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3章 鼓掌也能做成生意
杜比劇院，奧斯卡頒獎典禮到了尾段。
音樂聲和潮水般的掌聲，從前台傳到了後台。
馬丁跟著工作人員穿過後台的走廊。
迎面走來剛剛拿到最佳女主角的朱利安-摩爾，馬丁停下腳步，禮貌性的說了一句：「朱利安，恭喜你。」
朱利安人還沒從激動中回來，微微欠身，又雙手握住馬丁的手：「謝謝，謝謝……」
馬丁笑著點了下頭，來到後台入口位置。
很快就要頒發今晚的壓軸獎項——最佳影片。
導演兼製片人漢密爾頓這時過來，讓普華永道的人將手裡的信封遞給馬丁，叮囑道：「音樂響起來的時候，你立即上台。」
馬丁剛要點頭，看到手裡的信封，特意看了下封面上的文字，問道：「最佳影片的名單，不會搞錯吧？」
漢密爾頓說道：「怎麼可能搞錯，這可是奧斯卡！」
萊昂納多直接說道：「我不喜歡那個墨西哥導演，一點都不喜歡，但電影合作這種事……喜歡與否不是問題。」
隨著一陣歡呼聲，第三排的位置站起來十幾個人。
馬丁拆開信封，看了眼上面的名字，說道：「最佳影片是《少年時代》！」
馬丁從司儀手裡接過一座小金人，送給了理查德-林柯萊特，主動讓到了一邊。
邁克爾-基頓回想當年的事，直言自己的演員生涯幾乎被蝙蝠俠這個角色摧毀，現在的超級英雄電影主演們，比當年他面對的環境好太多了。
馬丁合上小說，給了旁邊的尼克爾森，問萊昂納多：「你準備跟他合作？」
三人去了人少的休息處。
奧斯卡和學院想搞事無所謂，馬丁不想成為受害者。
萊昂納多打了個響指：「馬丁伱說到了關鍵所在。」他轉頭看了眼那個留著爆炸頭般的墨西哥導演：「這傢伙確實有些才能，我覺得這片子不錯，尤其是其中的男主角。」
諾蘭想要拿下最佳導演，需要長期奮戰，或許真的需要一個十年規劃。
頒獎典禮也到此結束。
漢密爾頓催促道：「馬丁，你該上台了。」
大屏幕不斷閃過畫面和字幕，《美國狙擊手》《少年時代》《塞爾瑪》《布達佩斯大飯店》《萬物理論》……
拿到最佳影片，劇組人員都很激動，現在舞台的主角是他們。
也不怪馬丁擔心，激進的猩猩派在頒獎典禮前鬧的很兇，黑人鬧就有禮物的大環境下，誰知道會不會搞出曾經的烏龍事件。
《少年時代》的導演兼製片人理查德-林柯萊特帶著劇組一起上了舞台。
黑人影片《塞爾瑪》可是獲得了最佳影片提名。
很明顯，奧斯卡不喜歡諾蘭。
萊昂納多遇到了墨西哥導演亞歷桑德羅-伊納里圖。
尼克爾森湊過來看了眼封面：「邁克爾-彭克寫的《荒野獵人》？沒看過。」
當然，現在的萊昂納多已經拿到了奧斯卡最佳男主角。
後者極力向萊昂納多推銷他的新項目，想要讓萊昂納多的開路影業投資的同時，還讓萊昂納多擔任影片的男主角。
音樂聲從前台傳了過來。
正在快速翻書的尼克爾森接話道：「這男主角很適合你，與你過往的形象完全不同，你與斯科塞斯合作的時間太長，出演的角色有些雷同，換種風格也是個辦法，要不然你肯定會輸給馬丁這個混蛋。」
馬丁說道：「你們兩個混蛋就想看我出醜？」
馬丁懶得搭理他，直接送上一根中指。
萊昂納多把書丟給馬丁：「那個墨西哥導演送給我的，他準備將這本小說改編成電影，邀請我擔任男主角，還向我拉投資。」
馬丁當然記得這部電影，萊昂納多漫漫沖奧路的終極電影。
《星際穿越》劇組雖然提名最佳男主角等多個獎項，但今晚沒有任何一座小金人入賬。
沒過多長時間，萊昂納多拿了一本書過來。
馬丁打開小說，快速瀏覽了一下前幾章，小說內容講述的就是19世紀的一群皮草獵人，深入北美西部捕獵遠征的事。
尼克爾森把書扔給萊昂納多：「我可是好心，你跟洛琳結婚吧。」
