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徐府令服軟

正文卷

第121章 徐府令服軟

聽到這幾個村長的話,徐府令整個人都不好了。

往常的時候,也發生過水災這種事情,但是從來沒有像這次這麼嚴重過。

這次的季節變化實在太頻繁了,水災到處蔓延,周圍的村子已經有不少損失慘重。

就算是這邊接連振災,也很難彌補回之前的損失。

「我們那邊的村子,烏雲又開始聚集了,估計還得下很久的雨。」一個村長說道。

「這日子真的太艱難了。」

又一個村長開口說道。

徐府令更是頭大。

亭雲府的氣候非常古怪,有的時候下雨和晴天只有那麼一線之隔。

這種情況以前也有,在其他地方也有不少,但是在亭雲府就非常多見了。

如今,水災正在蔓延。

如果不儘快解決,估計到時候得搞成民不聊生的景象。

再加上巡查剛剛過去沒多久,他這邊就出事了,估計陛下那邊也很難交代。

雖說不至於讓他罷官,但是懲罰也是有的,而且還不輕。

「你們先回去,把損失統計出來,我儘快找人過來看看情況,能夠補救的咱們就補救,補救不了,我從府裡面的財政中,拿出一部分給大家重新修建。」

徐府令沒辦法,他只能這樣做。

如今這情況,根本就不是輕而易舉能夠解決的。

其實,用行當中人的方法也能暫時制止,就是用一個專門控制水的行當中人,來把這些水災減輕。

但是這東西它治標不治本啊!

尤其是像這種大面積的水災,需要的人力物力實在是太大了。

皇帝陛下不是沒有試過這種方法。

但是有沒有可能,大楚國實在是太大了,受到自然災害的,也不止他們亭雲府。

有的地方還更嚴重,行當中人沒有想像中那麼多,不可能在每個時候都安排人過來。

就比方說現在,他聽說一個堪稱是水鄉的地區。

那個地區,已經出現更加重大的災害,皇帝陛下已經派人過去處理了。

現在人手根本就安排不過來,所以暫時只能靠他們自己想辦法了。

幾個村長聽到徐府令都這樣說了,只能默默的嘆了口氣。

話已經說盡,他們也沒辦法。

不只是他們這幾個村子,還有更多的村子也接連遭殃,到時候恐怕損失很難補救。

估計整個亭雲府,今年的收入將會大大減少。

「行了,你們先下去吧,安撫好老百姓,我再想想辦法,給我一點時間。」

村長們互相對視,只能點了點頭,這才一個一個的離開。

等到他們離開後,徐府令陷入了沉思。

在徐府令旁邊站著府衙的師爺,他見到徐府令一副愁眉不展的樣子,說道:「徐大人,乾脆咱們上書京城,讓陛下給個法子吧,或者往上面報,讓上面幫我們解決一下。」

徐府令搖了搖頭:「現在就是這種季節,那幾個更嚴重的府州,都已經出現了重大的問題,有的甚至影響到整個地區的範圍,不可能專門派人來處理咱們這裡。」

人手真的不夠用。

治國不僅僅是為了打仗,更重要的是在打仗之後,還要把國家的各種情況都治理好,包括老百姓的衣食住行,還有這些自然災害等等。

大楚國才建立十年,說實話,表面上看,是盛極一時的盛世,但是根基比起其他國家來說,還是太過於淺薄了。

人手不夠是最重要的,就連一些江湖中人都被抽掉了。

師爺聽到徐府林這樣說,也只能默默的退了回去。

他能想到的辦法都想到了,如今也幫不上什麼忙。

徐府令又一次嘆了口氣,他最近嘆的氣很多,但這些東西都是沒辦法的。

就在這個時候,敲門聲卻響了起來。

徐府令默默的說了一句進來。

一個捕快手中拿著卷宗,走到徐府令面前,遞到桌子上:「徐大人,這是咱們今年的五穀豐登節的一些籌備工作。」

卷宗被擺在桌上,捕快也知道這個時候徐大人心情不好,趕緊出了門。

徐府令看著桌上的卷宗,用力一拍,桌子語氣變得憤怒起來:「都什麼時候了,還要開狗屁五穀豐登節,不抓緊時間解決百姓的生計問題,整天都要整這些形式。」

他現在全都是想著水災的事情,哪還有時間搞這些東西?

