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縱性護法（4000均，感謝大家支持）
在周安的理解中，既然是敵人，那就只是有兩條路——生路或者死路。
而周安經歷了長久的戰鬥，從安定縣一直到現在，已經把這兩條路，進化成了三條路。
敵人死，自己生。
遇到敵人，什麼都別講，能打死就全部打死。
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
做人，就要做絕一點，尤其是對於敵人。
「所以，算卦恰好解決了我的問題。」周安飛在高空之上，跟著那股金色絲線，飛快的前進著。
黑玉被他牽著手，由於已經被周安徹底帶歪，此時眼中全是興奮之色。
她感覺這遊戲很好玩，就像貓捉老鼠似的。
周圍的風還在不停的吹著。
飛龍身法宛若一條游龍，以最快的速度，朝著金色絲線的位置趕去。
……
此時，一片荒野之中，一個中年男人正罵罵咧咧的離開。
「周安，等著吧，我會再次回來的！」
「可惡啊！組織好不容易，費了這麼多心思，才讓我通過陳眾山的屍體，進入到玉林京，雖然只是個仵作，但是也能起到關鍵作用。」
「結果，現在全都沒了，什麼都沒了！」
「都是周安，全都是他！如果不是他，我不至於暴露！等我把巧織綾羅修到高深，不光是周安，我連他的親朋好友全都殺了！」
中年男人名叫曹煥斗，是縱性成員，也是巧織綾羅的持有者。
他在縱性之中，有一個重要的作用，那就是利用巧織綾羅，縫製各種屍體，再控制屍體，達到深入各國的目的。
而陳眾山，就是其中之一。
真實的陳眾山其實早就已經死亡，現在留下來的，是一具被縱性控制並且縫製的屍體。
由於巧織綾羅的特殊性，這具屍體並沒有任何異常，也很難被別人看出來。
可是這一次，組織讓他過來對付周安，卻出現了岔子。
不光被周安發現了，還被周安解決了自己控制的屍體。
更重要的，現在縱性損失慘重，估計已經被鎮詭司的人一鍋端了。
曹煥斗已經能想像，回到組織之後，自己將會面臨怎樣的懲罰。
現在，曹煥斗把所有的原因，全部歸咎到周安身上。
曹煥斗一邊走著，一邊自語著：「還有那個女人！」
「那個女人太神秘了，竟然會巧織綾羅，如果我把這個消息帶回去，絕對會減輕受到的懲罰。」
「到時候，組織一定會關注那個女人，不僅是周安，就連那個女人都逃不掉！」
「哈哈哈，周安，你越是這樣，組織就越是不會放過你！」
思及此處，曹煥斗覺得心中的鬱結稍微減緩。
他需要加快速度，趕緊回到組織，把這個重要的消息通報回去。
就在這個時候，曹煥斗突然感覺到不對勁。
「這天氣，怎麼說陰就陰了？」
本來陽光正好，可現在，竟然有一道陰影將太陽擋住。
曹煥斗下意識的抬起頭，就見到一道身影從天而降。
伴隨著這道身影的，是一道聲音。
「不放過我？我覺得，你還是考慮考慮，我會不會放過伱的問題吧。」
周安從天而降，拔出寒髓刀。
寒髓刀在陽光的照射下，反射出令人心悸的寒光，就像是死神的視線，讓人無法直視。
當周安出現的那一刻，周圍的空氣都彷彿凝結了。
曹煥斗張大嘴，不敢置信的道：「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他現在所處的位置，在距離楓林州極其遙遠的地方。
曹煥斗很聰明，卡了一個最極限的距離，既能保證控制到陳眾山，又能保證自己能以最安全的方式撤離。
可是他萬萬沒有想到，周安竟然追上來了。
「不可能的……」曹煥斗覺得口乾舌燥。
尤其是周安身上的那股壓力，讓他覺得心底發寒。
