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山雨欲來
許奕推開酒店的大門，感覺神清氣爽。
沒辦法不神清氣爽，他的身後跟著面色紅潤的瑪麗亞。
天快亮的時候，他們再次進行了深層次的哲學交流。
「這種活動的開展，非常有益身心，所以我們以後還需要多多進行！」
許奕作為一位合格的師傅，真是為徒弟操碎了心，時刻惦記著徒弟的學業。
瑪麗亞剛降溫的臉蛋，啥時間又紅了，但還是點了點頭。
她不得不承認，這種特訓方式非常有效，腰部力量提升了不少，讓她對下次特訓充滿了期待。
陽光暖洋洋的，兩人並肩行走在街上，準備搭乘計程車，前往聖焰驅魔工作室。
「蘭度街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冷清了？」許奕詫異地四處看。
在他的記憶里，這條街道還算繁華，平常人來人往的。
沿著蘭度街漫步，許奕的眉頭微微皺起。
經過他的觀察，行人的確是變少了，但是巡邏的警察反而增多了。
對於美利堅的警察，許奕通常的評價是，「下午3點多了，飲茶先啦！」
眼前的警察顯然沒有「飲茶先」的愜意心情，他們神色疲倦，這種高強度巡查工作恐怕已經持續了一段時間。
警察集體變得勤奮，當然不可能是他們突然良心發現，只可能是上面給了很大的壓力。
許奕還看到不少神父，他們行色匆匆，眉頭緊鎖。
「看來政府已經意識到了什麼，現在一直沒有公之於眾，應該是想把事情解決後再報道，否則很容易引起恐慌。」許奕猜測著高層的想法。
前方就是公交站牌，許奕和瑪麗亞停了下來，準備在這裡等車。
現在沒有嘀嘀打車，想要搭乘計程車，除了碰運氣外，就只能在公交站牌這種顯眼的地方。
站牌前倒是站了不少人，許奕看了一下，都是苦逼的上班族，在這裡等車。
許奕旁邊站著一位神色疲倦的中年大叔，他突然想從這些普通人口中，了解一下最近紐約的情況，
「大叔，你這是準備上班嗎？」許奕發動了搭訕技能。
對方淡淡地看了徐毅一眼，聲音沙啞地開口，「我今年才25。」
許奕瞪大了眼睛，看了看對方已經禿了頂的頭，滄桑的面容，然後他看到對方的格子襯衫，頓時肅然起敬，「兄弟，你是程序員吧？」
「沒錯！」對方艱難地挺直背，神色自豪，引來一群人艷羨的目光。
現在的程序員可是社會精英，還不是日後的代碼民工。
許奕看了一眼對方沉重的黑眼圈，默然感嘆，沒想到程序員這工作，幾十年前就已經這麼卷了。
「老哥聽我一聲勸，還是要保重身體啊！」許奕勸了一句，畢竟打工人太不容易了。
程序員老哥拍了拍胸口，「我的身體杠杠的，絕不會出問題！」
剛才太陽被濃雲遮蔽，現在雲層散開了，陽光灑落下來，映照在等車的一群人身上。
程序員老哥首當其衝，金色的陽光把他照得明亮無比。
對方身體猛然一顫，突然就向地面倒去，很快昏迷了過去。
「這是什麼頂級毒奶？」許奕愣了一下，剛才還說沒事，現在就突然昏倒過去了。
「大家讓讓！我是醫生！」
程序員老哥身體糟糕，但是運氣不錯，等車的人中居然恰巧有一名醫生。
許奕在旁邊看著醫生給程序員檢查，他突然皺著眉頭後退，他聞到一股臭味，像是下水溝中飄出來的腐臭味。
這裡附近有下水溝的井蓋嗎？
他觀察了片刻，發現一件令他驚訝的事情，臭味不是來自附近的下水溝，而是從程序員身上飄出來的。
為什麼剛才站在旁邊聞不到，現在突然就聞到了？
「高燒，加上身體疲倦，導致的昏迷，先送去醫院吧！」醫生言簡意賅地說。
許奕熟讀心理學，對於人的微表情很了解，醫生顯然看出了點什麼，但是沒說。
「又一個！最近好多人出現這種情況，高燒，然後突然昏倒！」
「難道是流感之類的傳染病？也不知道有這麼有預防手段？」
人群里討論開來，聚在一起竊竊私語。
許奕眉頭微皺，這恐怕不是流感病毒那麼簡單。
