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0章 搞事後遺症
雖然沒有死人，但LAPD們仍然以最快速度趕了過來，涉及到好萊塢的頂級大製作，曾經在伯班克中學事件跟馬丁打過交道的麥克萊恩，也出現在了片場。
麥克萊恩先找馬丁這個熟人：「具體什麼情況？」
馬丁也搞不明白：「我在休息區等待上戲，片場拍攝槍戰戲份，一個演員使用的手槍開第四次的時候，空包彈變成了實彈。」
他指了指耳邊：「你知道的，我是用槍好手，能聽出區別。」
麥克萊恩壓低聲音，問道：「不是俄羅斯間諜？」
馬丁想了想，說道：「應該不是。」
他指了指道具組那邊：「我的經理人布魯斯，你認識，老布了解一些情況，正在那邊做筆錄。」
「我們過去看看。」麥克萊恩率先走向那邊。
馬丁跟了上去。
來到道具組所在的巷子口，能看到警探局的一位探長正在向布魯斯詢問著什麼。
面對警探長的問題，布魯斯實話實說：「馬丁的情況你們了解，所以馬丁擔任主演時，經紀人都會將我在道具組掛名副主管，作為談判的一個必要條件。「
他的話是事實，卻又能讓人產生其他理解：「下午拍攝開始前，我例行檢查槍械，湯姆-哈迪用的那把槍本來也在我檢查的行列，但他拒絕了，只是卸下自己彈匣里的前三發子彈，讓我確認是空包彈……」
一位警探在記錄，等到布魯斯說完，旁邊的女警低聲說道：「他說的情況跟道具師一致。」
兩位警探又去詢問另一位戴著墨鏡的道具師。
那位道具師信誓旦旦說道：「上午收工以後，我一直守在這裡，沒有片刻離開，絕對沒有人動過子彈，我向上帝發誓！而且道具子彈我和另外兩個人一起壓進彈匣的，這也是劇組的規定，要互相監督。」
他一副認真負責的模樣：「我的職業素養和職業道德，也不允許我做出任何不負責任的行為。」
兩位警探已經單獨詢問過另外兩位道具師，結合布魯斯反應的情況，問道：「你們認為問題不是出在你們這裡？布魯斯呢？」
墨鏡道具師說道：「老布檢查槍械子彈，我和另外一人就在旁邊，他沒有動任何手腳，但是湯姆-哈迪拒絕老布檢查他的槍和彈匣。」
他絕不會跟任何人說中午睡覺的事，那樣責任就落在他頭上了，以後沒法再在這個圈子裡混。
甚至換了行業，都會受到排斥。
警探問道：「英國演員湯姆-哈迪？」
說到湯姆-哈迪，墨鏡道具師腦袋裡靈光一閃：「湯姆-哈迪不讓老布檢查他拿的槍，又獨自帶著槍走的，問題可能出在他離開後的這段路上。」
警探們詢問完畢，現場開了個簡短的碰頭會，道具師之間互相監督，布魯斯每天例行檢查，好像都沒有問題，而且說辭也能對應。
湯姆-哈迪拒絕檢查槍械，反而有些奇怪。
類似自導自演的案子不要太多，何況對方還是個明星級別的演員，演戲的好手。
這些人去找湯姆-哈迪。
布景組裡，克萊森與同事們好奇的充當合格的吃瓜群眾。
他沒有表現出任何異常，同組的同僚做什麼，他就跟著做什麼。
只是心裡有些可惜，製造出意外槍擊事件的不是馬丁-戴維斯，而是湯姆-哈迪這個倒霉鬼。
如果是馬丁，以他多次暴烈的用槍方式，極有可能招來輿論反噬。
但該幫的該做的，他都試過了，克萊森不會再嘗試第二次，欠布拉德-皮特人情他還清了。
馬丁在外圍等了一段時間，布魯斯打探過去看，回來了。
「有個好消息。」老布低聲說道：「湯姆-哈迪要被帶去警探局了。」
馬丁說道：「這可不是好消息，主要演員出事，劇組會停擺，諾蘭導演肯定不高興。」
演員工會、導演工會、攝影師工會，還有第三方保險公司的代表全都來了，劇組肯定要暫停幾天。
布魯斯說道：「你正好休息一下，不是要搞教主會面嗎？時間這不有了。」
馬丁走向無人的地方，等到布魯斯跟上來，低聲問道：「有針對我們的跡象？」
這才是他真正關心的。
布魯斯仔細思考：「現在很難說，所有的槍、子彈和彈匣我都檢查過，除了湯姆-哈迪手裡的，對方把子彈壓在了他的手槍彈匣里，而不是你的。」
他前後思索：「我跟麥克萊恩了解過情況，結合目前每個人的反饋，要麼有人說謊，要麼湯姆-哈迪拿到槍後出了問題。」
馬丁問道：「道具組那邊有沒有特別的發現？
「暫時沒有。」布魯斯也詢問過：「即使中午吃飯，道具組也會專門留人看守，那人說上午收工之後，他一直沒有離開過，其他人也證明了這點。」
馬丁多少有些不安：「你和保鏢們多注意一下，我總感覺事情不太對，應該不是錯覺吧。」
