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 巨大突破
離開洛杉磯之前，馬丁出席了多場《朗讀者》的宣傳推廣活動，還與凱特-溫斯萊特一起上了個電視節目。
時間太緊，凱特不可能採用懷孕沖獎的策略。
倒也沒出現母獅子咬雄獅的情況。
馬丁仍按時去心理診所打卡，由伊萬拍攝下來後，刊登在娛樂媒體上。
這樣的新聞已然翻不起太大水花，從影迷到輿論再到相當多圈內人，都認定馬丁出現了心理問題。
11月初，《朗讀者》按照計畫由華納兄弟發行上映。
點映範圍暫時只有洛杉磯的一家獨立影院。
按照學院的規定，一部影片必須新年前在洛杉磯連續公開放映一段時間，才會取得相應的奧斯卡評選資格。
首場點映，劇組邀請到了大批洛杉磯影評界的知名人士。
頒獎季，正是需要他們用力鼓吹的時候。
點映沒有紅地毯，馬丁從車上下來，沒有理睬記者的喧囂，獨自進了影院，直接上二樓的大廳。
凱特-溫斯萊特和山姆-門德斯已經等在這裡了。
馬丁問道：「媒體界的朋友們還沒來？」
山姆-門德斯看了眼手錶：「很快就會到了。」
凱特對馬丁說道：「聽說你在洛杉磯影評界的口碑很好，希望你的好口碑，能讓他們給影片一些好的評價。」
馬丁沒少在這些人身上投資，對此有信心：「肯定會的。」
戴著黑邊眼鏡的露易絲從遠處過來，問三人：「聊什麼呢？這麼開心。」
凱特隨口說道：「在聊馬丁的心理問題。」
露易絲推了下眼鏡：「每周去一兩次心理診所，效果如何？」
馬丁回道：「應該瘋不了。」
很多來自洛杉磯的評論家這時上了二樓。
《好萊塢報道》的托德-麥卡錫和《洛杉磯時報》的肯尼斯-圖蘭走在了最前面。
這是電影評論家最好的季節，他們恨不得一年四季都是頒獎季。
馬丁特意引領著凱特，來到洛杉磯評論家的圈子。
「我看了劇組推送過來的長預告片，你的角色無論少年，還是中年，都表現的很不錯。」肯尼斯-圖蘭不止一次提醒過馬丁，見到他聽了進去，還做出突破，心理上有種難以言喻的滿足感。
尤其這人還是好萊塢大明星。
他對馬丁點了點頭：「之前我還有些擔心，你能否駕馭年齡過大的角色，看過預告片，心起碼可以放回去了。」
托德-麥克斯笑著插話：「馬丁在藝術上的追求，對得起他的天賦。」
馬丁側身以目光示意凱特靠前，說道：「最主要還是凱特給了我巨大的幫助，很多時候都是她引領著我入戲，幫著我完全陷入角色當中。」
這不算假話，拍攝中年女人與少年郎的動作戲時，凱特沒少引領他入戲。
凱特謙虛一句：「馬丁是我見過的年輕演員中，最出色的。」
肯尼斯-圖蘭說道：「凱特，你這次在戲路上有巨大突破，希望影片同樣如此。」
凱特說道：「不會讓你們失望。」
馬丁專門說道：「為了在藝術上取得新突破，這一次拍攝時，凱特做出了很大的犧牲，甚至增重增肥，以更符合角色的特質。」
肯尼斯-圖蘭和托德-麥卡錫同時看了眼凱特，認定馬丁說的全都是真的。
畢竟肉眼可見。
馬丁和凱特又去招呼其他人，萊昂納多通過沃倫-比蒂請來了一些老頭子。
評論家搖旗吶喊，老頭子們手中握有真正的選票。
這些都是頒獎季真正擁有話語權的人物。
等到這些人進了影廳，萊昂納多悄悄把馬丁叫進了一間休息室。
因為在亞特蘭大拍攝期間，關係有所緩和，尼克爾森跟著萊昂納多和女兒洛琳來到首映式上，卻沒有在公開場合與馬丁說任何話。
就像馬丁的心理問題，現在都是鋪墊，還不到發力的時候。
尼克爾森直接對馬丁說道：「凱特-布蘭切特這一屆的奧斯卡提名絕對沒有了。」
馬丁微微點頭，洛琳突然冒出頭來：「下次再有這種好事，記得叫我。」
「這種錢以後還有。」尼克爾森把女兒的腦袋推回門外：「前提是管好你的嘴。」
洛琳未滿21歲，父親給她設立的基金會，每周只能領取很少一部分錢，演員方面也沒什麼成就，想努力上進哪怕是尼克爾森的女兒也不容易，何況她更喜歡躺平享受。
對於她來說，短期內收入1.5萬美元有些難。
洛林就覺得混蛋三人組挺好的。
她離開，守在門口的布魯斯又關好了門。
門內，尼克爾森說道：「馬丁，以後還有好玩的事絕對不能落下我，要不然……別怪我跟你翻臉。」