他是縱性的成員，不用想也知道，被周安抓住會是什麼結果。
「周安，你……難道還會卜算之法？」曹煥斗下意識的問道。
能夠清晰知道他的位置，除了卜算之法，那就沒有其他的了。
周安沒有回答，也沒必要回答，突然揮出手中長刀。
要想好好地聊，完全可以把對方打成將死未死，或者戰力全無的時候。
到了那個時候，想問什麼就可以問什麼。
當寒髓刀出手後，強烈的刀光從天而降，帶著恐怖的威勢。
烏青色的刀光遍布整片天空，在這一刻成為了天空的主色彩。
刀光透體而過，將曹煥斗四肢全部斬斷，瞬間就把曹煥斗變成了只剩下軀幹的模樣。
「啊！」
曹煥斗發出慘烈的嚎叫，他沒想到，周安竟然會如此果斷地出手。
他甚至以為，周安會調笑兩句，可並沒有出現這種情況。
周安的果斷，甚至讓他覺得害怕。
巧織綾羅其實不算是很擅長戰鬥，之所以能夠位列於八絕技，在於它無物不縫的特性。
現在猛然被周安逮到，曹煥斗甚至連一戰之力都沒有。
看著消失的四肢，曹煥斗深吸了一口氣。
下一刻，半空中出現密密麻麻的絲線。
當這些絲線浮現之後，立刻連接著已經變成灰燼的血肉，竟然在一瞬間，被曹煥斗縫合回來。
「有點意思。」周安見到這一幕，笑眯眯的道：「但是損耗挺大的吧。」
此刻，曹煥斗滿臉蒼白，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樣。
這種專屬於巧織綾羅的恢複手段，消耗大得離譜。
最重要的是，他的四肢是在一瞬間被化為粉末的。
這種程度的損傷，利用巧織綾羅特有的縫合進行恢複，帶來的消耗可想而知。
「周安，不要殺我……不要殺我……」曹煥斗開始顫抖。
這世上，無論是什麼組織，有悍不畏死者，自然也有貪生怕死之人。
很明顯，曹煥斗並不是個悍不畏死的人，反而很怕死。
在死亡的威脅之下，曹煥斗開始求饒。
「我什麼都知道，我知道縱性很多秘密，求你不要殺我。」曹煥斗甚至跪倒在地。
周安見到這一幕，嘖嘖稱奇：「我遇到過很多縱性成員，你是最讓我覺得有趣的，我還是喜歡你桀驁不馴的樣子，麻煩你恢複一下。」
曹煥斗苦笑道：「周大人，求你不要再嘲諷我了，我會把所有知道的秘密全都告訴你們，只求留得一條性命。」
他此時已經將姿態放到最低，因為他害怕周安會二話不說，直接將他斬殺，到那時連個哭的地方都沒有。
當初加入縱性，是因為他足夠的壞。
可是不代表他不怕死。
在曹煥斗的想法中，人可以委曲求全，甚至可以不要尊嚴，但不能死。
因為人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
周安摸了摸下巴，道：「很好，我喜歡聽話的人，但是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你隨我回到鎮詭司去，我們慢慢說。」
桀驁不馴的人他很喜歡，當然，他更喜歡那種貪生怕死的敵人，因為這樣的敵人會讓他省去很多功夫。
「好，好好！」曹煥斗連忙點頭，甚至生不起一絲反抗的念頭：「我這就跟著周大人回去。」
周安抬起寒髓刀：「不過在此之前，還是需要斬斷你的四肢。」
曹煥斗：「……」
「如果你再恢複，那麼下一次斷的，就是你的頭顱了。」周安淡淡的道。
曹煥斗感受到周安的目光，渾身一陣寒冷，連忙點頭道：「周大人放心，我絕不恢複。」
相比起四肢來說，他還是更在意自己的命。
只要保住了性命，到時候以巧織綾羅的手段，可以輕而易舉的恢複四肢。
周安沒有再說什麼，一道刀光斬出。
這個人貪生怕死，也能讓自己了解到更多有關於縱性的秘密，這是很好的。
現在周安了解得越多，以後和縱性的交鋒就越有利。
