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纏足罰得傾家蕩產

正文卷

第202章 纏足罰得傾家蕩產

第201章

皇太極非常清楚,遼陽之戰失敗的後果非常嚴重,歸根結底,就是大金國失去了女真不滿萬,滿萬不可戰」的神話,八旗精銳在昔日的手下敗將眼裡,不再是一個不可戰勝的對手了!

這個後果相當嚴重,因為草原游牧向來都是有奶便是娘,他們打不過的敵人就會主動加入,就像漢朝時期的匈奴、鮮卑、隋唐時期的突厥一樣,無論是匈奴,還是鮮卑,或者是突厥,都是崛起得非常迅速,崩潰得也非常突然。

草原民族對力量的直覺是非常精準的,一旦發現自己投靠的勢力開始衰弱了,他們馬上就會翻臉,叛離算是輕的,群起而攻之才是草原狼族生存的王道!

在遼陽之戰大敗以後,哪怕是冰天雪地,哪怕是糧草匱乏,哪怕是人困馬乏,皇太極都咬著牙堅持,從四萬倖存的建州精銳中,抽調了四千餘名精銳,這四千餘名精銳中,僅白甲兵就多達六百四十名,這也是大金碩果僅存的白甲兵。

於是,皇太極做了一場豪賭,如果遠徵車臣汗部失敗,大金就會瞬間崩潰。為了這次遠征,皇太極親自率領大軍,甚至不惜殺掉了五千餘匹戰馬,充作軍糧。

這五千餘匹戰馬,如果是從前,建奴還不當一回事,可是在遼陽大敗的情況下,大金整個國家也不過五萬餘匹戰馬,其中還有三分之一是小馬朐,根本無法作戰,然而,皇太極像輸紅了眼的賭徒,一口氣壓上了大金國所有的家底。

這一次,皇太極賭贏了。

車臣汗部的汗王叫碩壘,他本是林丹汗的盟友兼連襟,這個林丹汗,不得不說,這是一個奇葩,林丹汗在明末那段歷史也算一個風雲人物。他在名義上是蒙古各部的共主,察哈爾部的主人,立志要統一蒙古各部,重現成吉思汗時代的輝煌。

然而,這個「成吉思汗」卻很倒霉,早早就遇上了後金崛起,不可避免地與後金爆發了戰爭,然後一次次被打得大敗而逃,跟崇禎一樣,完全就是皇太極的沙包,心情好的時候捶兩拳,心情不好的時候踹兩腳。

在後金勢大的時候他採取了聯明抗金的策略,不失為明智,然而在一次次慘敗之後竟異想天開的縱兵洗劫大明九邊地區,試圖從明朝這邊得到一點補償,這種舉動只能用「弱智」來形容,非但沒能拯救他的部族,相反還把自己變成了後金與明朝共同的靶子。

因為在崇禎四年一月,林丹汗東征西拉木倫河,襲擊已降建奴金的阿魯科爾沁達賚楚琥爾牧地,楚琥爾不敵林丹汗,被斬殺八千餘部眾,他向皇太極求援,皇太極率領建奴精銳,與蒙古科爾沁部聯軍,共計四萬餘人馬攻打林丹汗。林丹汗部只有兩萬餘騎,而且裝備很差,不敵皇太極,被迫西逃。

隨著林丹汗逃往青海,林丹汗在蒙古的統治也瞬間崩潰,原本是林丹汗的盟友,連襟碩壘濟農,趁機自立為車臣汗,林丹汗屬下的烏珠穆沁、蘇尼特、浩齊特等部,投靠了他。

在這個情況下,碩壘其實是非常忐忑的,他已經隨時準備逃跑了,然而,八里灣大戰,皇太極大敗的消息傳來,碩壘正尋思著,應該與程世傑結盟,不過因為大雪的原因,他想在開春以後,派人南下。

