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4章 最佳導演
從聖誕節前到2017年新年之後，馬丁一直待在亞特蘭大休假，連學院派發的奧斯卡選票，都委託給了莉莉代填。
可樂神教總部，馬丁將帶來的一個盒子交給了羅伯特。
「裡面不會又是一座奧斯卡小金人吧？」羅伯特問道。
馬丁說道：「大衛-芬奇的奧斯卡最佳導演小金人，我暫時借來用用，等這一屆奧斯卡頒獎結束，我還要還回去。」
羅伯特明白了：「放心，這邊安保很強。」
馬丁點點頭：「儘快把儀式搞一下。」
羅伯特抱起小金人上了樓，去搞他的可樂祭祀儀式。
「我們走吧。」馬丁拉著埃琳娜離開。
埃琳娜雙手抄進風衣口袋裡，問道：「你打算爭奪最佳導演了？」
「做了不少準備，總要試一下。」來到門外，馬丁幫埃琳娜打開副駕駛車門，他又轉到駕駛位，上了車後說道：「奧斯卡還從未有人既拿過最佳男主角，又拿過最佳導演，我看能不能把這個特殊紀錄搶到手。」
埃琳娜不太懂奧斯卡這些，轉而問道：「接下來我們去哪裡？」
馬丁說道：「我準備了一個驚喜。」
埃琳娜微微聳肩。
馬丁發動汽車，離開了桃樹街，很快來到亞特蘭大著名的富豪別墅區。
其中一座獨棟豪宅門前，布魯斯正在等著。
見到馬丁的車過來，他招了招手，打開了電子大門。
馬丁直接開車進去，穿過綠樹陰翳的前庭，有一座埃琳娜年輕時就特別喜歡的英式別墅。
這棟豪宅算上院落，佔地面積超過了3英畝，價值不菲。
馬丁下來車，等布魯斯過來，接過他手裡的文件袋，遞給了埃琳娜：「我們住在瑪麗埃塔的時候，就暢想過有一天搬進這種維多利亞風格的豪宅里。」
他指了下文件袋：「你到處看看，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聯繫裡面的建築公司，他們能根據你的意見調整。」
埃琳娜沒想過跟馬丁結束，所以不跟他客氣：「房子不錯，我收下了。」
她朝別墅那邊走去：「這邊安靜寬敞，私密性也好，也適合你回亞特蘭大落腳。」
馬丁拉著她一起進了別墅。
兩人邊看邊商議著如何調整布置。
隨著新年假期結束，洛杉磯又熱鬧了起來，每年一度的頒獎季大戲，到了爭奪最為激烈的時候。
西裝革履的經紀人，裝扮入時的公關經理，在伯班克和比弗利山莊四處出沒。
戴維斯工作室、華納影業，再加上可口可樂、布里奧尼、凱迪拉克和卡地亞男表等馬丁的贊助商們，總計投入了上千萬美元的公關宣傳費用。
這在好萊塢所有沖獎影片裡面，穩穩排在第一位。
排在第二位的，則是萊昂納多主演的《荒野獵人》。
兩個有錢有資本，影片質量又完全OK的闊佬，在頒獎季憑藉鈔能力嘎嘎亂殺。
奧斯卡沖獎，向來是準備的越充分，獲獎可能越大。
馬丁這邊的熱度一直居高不下。
媒體上，到處可以看到吹捧馬丁的軟文。
根據公關團隊的反饋，大部分評委都沒看過《小丑》，郵寄給他們的樣片，也就是走走形勢。
處於工作狀態的導演都是大忙人，誰有空看這樣一部沒有經濟利益牽扯的電影。
所有媒體宣傳營銷的重點，就是讓最佳導演的評委們知曉，馬丁執導了一部口碑好到爆炸的《小丑》，並且好萊塢業內同行和電影評論界讚不絕口。
馬丁也從亞特蘭大返回了洛杉磯，頻頻出現在各種活動上。
拉票是公關經理們的事，他要做的就是保持足夠的曝光。
頒獎季最能吸引評委關注的曝光，就是一系列前哨獎項。
所以，最近二十年奧斯卡爆冷極少，因為前哨獎的贏家，基本就是奧斯卡贏家。
各大工會獎誕生以來，與對應的奧斯卡獎項，結果重合率在95%以上。
