可吳天卻笑了,點頭,轉身倆人向著101站方向走去。

留下的則是那些因為太過驚世駭俗而忘記走路的學生。

蘇珊?

那是蘇珊么!

蘇珊在等一個男生?這合理么!

……

「我媽生病了,今天我想買菜早點回去。」

「那麼……我和你一起吧。」

「……」

金燦燦的陽光下,蘇珊再次鼓起更多的勇氣說出了那句話,吳天無言,片刻後他做出了一件主動的事情,拉住了蘇珊的手,轉身,向已經坐過了的倆個公交站點走去,走向那來時的路。

蘇珊並沒有抗拒,她的小手攥的很緊,很僵硬,有些緊張,但聲音依舊平靜的說著:「原來你是要在三江路換車的,每次多做倆個站地到科技廣場,就因為我要在那裡下車嗎?」

「恩。」

……

倆人在沒多說什麼,下了車便奔著吳天的家走去。

只是這個夏末的傍晚,格外的寧靜,湛藍的天空,格外的廣闊,他們的心,也在一步一步的彼此拉近,在拉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