只不過,碩壘也沒有想到,皇太極在元氣大傷的情況下,率領四千餘精銳突襲他的汗庭臨時駐地巴爾虎草原(既今呼倫貝爾市西北境內)。在皇太極率領大軍襲擊的時候,碩壘根本就沒有防備,他原本集結的蒙古各部精銳,也分散到各地。

就這樣,皇太極成功突襲碩壘的汗帳,斬殺碩壘麾下兩千餘騎,碩壘起初狼狽而逃,一邊逃跑,一邊召集部眾。

崇禎六年二月,碩壘在庫庫和屯(明廷賜名「歸化城」)糾集了將近三萬蒙古騎兵,與皇太極展開決戰。只是非常可惜,碩壘中了皇太極的計策,皇太極見碩壘聚集了大量的部曲,就假裝撤退。

皇太極先是每天五六十里的速度向遼東方向撤退,到了第三天,此時皇太極部距離庫庫和屯已經二百多里了,碩壘再一次放鬆警惕。結果皇太極晝伏夜出,用了一夜的時間再次返回庫庫和屯,他麾下的六百餘名白甲兵,一直潛伏在庫庫和屯附近,不存在人困馬乏的情況,對庫庫和屯發動了夜襲。

按說白甲兵再厲害,庫庫和屯有三萬餘蒙古騎兵,皇太極麾下的白甲兵就算累死又能殺多少人?可問題是黑夜中碩壘麾下大亂,加上建奴裝備好,蒙古騎兵的武器無法對白甲兵造成傷害,這種戰鬥,讓蒙古人非常絕望。

無奈之下的碩壘向皇太極投降。

經過庫庫和屯這一戰,讓原本心思各異的蒙古各部,明白了一件事情,明軍雖然可以戰勝建奴,但是建奴收拾他們蒙古人還是沒有問題的。

在這種情況下,皇太極不僅僅穩住了蒙古這個主要盟友的軍心,同時也利用了碩壘的財富,熬過了最難過的時刻。

有了從車臣汗部繳獲的牛羊的糧食,建奴現在已經沒有了糧草危機。可問題是,瀋陽作為大金國都最大的問題,就是因為距離遼東太近了。

作為遼東半島的最南端的旅順,距離瀋陽只有四百多公里,也就是八百多里。作為遼東的管理中心金州,距離只有三百六十多公里,也就是七百多里。

距離程世傑控制的遼陽,全程只有八十公里,也就是一百七十多里,如果程世傑想要攻打瀋陽,以寧海軍的行軍速度,甚至可以做到朝發夕至。

這讓皇太極非常缺乏安全感,如果是八里灣之戰之前,皇太極毫不擔心這個問題,因為「女真不滿萬,滿萬不可敵!」擁有這個強大的政治遺產,哪怕他在瀋陽放一兩萬人馬,大明沒有十萬大軍,不敢提起攻打瀋陽的心思。