為了奧斯卡沖獎，馬丁在1月中旬高調的參加了金球獎，《小丑》成功拿下了最佳導演和最佳劇情片。
萊昂納多輕鬆抱走了最佳劇情類男主角的獎盃。
《小丑》一直維持著高強度的宣傳營銷，雖然容易招致一些人的逆反心理，但更容易讓評委們有眼熟的感覺。
所有能提高曝光率的正當手段，馬丁這邊基本都用上了。
布里奧尼推出了小丑同款訂製西裝。
早在《小丑》上映時，同款小丑塗裝可口可樂就一直維持著高銷量。
凱迪拉克推出的電影同款小丑老爺車，銷量也不錯。
卡地亞也有紀念款手錶在發售。
就在奧斯卡提名名單公布之前，馬丁走上星光大道，將屬於自己的那顆星星，刻印在了星光大道上面。
隨後公布的奧斯卡提名名單上，《小丑》拿到了最佳服裝設計、最佳音響效果、最佳音效剪輯、最佳剪輯、最佳攝影、最佳改編劇本、最佳導演和最佳影片總計八項提名。
這也是第89屆奧斯卡獲得提名最多的影片。
戴維斯工作室，會議室里眾人匯聚一堂。
托馬斯說道：「跟我們事先預估差別不大，拿到最佳導演提名的，分別是梅爾-吉布森、丹澤爾-華盛頓、肯尼斯-洛納根和斯蒂芬-弗雷斯。」
後者是《跑調天后》的導演。
公關經理瑪莎-肯尼特說道：「公關最為積極的是梅爾-吉布森和丹澤爾-華盛頓，這兩人的劇組都投入了百萬級的費用。」
後兩者別說沖獎必需的資金，在學院的影響力就跟馬丁差了幾個層級。
馬丁沉吟片刻，說道：「下一階段投票很快就會開始，宣傳重點稍微轉移一下，發動我們手中的資源，推動媒體多刊發梅爾-吉布森當年的事件。另外，還要著重提及去年的《月光男孩》烏龍事件。」
眾人都明白指的是什麼。
梅爾-吉布森當年說了些實話，魷魚們破了大防，以魷魚們的做派，只要想起這件事，就不會把票投給他。
去年《月光男孩》的烏龍事件，引起巨大非議，也平息了黑人和多元化的躁動。
這一屆不出意外，黑人拿到四大獎項的可能為零。
從一月下旬開始，娛樂類媒體的顯著位置上，總是在提及梅爾-吉布森當年的所作所為。
好萊塢業內，魷魚實在太多了，導演這個行業內更是數不勝數。
媒體上的相關消息，無疑提醒了這些人，梅爾-吉布森曾經做過些什麼。
他們基本不會把票投給梅爾-吉布森。
至於投票的第一選擇，在同樣沒有看過電影的前提下，自然而然的選了經常在媒體上看到，別人在耳邊提及，也是熱度最高的《小丑》和馬丁。
《小丑》本身熱度就高，這部影片在二月中旬從北美各大影院中下檔，北美票房停留在了5.48億美元上。
海外仍然在放映，陸續有票房進賬，全球票房累計12.88億美元。
《小丑》成為北美和全球2016年度票房冠軍，也是唯一一部北美票房過5億美元的電影。
《人物》雜誌在奧斯卡頒獎典禮來臨之際，專門發布了《小丑》的封面特刊。
在其中盛讚：「馬丁-戴維斯自導自演的《小丑》，是好萊塢有史以來在商業性、社會現實和藝術深度上結合最好的電影之一！」
2017年2月份的最後一個周末，第89屆奧斯卡頒獎典禮在杜比劇院準時舉行。
這一次混蛋三人組一起走上了奧斯卡紅地毯。
媒體區採訪每年都是那些內容，馬丁沒有接受採訪，喊著萊昂納多和尼克爾森直接進了劇院裡面。
三人的座位仍然安排在了一起。
《小丑》劇組與《荒野獵人》劇組也坐在了同一區域的同一排。
周圍的人頻頻過來打招呼。
之前公布結果的三大工會獎上，馬丁拿到了導演工會獎的最佳導演，萊昂納多拿到了演員工會獎的最佳男演員，而《小丑》戰勝一干競爭對手，拿下了多個工會獎的最佳影片。
馬丁心態很穩，所有工作做在前面，頒獎典禮上自然能堂堂正正獲勝領獎。
萊昂納多也不怎麼緊張，畢竟有一座奧斯卡小金人在手。
