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5章 混亂帶來公平
華納製片廠，馬丁披著長長的斗篷，在托馬斯的陪同下，來到黑暗騎士工作室，進入一間化妝室。
托馬斯早已與劇組做好了溝通。
劇組一名助理過來，說道：「請稍等片刻，試鏡開始前我會過來通知。」
馬丁低著頭，並不開口。
托馬斯應道：「謝謝。」
等到門關上，馬丁突然抬起頭，沖托馬斯一笑。
托馬斯心裡一緊，趕緊轉過身去，背對馬丁而坐。
這幾天，他晚上總是做噩夢，有個白臉紅嘴的怪物，在他屁股下面塞了一顆大炸彈，炸彈爆炸他飛到了天上，怎麼掙扎都無法落地，直到嚇醒。
布魯斯拿著馬丁的手機，倚靠在牆邊上。
簡訊提示聲突然響起，他掏出來看了眼，對馬丁說道：「羅伯特那邊準備好了。」
馬丁嘿嘿笑：「我的大祭祀，又一次發動了祝福儀式。」
托馬斯不明白這話意思，詫異的看向布魯斯。
布魯斯搖了搖頭，沒有多說。
這種屢試不爽的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再說了，馬丁已經夠混蛋了，還是不要變成邪教頭目之類的。
…………
另一邊的試鏡室里，劇組眾多製片人和導演諾蘭等匯聚一堂。
奧斯卡影帝阿德里安-布羅迪的帶妝試鏡剛剛結束。
演技還可以，但諾蘭總覺得少了些什麼，總之那種說不出的印象不是很好。
艾瑪-托馬斯說道：「謝謝你的精彩表演，我們會儘快通知你試鏡結果。」
「可以。」阿德里安告辭離開了試鏡室。
諾蘭看向查爾斯-羅文和奧爾林，後者說道：「我也說不出來為什麼，跟前面的喬什-布洛林相似，感覺他的表演缺了點東西。」
查爾斯-羅文接話道：「沒有那種一往無前，不顧一切的勁頭。」
艾瑪-托馬斯直接說道：「他們前期準備不夠充分，到了試鏡時表現一般很正常。」
露易絲坐在後排，並不發表意見，卻知道這些人的心理，多少受到了影響。
前期百分之十的心理偏差，就可能造成數倍的影響。
艾瑪-托馬斯說道：「讓馬丁-戴維斯過來吧。」
立即有助理過去通知。
沒過多久，試鏡室門打開，一個從身形氣質都有些陌生的人，以怪異的姿勢走了進來。
人轉過來面向製片人和導演的一瞬間，諾蘭的心嘭的跳了一下，拍了下攝影師，後者已然打開了攝像機。
馬丁頭頸前傾，雪白的臉上，鮮紅的傷疤嘴唇似乎開到了耳根，咧嘴一笑，肆意張揚。
他故意用舌頭頂起一側的嘴角，臉上化妝而出的傷疤突起，搭配上詭異的笑容，讓整個人顯得極為瘋狂。
諾蘭目不轉睛的盯著面前的小丑，看不到任何馬丁-戴維斯的痕迹，只覺得這就是他要的角色。
哪怕馬丁-戴維斯沒有開口說一句台詞。
他的每一個眼神，每一個細微的動作，每一個笑容，每一次呼吸，乃至看不見卻能感受到的氣質，都堪稱完美，沒有一絲一毫的累贅。
馬丁突然打開西裝，掏出一個雕像，手指按在小丑的嘴上。
「先生們，你們是如此的富有。」他拉起破舊的西裝外套：「外面的人卻極其貧困，這太不公平了！」
他往攝像機前面走去，帶著逼迫講道理：「我在這裡埋設了炸彈，準備製造一點小小的騷亂，你們看到我手裡的雕像了嗎？只要我按下去，這裡嘭就爆了。」
馬丁瘋狂的笑，笑得詭異而放肆：「打亂原有的秩序，一切就變得混亂，你們知道混亂的好處嗎？它能帶來公平！」
他喋喋不休：「現在我數到10，如果有人不脫光衣服，就沒有公平的機會。」
諾蘭這時說道：「可以了。」
馬丁還在數：「一，二……」
音調怪異，帶著瘋魔般的力量，他數到八的時候，才停下來，展顏一笑，詭異滲人：「抱歉，我入戲太深了。」
諾蘭說道：「出去等一會吧。」
馬丁沒再說話，搖晃著要出試鏡室。
奧爾林卻喊住了馬丁：「你手裡的是什麼？」
馬丁隨手扔給他，呵呵笑著說道：「這是混亂的鑰匙，按下它的嘴，嘭就炸了。」
奧爾林原本要去摸小丑雕刻的嘴，突然停了下來。
一時間分不清馬丁說得是真的，還是假的。
他愣愣的看著雕像，以馬丁的小丑為藍本，造型逼真，雕工精細，像精美的手工藝術品。
馬丁腳步不停，拐啊拐的出了試鏡室。
門剛關上，諾蘭迫不及待的發表意見：「這就是我要的小丑！匪夷所思，隨心所欲，又恐怖至極！」
