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真正的持有者

正文卷

「不可能的,這不可能的。」和尚看到周安像沒事人一樣,滿臉都是震驚之色。

他擁有心靈神法,這門八絕技的強大只有他才知道。

但他不明白,為什麼心靈神法對周安沒有一點作用。

這門八絕技確實如流傳的那樣,想要控制別人,需要先攻破對方的炁。

看起來條件很苛刻,但如果真的控制了,就會像疫病一樣不斷傳播,最後達到一個讓人無法想像的恐怖程度。

但是那只是在外界流傳的。

只有修鍊了這門八絕技,真正理解了心靈神法,才會知道心靈神法的攻擊力同樣不弱。

剛才他用出來的心靈爆這個能力,就是這門功法當中的攻擊手段,他是直接通過敵人的炁進行蔓延,最終將敵人的腦海直接震散,讓對方變成一個白痴。

這種攻擊手段防不勝防,因為他無孔不入,威力強大。

滿臉傷疤的和尚認為,至少能夠給周安帶來一些困擾,再不濟也能讓周安稍微停一停,自己能夠找到生路。

可萬萬沒想到,根本就沒有作用。

周安就彷彿沒事人一樣,而且身上的那一層白光,自己看著都覺得有股子天然的壓抑。

這種壓抑來自於克制,讓他根本無從反抗。

「這世間沒有什麼不可能的。」周安淡淡的道:「你做好準備,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了嗎?」

和尚這時候也反應過來,突然跪倒在地:「周安,不,周大人,你放我一把,放我一把怎麼樣?只要你放過我,我告訴你一個天大的秘密,絕對會讓你不虛此行。」

打是打不過了,求饒吧,也許還有作用。

周安饒有興趣的道:「什麼天大的秘密,說出來我聽聽,看看能不能讓你留著一條命。」

和尚趕緊說道:「有關於八絕技的秘密,周大人應該知道,當初創出八絕技的那位猛人,突然間滅掉了雜門百家,但究竟是什麼原因,我們縱性知道,只要周大人放過我,我必然全部告訴你,這秘密牽扯到很多,如果能夠順著這個秘密勘測到一些東西,收穫絕對不小。」

這是他惟一的指望了,他只希望能夠勾起周安的好奇心,讓自己能逃得性命。

周安摸了摸下巴,隨後搖頭:「你還沒有搞清楚現狀,對吧?」

「什麼現狀?」滿臉傷疤的和尚不解道。

周安指了指這個和尚,又指了指自己:「現在連你的命都是我的,你的秘密自然也是我的。」

「不!不對!」和尚趕緊出口,但是周安沒有再給他機會了。

這句話還沒有說完,一道烏青色的刀光就浮現在和尚面前。

和尚只感覺四肢一痛,自己的視角正在不斷降低,碰的一下直接落在地上。

疼痛如同潮水一般湧來,瞬間襲遍全身上下。

不僅如此,他還感覺傷口處傳來強烈的毒性,讓他動彈不得,連喊叫都喊叫不出來。

人在疼痛的時候,會通過各種各樣的方式發泄,但他現在的這種疼,只能在心裏面喊叫。

周安走了上來,看著沒了四肢的和尚,笑道:「還是這個樣子最安全,走吧,跟我去一趟鎮詭司,你的秘密我很感興趣,但我希望是另一種方式得到的。」

這又不是拍電視,還因為反派的秘密就不殺了?

那不是在扯淡嗎?

秘密這種東西,獲得的方式很多,鎮詭司那邊就是其中一種。

那地牢可是很好的選擇。

想到這裡,周安提著這個和尚,直接朝著鎮詭司走去。

可是還沒等他走出兩步,侯司州已經帶著人趕到了,後面還跟著楊劍心。

剛才周安在離開前,就讓楊劍心去鎮詭司說明情況,現在看來,鎮詭司的人趕來得恰好是時候。

侯司州滿臉驚訝,顯然也沒料到,周安這麼快解決戰鬥。

在來的路上,他們甚至把那些失去行動力的江湖人全部都抓了起來。

「不愧是周大人,果然乾淨利索。」侯司州報拳道。

雖然覺得很驚訝,但侯司州又覺得這種驚訝放在周安身上,其實就是毛毛雨罷了。

他們鎮詭司的資料是很詳細的,尤其是有關於周安的資料,那就更詳細了。

周安是誰?

