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5章 沒救了
進入好萊塢十多年，卡西-阿弗萊克面對這種還在學校讀書的所謂天才學生，自認為是個優秀又有耐心的頂級獵手。
他問道：「有能欣賞你更多作品的榮幸嗎？」
「目前我完成的作品都在這裡了。」莉莉目光彷彿釘在卡西身上，上上下下不停梭巡打量，仔細觀察這人的身體結構，好確定從哪些地方下刀最為合適。
眼見對面女孩目光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卡西更為自信了，這女孩明顯對他很感興趣。
莉莉目光炙熱而又真切，抄在衣兜里的那隻手，快速摩挲著刻刀。
卡西感受到了莉莉對他的好感，乾脆直接一點，指了下旁邊的雕塑：「今天有幸得到如此出色的藝術品，我該慶祝一下，美麗的莉莉-卡特，能邀請你參加嗎？」
莉莉笑容很特別：「我一會要去機場接人，沒時間。」
卡西不是初哥，知道要有一點耐心：「改天我再給你打電話。」他特意說道：「希望能再次欣賞到你的傑作，我非常喜歡你的風格，想要收藏更多關於你的作品。」
莉莉客氣一句：「謝謝。」
卡西進一步說道：「等再過幾年，或許你的作品我就買不起了。」
說著漂亮哄人的話，他把自己的名片遞給了莉莉，上面只有一串電話號碼。
莉莉接了下來，禮貌的告辭離開，期間專門回頭，又看了卡西一眼，確定如何才能是正當防衛，捅多少刀不會成為重傷。
卡西笑得頹廢而又喪氣十足，這是藝術圈子裡最迷人的笑容。
莉莉對他點了下頭，快要拐出展廳的時候，面前有其他人製作的人體雕塑，不禁停下腳步，拿指頭比划起來。
主辦方過來打包半身雕塑，卡西就在旁邊看著，腦袋裡面一直在思考，該用什麼樣的驚喜，在馬丁-戴維斯身上好好扳回一局。
阿弗萊克兄弟得到確切消息，查克-霍根已經與馬丁-戴維斯簽下合約，將《竊賊王子》的影視改編版權賣給了戴維斯影視工作室。
本來是他們先看好先接觸的項目，卻被人硬生生從眼前搶走，心中有股無處發泄的邪火。
展覽尚未結束，莉莉就跟導師請了假，開上她那輛紅色凱迪拉克，趕去洛杉磯國際機場。
今天馬丁從紐約回來，她要過去接人。
來到航站樓出機口，莉莉沒等多大會，就看到馬丁和布魯斯推著行李出來了。
她趕緊沖兩人招手。
馬丁過去後，直接把手裡一個包遞給莉莉：「車呢？」
莉莉提著沉重的包，頭前帶路：「這邊。」
三人放好行李，上了凱迪拉克，莉莉開車駛出停車場，問道：「紐約那邊工作都完成了？」
「完事了。」馬丁想起很重要的一件事，特地叮囑道：「你再去紐約的時候，中央公園的房子去收拾一下，稍微有點亂。」
莉莉習慣性應道：「好的。」
布魯斯看看馬丁，又看看莉莉，一個不當人，一個習慣成自然，沒救了。
馬丁突然想到，自己要當個好人，又補充道：「也可以找個專門的家政公司去收拾一下。」
「我知道了。」多年習慣，莉莉覺得做這些都很正常。
得自皮特的那棟豪宅，還在進行裝修，不過已經到了收尾階段。
馬丁仍然住在科蒂社區。
凱迪拉克直接開進大門，房子收拾的井井有條，內外全都整潔乾淨。
馬丁不用問，肯定是莉莉做的，說道：「這次從紐約過來，給你帶了禮物。」
聽到禮物這個詞，莉莉頭也有點大，過往那些禮物，不要也罷。
她試探說道：「我現在原材料充足，每天都會在學校或者華納製片廠的工作室雕刻，不用再送野牛角和灣鱷牙齒了。」
馬丁已經打開了行李箱，從中取出一套刻刀，遞給莉莉：「給你的。」
莉莉接過來，打開看了一眼，瞬間覺得自己做的這些事都值了。
馬丁將裝滿禮物的箱子放到一邊，還有給伊麗莎白、朱莉和安妮斯頓的。
後兩者專門為莉莉站台，他也要有所表示。
莉莉一刻不得閑，收起刻刀來，又打開一個櫥櫃，拿出幾份信件交給馬丁：「這段時間門口信箱收到的。」
馬丁拿過來翻看，大部分都是推銷廣告，真正有用的是兩位鄰居扔在信箱裡面的信件。
一份來自隔壁的珍娜-瓊斯，包裝精美的影碟，封面上是她甩手開槍的特寫，旁邊寫著一行大字：《永無止境》。
