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一頭牛的故事
影迷們目瞪口呆，媒體記者瘋狂拍照。
紅地毯前端，馬丁、萊昂納多和尼克爾森牽著一頭溫順的老牛，朝著劇院那邊走去。
尼克爾森戴著墨鏡，笑得合不攏嘴，牽牛走紅地毯，送給導演老夥計，還是生平第一次，他覺得特別好玩。
萊昂納多看眼馬丁，心說混蛋才能搞出這麼別開生面的行動。
馬丁走在最前面，牽著牛走到了紅地毯中段，向著四周招手。
周圍的影迷發出刺耳的尖叫。
能在紅毯兩側跟拍的記者，彷彿瘋了一樣，不停的按下相機快門。
萊昂納多說道：「我們要搶到北美娛樂版的頭條了。」
「這麼有意思的事，要多來幾次。」尼克爾森上前兩步，搶下馬丁手裡的韁繩：「你風頭出夠了，該換我了！」
韁繩交給尼克爾森，馬丁朝著可樂神教教眾匯聚的地方走去，從跟過來的布魯斯手裡，接過一罐可樂，打開後沖他們高高舉起。
附近上百人舉起手裡的可樂，齊聲喊道：「可樂神教，Forever！」
接著，又有人喊道：「教主威武！」
數以百計的人跟著喊：「教主威武！」
懷雅遜劇院門口，華納的丹尼爾對製片人格拉漢姆說道：「看到了嗎？這就是可樂神教的教主。」
格拉漢姆微微點頭：「支持者很多。」
丹尼爾又說道：「就這部影片來說，我們做過市場調查和預估，單單馬丁一個人，就能為影片增加500萬美元以上的首周票房。」
格拉漢姆看過相關報告：「我個人觀點，在80後的男星裡面，馬丁的商業號召力是最強的，起碼是最強的之一。」
「馬丁的價值不止體現在商業號召力上。」丹尼爾提醒道：「別忘了，今天的計畫最早也是他提出來的。」
格拉漢姆見到狀若瘋牛般的記者們，說道：「新聞爆點已經出現了。」
丹尼爾暢快的笑。
三個混蛋，牽著一頭牛，招搖過市，接近了媒體區和劇院前專門布置的平台。
阿爾-帕西諾摩挲著下巴說道：「這不像是萊昂納多和尼克爾森做事的風格。」
羅伯特-德尼羅說道：「肯定是馬丁。」他看向斯科塞斯：「準備好吧，你的夥計們給你送牛來了。」
斯科塞斯正了正領結，說道：「為什麼不是頭奶牛。」
對面，尼克爾森稍微加快速度，拉著牛來到了斯科塞斯對面。
大批記者圍攏了過來。
尼克爾森朗聲說道：「前幾天，你說很喜歡指導牛表演，我們三個連夜去買了一頭最聽話的牛回來，現在我代表三人組，正式贈送一頭牛給你，你以後可以與牛一起拍戲了。」
「我收了。」斯科塞斯接過韁繩，與老夥計尼克爾森擁抱，接著招呼馬丁和萊昂納多：「都過來，一起合影留念。」
馬丁和萊昂納多過去，四個人一起站在贊助商背景板前，與老牛一起合影。
斯科塞斯隨後接受了採訪，說道：「這件禮物很珍貴，我會把它帶回美國，指導它演戲，讓三個笨蛋看看，什麼才叫聽導演指揮的好演員。」
說完，他自己就笑了起來。
馬丁三人也在周圍樂呵呵的笑。
已經進入劇院的馬特-達蒙透過玻璃窗，清晰的看到了這一幕，他看得很透徹，從紐約拍攝開始，自己就被排除在劇組核心之外。
所謂的三人組，也是馬丁-戴維斯一手搞起來的。
馬特-達蒙進入不了那個圈子，但也有自己的圈子。
「走吧。」他對旁邊的經理人說道：「我們進劇院，等放映。」
經理人跟了上去，說道：「我剛與格拉漢姆交流過，劇組對你因為拍攝《諜影重重3》缺席大部分宣傳有意見，但不是很大。」
馬特-達蒙說道：「我不是核心。」他轉而問道：「劇組和華納兄弟確定為馬丁-戴維斯申請最佳男配角提名了？」
「是的，已經確定了。」經理人說著打聽到的消息：「據說為了保障他能拿到提名，萊昂納多放棄了以這部影片的角色衝擊最佳男主角，選擇了另一部影片《血鑽》的角色。」
馬特-達蒙點點頭：「我知道了。」
媒體區，記者幾乎包圍了馬丁三個人。
馬丁也適當接受了採訪，記者專門問了他和斯科塞斯的這次合作。
「我在波士頓警局實地體驗過生活，這對我幫助很大。」他說的全是準備好的稿子，不用擔心與其他人的發言衝突：「我非常喜歡這個角色，拍攝前斯科塞斯導演跟我說，你只要念齣劇本上的台詞，其他的盡情自我發揮。」