所謂的五穀豐登節,是亭雲府一年一度的節日。

亭雲府除了那些靠近大江的村落之外,其他的村子都挺好的,而且收成不錯。

也正因為如此,非常的繁華,所以這五穀豐登節,也就成了亭雲府一年一度的慶祝節日。

但今時不同往日。

恰巧,這特殊的季節來臨,水災又不斷蔓延。

現在的徐府令是真沒心情搞這什麼五穀豐登節。

這時,師爺在旁邊提醒道:「徐大人,咱們還真得辦這個節日!」

徐府令皺起眉頭,不明白什麼意思。

師爺繼續說道:「現在那些村子遭到水災的事情,已經開始蔓延了,百姓們都誠惶誠恐的,畢竟這次事情比較嚴重,開這個五穀豐登節,能安撫百姓們的情緒,也能讓百姓們知道,我們其實已經勝券在握。」

徐府令聽到這裡,眉頭皺得緊緊的。

在他的想法中,這不是在自欺欺人嗎?

但是有的時候,這種方法其實也是無奈之舉。

如果連百姓都安排不好,到時候怕是更難收場了。

徐府令嘆了口氣,把卷宗交給師爺手中,說道:「我沒記錯的話,還有幾天,五穀豐登節就要開始了,你去籌備一下吧,我還得想一下水災的事情。」

師爺趕緊點頭,拿著卷宗離開了這個房間。

等到師爺離開後,徐府令又看起桌子上擺著的其他關於水災的資料。

……

最近這段時間,周安一直過得很舒服,每天就是按照規律生活著。

練練游龍步,吃吃飯,逛逛街。

美滋滋的過著小日子。

至於匠作監那邊的事情,自從把尹城解決了之後,事情也變少了。

如他所想的,尹城被割去的所有官職,並且入了牢獄之災。

至於後面再怎麼處理,周安也沒去管他。

不過是個小角色罷了。

現在他正忙著把游龍步提到五級。

越是按照他的方法去做,熟練度就越是往上面長,但是往後面的時候,漲的幅度也變慢了。

這是每一個技能都必須經歷的。

周安倒是有耐心,每天都非常規律的肝著。

今天又是嶄新的一天。

周安早早的起床,來到街道上,準備去常吃的那家麵館吃點東西。

不過當他踏上這條街道的時候,卻發現和以往有了很大的不同。

各家各戶都在張燈結綵,熱鬧非常,就連他吃的那家麵攤,此時也在攤位前擺上艷麗的紅綢子,好像在慶祝著什麼。

這還是周安頭一次看見,他也很疑惑,於是就走了上去,點了一碗面,順便問了問情況。

麵攤老闆是個憨厚的老實人,聽到周安的問話後,趕緊答了一句:「公子有所不知啊,這是咱們亭雲府一年一度的五穀豐登節,是屬於整個亭雲府共同慶祝的節日,所以咱們都在準備著呢。」

