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114.重症用猛葯
在華夏，小學課本和教室貼的名人照片畫里就經常提到愛迪生的一句話，也可能是愛因斯坦的話。
成功等於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加百分之一的靈感。
老師和家長們非常喜歡用這句話來激勵孩子們，告訴他們努力有多麼多麼的重要。
不過他們卻故意隱匿了後半句，那就是百分之一的靈感比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更加重要。
這個世界上，有些事情有些工作就是需要天賦的，沒有天賦，再努力你也吃不了這碗飯。
比如繪畫、攝影、運動員、甚至小電影的男演員，和藝術沾點邊的大概率都是如此，而演員更是天賦區的重災區。
很多人羨慕演員的高薪以及曝光度，喜歡被粉絲和燈光環繞，聽到她們瘋狂叫著自己的名字，所以就一頭扎進了演藝圈。
但這些人中的絕大部分往往都沒什麼表演天賦，從踏入這一行開始，他們的職業上限已經定下了。
一般來說30歲左右這輩子的演技就提升到頂，這還是在努力的情況下，極少見到能夠突破自我的。
少部分的演員則是真有天賦，第一次接觸演戲，那一顰一笑一個動作中都帶有著靈氣。
這樣的人只要稍微努努力，演技就始終處於提升狀態，二十歲能演出二十歲的樣子，六十歲還能繼續突破，比如葉童、愛德華諾頓都是這種類型。
而很顯然，奧爾森姐妹就是屬於前者，你說她們沒天賦吧，她有。
你說她們有吧，但又不多。
這一點伊麗莎白奧爾森就比兩個姐姐強，從她以後的履歷來看，比起小雀斑那種頂尖天賦演員肯定不行，但也算中游偏上了。
現在的埃里克就面臨這個問題，奧爾森姐妹即使拍攝前幾個月開始就聘請了專業指導老師，不過依舊達不到他心中的理想高度。
一個回眸鏡頭都這麼折磨，後面拍攝兩人分開的失戀鏡頭，那種心碎的痛苦情緒表達，埃里克已經不敢想像會是一番多麼糟糕的場景，一定非常可怕就是了。
讓眾人開始休息，埃里克把安德里亞、尼爾布洛姆坎普叫過來，三人開個小會。
「剛剛伱們也看到了，阿什莉和瑪麗的表演是存在問題的，我們需要一個好辦法。」
安德里亞點點頭：「阿什莉還好點，她本來就是內斂的性格，不過她們兩個的演技還是相對流於表面了些。」
尼爾布洛姆坎普則給出了不同意見：「導演，其實我覺得這個鏡頭已經拍攝的很不錯了，真的有必要苛刻到這種地步嗎？」
「嗯？尼爾，說心裡話，你真的覺得拍得很好？」埃里克反問。
「對，我說的是實話，不能說完美，但過關沒問題。」
埃里克嘆了口氣，拍拍他的肩膀：「明白了，這就是眼界和欣賞水平的局限，看來你至少還需要兩部電影的歷練。」
「什麼？」
「我本來打算下一部電影啟用你做副導演，但是就目前的情況看來，你還沒有準備好。」
「What！」
尼爾布洛姆坎普露出彷彿死了媽一樣的表情，早知道會這樣，自己就不發言了。
安德里亞開口說道：「導演，通過開拍以來的表現，我說一下自己的感受，奧爾森姐妹其實是有一些沒進入狀態的，或者換個說法，她們還不夠了解自己的角色。」
「嗯，繼續！」
「平時的拍攝，首先有你的超詳細分鏡頭打底，然後就算有的地方不到位，你也會給她們指出具體的點，大到該怎麼走路，小到該不該皺眉頭，她們兩個有點類似提線木偶。」
「這不能說不好，能夠大大加快拍攝進度，演員也最喜歡這樣的導演。」
「不過對於演員自己深入思考去理解角色，其實並非全都是益處，當你有了一個很好用的拐棍，你就會慢慢把自己的重心交給這根拐棍。」
「我相信她們也做過功課，但管理著公司，日常又有很多商務活動，她們應該沒有多少時間去鑽研角色的內心。」