影碟後面還附了一張便條，珍娜告訴馬丁，片子拍好了，特地送了珍藏版過來。
馬丁很好奇，聖谷版本主角換成女性之後，女主角尋找聰明葯的過程。
從遺傳物質中尋找聰明葯，這創意也無敵了。
不知道珍娜對《朗讀者》和《本傑明》感興趣嗎，尤其是後者，在電影的基礎上，能搞出什麼樣的聖谷創意？
男人嘛，免不了好奇，像本傑明老頭時與兒童時拍起來，一定很帶勁。
馬丁收到一個抽屜里，裡面還有一張珍藏版碟片，《通緝令》的聖谷版本。
莉莉悄咪咪的湊過來看了眼，嘀咕道：「哪有送這種東西當禮物的。」
馬丁說道：「瓊斯父女是藝術家，想法與別人不一樣。」
「我也是藝術家啊。」莉莉自封完畢，又說道：「我的想法就很正常。」
馬丁看看莉莉，懶得說她。
衣兜里整天裝一把刻刀，他早就知道。
另一份有用的郵件來自對面鄰居吉莉安-弗林，就是一張手寫的便條。
吉莉安怕打擾馬丁在紐約的拍攝，沒有貿然打電話聯繫，上次提過的小說她寫了一個開頭，如果馬丁回來，她打算拿開頭部分的初稿來給馬丁看看。
馬丁拿過手機，撥打了吉莉安的電話，等她那邊接通，直接告訴她，自己回了洛杉磯，目前就在家裡。
莉莉幫著馬丁和布魯斯歸整好行李，說起之前的事：「你上次給我發過阿弗萊克兄弟的照片，還記得嗎？」
馬丁立即問道：「怎麼，他們找你麻煩了？」
「卡西-阿弗萊克買了我一個雕塑，就在今天……」莉莉把之前發生的事快速說了一遍。
布魯斯接話，對馬丁說道：「他們知道你不好搞，所以對你身邊年紀小又沒有經驗的人下手了。」
莉莉一隻手從衣兜里伸出來，小巧的刻刀像翩翩起舞的蝴蝶一般，在她指尖環繞。
馬丁問道：「你有什麼想法？「
莉莉其實很有想法：「我本來打算找個地方，用刻刀在他身上戳108個窟窿，還是正當防衛。」
布魯斯提醒道：「你別胡鬧。」
「像他這樣的痞里痞氣的混蛋，我從小見得太多了。」莉莉成長的環境不一樣：「就說克萊頓社區，比他危險的隨便能拉出一大堆。」
她突然笑了起來：「卡西-阿弗萊克花高價買了我的一個雕塑，還說對我其他雕塑也感興趣，我覺得像他這樣的人，即便比不了本-阿弗萊克，想必也很有錢。」
馬丁太了解莉莉，一聽就知道她想做什麼。
莉莉說道：「我這兩年大部分時間都在學習練習，積攢了不少練手的作品。我很窮啊，卡西-阿弗萊克又是個有錢人，為了能早日經濟獨立，我想試試看，能不能多賣給他幾件雕塑。」
布魯斯終於明白，埃琳娜為什麼總是對妹妹報以鐵拳般的關愛。
不關愛就完全長歪啊！
馬丁不禁搖頭：「我記得黑暗騎士劇組給的報酬不算低。」
「不一樣的。」莉莉很清楚，黑暗騎士劇組的工作和報酬，與馬丁有莫大的關係。
她想了一會，說道：「讓我試試吧，如果遇到情況我就撤回來。」
馬丁看眼布魯斯，老布微不可查的沖他點了下頭。
「可以，你注意安全。」馬丁認為人不可能永遠生活在溫室里。
莉莉連連點頭，琢磨著怎麼用這件事，高價賣出更多雕塑。
主動送上門的笨蛋客戶，不能放棄掏空錢包的機會。
布魯斯給常年聘用的兩位保鏢發了信息，抽調一人跟著莉莉。
在洛杉磯，保鏢的工作會輕鬆很多。
門鈴這時響起，吉莉安-弗林正在大門外面。
布魯斯打開大門，出門迎客，很快與吉莉安一起進來。
馬丁起身與她握手：「我剛剛看到你留的信，很抱歉沒與你及時聯繫。」
「你工作忙，是我冒昧。」吉莉安手裡拿著些書稿：「我寫了一部分稿件，想要與人分享，卻找不到合適的對象，作家圈子裡面一團混亂，互相傾軋的事太過常見，我也不敢拿給同行看。」
馬丁笑著說道：「看來我這個鄰居值得信賴。」
吉莉安主動把書稿遞了過來：「我這書稿的價值，頂多你幾天的片酬，甚至還不如。」
馬丁接過來，問道：「這是你跟我提過，以阿加莎-克里斯蒂真實生活案例作為靈感，創作的那部作品？」
「是的，就是我跟你提過的那部。」吉莉安不好意思：「我寫作只能利用業餘時間，創作速度很慢，一年多了也不過寫出了前三分之一，剩餘的部分可能需要一年半，甚至更長的時間，因為我也不知道寫出來的東西有沒有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