這位是從安定縣一路拼殺過來的,才走到如今這個地位。

說句通俗點的,這位和那些勢力中培養出來的高手截然不同。

是經過血與火的考驗才走出來的。

所以對於周安輕而易舉的解決了縱性的人,侯司州覺得很正常。

「這個傢伙說,他有秘密要告訴我,我想借用一下貴司的地牢,把他的嘴撬開。」周安道。

侯司州點了點頭,接著,他看到這個和尚的樣子之後,露出一個瞭然的表情:「原來是亂心和尚,我就說究竟是哪個縱性的人過來了,沒想到是你。」

「亂心和尚?」周安摸了摸下巴,問道:「這是他的名號嗎?」

侯司州點了點頭:「確實是他的名號,據說這人有一手干擾別人心神的功法,但都沒有往八絕技上想,沒想到竟然是心靈神法的持有者。」

「那就好辦了。」周安道:「帶回去一審,什麼秘密都清楚了。」

侯司州揮手道:「那就請周大人一起吧。」

之前在衙門的時候,侯司州也說過,如果這把火再往周安身上燒,那麼他們就會讓周安參與進來。

畢竟在這個時候,周安已經身處局中了。

周安當然沒有拒絕,他現在對這個亂心和尚說的東西很感興趣。

就這樣,周安提著只剩下身軀的亂心和尚,和侯司州他們一起回到了鎮詭司。

期間,楊劍心也沒有離開,因為他也涉及到了這件事情,按照鎮詭司的規矩,也需要跟隨著。

就算是三皇子那邊知道了也沒關係,因為這確實是鎮詭司的規矩,而且是皇帝陛下立下來的。

從這裡回到鎮詭司,沒有用多長時間,當周安他們抵達之後,侯司州二話不說,直接帶著前往鎮詭司地牢。

州級的鎮詭司地牢自然更大,更寬敞,但這寬敞的地牢里,卻堆滿了各種各樣的刑具,有的刑具甚至讓人看上一眼,就覺得頭皮發麻。

這裡的牢頭竟然是個頭髮花白的老人,看起來一副老實巴交的樣子。

可是再配上周圍的環境,這份老實巴交的樣子,反而顯得特別怪異。

牢頭這個時候正無聊的打著瞌睡。

由於氣溫稍降的原因,在旁邊擺著一爐炭火。

地牢里本來不太通風好,但好在夠大,炭火也造不成什麼危險,反倒因為不通風的原因,這地牢比外面暖和不少。

火焰噼里啪啦的燒著,當牢頭看到侯司州他們下來之後,那副打瞌睡的狀態瞬間消失消失。

雖然是七十多歲的老頭,可這一刻,眼睛中的光亮卻比年輕人更多。

「侯大人,你怎麼來了?」牢頭打了個招呼,接著目不轉睛的盯著周安手中提著的和尚。

「這位大人手中提著的,就是今天晚上要開口的人嗎?」

這年頭,江湖中人聽到鎮詭司地牢,都會打個哆嗦,所以平時的時候,這地方裡面很難來一個人。

牢頭幹這一行幹得久了,其實也挺懷念。

最初建立的時候,滿房間都是江湖人的感覺,那手段,每天都能暢暢快快的用上。

可惜了,隨著時間久了,這裡倒顯得很冷清。

侯司州點了點頭道:「這是最近才抓的,多虧了周大人出手,這傢伙是縱性的成員,在江湖上也有名號,叫亂心和尚。」

「原來如此,好,大人放心,把這人交給我,我會讓他最快開口。」牢頭說道。

這個時候,周安直接把亂心和尚扔地上,接著,通過體內的炁抹除掉亂心和尚說話的能力。

當消除了之後,亂心和尚慌亂的開口,第一句話就是求饒。

「你們殺了我吧,你們直接殺了我!」

很明顯,他知道這裡是鎮詭司的地牢,也知道地牢的恐怖,心裏面已經開始害怕起來。

「別叫別叫。」牢頭安撫著。

那蒼老的面龐,竟然還帶著一點慈祥。

「來這裡,死是最簡單的事情,也是最輕鬆的,但我不會讓你這麼容易死了。」