艾瑪-托馬斯明白丈夫的意思，直接說道：「我建議選擇馬丁出演小丑，他比其他人試鏡效果更好，也更努力敬業。」
查爾斯-羅文又看了一遍試鏡錄像，說道：「我的選擇是馬丁-戴維斯。」
露易絲舉了下手裡的雜誌：「馬丁-戴維斯。」
奧爾林還在那琢磨小丑雕像，到底該不該按呢？手放在旁邊，腦海里不停閃過那張透射出邪惡混亂的臉，擔心按下去……
露易絲提醒了他一下：「你的人選？」
奧爾林拿起雕像，指了指：「我的選擇是他。」
始終沒有發言的艾倫-霍恩也點了頭：「我贊同。」
所有大佬的意見一致，查爾斯-羅文乾脆說道：「我現在宣布試鏡結果，馬丁-戴維斯通過試鏡，獲得了小丑這一角色。」
他環視四周：「誰還有疑問？」
「我有。」奧爾林舉行手中的小丑雕像：「你們看看這東西，與剛剛的小丑造型很像，能否做成周邊？」
諾蘭看了眼，作為一個實拍狂魔，他有自己的判斷：「做工相當不錯。」
查爾斯-羅文也看了眼，說道：「感覺這東西除了當擺件，還有其他用途。」
別人不知道，露易絲再清楚不過：「馬丁的小丑雕像，好萊塢很多與馬丁合作過的人，都收到過類似的紀念品。」
幾乎沒有任何發言權的選角導演說道：「我在業內不少人那裡見到過。」
奧爾林意識到其中的商業價值，立即說道：「趕緊找馬丁談判，讓他暫時停止贈送，我們在演員合同中加入相關條款，將其作為一款電影周邊進行開發……」
這玩意與DC漫畫的小丑形象不一樣，不存在侵權，他問露易絲：「你知道雕刻者是誰嗎？」
露易絲說道：「莉莉-卡特，馬丁-戴維斯的鄰居妹妹，目前在劇組的道具組做臨時工。」
奧爾林提議道：「把她調入創意組，讓她和她的經紀人參與三方談判。」
查爾斯-羅文伸手來拿小丑雕像，手尚未碰到小丑腦袋，奧爾林就掉了個方向，把腿腳遞了過去。
「別碰雕像的頭。」奧爾林對馬丁那邪惡的神態記憶猶新，下意識說道：「萬一炸了，我們全完蛋。」
查爾斯-羅文拿著小丑雕像翻看，在腳底發現了署名，又交給露易絲：「關於這東西，我們可以在營銷上面想一些針對性的策略，說不定能做成一項爆款產品。」
露易絲順手幫馬丁一把：「高檔的手工定製周邊，就像達斯-維達的高檔手工周邊產品那樣？」
好萊塢影史上，銷量最火爆的人像手辦類電影周邊，無疑是黑勛爵。
查爾斯-羅文說道：「那要看電影和角色的影響力有多大了。」
諾蘭夫婦很有信心。
幾個人又討論一番，查爾斯-羅文說道：「我去通知馬丁-戴維斯和他的經紀人。」
今天試鏡之後，諾蘭的態度完全變了：「不管條件如何，我只要馬丁-戴維斯！」
查爾斯-羅文有所考慮：「他已有四部影片北美票房過億，片酬不可能低於1300萬美元。」
奧爾林說的是現實情況：「影片的前期投入太高了，過高的製片預算，會讓投資風險進一步擴大。」
諾蘭提醒道：「想要達成理想的效果，拍攝和後期製作方面的預算不能削減。」
艾倫-霍恩隨口提議：「那就一部分前期片酬再加適當的後期分成，以降低前期投資風險。」
查爾斯-羅文又覺得續集電影使用這樣的條款，會讓投資方後期收益蒙受損失。
但馬丁-戴維斯除了試鏡之外的票房號召力，同樣是他們想要的。
這些資方的代表，恨不得讓明星演員底薪出演。
短暫的討論結束，今天的試鏡全部完成，查爾斯-羅文率先離開試鏡室，讓人打電話通知馬丁和托馬斯，馬丁獲得了小丑這一角色。
化妝室里，馬丁已經卸了妝，聽到托馬斯轉告的試鏡結果，哈哈笑著說道：「看到了嗎，只要試鏡公平公正，我們就是最後的獲勝者！」
布魯斯心說，這次試鏡太踏馬公平公正了。
托馬斯心情大好，說道：「以後每次試鏡都這麼公平公正該多好。」
「試鏡結果出來了。」馬丁獰笑道：「現在該你去給我爭取一份公平公正的待遇了。」
托馬斯說道：「交給我了。」
三人一起出了化妝室，來到工作室前廳的時候，露易絲正在這裡等他們。
去了附近的冷飲店，露易絲大體上說了下小丑雕刻的事。
馬丁並不意外，因為使用雕刻當道具，本就是他有意為之。
後面具體怎麼合作，與劇組和華納談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