可問題是,隨著八里灣之敗,遼中之敗,加上遼陽之戰,寧海軍以強硬而粗暴的手段,將建奴的偽裝給撕了下來。

其實,這也不能算是建奴的偽裝,他們的強大是真強大,皇太極太清楚,失去「女真不滿萬,滿萬不可敵」的神話,大金與大明攻守瞬間易勢了。

現在程世傑兵強馬壯,他又得到了消息,崇禎皇帝給程世傑派出了十五個衛八個獨立千戶所,這可是將近十萬軍隊。

按照以前,對於將近十萬明軍,他最多派出一個旗,也就是上萬建奴騎兵,就可以輕鬆對付了。然而現在,程世傑若是攻打瀋陽,他就不得不在瀋陽城駐守大量的軍隊。

可問題是,建奴滿打滿算還有四萬來人馬,而且相當一部分都對明軍產生了極大的恐懼,他真怕程世傑率領軍隊攻打瀋陽。

在瀋陽駐軍可是他卻沒有實力養活龐大的軍隊,這必須要各部自己養活自己的軍隊,為了這件事,皇太極日漸消瘦,他現在從胖老八,已經變得了壯老八。

沒錯,原本他的馬鞍是加大號的,要不然裝不下他肥碩的屁股,現在好了,正常的馬鞍他可以騎用了,也無形中減肥成功了。

可是,皇太極卻笑不出來。

面對皇太極的隱憂,范文程卻非常輕鬆:「汗王,您不必擔憂!」

「這讓本汗王如何不擔心?」

皇太極望著面前巨大的輿圖,這是明軍的布防圖,當然這並不是真正的寧海軍布防圖,而是十五衛八千戶的布防圖。

現在的這十五衛八千戶,從遼河以東,太子河以南,自西向東,新成立了十五個衛所,這就讓皇太極顧慮重重。

范文程解釋道:「汗王,當初在遼陽的時候,如果程世傑繼續下令追擊,汗王以為如何?」

「後果不堪設想!」

「那程世傑為什麼沒有追擊?」

「明軍糧草難以為繼?」

「非也!」

范文程一臉鄭重地道:「程世傑不缺糧草,也不缺兵馬,他之所以沒有追擊,其實很簡單,程世傑知道見好就收!」

皇太極明白了過來。

程世傑也在玩養寇自重。

其實,如果李成梁當初不玩養寇自重,那麼努爾哈赤就沒有機會以七大恨起兵,現在的程世傑已經變成了當初的李成梁。

皇太極終於鬆了口氣。

……

崇禎六年的四月中旬,溫潤的春風吹綠了遼東大地,經歷了漫長的寒冬之後,蜇伏的生命又開始萌發出勃勃生機了。河裡的堅冰早已化作奔流的河水,河岸,田野,山林,沼澤,又穿上了綠衣,山花燦爛,蝶舞鶯飛,天青水碧。

在隨著朱微媞來到遼南以後,這才知道程世傑還有五個義子義女,分別是程石、程虎,以及程安靜程安寧。

年齡最小的要說小家馨了。

朱微媞第一次見到小家馨的時候,就喜歡得不得了,此時的小家馨已經可以到處亂跑了,而且因為程世傑的寵愛,小家馨不像這個時代的大部分孩子,她顯得非常大膽。

第一次看到朱微媞這個公主的時候,就用水汪汪的大眼睛,望著朱微媞道:「你是誰,為什麼來我家?」

在朱微媞提出讓小家馨叫她娘親的時候,小家馨反而問道:「叫你娘親有什麼好處?」

最終,在朱微媞三塊糕點的賄賂下,小家馨成了朱微媞的女兒,而楊芸娘就成了小家馨的姨娘。

春暖花開的時刻,程世傑也感覺最近工作挺忙,是時侯放鬆放鬆了,他的提意,獲得了楊芸娘、金巧兒、楊婉兒、王微等眾人同意。

程世傑所謂的春遊踏青,其實也是為了巡視一下遼南各地的屯田情況,光看數據和報表,程世傑自然知道遼南的春耕工作已經進入了尾聲。

可事實上如何,還需要自己親眼去看。

經過幾天的準備,程世傑的隊伍開始從金州出發,第一站前往遼南的興海城,在前往興海城的路上,正在田間勞作的農民都柱著鋤頭樂呵呵的看著他們浩浩蕩蕩的開過。

原本荒地,現在已經被嫩綠的麥苗和土豆苗給覆蓋了,綠油油的十分喜人,河水沿著長長的溝渠歡快的奔流,為田野帶來必須的水份。

去年冬天雪下得不少,但是開春以後只下過幾場小雨,各地都有些乾旱,但是遼南並沒有受到旱情的影響,至少,在程世傑的視線內,無論是軍田還是民田,都沒有旱情影響。

此時的金州,興建了很多工廠,這些工廠無一例外,大量使用煤炭,雖然還沒有正式進入蒸汽時代,可是煤炭的優勢,在遼南已經充分得到了發揮。

比如說仿製廠,需要洗滌織物,也需要烘乾,這就需要大量的煤炭,木器廠也是如此,當然也有一些工廠,純粹是為了工人的福利。

因為程世傑的要求,遼南幾乎看不到蓬頭污面的邋遢人,無論什麼工廠,都要建立集體浴室,勤洗澡,泡熱水澡,不僅僅可以緩解疲乏,關鍵是可以少生病,沒有虱子等蟲子的傳播,人們的健康安全可以得到保證。