周安這才哦了一聲,吃了一口面。

「咱們這亭雲府辦這些節日還挺熱鬧的。」他隨口答應一聲,也沒打算深聊。

他對這些東西沒多感興趣,大不了到時候湊個熱鬧得了。

還是回去肝游龍步比較好。

攤位的老闆也隨意擺談了兩句,就又去忙活自己的事情了。

整個街道都在一片火熱的氛圍中。

周安吃了面,也興緻大發,隨便逛了逛,又準備回到家裡。

可還沒等他走出兩步,就在這街道里發現了一個人。

在街道的盡頭,百姓們正在熱熱鬧鬧的布置著各種新奇的東西。

而在盡頭處,一個穿著灰色僧袍的和尚,正在街道上四處逛著。

和尚看起來很年輕,大概二十多歲的樣子。

光頭在太陽光下異常的明顯,反射著特殊的光澤。

如果是往常,見到這麼一個和尚,周安可能沒覺得什麼。

不就是一個和尚嗎這?很正常。

可是面前這個和尚手中提著的東西,卻讓周安覺得很奇怪。

在和尚的右手,正提著一大捆豬肉。

豬肉用草繩綁著,在和尚走動的時候,時不時的晃蕩一下。

一個和尚卻買著豬肉,這似乎有些違和。

這就像一個美女在街上走著,可這美女卻穿著一身透明的衣服似的,非常顯眼。

只是一眼看過去,周安除了發現和尚提著豬肉之外,還看出這和尚有一些功底。

這個功底指的是在武夫方面的功底。

周安本身其實也不算是個武夫,他只是技能多而已,但他有庖丁解牛刀法,所以這方面也有很深的見解。

和尚提著肉的手,尤其是手指和手掌之間的接縫處,有厚厚的老繭。

這是常年握著兵器而產生的。

對方應該在兵器上面有極高的造詣。

周安摸了摸下巴,他沒想到一個五穀豐登節,竟然還有行當中人願意來。

在周安打量著和尚的時候,灰衣和尚也感應到了周安的目光,看到周安正在看著他,於是用另一隻空著的手行了個佛禮,表達了自己的善意。

周安點了點頭,沒再去看這個和尚,轉身朝著家裡走去。

出現個和尚,哪怕是個行當中人,他也沒怎麼在意。

不過當他走出兩步之後,身後卻傳來一道聲音。

「施主,請留步,小僧有點事情,想要問一下。」

周安停下腳步,轉頭看去,就發現和尚已經來到了近前。

他上下打量了和尚,問道:「不知道這位大師有何要事?」

和尚趕緊說道:「不敢稱大師,小僧名叫無念,來自無相寺,是出門行走的僧人,這次過來是剛好途經亭雲府,聽說亭雲府泛起了水災,所以想要過來看看,不知施主有沒有水災的消息?」

周安聽到這裡,說道:「大師,為什麼會來問我?」

無念同樣露出笑容:「施主是行當中人,所以小僧自然是要過來問問的。」

周安搖了搖頭:「若是要問水災的事情,直接去府衙更好,我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人而已,問我是沒有用的。」

說完,周安不打算停留,轉身準備離開。

水災這種事情是屬於季節的問題,他肯定是解決不了的,至於面前這個叫無念的和尚,說要來解決水災,那就讓他和府衙對接。

畢竟這事情府衙才是最專業的。

自己這邊不知道情況,亂說一氣,搞不好是幫倒忙。

無念很明顯的一楞。

他也沒想到周安會這樣回答,見到周安要走,又上前了幾步,攔在前面。

周安雙目微微眯了起來:「大師好像並不是來問水災的事情吧?」

這都已經說到如此地步了,對方還像一塊牛皮糖似的粘上來,周安覺得這裡面有事啊。

他才清凈多久,這事情又找上門了,他都懷疑自己是不是那些小說中的主角,自帶惹事的屬性了。

當然了,他這人脾氣其實很正常,別人不來惹他,他也不去惹別人,但要真來惹他了,他手中的刀也不是吃素的。

無念聽到周安這樣說,趕緊搖頭說道:「小僧沒有其他的事情,如果冒昧唐突了,還請施主原諒。」

周安表示並不唐突,說完,又準備離開。

可無念再度攔在面前。

這一幕徹底把周安搞無語了,周安伸手摸向粉紅色的錢袋,語氣變得冷漠起來:「大師,伱總不會來找我麻煩的吧?」

他已經很低調了,但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攔,就算是一個泥人,也有三分火氣。

無念的臉色變得拘謹起來:「施主,能不能帶小僧過去一下?小僧找不到府衙的路。」

周安指了指旁邊的百姓:「你直接問他們不就得了,府衙這麼好找的地方,隨便問一問就知道了。」

誰知這句話出口,無念臉色變得更加拘謹了,低著頭說道:「小僧在辨別道路的時候很容易出現偏差,所以希望施主能帶帶,而且小僧在普通人面前,是非常沒有存在感的,很可能帶著帶著就把小僧給帶偏了,這肉就是問路時買的,可那個商戶,連錢都忘記收了。」

周安吸了一口涼氣,這說法,怎麼聽著這麼討打呢?

這世上還有這種人?