說完這句話,牢頭轉頭看向侯司州和周安,說道:「兩位大人,要不要先上去等一下,畢竟這裡的情況很複雜,而且會十分血腥,免得污了兩位大人的眼睛。」

周安搖了搖頭:「不需要,直接當著面說吧,這是我抓的,而且我也身處其中,我想我應該有這個資格當面來看。」

這玩意說有什麼重大的秘密,他純粹好奇,而且聽說只要能夠找到這個秘密,那麼將會有很大的好處。

周安有熟練度,自然是對好處這種東西不太感冒。

但這年頭有好處,誰不想要?

尤其是這東西還和當初八絕技的創始人有關,更和雜門百技的消失有關係,周安就更感興趣了。

聽一聽也沒什麼,更何況他也想學學這裡的手法。

以前也學過,但這不是到了一個更大的鎮詭司嗎,也許有創新也說不定。

這可是行走江湖必備的東西。

楊劍心不同,他對這些不感興趣,現在只是調查而已,所以不想看這些比較血腥的場面:「兩位大人,我就去上面等你們吧。」

雖然作為江湖人,見慣了血腥場面,但真不代表著愛看這些。

侯司州念著對方是三皇子的人,而且這些事情只需要配合,所以也沒有阻攔,任由楊劍心離開了。

按照他的邏輯來講,在上面等消息就行,可是周安偏要在這裡留著嚴,他只能陪同。

牢頭見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於是乎就提著這個和尚的衣領,來到一間牢房。

這些牢房很寬敞,如果一個人住的話,甚至堪比一些宅子。

可遺憾的是,這裡並不是用來住人的,而是用來擺放各種各樣的器具。

這裡的器具,都堆了將近一半的面積。

「那麼我們就從第一個開始吧。」牢頭笑著說道。

……

接下來,整整一晚上,周安和侯司州都守在這裡,耐心的等待著。

要不說不愧是心靈神法的持有者,即使在這種環境之下,嘴巴真的很嚴。

這屋子裡的刑具,輪著給這和尚來了一遍,可這和尚卻死死的不肯鬆口,而且還咋咋呼呼的說除非放了他,否則別想知道任何一點消息。

當然了,沒人會去放的,結果就是在前半夜結束之後,進行到後半夜時,周安來了一次特別有見識的旅程。

「原來還可以這樣哦,我去,這東西不是我想的用法,太殘忍了,實在是太殘忍了。」

周安在後半夜,終於看到了讓他耳目一新的用法。

比方說……

這東西還真沒法打個比方!

因為周安覺得,這些東西要是比方出來了,要寫成小說,估計都是一連串的特殊符號。

那是不允許看的。

好在經過整整一晚上的辛勞,終於,這亂心和尚開口了。

牢頭滿臉興奮,同時有一點舒暢:「你是第一個能夠扛住一晚上的人,實在是太厲害了,就連我都從來沒有這麼見過!」

亂心和尚就像沒聽到似的,眼神渙散的盯著地牢的天花板。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麼時候開始崩潰的,但這崩潰一旦出現,就像沒有堤壩的洪水,開始逐漸泛濫。

「我說,說完之後,只求你們給我一個痛快。」亂心和尚獃滯的道。

身為行當中人,手腳已經結了疤,不用擔心失血的問題。

這個房間哪怕是到了白天,依然沒有光亮,只剩下周圍擺放著的油燈,顯得特別陰森。

在亂心和尚崩潰的眼神中,將事情全部講了出來。

「其實我們的目的,真的只是為了通過福廣鏢局運送一些東西,可後來出現了一件事,就是周大人把福廣鏢局變成的詭異全部殺了,我逼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隨著亂心和尚的訴說,真相也逐漸的浮現於水面。