馬丁拿著信封，快步走上舞台，沖著觀眾席位置連連招手，說過早已背下的串詞，側身對著大屏幕，看著播放的電影片段和字幕，說道：「讓我們看看獲得最佳影片提名的都有哪些。」
十幾個人擠在這裡，馬丁乾脆退回了後台。
馬丁好奇問道：「有人向你表達愛意，專門送了書？」
期間，尼克爾森遇到了一起出演1989版《蝙蝠俠》的邁克爾-基頓，拉著馬丁跟他聊了一會兒。
馬丁說道：「而且你投資的話，你才是最有話語權的那個，導演要聽你的。」
漢密爾頓發現馬丁略微有一點異樣，但好萊塢明星全是一幫有怪癖的混蛋，他也懶得理睬。
這就是萊昂納多那部電影的原作。
萊昂納多哈哈笑：「我也是這麼想的。」
馬丁在後台跟幾位獲獎者合過影，匯合萊昂納多和尼克爾森，去比弗利山莊參加「奧斯卡之夜」派對。
這部小說的電影改編，對於萊昂納多的開路影業來說，投資根本不是問題，發行上只要掛了萊昂納多主演，六大公司都能搶破頭。
如今的好萊塢，能稱得上超級巨星的寥寥無幾。
約翰尼-德普就算巔峰時刻，也只能在《加勒比海盜》中稱雄，離開海盜的庇護，立刻失去魔力。
威爾-史密斯這些年一心撲在帶兒子上，這幾年撲的跟兒一樣，早已不負新世紀頭十年威皇的風光。
布拉德-皮特倒還稱得上巨星，不過是聖費爾南多谷的。
至於小羅伯特-唐尼，更像是鋼鐵俠在現實世界的附屬品。
奧斯卡之後的第二天，洛杉磯的媒體彷彿死了親爹娘一般，瘋狂為黑人和《塞爾瑪》叫冤，認為《塞爾瑪》起碼應該獲得一個最佳男主角或者最佳導演提名，比其他影片更有資格拿到最佳影片小金人。
在洛杉磯這座聖人一般的城市，政治正確似乎成為了主流，其他LGBTQ團隊見此情況，也跟著發起了一場場運動。
城市繁華區域抗議集會不斷。
馬丁和伊麗莎白陪著莉莉參加完一個藝術展，回家的路上碰上了幾個抗議團體集會，一大串汽車被堵在了日落大道上。
雖然有一個正常人團體在跟妖魔鬼怪們對峙，但人數相對要少很多，明顯處於下風。
莉莉手支起下巴，透過車窗好奇的看著那邊，對馬丁說道：「你打開的這個魔盒太瘋狂了，其他行業還好點，藝術圈的人都快瘋了。「
馬丁好奇問道：「比好萊塢還瘋狂？」
莉莉說道：「搞藝術的原本就比搞電影的瘋狂。」
「這個我可以證明。」伊麗莎白抓住莉莉的一隻手，舉了起來：「比如莉莉-卡特小姐。」
馬丁說道：「工作的時候，一定要保鏢跟著。」
「她們一直有跟著。」莉莉手裡的刻刀轉動起來，猶如飛舞的蝴蝶：「我也能自保。」
馬丁早就給她們安排好了保鏢，因此也不擔心。
外面傳過來一陣吵鬧聲莉莉收起刻刀，轉而看向抗議人群擁堵的地方，LAPD來了更多的人，但在眾多媒體記者面前，似乎也沒什麼好辦法。
這本來就是社會主流推動的結果。
莉莉好奇問道：「為什麼主流力量一次次推動這些勢力，搞的全美烏煙瘴氣，讓全世界看笑話？」
馬丁吻了一下她的額頭，又親了伊麗莎白一口：「還是你說吧。」
伊麗莎白簡單說道：「我個人理解，政治和經濟層面需要，前者需要的選票，後者以好萊塢電影來說，那些群體購買的電影票和周邊，都能增加收入。還有一個關鍵作用，能有效轉移社會矛盾。」
莉莉不笨，經過這話提醒，很快想到了一些：「貧富差距拉大，財富和權力進一步向上層集中，中低層人生活越發艱難，卻在數量上佔據絕對多數，挑動社會層面的男女對立，特殊團體與普通人的關係，能有效轉移社會矛盾。」
馬丁裝作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你說得好像有些道理啊。」
莉莉翻了翻白眼，又說道：「普通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這些破爛事上面，富豪與政客的舉動，關注的人自然就少了。」