布魯斯說一句再真實不過的話：「這是搞人搞多了的後遺症，我們搞過太多人，又沒法把他們扔進太平洋里餵魚。「
這話太有道理了，馬丁都不想反駁，不說來到洛杉磯進入好萊塢，一路上都是踩著別人的腦袋上位，即使在亞特蘭大的時候，也靠搞人才混出一點名堂。
從來到美利堅開始，不是在搞人搞事，就是在搞人搞事的路上。
來洛杉磯最早搞的那幾個，他連名字都快記不住了，比如被響尾蛇咬了的蠢貨。
而他走的這條路，又不可能把搞的那些人渣全都人道毀滅，肯定會有一些不死心的跳出來給他添堵。
馬丁忽然心累，但想到財富、美女和地位，瞬間又充滿了鬥志。
與人斗其樂無窮！
馬丁說道：「你多注意劇組私下裡的動靜。」
比調查，十個他和老布加起來也比不上洛杉磯第一大勢力LAPD。
他們真正能跟LAPD比的，也只有清空彈匣的速度。
布魯斯應道：「我會的。」
生活還要繼續，馬丁往前走去：「我們去寬慰一下諾蘭導演。」
兩人還沒有走近導演組那邊，就發現諾蘭精神飽滿，鬥志昂揚。
這位大導演似乎沒怎麼受到影響。
諾蘭剛打發走導演工會的代表，叫來得力助手安德森，說道：「記錄真實花絮，劇組拍攝期間發生槍擊事件，一位攝影師被子彈誤傷，仍然忍著傷痛拍完鏡頭才求救！」
安德森運筆如飛，刷刷寫了起來，真實花絮追求的就是真實！
諾蘭還在思考，槍擊事情發生了，負面影響產生了，這些避免不了。
但同樣的一件事，仍然可以用在宣傳炒作當中，讓更多人知道這部電影。
經歷過無數事件的洗禮，營銷大師諾蘭漸漸成型，他又說道：「繼續記錄，導演諾蘭臨危不亂，鎮定指揮，避免劇組產生混亂，造成更大的傷害。」
安德森寫完，又看向上司。
諾蘭想了一會，說道：「暫時先到這裡，其他等警方給出調查結果再說。」
他又冒出來全新的一個念頭，正好看到馬丁：「過來聊聊。」
馬丁過來：「克里斯……」
諾蘭在營銷炒作上很看重馬丁的意見，問道：「我們能不能把當時拍攝的畫面剪輯一部分出來，賣給TMZ或者其他娛樂媒體，為影片造勢？」
馬丁比起諾蘭來，其實相對謹慎：「要做好輿論引導。」
「我知道。「諾蘭從劇組在摩洛哥拍攝時，就想要搞大事，好不容易遇到個綁架案，還被踏馬的猶太佬一天到晚嘰嘰歪歪，弄的他人都快爆炸了。
那些混蛋一毛不拔，甚至不肯花錢做些掩飾，就知道以勢壓人，讓人妥協。
至於許諾的條件，諾蘭半句都不相信。
現在，大事件終於又出現了，諾蘭想要把壞事變成好事：「這些我相信華納兄弟的專業人士能夠處理好。」
「那問題不大。」馬丁跟華納兄弟合作幾年，巴里-梅耶領導的華納還是比較靠譜的。
諾蘭還有些想法，卻不敢跟別人說。
他懷疑這件事可能與摩洛哥綁架案有關。
那些混蛋，什麼不敢做？
但考慮到猶太人在好萊塢的勢力，有想法也只能憋著。
轉了轉頭，見到布魯斯給他使了個眼神，順著他的面孔看向不遠處。
湯姆-哈迪暫時被LAPD們請去喝咖啡問話。
諾蘭又忙了起來。
劇組發生這樣的事件，拍攝只能暫停。
項目也要暫時停擺。
當天解散的時候，艾瑪-托馬斯就過來通知馬丁，讓他等候通知。
馬丁和布魯斯直接回了家。
LAPD從劇組各方面了解到的信息，對於湯姆-哈迪很不利，當時布魯斯和道具師們看到他卸下了三發空包彈，偏偏第四發出了問題。
拍攝的時候，原本該朝特技演員附近射擊，他卻多轉了一段，槍口指向了那位攝影助理。
甚至有幾位警探認為湯姆-哈迪有蓄意謀殺的嫌疑。
這位英國演員一直到深夜時分，才在劇組多方溝通下，從LAPD那邊出來。
…………
伯班克，路邊的一輛車上，卡西看到托妮的車拐過來，撥通了哥哥大本的手機：「她從超市回來了。」
大本挪動汽車，似乎剛剛從外面回來，正在停車。
托妮開著車過來，就停在了前面的停車位。
大本下來車，正好托妮也下了車。
見她從後車座上拿購買的物品，大本緊走幾步過去，說道：「我幫你。」
托妮見到是他，讓到一邊，扶著肚子，也沒客氣：「麻煩你了，本。」
大本提下來兩個購物袋：「都是朋友，正巧遇上。」
兩人一起進樓，搭乘電梯來到托妮公寓所在的樓層，大本順理成章把東西送到了托妮的家門前。
托妮打開家門，主動邀請道：「進來坐會？「
大本表現的非常紳士：「可以嗎？」
托妮笑了笑：「本，我們是朋友。」
大本跟著她進了公寓，一進門就發現遍地是馬丁-戴維斯的存在。
彷彿置身於馬丁-戴維斯相關產品的專賣店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