原來縱性通過心靈神法,只是想利用鏢局來運輸一些縱性的物資。

可是這一切,直到周安的到來,就徹底改變了。

周安如今在縱性裡面,已經掛上了號,列為了不得不除的名單。

但由於大楚國對於縱性的圍捕非常嚴密,而且特別的狠,所以縱性很難騰出人手。

恰巧周安來到了這楓林舟,他們就想著試一試,看看八絕技之一的心靈神法,能否將周安徹底除掉。

畢竟心靈神法號稱是八絕技裡面最為莫測的一項。

但沒想到的是,結局變成了現在這樣。

至於亂心和尚說的有關於八絕技的秘密,其實是關於當初創立八絕技的人。

創出八絕技的人,之所以要把八絕技合而為一,其實並非是他貪功冒進,而是有人逼的。

而且後面滅掉雜門百家,同樣是有人逼迫他這麼乾的。

至於是誰就無從得知了。

而亂心和尚所謂的好處,其實就是在哄騙周安,想要求得一條生路。

到這裡,一切看似簡單,其實這個秘密也勾起了周安的不少興趣。

他很奇怪,能夠創造出八絕技的人,可謂是驚才絕艷,這樣一個人,都能被逼著干出那種事情,逼他的人究竟又是誰?

遺憾的是,亂心和尚並不清楚事情的始末,只能知道一點皮毛。

「該說的我都已經說了,你們給我一個痛快吧。」亂心和尚瞪著無神的雙目,看著上方的天花板。

被折磨了一夜。

他現在對於活著,已經不抱希望了,只想一死了之。

侯司州沉思道:「周大人,看來該問的都問清楚了,也得不到其他東西了,留著是個禍患,直接宰了吧。」

周安點點頭,正準備答應下來,可突然間又想到一件事:「我覺得事情有點太過簡單了。」

他確實是這樣認為的。

心靈神法,八絕技之一,而且是八絕其中最為莫測的一項。

可是現在,一切都太過順利,順利到讓他都有點覺得奇怪。

仔細想一下,如果是自己遇到,而且自己有這份實力,順利也是很正常的。

但他覺得面前這個亂心和尚太過莽撞,尤其是派楊劍心過來找自己,那就更為莽撞了。

能夠被縱性的人賦予心靈神法,或者說能夠得到心靈神法,亂心和尚不應該這麼沒城府才對。

他總覺得,這裡面有些蹊蹺。

「要不再審問一天試試?」侯司州說道。

這話一出,亂心和尚立刻露出恐懼的眼神:「我該說的都說了,我什麼也不知道了,你們給我一個痛快吧!」

這種一心求死,不像是裝出來的。

周安還沒說話,牢頭那邊就開口了。

「周大人,我這麼多年下來,審問過很多人,他這副樣子做不了假,已經在崩潰的邊緣了,再審下去估計也沒有結果。」

周安摸了摸下巴,陷入沉思。

他能看出,亂心和尚確實已經接近崩潰的邊緣。

但是正因為如此,給他提了個醒。

「他會心靈神法,也會八絕技,這八絕技對於行當中人來說特別重要,乾脆問問他,八絕技該如何修鍊。」周安說道。

這話一出,侯司州一拍腦袋:「還是周大人提醒我了,剛才抓到主謀,我還有些興奮,差點忘記了。」

這亂心和尚可是八絕技的擁有者,問出八絕技如何修鍊,然後再往上面遞交,到時候功勞肯定少不了。

至於對於侯司州來說,他不會去修鍊這八絕技。

因為侯司州在武夫這一門上,已經有了不少的建樹。

想要修鍊的話,必須從頭再來,得不償失。

周安點了點頭,其實他有另外一層意思,但是需要看看亂心和尚的表現。

亂心和尚微微一愣,緊接著好像想到了什麼,眼中露出一抹茫然:「心靈神法該如何修鍊?怎麼修鍊?我為什麼記不起來了?」

除了茫然之外,更多的是一種痛苦,就好像腦海中有一段記憶,被人活生生的拔出,讓他想不清,也記不明白。

他明明會心靈身法,但就是說不出來。

見到這一幕,周安剛才的猜測終於得到了證明。

周安轉頭道:「侯大人,我們抓到的應該只是一顆棋子,用來掩蓋幕後人的棋子。」

侯司州在楓林州經營多年,自然也看出來了:「周大人的意思是說,真正會心靈神法的人還藏著,但他把心靈神法教授出來,利用心靈神法的特性,改變了亂心和尚的記憶,讓他不知道該如何講述?」