烏青色的刀光出現後，剎那之間，朝著曹煥斗飛去，眨眼而至。
眼看著曹煥斗即將四肢盡斷，可就在此時，在曹煥斗身上，突然誕生一股強大的氣息。
下一刻，曹煥斗震動雙臂，竟然把烏青色的刀光都給擊碎了。
周安見到這一幕，眯起了眼睛。
目光之中，帶著一絲凝重。
就在剛才，曹煥斗身上的氣勢變了，變成了另外一種。
蒼涼，古老，令人心生寒意，又彷彿凌駕於眾生的氣息。
這種氣息周安很陌生，但是除了陌生之外，也足夠強大。
周安淡淡的道：「看來這具身體的主人，已經更換了。」
隨著周安說完這句話，曹煥斗抬起頭來，同時從跪著的姿態站起，拍了拍身上的泥土。
「周安，很高興見到你。」
曹煥斗語氣變得極為淡漠，就好像有種高維度看低維度的感覺。
周安眯起眼睛，道：「閣下是誰？」
「縱性的十二護法之一。」曹煥斗還是那副雲淡風輕的樣子：「你可以叫我……算了，名字不重要。」
淡淡的語氣，卻透出一股令人震驚的信息。
可是他對面的是周安。
周安摸了摸下巴：「很出名嗎？」
縱性護法：「？」
其實這個時候，縱性的護法突然到來，周安能猜到原因。
這個縱性護法，或許是有特殊的法子，通過特殊的手段，降臨到曹煥斗身上。
至於為什麼，其實很簡單，因為曹煥斗準備吐出縱性的信息。
「閣下是來收他的命的？」周安問道。
縱性護法抬起頭，淡漠的眼神直視周安，道：「如今，各國都在圍剿縱性，我也是在極度危險的情況下，抽空過來看看，嗯……不是收他的命，他的命不值錢，我是想給你一個機會。」
「給我機會，你想給我什麼機會？」周安握緊寒髓刀。
在剛才縱性護法說話的時候，一股強大的氣勢，就開始逐漸蔓延。
很強，哪怕是對於如今的周安來說，這股氣勢也讓他感覺到一股壓力。
縱性護法見到周安握緊寒髓刀，搖了搖頭道：「機會就是機會，一個讓你不會再遭受到縱性對付的機會，比如現在，你可以加入縱性，等我事成之後，我會給你想要的東西。」
周安聞言，笑了笑，一句話沒說。
這話說得，周安都不太愛聽了。
你們縱性對我用了多少的計謀，又對我動了多少次手，心裏面沒點逼數嗎？
現在打不過了，整不贏了，突然跑過來說加入你們，甚至還說給自己一次機會。
什麼狗屁機會？
周安覺得，這玩意應該是掌握在自己手中才對。
雖然周安什麼也沒說，但是縱性護法似乎也看出來了。
縱性護法嘆了口氣：「說實話，我真的很欣賞你，先是安定縣，然後是亭雲府，現在是楓林州，你的每一步，我都清楚，我在你這個年紀時，也達不到這種程度，但是你還太年輕，你需要時間，這時間我不太願意給。」
「你要記住，我成名之時，你尚在娘胎。」
「所以呢？」周安冷笑道：「你想親自出手了？」
「為什麼不呢？」縱性護法淡淡的道：「這不是話本，我不會一直派對付不了你的人出手，所以……這次機會，你需要把握住。」
「你現在真身恐怕還在東躲西藏，又如何出手？」周安道。
「夠了，現在已經夠了。」縱性護法道：「看來，你是不打算把握住這個機會了，也罷，周安，這一擊你如果能夠逃得掉，也是你命不該絕。」
說完，縱性護法似乎並不打算繼續多說。
他抬起右手。
在縱性護法的右手手指上，有一點璀璨的光芒出現。
當這道光芒出現後，立刻浮現出一抹恐怖的威勢。
周圍一切彷彿都靜止了。
除了這一點光芒，天地間只剩下黑白。
「我不惜自降實力，也要降臨此處，給你抹殺，你應該自豪了。」縱性護法淡淡的道。
他準備擊發這一抹光芒，讓周安在這抹光芒中消失殆盡。
就在這時，周安動了。
縱性護法看著周安抬起寒髓刀，搖了搖頭：「你還是太過稚嫩，我這一招，雖然只是藉助曹煥斗的身體而來，但是哪怕是尋常通靈境，也足以抹殺，你又如何……嗯？」