沒曾想到,他還沒有問出這個問題,無念就替他回答了。

「小僧所在的無相寺,修鍊的是鍊氣士中的一種功法,名叫無量無相經,這個功法有一個很特殊的作用,就是降低自身的存在感,小僧現在修鍊到如今的境界,普通人很容易將小僧遺忘,只有行當中人能夠記起。」

「所以小僧只能求助施主了。」

修鍊的功法導致了這些問題?

周安面露疑惑,但很快,這個疑惑就被解開了。

他用一種很新奇的語氣問道:「你是功法高手?」

以前就有過了解,這世上的高手,總共有兩種區別。

第一種是功法高手,修鍊靠功法來提升,功法有好壞之分。

這種高手依靠功法,越是大的勢力就越容易修鍊,畢竟大勢力有好功法。

而另一種則是技法高手,通過各種各樣的技法的領悟或者修鍊,來提升自身的能力。

剛才聽無念這意思,大概就是個功法高手了。

他還是第一次看到功法高手,所以興趣就來了。

無念很窘迫的點了點頭,說道:「小僧為了讓無相無量經能夠稍微慢一點,專門去修鍊了武夫的功法,所以現在才能勉強在這裡走動一下。」

他害怕周安不相信,於是來到一個攤販前,和攤販交流著。

在周安眼中,這個商販一開始交流得很好,可是很快就露出茫然的表情,就好像忘了剛才在和誰交流似的。

見到這一幕,周安也暫且相信了無念的說法,他想了想,反正也就順路帶過去而已。

於是就帶著無念,朝著衙門走去。

無念一臉高興,認為自己終於找對了人。

在這期間,周安也了解到了無念的另一個屬性,那就是路痴。

這傢伙是無相寺的行走僧人,出來的目的就是為了遊歷。

由於是路痴的關係,他也很佛系,所以真是碰巧來到這亭雲府的。

剛好又聽見亭雲府有水災,所以秉著出家人慈悲為懷的心思,想要把水災處理了。

這不,就剛好碰到了周安。

「原來如此。」

兩人一邊交談,一邊走著。

但是周安從無念的臉上看到,無念好像對周圍有一種陌生的恐懼感,死死的跟在周安身旁。

這大概就是他們無相寺的功法問題了。

這種功法其實也挺離譜的,練到最後會變成個透明人。

當然了,也有好處,比如吃飯不用給錢,再比如……咳咳,某些不可描述的東西。

「到了。」

由於周安帶路的原因,兩人沒過多久就來到了府衙。

周安指了指前面,說道:「你自己進去就行了。」

他只是當一個帶路人而已,還想回去繼續肝熟練度。

可沒想到,無念一見周安想要離開,立刻變得緊張起來。

「施主,再帶帶吧,小僧擔心在路上又走丟了。」

周安無語的道:「就這麼點路程,你會走丟了?」

無念竟然很認真的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真的害怕。

也就在這個時候,在府衙內響起了一陣腳步聲。

徐府令匆匆忙忙的從裡面走了出來,手中提著一個卷宗,一邊走還一邊大喊著:「快!快備馬車,我要去那幾個村子看一看!」

話還沒說完,他就瞧見了周安和無念,眉頭立刻緊皺起來。

周安指了指徐府令,說道:「那就是你一直想找的府令,現在你見到了,我就先走了。」

他沒有停留,轉身就準備離開。

可就在這個時候,不僅是無念,就連徐府令也急急忙忙的趕了過來,一邊趕過來還一邊喊周安的名字。

周安停下腳步,轉頭看去,就見到徐府令一臉糾結之色,不由得調侃道:「徐大人,怎麼有興趣和我們這種江湖草莽交流?」

他話語之中,帶著調侃的語氣。

徐府令聽到這副語氣,臉上的糾結之色更濃了,但沒等他糾結一會兒,就走到周安面前,突然拱起了手:「周大人,之前的事情是我不對,這一次我向你真誠的道歉,希望周大人能助我一臂之力。」

這副表情,這副架勢,倒是讓周安微微一愣。

其實在胡海金和他說徐府令的性格時,他已經摸透了。

像這種人,十分之迂腐,而且是很倔強的一個人。

就算是撞了南牆,也不一定能夠轉得回來。

可萬萬沒想到,這時候竟然沖自己拱手,而且還真誠的道歉。

這情況確實是罕見。

周安摸了摸下巴,說道:「事出反常,必有妖,徐大人,這是有事相求吧,或許和這水災有關。」

周安能想到的,也就是這件事情。

除此之外,他想不通,為什麼徐府令會這麼大的改變。

果不其然,這句話說出來之後,徐府令毫不避諱的點頭道。

「周大人,我需要你的幫助。」

周安搖了搖頭:「水災這種事情,我是沒有辦法,但是旁邊這位無念大師,好像就是專門過來幫助你處理水災的,也許他有辦法。」

他說的沒錯,像這種自然災害,他一個能打的人,有什麼作用?