周安點頭道:「正是這個意思。」

這就是他感覺到奇怪的一點。

亂心和尚根本配不上心靈神法這個功法,所以這裡面絕對有蹊蹺。

但這句話出口之後,亂心和尚掙扎著,眼中的痛苦越來越深,口中不斷的重複著。

「我為什麼記不起來,我為什麼記不起來,不對,太不對了!」

「不對,是因為你被控制了,所以讓我看看,解除了心靈神法之後,會得到什麼。」周安露出笑容,下一刻,在他手上綻放出聖靈的白光。

既然是被控制了,那就解除這層控制,等到解除之後,一切自見分曉。

可是下一刻,還沒等他解除掉這層控制,亂心和尚突然出現了問題。

他不再說話,而是是目光獃滯的盯著天花板,就像一個傻子似的。

周安微微一愣,隨後將白光籠罩在亂心和尚身上。

過了片刻之後,他收起聖靈的白光。

「所有的意識全部被磨平了,這個人已經是個白痴了。」周安說道。

這個時候突然變成了白痴,而且這攻擊手段特別符合心靈神法,周安知道,這傢伙被真正的幕後主使人廢了。

也就是說,亂心和尚知道很多秘密,但在這一刻,秘密被徹底瓦解,變成了白痴,而且是徹底被抹除掉的記憶。

利用聖靈的驅散,已經毫無效果。

侯司州走上前,仔細的檢查了一遍,皺起眉頭:「看來背後的人,想給我們造成誤導。」

周安點了點頭:「確實是這樣,誤導我們這件事情已經結束,但其實並未結束。」

這句話他剛剛說完,緊接著,這間牢房出現了異常。

在周安身後,牢房的入口處,有一道朦朧的白光浮現。

當白光浮現後,迅速凝結成一個女人的樣子。

這女人穿著一身鵝黃色的衣裙,臉上戴著一張純白的面具。

面具光滑,沒有五官,看著就像無面之人似的。

當這個女人出現的一瞬間,周安拔出寒晶刀,抬手就是一道烏青色的刀光。

刀光鋒利,可卻從女人身上穿透而過。

「不是實體。」周安緩緩道。

侯司州的反應也很快,他抬手一揮,手中出現一根長鞭。

這應該就是侯司州的武器,畢竟鎮詭司都是由武夫組成的。

兩人看著面前這個鵝黃色衣裙的女人,眼中帶著戒備之色。

這個時候,戴著面具的女人終於開口了:「不愧是周大人,當初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就給了我太多的驚喜,今天你給我的驚喜同樣不少,看來騙不到你呀。」

聲音很好聽,猶如銀鈴一般,可是配合著面前的怪異狀態,只會讓人覺得非常違和。

周安冷笑道:「當初遇到的其實是你,對吧,你的計策很好,能把自己的嫌疑洗清,可惜了,還差那麼點火候,不過你這能力不錯,沒有讓本體前來,而是搞出個花里胡哨的東西。」

面前這個東西沒有形態,很明顯不是本體,對方是有備而來,不可能過來白白送死的。

「周大人過獎了,心靈神法要是只能控制和篡改記憶,被列入八絕技那就名不符實了,心靈嘛,這世界上每個人,都有心靈的力量,我也有,這是由心靈凝聚而成的心靈體,當然,也是心靈神法持有者的底牌之一。」

戴著面具的女人嬌笑著說道,就好像在周安面前顯示著自己的強大。

「心靈體,由我的心靈力量組成,你可以傷它,可以殺它,但卻對我造不成任何影響,這次過來,就是想看看周大人的威武身姿,順便來告訴周大人,等我騰出手來,再過來和周大人來一場真正的較量。」

周安挑了挑眉:「看來你很自信啊,自信的人,在我手上走不過一個回合,米沫是這樣,李若峰也是這樣,對了,你們縱性還有不少人都是這樣,可惜了,都被我送到下面去了。」

戴著面具的女人搖頭道:「那些都是蠢才,不要說給他們八絕技了,就算是給他們世間獨一無二的功法,同樣是這種結果,我不一樣,周大人,我是來見你的,同樣是來告訴你的,你要好好保護住你這具身體。」

「什麼意思?」周安問道。

面具女人用一種病態的語氣說道:「保護好這具身體,等我騰出手來,我會親自將周大人奪過去,然後控制住周大人,讓周大人成為我的裙下之臣,到時候,在周大人的記憶里就只剩下我了。」