十分鐘後，在劇組宣傳公關人員的協助下，主創人員殺出媒體記者重重包圍，朝懷雅遜劇院門口走去。
「哞——」
後面傳來牛叫聲。
馬丁回過頭去，那頭溫順的老牛仍然站在人群中，格外顯眼。
它眼巴巴的看著走遠的人，哞哞直叫，彷彿在質問為什麼要拋棄它一般。
有專人過來，把牛牽走，隨後就會送去美國。
斯科塞斯有個牧場，養活一頭牛很輕鬆。
首映式的紅地毯部分就此結束，很多網路媒體記者立即撤出現場，就近找個臨時辦公地點，通過筆記本和無線網卡上網，以最快的速度將首映現場的新聞和照片發了出去。
新聞一上互聯網，就引起了廣泛關注。
劇院大廳內，劇組主創人員在掌聲中來到前排，能容納上千人的劇院此時座無虛席。
嘉賓、記者、評論家、專欄作者和海外買手們等匯聚一堂，將前十排擠得滿滿當當，佔了接近一半的座位。
普通影迷佔滿了另一半。
臨坐下前，斯科塞斯專門往後方看去，多年的導演生涯讓他內心很難再起波瀾，卻仍希望這部影片能有一個好的結果。
尤其在奧斯卡上。
放棄專門沖獎的傳記電影，回歸最擅長的黑幫片，斯科塞斯雄心勃勃。
很多人都說不在乎那座奧斯卡小金人，但身處這個行業，這個大環境內，真正不在乎的很少。
用萊昂納多的話說，做人有錢有美女有物質基礎之後，肯定會有點別的追求。
馬丁坐在了尼克爾森和萊昂納多之間，稍微活動下手腳，掏出手機看了一眼。
手機上有一條未讀簡訊，來信者顯示為羅伯特。
「儀式已經做好，盡可放心。」
馬丁關掉手機聲音和震動，放回到口袋裡面。
討彩頭的儀式，這幾年一直堅持了下來。
每一次用後，爭取角色和電影放映總是順風順水，馬丁當然不會放棄。
萊昂納多突然低聲說道：「按照華納兄弟的預估，這片子可能成為我在泰坦尼克號之外，票房最高的一部電影。」
馬丁說道：「我記得你是投資商之一，獲利夠多的話，要請我出去玩三天三夜。」
萊昂納多問道：「你也是帶資進組，好像資金來自亞洲？今天怎麼沒看到那位投資商？」
馬丁了解過：「吳茂庭能進入美國，但加拿大拒絕他入境，太平洋影業和我的工作室正在洛杉磯接待他。」
尼克爾森這時看向馬丁和萊昂納多，拿出老大的氣勢：「要放映了，少說話，安靜一點，放在我那個年代，你們這樣直接抽兄弟抽到死。」
馬丁懶得回話，看向大銀幕。
這是一部充滿美式街頭文化的粗俗黑幫片，可能先入為主的關係，即便自己親自參演，馬丁仍然覺得港版更好看一些。
也可能是港版的清爽能給人一種乾淨時尚，乃至充滿東方意味的哲學浪漫詩意的感覺。
斯科塞斯拍的這一部，大概像街頭的底層美國人一樣，粗俗、直接而又寫實。
從警員到黑幫，全員日常飆髒話。
人物奔放又懶散。
兩部片子可以說表現手法和影片類型都天差地別。
港版屬於精英化的警匪片。
這部無間行者則是街頭化的黑幫片。
影片戲份最重的是萊昂納多和馬丁的角色，但真正的核心卻是尼克爾森飾演的弗蘭克。
這傢伙在演戲上絕對是個天才。
也就人年紀大，見多識廣，奧斯卡小金人拿夠了，不在乎。
否則劇組為他申請一個最佳男配角提名的話，單從表演和角色上說，馬丁肯定要靠邊站。
即便如此，馬丁在對手戲中，仍然比萊昂納多表現的出色。
「不說馬丁碾壓萊奧，但萊奧在他面前也相形失色。」羅伯特-德尼羅壓低聲音，對阿爾-帕西諾說道：「這麼多年了，萊奧始終沒有解決他的老問題。」
埃爾-帕西諾點頭：「馬丁天賦不錯，演技圓滑純熟，雖然不是尼克爾森這樣天資絕頂的演員，但未來好好發展，未必就比你我差。」
羅伯特-德尼羅說道：「這片子拍的很有意思，斯科塞斯執導的作品裡，娛樂性最強的了。」
阿爾-帕西諾說道：「很有觀賞性，說不定會幫他創造個人票房紀錄。」
跟所有偏藝術類的導演一樣，馬丁-斯科塞斯的電影票房收入一般，很多時候都要依靠線下才能實現盈利。
影片放映來到最後，兩位主角不出預料的全部走上了不歸路。
當丁各南一槍擊斃科林-蘇利文後，整部影片結束。
現場響起極其熱烈的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