話說到一半，縱性護法沒繼續說下去，因為周安……跑了。
跑得很快，甚至連話都不說，已經施展飛龍身法衝天而起。
天空中，留下一句話。
「你敢動一步嗎？」
縱性護法從愣神中反應過來，隨後看著自己的雙腿。
此時，雙腿處雖然和平常沒有區別，但是卻緊緊與大地相連。
這是他的秘法。
降臨此處同樣是秘法。
他是一個雜門中極為特殊的行當，至於是什麼行當，幾乎無人知道。
這個秘法，如果僅僅藉助曹煥斗的力量，根本不可能發揮出通靈境的全力一擊。
所以縱性護法又藉助了大地的力量。
但是也有代價，那就是不能移動半步。
很顯然，被周安看出來了。
而且周安還跑得很果斷。
「我從未見過，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縱性護法也忍不住開口了。
他是成名已久的通靈境高手，見過很多很多人。
有的人高傲如冰，有的人熱情似火，有的人貪生怕死，有的人捨身往死。
但是這些人，他都能一眼看透。
唯獨看不透周安。
在他看來，周安應該是極為霸道的一個人，從以前的資料就能看出，在周安手中幾乎沒有活口。
可是……這樣一個人，竟然跑了，還不帶回頭的。
是不是過於無恥了？
「也罷，雖然會削弱一部分，但是看看我能不能殺你！」縱性護法彈出了手中的光芒。
當這道光芒出現後，曹煥斗的身體開始枯萎，變得如同木頭疙瘩似的。
而光芒如電，竟然朝著周安飛速而去。
周安確實是跑了。
因為當知道縱性護法的身份後，他就偷偷算了一卦。
結果不言而喻，一片看不透的黑。
大凶之兆！
簡稱凶兆。
周安歷來就秉持一個準則。
能裝的逼絕對要裝，不能裝的逼千萬別咬牙切齒的裝。
不然後果是很嚴重的。
算卦的過程中，周安甚至使用破妄之眼看了一下。
結果他就發現，縱性護法雖然發出了強大的攻擊，但是本質上還是曹煥斗的身體，還是個先天境，所以破妄之眼也起作用了。
他看到縱性護法的雙腿，竟然死死的焊在地上，尤其是雙腿中的炁，更多是如同老樹盤根一般。
周安瞬間得出結果，這廝不能動。
既然如此，他也根本就沒有任何猶豫，拉著黑玉就跑。
此時，周安施展飛龍身法，已經到了一個極遠的距離。
就在這時，他感覺到一股危險襲來，回頭看了一眼，結果就看到一道光芒到了。
這光芒看著猶如米粒大小，卻蘊含著強大的危機。
周安出道已經很久了，從安定縣開始，一直到楓林州，他就從來沒遇到能給自己帶來這種壓迫感的人。
現在遇到了。
這光芒，就好像連天地都會失色一般。
「這就是通靈境的強大之處嗎？」周安心中想道。
縱性護法藉助曹煥斗，發揮出了通靈境的一擊，實在是令人驚訝。
周安也同樣感覺到了危機，但是卻並不代表這危機，能夠要他的命。
眼看著光芒即將臨近之時，周安突然身體一動，施展飛龍身法，飛快的偏向一邊，堪堪躲開了光芒。
【飛龍身法：速度+8，躲閃+8，飛行+8】
這可是六級技能。
所有的屬性都已經翻倍了的！
周安現在很慶幸，並沒有因為飛龍身法不經常用而沒有提升。
這種技能，才是在以弱勝強的情況下，最好用的。
你攻擊是強，可是卻打不中我，你氣不氣？
「周安，你躲不開的，它已經鎖定了你的氣機。」
身後，遙遠的地方，已經變成一片焦枯的縱性護法，仍然還活著。
這具曹煥斗的身體或許堅持不了多久了，但是他想看著周安死。
身為縱性護法，他的每一步計畫都是萬無一失的，唯獨多了個周安。
要不是周安，他已經成功了很多。
現在，他要親眼看著周安死。
他很清楚，這光芒是跟著氣機走的，除非周安沒了，否則就會一直跟著，直到擊中周安。