你要讓他去提刀砍人,那沒話說,簡簡單單的,而且還能做到毀屍滅跡的程度。

但要讓他去搞這些事情,他可真沒這個能力。

無念是和尚,屬於佛門,這年頭佛道兩家都是鍊氣士中的大頭,鍊氣士的手段有多種多樣,所以交給無念來,說不定還真有辦法。

徐府令一聽這話,馬上看向旁邊的無念和尚。

無念也趕緊解釋了一遍自己的用意。

「大楚國十大寺廟的無相寺?等等,你叫無念,聽說凡是未來佛子的候選人,都會按無字輩進行排名,你也是候選人之一。」

周安本來在聽個樂呵,沒想到無念所在的無相寺這麼牛,而且無念的身份好像也挺厲害。

無念搖了搖頭:「光是未來佛子的候選人都有上百位之多,小僧只是運氣好而已,其實在上百位候選人中並不出色。」

聽起來好像在謙虛,其實能夠成為候選人,已經很厲害了。

徐府令臉上露出興奮之色,他覺得自己這次有了幫手,也許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尤其還是個練氣士。

周安左瞧瞧右看看,覺得這裡沒自己什麼事,就準備轉身離開。

他還要回去肝熟練度呢。

游龍步的進展已經初見成效,不可能放棄的。

沒想到還沒等他走出兩步,徐府令又把他攔住了。

周安臉色徹底沉了下來:「徐大人,我今天被人攔的次數有點多,但是不代表我真的沒脾氣。」

搞什麼鬼啊,今天就上個街吃個飯。

先是無念攔著他,現在又是徐府令攔著他。

徐府令深吸了一口氣,就好像沒聽到周安說的,繼續拱手,竟然對著周安彎腰鞠躬。

「周大人,如今水災橫生,百姓生靈塗炭,你是鑄道的高手,也許能夠在這次水災中,發揮意想不到的作用,徐某人之前真的多有得罪,現在徐某人真不是為了自己。」

「徐某人只想為黎民百姓求得一條生路,不讓黎民百姓流離失所,懇請周大人隨我去一趟那些村子,就算幫不上忙,徐某人也替那些百姓謝謝周大人了。」

周安看著對自己低頭的徐府令。

此時,徐府令只剩個後腦勺,對著他整個人都彎下腰來,態度誠懇。

周安摸了摸下巴,道:「你這人,很有意思,性格我很不爽,但是剛才那幾句話,確實挺打動人的。」

徐府令緩緩抬起頭:「若是周大人幫忙,從此往後,周大人有何吩咐,只要不違背我們大楚國的律令,我必然全力相幫。」

話說到這裡,該說的都已經全部說完了。

無念是不知道這兩人的情況,所以在聽到徐府令這樣說的時候,也是滿臉茫然。

周安放下手,道:「走吧。」

徐府令微微一愣,沒想到周安答得這麼爽快。

周安淡淡的道:「你應該慶幸,你沒有用其他方式和我說話,比如說告訴我,現在是特殊時期,大楚國各個機構都得通力合作,如果是這個理由,我會告訴你不可能。」

求對方要是以這種口吻和他說,他還真不會去,甚至可能給一巴掌。

但是現在的徐府令,用的是一種懇求的方式。

這樣一個迂腐的讀書人,能夠為了那些遭受水災的百姓,用這種懇求的語氣,周安覺得去看看也無妨。

能解決就順便解決了,反正對於他來說,也花不了多少時間。

再者說了,如今自己在亭雲府,估計得待一段時間了。

和徐府令打好關係之後,也能讓自己在這裡更順暢。

人情世故,也是修鍊的一部分。

至於之前的不快,說到底只是一點小摩擦。

他是個正常人,不是那些喊著我要逆天的傻子。

能夠化干戈為玉帛,這才是最好的方式。

一個人的性子可以硬,但是別人都已經服軟了,再欺負一個服軟的人,那是沒有意思。

徐府令見周安終於同意,臉上露出高興之色,他也不再介意,讓捕快快點把馬車弄過來。