可問題是,有得必有失,雖然大量的煤炭燃燒,空氣中已經有了顆粒灰塵,哪怕程世傑坐在馬車裡,他潔白的衣服上,也留下了灰跡。

環境問題是發工業發展的必要途徑,也是無法繞開的,至於說環境會給人們帶來多少影響,程世傑認為這是屁話。

瀚鋼集團是重工業集團,特別是生產一線的工人,直接面對的可是高溫、強磁、高輻射,那麼鋼鐵工人存在多少亞健康問題呢?有,但是很少,至少比大都市裡那些白領更健康。

進入興海城境內,情況明顯不一樣了,這是程世傑作為農業科技的試點,所以所過之處,都可以看到興海城的屯田戶們正在小心的給莊稼施肥,所施的肥料當然是五花八門,有原始方式生產出來的磷肥,也有草木灰,也有有機肥。

可是化肥有著濃烈的氣味,朱微媞指著路邊農田裡的軍戶問道:「他們在做什麼?好難聞的味道!」

「他們都在給莊稼施肥,別看他們一點點的灑上去,這化肥來之不易,而且直接關係著收成,每一點他們都十分珍惜。」

這一次出來,程世傑還真發現了問題。在農田裡不少孩子正在田間拔草,這個場景,這讓程世傑想起了從前。

他是農村人,在小的時候,由於他的父親程衛國是退伍軍人,安置在了瀚鋼集團,但是他的母親卻是農村戶口,當時,他們家在城市裡也沒有房子,只能在農村居住。

那個時候還沒有進入機械化時代,都是採取原始的收割方式,程世傑在很小的時候,就需要幫助母親下地幹活。

這個情況一直持續到了九八年前後,那個時候,瀚鋼集團最後一次福利分房,程衛國分到一座兩室一廳,六十八個平方,當然,這可是實際使用面積,沒有公攤的六十八個平方的房子。

儘管程世傑在教育方面投入了不少錢,也為了孩子們提供免費的校服,免費的早餐和午餐。可問題是,學校還是太少,而學校建設跟不上移民的增長。

這是一個嚴峻的問題。

朱微媞非常開心,距離興海城還有十數里,原本程世傑可以馬上進城,但是他突然想到,這如此天氣下,豈不是可以野炊。

想到就做,程世傑在一處河灘地前下令停下來。

「大帥,有何吩咐!」

「這裡風景不錯,咱們搞野炊!」

「是!」

幾十名宮娥和宦官,馬上就忙活開了,雖然朱微媞有馬車房車可以休息,但是,他們還是給朱微媞搭建了一座帳篷。

要說朱微媞的公主架子還真不小,這些宮娥和宦官從馬車上取下了一塊一塊的木板,就直接在河灘前搭建起來,這些都是木板都是可以隨時組合的結構,不一會兒,三輛馬車的部件,居然給朱微媞組裝起來一幢小木屋。