他已經反應過來，那股腐臭味不是真實存在的，而是他的通靈能力在起作用。
…………
聖焰驅魔工作室。
許奕剛剛跨過堆滿禮花的大門，就遇到愁眉不展的麗莎。
「麗莎妹妹，你這是去葬花了嗎？」許奕調笑道。
「葬花？我為什麼要去葬花？」麗莎看到許奕的激動還未來得及表達，就愣住了。
許奕微笑了一下，沒有回答。
這時候美利堅的人，恐怕沒幾個讀過紅樓夢。
麗莎很快把這件事情拋在腦後，臉上重新流露出驚喜的神色，向許奕撲過去，「伱終於回來啦！」
許奕一把抱住麗莎，感受到對方身體里的驚人柔韌性。
「怎麼感覺變輕了？最近是不是沒有好好吃飯？」許奕掂量了一下麗莎，把對方放下。
一說起這個，麗莎就鬱悶地嘆了一口氣。
「我最近接了一個委託，一直沒有能夠驅魔成功。」
「什麼樣的委託，需要我幫忙嗎？」許奕輕笑著問。
「當然需要！委託人還是我們唐人街的人，叫做陳林。」麗莎扭頭望出去，「你看，對方剛好來了。」
門口外，神色憔悴的男人緩緩走來。
許奕感覺這名字有點熟悉，回憶了片刻，終於想起來，對方貌似是唐人街某個社團的老大。
據說對方性格囂張跋扈，非常不好打交道。
「大師！您終於回來了，我等你很久了！」陳林看到許奕，眼睛瞬間一亮。
他急步朝許奕走去，在許奕面前站定，態度恭敬，居然還微微彎著腰，以示尊敬。
天知道他這些天是怎麼過的，每時每刻都提心弔膽，他的「囂張跋扈」早就被磨沒了。
「你好！」許奕淡淡地點了點頭，心中暗自在想，看來傳言並不可信，這不就挺有禮貌的嗎？
陳林也在觀察許奕，他看著對方略顯冷淡的表情，心中暗嘆了一口氣。
這位驅魔師果然和傳言中的一樣，不怎麼好打交道。
「既然如此，你跟我來，我給你看一下吧！」許奕率先轉身，向著二樓的樓梯口走去。
這時候艾倫特恰巧從樓上下來，身後領著幾個人，滿臉倦色。
「老大，您終於回來了！」他看到許奕，眼睛一亮，像是看到了救星。
「有什麼事晚上再聊！」許奕拍了拍艾倫特的肩膀。
現在的確不是談話的好時機，艾倫特察覺到這一點後，點了點頭，繼續去忙碌。
二樓的接待室，牆上掛著圓形的時鐘，金色指針不停地旋轉。
房間里無比安靜，筆和畫紙摩擦發出的聲響，都顯得無比清晰。
陳林坐立不安，一會望向許奕，一會又看向角落裡的麗莎，他內心非常焦急，但又不敢出聲打擾許奕。
十多分鐘前，許奕用一個打火機，炙烤他的尾指。
這種場景通常只會出現在社團的嚴刑逼供之中，但他居然感覺到無比舒爽，這令他產生了自我懷疑，自己是不是個變態？
火焰炙烤過後，他渾身說不出來的輕鬆。
但很快，他的身體重新變得沉重，彷彿體內灌滿了沉重的粘稠液體。
許奕看到這一幕，眉頭緊鎖，一言不發地去往工作台，開始畫畫。
時間流逝，許奕忽然停筆。
他面前多了一幅畫。
紙上是大面積的黑色塗抹，彷彿把整張紙被扔進墨池裡，紙張被墨水浸透。
在凌亂的線條中，他隱約可以看見一扇半掩著的門，門後面有什麼東西探頭窺探。
那東西明明是人的身體，卻長著老鼠的頭顱。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下水道鼠人？」許奕皺眉打量畫作。
他原以為這只是一次簡單的驅魔，因為陳林身上的冰寒感並不強烈。
一開始的確很順利，外質火焰把對方身體里的邪氣驅散。
可令他驚訝的是，僅僅過了十多秒，那股邪氣居然捲土重來，重新侵入陳林的身體。
許奕很清楚，這種手段，絕不是普通惡靈能夠擁有的。
而且他還聞到熟悉的氣味，那股臭水溝一般的臭味。
「老大，有你的電話，是您的父親打來的！」艾倫特敲門後走進來，打斷了沉思中的許奕。
老爸這時候打電話過來有什麼事？他有點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