「我喜歡控制,更喜歡控制強大的男人。」

話語之間,充滿著一種我是變態的語氣。

旁邊的侯司州聞言,嘴角微微抽搐:「周大人的魅力果真是夠高的。」

周安無語道:「縱性的人嘛,都是神經病,這是很正常的操作。」

兩人在這地牢里,竟然開始擺談起來。

戴著面具的女人聲音逐漸轉冷:「這次我先走了,周大人,以後的時間多的是,我們會有見面的機會。」

話音落下,這個女人漸漸化成一束光芒,徹底消失了。

地牢內陷入安靜,一切就彷彿從未發生過。

就在這個時候,陰影之中,浮現了黑衣女人的臉。

除了臉之外,黑衣女人整顆頭顱都漏了出來。

周安見此一幕,驚訝的想道:「這女人,自從有了一絲人性之後,竟然隱隱逃脫掉了清心草的鎮壓。」

在以前,黑衣女人還是那種被鎮壓的狀態,最多只能露出一張臉,現在已經能跑出一顆人頭了,確實有脫離鎮壓的可能。

還不等他說話,周圍的空氣變得冷了幾分。

侯司州也看到了,整個人處于震驚狀態。

他搞不懂,為什麼周安的影子里會藏著一顆女人的頭,而且還帶著一點詭異的氣息。

「周大人的癖好,難不成是……嘶……好怪哦……」

在侯司州心裡,得出了一個恐怖的結論。

但他是個聰明人,立刻眼觀鼻鼻觀心,彷彿什麼都沒有看見似的。

周安當然不知道侯司州怎麼想的,否則此刻必然要想著,該如何解釋。

我堂堂大楚國醫者的崇拜對象,竟然被懷疑有那種癖好,簡直不可理喻!

周安能夠感覺到,周圍的冰冷全部來自於黑衣女人。

黑衣女人原本獃滯的目光,變得殺意無窮,而殺意的目標,就是剛才戴面具女人消失的地方。

「你對她有殺意幹什麼?」周安奇怪的說了一句。

他只是自言自語,沒想到黑衣女人竟然轉過頭來,用一種幽怨的目光看著周安,又消失在了陰影之中。

「奇怪了,又搞出這一出事情。」周安特別無語。

他覺得這黑衣女人很怪。

這個時候,他轉過頭看著侯司州,正準備說上兩句,剛好就看到侯司州怪異的眼神。

「侯大人,你這是什麼意思?」

他總覺得,這眼神有點不對勁。

侯司州輕輕咳嗽了一聲,尷尬道:「沒什麼的,周大人,高手嘛,有些愛好是很正常的,就比如說我……嗯,怎麼說呢……我也不好說,有的東西懂得都懂。」

周安:「……」

他覺得侯司州肯定在想什麼,就很怪。

「候大人,事情好像斷了,我就先走了。」周安說道。

確實是斷了,而且那個戴面具的女人走得很快。

但是這些都不是周安該想的。

斷了就斷了吧,斷了也查不出什麼,而且這女人好像也不敢露面的樣子。

自己還是回去抓緊時間肝一下熟練度。

侯司州點了點頭:「周大人放心,這件事情我會繼續查一下,如果查出有什麼情況,會第一時間告訴周大人的。」

有這句話就夠了,周安現在有些心急,想要趕緊回去肝融合度鑄造法的熟練度。

而且他打算在以後,再給自己的日常中加上一個東西。

那就是研究這個黑衣女人。

今天晚上的黑衣女人很怪,所以必須要研究了一下。

周安走得很快,離開了鎮詭司之後,就朝著家中走去。

在一樓還碰到的楊劍心,兩人只是說了幾句話,周安就離開了。

很快,他就回到家中。

回來之後,周安反手把門關上。

這個時候已經太晚了,他不打算繼續肝融合鑄造法,而是想要研究一下,黑衣女人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尤其是那一絲人性。

想到這裡,周安把清心草放在桌上。

陰影處,黑衣女人凹凸有致的身材逐漸浮現。

周安正準備有所動作,這一次,黑衣女人卻不像往常那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