木屋的面積倒是真不大,大約有三四十個平方,佔據了半個河灘的範圍,還有一個小露台。

程世傑看了看自己的馬拉房車,頓時感覺有些不香了。

馬車房車再舒服,受空間限制,給人一種非常壓抑的感覺,但是這種木屋卻不同了,挑高將近一丈,特別是木屋的屋頂,還有防水的雨布,就算下雨也不怕。

等木屋正式組裝完畢,還有幾個台階,直接可以伸入到河邊,幾名宮娥拉起布幔,朱微媞坐在台階上,將腳從鞋子釋放出來。

程世傑看到了問題,原本的朱微媞並沒有裹腳,可是現在她卻裹腳了。

程世傑望著朱微媞道:「你明明沒有裹腳,現在為什麼又要裹腳?」

朱微媞微微一笑:「以前在宮裡,我就故意不裹腳,自己有一雙大腳,這樣就嫁不出去了,現在不同了,我嫁給了夫君,不能給夫君丟人!」

程世傑這才想起所謂三寸金蓮的傳說來。纏足,顧名思義就是用布把雙腳纏起來,阻止其自然生長、發育,讓雙腳變得又尖又小,這是古代評價婦女是美是丑的重要標,長著一雙天足的女子臉蛋再漂亮,身材再好,也會被嫌棄的。

只是這樣做的代價,卻是腳部軟組織攣縮,雙腳像是被火燒過似的,變成了一個嚴重扭曲變形、連膚色都很不正常的肉疙瘩,非常難看。

當然,古人是不會這樣看的,他們覺得很美,絲毫沒有意識到這種美付出的代價卻是女人就此變成殘疾,喪失勞動能力,關節炎將伴隨女子一生,讓她們飽受折磨。

女子雙足廢了,行走不便,只能在家裡相夫教子,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這倒也符合了自宋代以來古人對女子的要求。

明朝其實纏足之風並不濃,主要集中在大戶人家,因為她們有人服侍,可以纏足,但是普通人家卻不同。

有很多人說明朝的纏足非常重,這其實是對明朝的誣衊,真正流傳起來纏足之風,從乾隆時期開始,原本在南方不太流行的纏足也開始流行了起來,甚至連西北、西南的一些少數民族也染上了纏足習俗。

不得不說,這種要求很變態。從先秦直至隋唐,不曾有過哪個朝代要求女子禁足,更不曾有個哪個朝代的文人極力吹捧女子禁足,只是自宋代之後,禁足之風便泛濫開來。

當然,禁足之風泛濫於兩宋並非偶然,當時宋朝在對北方游牧民族的戰爭中異常被動,從北宋到南宋,一直處於挨打的地位,這讓宋朝的男子心裡充滿了挫折感,只能在女人身上尋找自己破碎的尊嚴,他們是沒有辦法讓自己變得更強了,但是卻有辦法讓女人變得更弱,自古以來,男人的剛強都是用女人的柔弱襯托出來的。

在後世女人的地位提高了,偽娘成風,因為偽娘才能體現出女子的陽剛,說真的,那些娘炮,是個男人都會感覺噁心,因為女人喜歡,於是,他們就會商業運作了出來。

不得不說,這是時代的悲哀。

程世傑提起朱微媞的裹腳布,直接扔進河裡:「以後不準纏腳。好好的纏什麼腳,這一纏,還不把雙腳給弄殘廢了!」

朱微媞苦笑道:「不纏腳就會給夫君丟臉……」

「哈哈……」

程世傑指著朱微媞道:「伱這是什麼邏輯,合著你纏腳是為了我的臉?我就不信這個邪,臉是給自己丟的,面子是別人給的,你不準纏足!」

朱微媞還想解釋。

程世傑直接道:「你進了程家的門,就是程家的人,程家人永遠不纏足,我還要立法,但凡誰纏足,一年罰銀一兩銀子。」

「才一兩銀子嗎?」

「次年罰銀二兩,第三年就罰銀四兩,第四年罰銀八兩如此類推!」

朱微媞道:「現在纏足的都是大戶,根本就不怕罰銀!」

「呵呵……」

程世傑笑道:「無論他們有多少家產,我都能給他們罰得傾家蕩產!」

「這怎麼可能?」

朱微媞在心中默默計算了一下,她發現還真如程世傑所說的那樣,無論有多少錢,都會被罰得傾家蕩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