隨著縱性護法說完這句話，那光芒確實如他所說，很快調轉方向，朝著周安繼續激射而來。
周安看著這轉向而來的光芒，飛快的往左一閃，再一次的躲開了。
縱性護法：「……」
周安甚至還有空回過頭，道：「怎麼回事，小老弟，你怎麼不搞點速度，這樣很難殺我的。」
縱性護法：「……」
他覺得，和周安說話，是給自己找氣受，索性就閉上了嘴。
至於為什麼不搞點速度，一舉秒殺周安，那是因為這具身體只有先天境。
世上沒有完美無缺。
憑藉自己的秘術，哪怕再強，可曹煥斗本身只有先天境。
要速度可以，但那就只有在周安身上撓痒痒了。
「喂，你咋不說話，是不是覺得很無力啊。」周安戲謔的道：「男人要補腎，腎好力氣才大啊。」
說話間，周安又躲開了一道攻擊。
「住嘴！無恥之徒！」縱性護法大喝道。
他本以為，周安如此一個令縱性無法應對的人，應該是一個正直、勇敢甚至極為霸道的人，這種場景應該和他拚死一戰才對。
可是萬萬沒想到，竟然會來這種。
關鍵是，這樣一個無恥之徒，竟然還有這等實力，簡直匪夷所思。
「別激動，我跑很正常，這不就是隨心所欲嗎，你們縱性教的嘛，阿sir。」周安調侃道。
「隨心所欲？為何？」縱性護法下意識的道。
「我打不過，就跑，這不是隨心所欲嗎？」周安道。
縱性護法微微一愣，甚至還差點覺得，周安說的沒有毛病。
可仔細一想，這就是歪理。
「不管如何，你能躲一輩子嗎？」縱性護法冷笑道：「無非是口舌之快。」
「我還真能躲一輩子，但是你能追一輩子嗎？」周安突然問道。
縱性護法愣了愣，隨後大笑道：「我這攻擊，是可以緩慢吸收天地間的能量，不會枯竭的，你幹什麼！」
話才說到一半，縱性護法覺得，自己說不下去了，因為周安突然改變方向，朝著他這邊跑了過來。
黑玉被周安拉著，眼中帶著堅定：「教練，我們衝鋒！」
「閉嘴！」周安嘴角抽搐，但速度不減，繼續朝著縱性護法衝去。
此時，光芒還在緊追不捨。
剛才那一頓瘋狂的衝擊之下，周安發現一個小小的瑕疵。
這個光芒確實很強，帶著無可匹敵的威勢。
甚至還能追蹤氣機。
但凡是個先天境的高手，恐怕此刻已經折在這裡了。
不過周安眼睛很尖，他發現這個光芒，似乎拐彎不太聰明的樣子。
就像是跟蹤導彈，在重新尋找目標時，總會拐個彎。
於是周安就發現，這裡面的可以操作的空間很大。
具體有多大，那要試試才知道。
周安運轉體內的炁，飛龍身法被他施展到了極致。
「哦啦啦啦啦啦……」黑玉張開嘴，被風灌滿了。
此時，縱性護法看著反衝而來的周安，眼神逐漸變得陰冷。
他沒有慌，到了他的位置，沒什麼能讓他慌，相反的，除了陰冷之外，甚至還帶著點欣賞。
「我一直在誤導你，一直讓你不發現這個破綻，讓你把注意力轉移到消耗上面，可是，你還是發現了。」
縱性護法淡淡的道：「周安，你很好，很聰明，實力又強，可是你我終究不是一路。」
「我會等著，等到各國對縱性的圍剿到達一個虛弱期時，縱性的十二護法，會來慢慢的找你的。」
話音落下，此刻，周安已經來到近前。
周安的臉上帶著笑容：「我也希望你們早點來，我怕你們不夠殺。」
「另外，你不過是個老比登，通靈境罷了，下次見面，我取你首級。」
在他身後，光芒如影而至。
周安突然調轉身體，直接朝著高空飛去。
這時，光芒來不及拐彎，猛地撞到縱性護法身上。
「轟！」
轟鳴聲突然爆發。
本來就只剩下枯木的曹煥斗身體，在光芒的吞噬下，瞬間化作一片虛無。
大地開始沉降，一個巨大無比的深坑，突兀的出現在地面上。
深坑廣闊，一眼望不到頭。
身處高空的周安看著下方的廢墟，長出了一口氣。
「不愧是通靈境高手的全力一擊，果然厲害，看來，我得抓緊時間了。」