埃里克點點頭：「你想說的是，演員的信念感不夠，對嗎？」
安德里亞眼前一亮：「是的！就是這個意思，當演員自己都不相信自己這個角色的時候，怎麼可能演好呢？」
「有什麼好辦法嗎？」尼爾布洛姆坎普趕忙問道。
安德里亞搖搖頭：「短時間很難，一般來說這種題材的電影，都需要演員深入去了解角色群體，甚至親身去扮演、體驗才行。」
「就像傑瑞德萊托，為了演好《夢之安魂曲》中的癮君子角色，他每天晚上都要在紐約街頭和癮君子一起聊天散步，除了那最後一步，已經做了所有該做的。」
「希拉里·斯萬克為了飾演好跨性別者，連續幾個月像男人一樣生活，她甚至用束胸把自己的胸前勒平。」
「我不知道奧爾森姐妹做到了哪一步，但顯然她們應該做的並不充足。」
埃里克嘆了口氣，目光放到不遠處的奧爾森姐妹身上，兩人正在說說笑笑，顯然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問題。
良久之後，埃里克招了招手，朱蒂被人喊了過來。
「埃里克，什麼事？」
「我要交給你一個任務。」
「好的，幹嘛神神秘秘的，不會是有什麼棘手的事情交給我辦吧。」
「嗯是好事，至少對於你來說是個大好事。」
「真的嗎？說來聽聽。」
「阿什莉和瑪麗，我覺得她們沒有真正入戲，所以想讓你帶她們真正體驗一下那種感覺，了解一下這個群體。」
朱蒂頓時瞪大眼睛：「什麼感覺？你最好說清楚，不要讓我出現錯誤理解。」
「就是你想要的那種感覺，別告訴我你不知道我在說什麼。」
咕咚！
朱蒂咽了一下口水：「可以嗎？我可以勉強接受，但我是說她們會同意嗎？」
「我來說服她們。」
朱蒂興奮地搓了搓手：「那我等著好消息，我就知道來劇組做製片人是正確的選擇。」
說完她溜到角落，找了個小板凳坐下，悄咪咪地觀察著奧爾森姐妹。
「瑪麗，阿什莉，過來一下。」
聽到埃里克的召喚，兩姐妹快步來到他面前。
埃里克把周圍的人趕走，又讓兩姐妹坐下，自己在腦海中重新組織了一下語言。
就算是對於他來說，這也是個很難以啟齒的話題，搞不好就會被噴，他已經預想過了被奧爾森姐妹爆錘的畫面。
硬來肯定不行，還是得循循善誘，拋出大魚餌才能不空軍。
「阿什莉，瑪麗，剛剛這場戲的拍攝不是很順利，咱們聊聊，找找原因。」
「我已經拍了25遍了，難道沒有一個能用的鏡頭？」
瑪麗的臉又垮了下來，她還以為過關了呢。
「不，還是差點意思，我從你們兩個身上，看不到那種感覺，你們明白嗎？看不到女同的感覺，你們是採用什麼辦法入戲的？」
兩姐妹對視一眼：「我們找了相關的書籍，閱讀了很多這方面的知識，其實我們周圍也有這樣的朋友，我和瑪麗與她們聊了聊，詢問了一下她們的生活方式等等。」
埃里克點點頭：「很好的做法，但還不夠細緻，現在我希望你們能夠更真實的體驗一番，可以嗎？」
阿什莉有些不解：「你說的更真實的體驗，到底是什麼意思？」
瑪麗皺著眉頭看向埃里克：「庫珀，你向來是個口快心直的人，為什麼吞吞吐吐？有話就直接說。」
埃里克指了指不遠處的朱蒂：「朱蒂紐豪斯，她是這方面的專家，晚上她會帶你們去專業酒吧開開眼界。」
「在那種氛圍下，你們才能了解這個群體。」
內心糾結了一下，埃里克還是沒有臉皮厚到和盤托出的程度，後面的事就看朱蒂了。
這娘們向來有一手，幹這種事她輕車熟路。
據加朵所說，芭爾萊法利是正常性取向，兩人認識以來沒見她有什麼不正常的舉動，現在不照樣被朱蒂掰成了軟軟的狀態。
什麼是軟軟的狀態？
就是直不直彎不彎，既可以直，也可以彎，甚至可以同時直又彎。
就很神奇。
看到兩人沒有說話，埃里克強調道：「別誤會，我只是想讓你們快速入戲，今天這場戲還是相對簡單的情節，後面還有更難的，你們也不想一個鏡頭拍一天，全劇組幾十個人都等著吧。」