接著,他帶著周安和無念,直接朝著亭雲府外面趕去。

……

從亭雲府到那些受水災的村子,最近的也要將近半個時辰。

周安坐在馬車裡,幾人都沒有說話?

他撩開馬車的帘子,看著窗外飛退的景色,終於感受到了所謂的亭雲府氣候。

越是往外面的範圍走,這空氣就變得越來越潮濕,或許普通人感受不到。

但作為一個行當中人,是能夠清晰感受到的。

「亭雲府的氣候一直是這樣嗎?」

周安問道。

徐府令搖了搖頭,說道:「往常沒有這麼誇張,這一年的氣候,不知道為什麼變得這麼離奇,唉,最近的百姓真的遭殃了。」

越往目的地走,馬車周圍的空氣就越發潮濕,而且馬車行進的速度在減慢。

周安從車窗的位置探出頭去,發現地上已經變得潮濕無比。

車輪也陷在泥土裡了,行進變得非常的困難。

他收回目光,回到車廂內,看著一旁的無念說道:「從剛才開始,你就有些不對勁了。」

隨著馬車越發深入,無念的表情就越發凝重,這表情在場的人都看得出來。

無念搖了搖頭:「一切等到了目的地,自然會見分曉,小僧現在的猜測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周安沒說什麼。

又這樣行進了一會兒,最終馬車還是停了下來。

這個時候,周安已經聽到雨打在馬車頂棚的聲音。

外面,車夫遞上來三把油紙傘。

「幾位大人,現在大雨旺盛,不要著涼了。」

周安接過油紙傘,撩開馬車的帘子,就看到外面正下著蒙蒙的細雨。

他撐開傘,從馬車上跳下來,腳底下的泥土鬆軟,全是水漬。

看著蒙蒙的細雨,他轉頭問向車夫:「這雨下了多久了?」

車夫嘆了口氣,語氣帶著沮喪,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這還是算下得小的,前些時日,就是瓢潑大雨,不光是村子裡的屋子遭了殃,還有村子裡的路也被淹了不少,再加上本來應該到了收成的時候,現在所有的莊稼全被毀了。」

這種綿綿細雨,哪怕是持續下去,也會造成不少的損失,何況前段時間還是瓢潑大雨,損失就更差重了。

在這個時候,徐府令和無念也下了車。

徐府令看著天空中飄下來的雨,說道:「前面道路難走,馬車會在這裡等我們,咱們一起走一段路吧。」

周安點了點頭,幾人朝著前面走去。

這一段路極其難走,到處都是泥,踩一腳下去,就會讓鞋子上多出不少泥水的痕迹。

幾人這一路走來,周安算是明白了,這雨就沒有停下來的趨勢。

走了沒過多久啊,前方就有一個小小的村子,村子裡沒有一個人在,顯得冷清又落寞。

「這個村子原本是很熱鬧的,百姓已經被我臨時轉移了。」徐府令臉上露出一絲愧疚之色。

「咱們的大楚國底蘊,還是要差一些,這些東西可能要用很長時間,才能徹底解決,我守著這亭雲府,卻是這副局面,有愧於百姓。」

「進去看看吧。」周安說道。

幾人撐著油紙傘,走入了村子裡。

村子裡面到處都是被雨淋著的痕迹,房子已經開始發霉,地面積水嚴重。

幾人又走了一段,去到了田間地頭。

田地全都被淹了,裡面的莊稼也都因為水淹的原因全都沒了。

這一路上,無念一直保持沉默,直到他看著面前被水淹的莊稼之後,終於開口了。

社死了,輸著液,怕吵到隔壁病床,蓋著頭小聲語音碼字,等我碼完了,隔壁床老大爺來一句,你們年輕人都喜歡在被窩裡打電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