危機解除，一切恢複正常。
周安卻在想著，剛才的遭遇。
「這世界，終究不是莫欺少年窮的小說，敵人不會派人一個一個的送死。」
「縱性護法抓住機會，就會親自出手，抹殺我這種存在。」
「還好，有各個國家拖著，他也只敢用這種方式。」
「問題不大，也許到了能自由出手的時候，他就是一隻被我隨意捏死的螞蟻了。」
周安自語著。
現在，一切危機已經解除。
但是周安通過這一次，突然覺得，有種潛在的危機正在激發。
「我還不是最強，所以，肝吧！」
一個肝帝，再次被激發起了氣勢。
周安拉著黑玉，在黑玉懵逼的眼神中，直接朝著楓林州趕去。
——
接下來的善後，就完全交給了鎮詭司。
這一次，鎮詭司可謂是大獲全勝。
他們也沒想到，在楓林州竟然還隱藏著這麼多縱性成員。
現在被他們全部拔出，等於是把以後的危險，磨滅了一大部分。
夢魘也是一樣的，現在已經構不成威脅，鎮詭司可以猶有餘力的慢慢來。
當周安回到鎮詭司時，恰好就遇到了鎮詭司的候司州。
候司州一臉激動的抓著周安的手，表示這次的功勞，全部由他報上去，絕不會貪墨周安一分一毫的功績。
對此，周安本來覺得不用，可是卻又覺得，這事情就算是自己不用，候司州也不會亂來。
畢竟這麼大的功勞，周安要是不要的話，誰來領？
誰敢領？
萬一後面監察司查起來，來一個貪墨功勞的罪名，那就是抱著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哪怕是周安同意的也不行。
畢竟這可是官場，搞不好就有對頭藉此機會整人。
周安是好說歹說，才拒絕了候司州一起吃飯的想法。
他現在被縱性護法這麼一激，此刻感覺渾身上下都是肝，哪怕呼一口氣，都全是肝帝的味道。
不肝點東西，他就覺得渾身不舒服，好像有螞蟻爬似的。
所以周安在婉拒了之後，立刻拉著黑玉，回到了自己家中。
回來之後，黑玉馬上被周安放到椅子上。
此刻，椅子的「封印」發動，黑玉瞬間就玩得不亦樂乎，甚至還偷偷用眼睛瞧著周安，想像夢境那樣，邀請周安一起玩。
周安卻沒有這個意思，他已經準備開始肝閱百卷了。
「挑燈夜戰！」
周安深吸了一口氣，隨意拿出一本書，開始瘋狂的抄了起來。
——
時間漸漸流失。
轉眼之間，已經過去了好幾天。
這麼多天下來，周安充分的把宅這個字，發揮到了極致。
他徹底放棄了一切交流，每天除了帶黑玉吃飯，就是在家肝熟練度。
白天閱百卷，晚上聖靈魔體和算卦，順便教黑玉讀書識字。
熟練度有了充足的進展，尤其是算卦，由於等級低，需要的熟練度少的原因，距離五級越來越近，反而有種後來者居上的感覺。
唯一讓周安覺得遺憾的是，黑玉很抵觸寫字，準確的說，是很抵觸除了「周安」和「黑玉」之外的字。
其實周安知道，黑玉肯定學會了，但是每次找她寫的時候，這貨就美滋滋的拿著一張紙湊過來，一副不太聰明的樣子。
紙上面就寫著周安和黑玉兩個名字。
這種行為，周安認為是黑玉對自己的依賴過高。
但是周安也沒管，仍由黑玉這麼搞。
反正只要學會就行，寫不寫的就隨她吧。
今晚上，還是一副月明星稀的夜晚。
黑玉肩上扛著椅子，以一種極為流氓的方式，蹲在月光下，眯著眼睛。
這也是學的周安，自從周安做過一次之後，黑玉就學會了。
一隻手搭在膝蓋，另一之後抻著腦袋。
換成是普通人，確實很瀟洒。
可落在黑玉身上，卻顯得很……誘人。
尤其是蹲下的時候，腰部以下的位置，那是相當的圓潤。
當然，周安沒去管。
因為……眼前出現了熟悉的煙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