馬丁理所當然：「你是我和萊奧的老大，有好玩的事當然要你沖在最前面。」
萊昂納多這根牆頭草特別有默契：「我和馬丁負責在後面掩護你！」
尼克爾森抬手指了指兩個小弟，率先離開休息室，回了放映廳。
馬丁和萊昂納多等了幾分鐘才回去。
《朗讀者》已經開始放映。
影片劇情邏輯流暢，剪輯節奏恰到好處，陰暗的畫面也容易讓人陷入對五六十年代的回憶。
其中，更添加了這年代評委們喜歡的那脆大屠殺之類的話題。
再過上幾年，這題材就不流行了。
在LGBTQ面前，不堪一擊。
劇情更不缺乏劇烈的情感衝突，比如尊嚴與苦難之間，比如法律與情感等等。
這些不是馬丁關心的，他只是按照角色劇本發揮到自己的極致。
肯尼斯-圖蘭眼睛沒有離開大銀幕，卻熟練的掏出筆和本子，快速書寫起來，以免時間過長而忘記。
「劇組選了最合適的兩個演員，凱特剛強、直接、執拗，眼神中有一股近乎決絕的堅定。馬丁扮演的年輕男主角，會讓人完全忽略掉演員自身，清澈、細膩而又敏感，天真脆弱的彷彿春天剛剛長出來的小草。」
至於其中那些火熱的動作戲，對於好萊塢和奧斯卡不算事，對評論家來說更不算事。
肯尼斯-圖蘭看著屏幕上完全佔據主動的凱特，又寫道：「靈與肉的交匯，則通過朗讀這一精神交流得到了升華……」
隨著劇情進展，銀幕上的馬丁變得成熟起來，不變的是他始終把控著這一角色，哪怕有幾處瑕疵也可以讓人忽略不計。
女主角漢娜不出意外的自殺了，留下的遺產之類的，自然捐贈給了那些猶太人的後人，無比的政治正確。
見到電影收尾，托德-麥卡錫說道：「我最擔心的原本是男主角中年部分的戲，畢竟馬丁沒有相關的人生閱歷，沒想到他演繹的如此出色。」
肯尼斯-圖蘭略一沉吟，說道：「有沒有發現，米夏是一個成長型的角色，到了中年時代，那種德國中年人特有的沉悶和內斂被他演的極其傳神，他甚至沒有做太多太複雜太誇張的改變，行動有序而又平靜，充滿了滄桑感。」
托德-麥卡斯點頭贊同：「比起他的死黨萊昂納多，馬丁明顯更出色一些。」
肯尼斯-圖蘭笑起來：「這不是洛杉磯影評界公認的事實嗎？」
不知道身在何處的萊昂納多，大概哭暈在了廁所里。
掌聲響起來，評論席處尤其熱烈，這部影片實在太對影評人的胃口了，該脫的脫了，該討論的討論了，該衝突的衝突了，劇情邏輯流暢，演員表演非但不拉胯，甚至是加分項，最後還搞了一記政治正確，不是好片是什麼呢？
後排普通觀眾處的掌聲同樣熱烈。
女孩們滿臉遺憾：「馬丁竟然不露關鍵的一點，差評！」
「對，讓導演趕緊放剪輯版出來，我要看馬丁。」
「你們懂什麼？」瑞秋趕緊安撫影迷：「那一點露了就是NC-17，到時的損失誰補給馬丁？」
這邊的人紛紛鼓掌，送上最熱烈的掌聲。
劇組主創人員上台謝幕，又接受媒體記者採訪，說著些拍攝時的趣事。
但比起諾蘭導演，劇組負責寫花絮的編劇水平差的有點多。
電影散場，馬丁離開的時候稍微等了一會，專門跟肯尼斯-圖蘭和托德-麥卡錫走了一路。
不等馬丁開口，肯尼斯-圖蘭就說道：「角色比我想像的還要出色。」
他伸出手，重重跟馬丁握了握：「恭喜你，突破了在大銀幕上的極限。」
馬丁連忙說道：「你們對我的指導也起了關鍵作用，在我迷茫的時候，讓我看清了未來的路該怎麼走。」
托德-麥卡錫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我們評論界不希望看到好萊塢過於商業化，這也是影評人的責任！」
肯尼斯-圖蘭提醒道：「後面的路你還要自己把握，商業與藝術要平衡好。」
「在蝙蝠俠中的小丑之後，我接的是大衛-芬奇新片《本傑明-巴頓奇事》中的男主角。」馬丁特意強調：「我會演繹本傑明的一生，從出生不久到接近死亡。」
聽到導演、角色和項目，托德-麥卡錫就有了認同感：「不錯，一次一次挑戰自己，一次一次超出極限。」
馬丁一臉神往：「我也希望幾十年後，媒體和大眾提起我的時候，我是尼克爾森那樣的藝術家。」
這一刻，肯尼斯-圖蘭和托德-麥卡錫已經確定了洛杉磯影評界的整體風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