尼克爾森看向馬丁：「你這個混蛋今晚獲獎，就第四個奧斯卡小金人了，與凱瑟琳-赫本並列了，你還這麼年輕，未來要創紀錄。」
馬丁趕緊制止他：「別這麼說，現在還不知道結果。」
萊昂納多很迷信馬丁：「比賽尚未結束，絕對不能提前慶祝。」
尼克爾森乾脆閉上了嘴巴。
隨著音樂聲響起，頒獎典禮開始了。
…………
比弗利山莊，莉莉正在指揮煙花公司的人，將一個個煙花發射器放在前庭草坪上。
伊麗莎白快步走出別墅大門，沖她喊道：「頒獎典禮開始了。」
莉莉回過頭來，笑著說道：「不著急，到馬丁的獎項還有好幾個小時。」
伊麗莎白倚在門口等了一段時間，莉莉快步回來了。
兩人挽著手，一起進了客廳，正好電視直播鏡頭轉到了馬丁那邊。
鏡頭特寫中，馬丁正在與用力鼓掌，《小丑》拿到了今晚第一個小金人——最佳剪輯！
莉莉說道：「才第一個啊。」
「最佳剪輯到手了。」伊麗莎白專門說道：「後面再拿到劇本獎或者攝影獎，最佳影片就穩了。」
下一個頒發的就是最佳攝影，《小丑》再次勝出。
伊麗莎白和莉莉擊掌相慶。
對於馬丁能否拿到想要的獎項，她們一點都不擔心，重合率接近百分之九十九的導演工會獎，已經預示了結果。
反而所有學院會員都能參與投票的最佳影片，可能出現變數。
…………
馬裡布，梅內的新家。
席琳-迪翁站在廚房出口，對傭人說道：「把果盤和酒送過去，酒不要高度的，快一點。」
傭人趕緊應是。
席琳-迪翁又回到客廳，招呼查德、馬庫斯和陳虎等人帶來的女眷們。
傭人送了酒和果盤過來。
突然，梅內高聲叫喊起來：「又拿到一個關鍵獎項！」
查德、馬庫斯和陳虎也紛紛站起來鼓掌。
馬庫斯還大聲說道：「布拉德特這混蛋拿到奧斯卡了，明天讓他請客！」
陳虎問道：「為什麼不是今天？」
梅內給幾個人倒酒說道：「因為頒獎典禮結束我們要去馬丁那裡慶賀！」
「噓——」查德豎起手指。
其他人都明白怎麼回事，不再說這些。
女眷這邊也都轉頭看向電視機，原來《小丑》的編劇布拉德特拿到了最佳編劇獎！
…………
亞特蘭大，剛剛搬了新家的埃琳娜，也坐在了電視機前面。
戴著棒球帽的霍爾來回走，一顆棒球在手裡轉來轉去。
哈里斯不滿：「你不能坐下嗎？」
「訓練師不讓我久坐，讓我保持一定的運動。」如今已是MLB大明星的霍爾，剛剛從一次不大的傷病中恢複。
聽到電視直播中傳出來的話，埃琳娜喝道：「你們兩個白痴都閉嘴！馬上頒獎了。」
雖然霍爾和哈里斯早已長大，但姐姐的威嚴和壓制一直都在，兩人趕緊住口，目光投向了電視機。
霍爾嘀咕道：「這一屆有改變啊，最佳導演挪到了最佳男女主角的前面頒發。」
哈里斯在好萊塢跟著馬丁混過一段時間，說道：「這就是學院對好萊塢的改革？調整一下頒獎順序……」
埃琳娜的目光掃過來，雜亂的聲音立馬消失了。
…………
杜比劇院，頒獎嘉賓湯姆-克魯斯上了舞台。
萊昂納多低聲說道：「別緊張，伱還年輕，被人爆了冷門，還可以下一屆。」
馬丁聲音同樣低：「即便我輸了，小金人數量上，你還是比我少。」
萊昂納多嘴抖了一下，不想說話了。
尼克爾森搖頭：「你沒事刺激他做什麼？明明你在奧斯卡上最爛。」
萊昂納多發誓，下一屆頒獎典禮，他絕對不跟這兩個混蛋挨著。
不遠處，丹澤爾-華盛頓還有所期盼，翻過手來看了看黑黝黝的手背，覺得自己多少還是有點優勢的。
梅爾-吉布森看淡了這一切，知道魷魚們不會讓自己獲獎。
總有一天，他要寫一個劇本，拍一部電影，揭露魷魚們的本質，將他們屠戮一空。
湯姆-克魯斯一一介紹過獲得提名的五位導演，低頭去看信封，還笑著說了一句：「這次不會搞錯，上面寫著最佳導演。」
他翻過信封，讓主攝像機照了下上面的一行字幕，這才取出卡片，只看了一眼，就說道：「最佳導演是《小丑》的導演馬丁-戴維斯！」