伊麗莎白補充道：「雖然馬丁你打開了潘多拉魔盒，但這些妖魔鬼怪徹底起勢，是在米歇爾-布萊克事件爆發之後。」
馬丁的手機這時響起鈴聲。
伊麗莎白從座位上拿起來，塞給馬丁：「好像是托馬斯。」
馬丁接通電話：「有事嗎？」
托馬斯說道：「戛納電影節組委會，給你發了一份意向邀請函，半個小時前傳真到的公司，我又打電話詢問了那邊。」
馬丁說道：「我在回家的路上，你直接來莊園這邊。」
托馬斯應道：「好的。」
半個多小時後，馬丁在家裡見到了托馬斯。
後者遞給他一份傳真件，上面印著戛納電影節組委會的徽記。
馬丁放在一邊：「具體什麼事？」
托馬斯快速說道：「戛納電影節組委會想要邀請你，擔任明年電影節的評審團主席。」
「明年的五月份。」馬丁參加過戛納電影節，還拿到過戛納影帝，問道：「我有沒有檔期？」
托馬斯這邊馬丁的大致日程都排到了2016年，說道：「應該能擠出十天時間。」
馬丁點點頭，又問道：「戛納什麼時候要確切回覆？」
托馬斯說道：「正常情況下，今年的戛納電影節結束的三個月之內，組委會就要對外宣布下一屆評委會主席人選。」
馬丁略微思考，說道：「等我們這邊確定明年五月份日程，再給戛納方面確切回覆。」
托馬斯應道：「我會跟戛納方面溝通好。」
如果日程合適，馬丁不介意去當一屆戛納電影節的評委會主席。
他參加過幾次戛納電影節，電影節的許多環節都很有意思，商業屬性與熱鬧程度與奧斯卡有的一拼。
而且奧斯卡如今也在吸收戛納電影節的一些優點。
最為典型的，賣紅地毯門票。
比起奧斯卡頒獎典禮，戛納電影節明目張胆的賣，從開幕式到閉幕式再到競賽單元影片的首映式，所有紅地毯明碼標價。
其實最有意思的，是戛納電影節著名的鼓掌環節。
就像影評和口碑可以營銷一樣，鼓掌同樣在戛納電影節做成了一門生意。
最開始的時候，那些放映結束後觀眾動輒送上五分鐘乃至七八分鐘掌聲的電影，總能獲得媒體和影迷關注，等電影節結束公開上映的時候，獲得不錯的商業收益。
有些事不可避免，為電影鼓掌在戛納電影節上做成了一門生意。
就像製片廠集中的地方，總會產生臨時演員群體一樣，每年戛納電影節舉行期間，就會出現一個特殊群體，專門收紅包負責鼓掌。
為愛鼓掌常常見到但為電影鼓掌做成生意，戛納電影節無愧於歐洲三大電影節之最。
無論是不是爛片，只要捨得花點錢，在鼓掌方面絕對不會輸。
到了今天，一部電影放映結束，觀眾鼓掌不超過十分鐘，劇組主創人員都不好意思跟同行打招呼。
送走托馬斯，馬丁心裡想著，如果當初不是在亞特蘭大，而是在戛納，電影節期間組織人鼓掌，估計也能賺到啟動資金。
奧斯卡頒獎典禮結束不久，在北美影院經過7周放映的《鯊灘》，消耗掉了最後的院線市場潛力，從北美影院全面下檔。
北美票房也定格在1.38億美元這一數字上面。
影片的海外市場仍然在不斷擴大，全球票房正在向著3億美元一步步邁進。
馬丁在南博偉大街租賃了一處臨時辦公室，接連數次召開了《小丑》的項目籌備會議，包括丹尼爾和露易絲都有參加。
項目製作預算為1億美元，露易絲擔任製片人，馬丁將嘗試自導自演。
影片工作室剛一成立，馬丁就發揮鈔能力，開始組建經驗豐富的拍攝製作團隊。
第一助理導演他仍然選擇了合作過的史蒂夫-唐頓。
這位暫時沒考慮過獨立執導電影，在整個WMA的導演類客戶中，都屬於助手類的翹楚。
因為影片的製作理念和主題，馬丁還需要另外一種實地生活體驗。
這方面，混蛋三人組早就約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