「而且別忘了我們的目的，我們要衝擊明年的金球和奧斯卡，留給我們的時間並不多。」
「你們不也一直想真正轉型嗎？你們想擺脫童星的標籤，對嗎？」
「埃里克，可是.」
阿什莉剛想說什麼，就被埃里克強勢打斷。
「No！No！No！不要說可是，看看周圍的人，在大家的眼裡，你們依然是那兩個只能演兒童劇的小孩子。」
「想要金球獎？想要奧斯卡？那就必須拿出決心，成功是要付出代價的。」
「你們可能會因為這個角色拿下影后，現在最年輕的影后是瑪麗·瑪特琳，不過她也21歲了，而你們連18歲生日還沒過。」
「想想看吧，18歲的影后，你們會創造歷史，成為全世界矚目的焦點，永遠在影史上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
「想像一下奧斯卡的頒獎台，你們站在上面，奧爾森姐妹將成為世界級的偶像！」
幾個月以來，埃里克持續不斷的PUA著這對姐妹，沒事就給她們畫畫餅，兩人的思緒不禁隨著埃里克的描述飛到了奧斯卡的頒獎禮上。
「那好吧，埃里克，那就按照你說的做吧。」
「這就對了，這才是合格的演員，那麼讓我們先跳過這場戲。」
埃里克看向詹姆斯麥卡沃伊：「詹姆斯，該你上場了，好好演，爭取一條過。」
「好的導演，我會努力的。」
休息結束，劇組轉到了不遠處的公交車上，幾個演員就位擺好姿勢。
「《阿黛爾的生活》第9場，a！」
這場戲很簡單，重點就是詹姆斯麥卡沃伊飾演的男學長，他在追求阿黛爾，不過追求的方式比較含蓄。
鏡頭之中，阿什莉飾演的阿黛爾擺出很平常的姿態坐在位置上。
畫面向後轉移，麥卡沃伊的身影出現，他本來坐在公交車後面，但看到阿黛爾上車之後，自然想要靠近。
於是從座位上站了起來，還假裝的朝著周圍看了看，似乎在意著別人的看法，非常生活化的細節。
似乎是終於鼓起了勇氣，麥卡沃伊緩步走到阿黛爾的旁邊，一隻手握住車上的扶桿保持穩定，即使這輛道具車根本就沒有啟動。
隨後低下頭，眼神中透露著一絲畏懼，但也有渴望和欣賞，幾句話後坐在了阿什莉旁邊的空位上。
「非常好詹姆斯，一條過，你的表現很不錯，看來話劇沒有白練！」
「謝謝，導演！」麥卡沃伊笑道。
阿什莉則有些驚訝地看著這個長相文藝的漂亮大男孩，沒想到對方竟然一條過了。
隨後劇組繼續轉場，來到了教室場景內。
「《阿黛爾的生活》第12場，a！」
教室里幾個女學生在說著話，鏡頭透過她們給到了麥卡沃伊的背影。
他聽到了女孩子們在討論自己，所以背部突然收緊了一下，外套的抽動顯示出他內心的一絲緊張。
當聽到好消息的時候，又放鬆了下來，轉身來到阿什莉旁邊，向對方發出了邀約。
「棒極了詹姆斯！你貢獻了漂亮的演技！」
這下不僅對戲的阿什莉驚訝，在旁邊觀摩的瑪麗也不由吃驚，竟然又是一條過，這個詹姆斯麥卡沃伊的演技這麼好嗎？
劇組再次轉場，埃里克決定給奧爾森姐妹來個大的，直接拍麥卡沃伊最後一場戲，也是情感爆發最激烈的那場分手戲。
沒錯，一條過都是他故意為之，目的自然是刺激刺激阿什莉和瑪麗，所以即使麥卡沃伊的表現有點瑕疵，他也給過了。
就是要讓奧爾森姐妹明白差距，激勵她們奮發圖強，這樣的話姐妹倆自然會聽從自己的安排。
這就叫做隱形PUA。
而這場戲麥卡沃伊也沒讓埃里克失望，那種悲傷、失望、失落、苦悶、不解、懷疑的情感演繹的不能說完美無缺，但過關不成問題。
「哈哈哈哈.詹姆斯，你真是個天才，演的太棒了！」
埃里克站起來帶頭給對方鼓掌，其他人見狀也都紛紛拍起了手。
這下反而搞得麥卡沃伊有些不自在地撓撓頭，他感覺剛剛自己的情緒還有發揮空間，表演還能更好。
不過看這架勢，再來一條的話自然說不出口，只能稀里糊塗的接受。
「我真的有這麼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