沒有任何意外，也沒有任何懸念，跟絕大部分奧斯卡獎項一樣，工會獎得主即是對應的奧斯卡得主。
掌聲響了起來，格外的熱烈。
馬丁起身，與萊昂納多和尼克爾森等人一一擁抱，大步朝著舞台走去。
比弗利山莊，戴維斯莊園。
「贏了！贏了啊——」
莉莉先跟伊麗莎白擁抱慶祝，接著衝出別墅，對草坪那邊大喊：「放煙花！現在就放！」
嘭嘭嘭的響聲中，無數煙花在比弗利山莊上方炸開。
馬裡布的豪宅裡面，梅內已經打開了準備好的香檳，每人倒上一輩，說道：「祝賀馬丁獲獎，也祝我們新片大賣！」
查德、馬庫斯和陳虎等人，還有席琳-迪翁等女眷，一起舉杯慶賀。
亞特蘭大的豪宅中，一聽到馬丁的名字，霍爾就興奮的扔出了手裡的棒球，球砸在一面窗戶上，玻璃應聲碎裂。
哈里斯說道：「你這慶祝方式真特別。」
「下不為例！」埃琳娜臉上全是開心的笑，沒有管霍爾雜碎玻璃。
霍爾說道：「馬丁獲獎，我太高興，明天我讓人來更換。」
哈里斯看了眼那扇窗戶，天空有亮光閃耀，說道：「有煙花。」
霍爾和埃琳娜都看向了那邊，後者說道：「可樂神教總部方向，應該是羅伯特他們放的。」
…………
與此同時，杜比劇院裡面。
後方的觀眾席處，傳來轟轟烈烈的聲音。
原來無數普通觀眾自發起立鼓掌。
人海浪潮沖向媒體席和嘉賓席，更多人站了起來。
全場起立，鼓掌致意！
馬丁走上舞台，從湯姆-克魯斯手裡接過小金人，點點頭：「謝謝。」
湯姆-克魯斯立即讓到了一邊。
「感謝學院，感謝評委們的認可。」馬丁先說了一句套話，又加快了語速：「我是個新人導演，拍攝電影時遇到種種困難，很多人給過我幫助，諾蘭和大衛-芬奇是最好的老師，史蒂夫-唐頓是最好的助手，露易絲你讓我沒了後顧之憂……我要感謝他們，感謝《小丑》劇組每一個成員，感謝我的公司、經紀和公關團隊，感謝我人生中遇到的每一個人！」
時間差不多了，他又看向兩位老夥計所在的位置：「傑克，我就不感謝你了，因為你總是喜歡打擊我。萊奧，祝你好運。」
鏡頭立即轉了過去。
馬丁去了後台，卻沒有離開，而是站在後台出入口，等其他頒獎結果。
布麗-拉爾森拿著信封走上了舞台，頒發最佳男主角。
《小丑》劇組沒申報這一獎項。
冷門同樣沒有出現，橫掃了前哨獎，又拿下演員工會最佳男主角的萊昂納多，憑藉《荒野獵人》獲得了最佳男主角。
萊昂納多抱著小金人進入後台，一眼就看到了馬丁，連忙過來，跟他碰拳。
兩人先碰了下拳頭，接著擁抱在一起，彼此祝賀。
馬丁說道：「還有一個獎項，看誰能勝出了。」
萊昂納多說道：「輸了的那個，今年要召集一場最為盛大的派對。」
馬丁應道：「沒問題。」
克林特-伊斯特伍德這時接過了最佳影片的信封，老頭不想一大把年紀，還要上去丟人，一再嚮導演和普華永道的會計師確認：「確定信封沒有拿錯？」
會計師連連保證道：「絕對沒有，我們檢查過三次了。」
聽到前台的音樂和聲音，導演趕緊讓人上台。
克林特-伊斯特伍德大步走上舞台，一系列例行程序之後，宣布了今晚最後一個獎項：「最佳影片是《小丑》！」
萊昂納多跟馬丁碰拳，說道：「夥計，恭喜你。」
馬丁笑著說道：「你可以明年再來。「
周圍的人都在送上祝賀。
嘉賓席處，露易絲召集劇組主創人員，一起走上舞台領獎。
最佳影片的獎項屬於全劇組。
馬丁從後台走出，匯合了劇組，跟露易絲一起從伊斯特伍德手裡接過了小金人。
在最佳導演之後，《小丑》又拿下了最佳影片，成為這一屆奧斯卡最大的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