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 密室

第392章 密室

12月30日上午。

劫案謀殺司,一中隊辦公室。

盧克召開晨會,匯總案件調查的線索。

技術隊的瑪麗也參加了會議。

瑪麗拿出一份資料說道,「昨天,我們搜查了格雷夫婦家,在格雷夫婦家發現了大片被處理過的血液痕迹。

這些血跡被消毒水處理過,無法提取完整的DNA,只能鑒定出血型O。

而死者基魯·瓊斯的血型也是O型。

另外,我們還在卧室里發現了兩滴疑似死者的血跡,這兩滴血跡比較隱蔽,所以沒有被及時清理。

我們從血液中提取了DNA,經過鑒定與死者基魯·瓊斯的DNA吻合。」

小黑總結,「也就是說,格雷家的卧室應該就是殺死基魯·瓊斯的現場。」

瑪麗道,「我只是在陳述案發現場的證據和鑒定結果,至於是否是兇殺現場還需要你們自己判斷。」

盧克將卧室內的情況和案件線索串聯在一起,雖然還無法完全確定格雷家的卧室就是兇殺現場,但現有的證據都指向這一點,概率極高。

盧克問道,「找到格雷家在郊區度假屋的地址了嗎?」

珍妮說道,「是的,我們查了他們名下的房產記錄,格雷先生在洛杉磯郊區的確有一處房產,很可能就是鄰居口中度假屋。」

假如格雷夫妻真的是兇手,那麼郊區度假屋很可能是他們的另外一個據點,那裡或許也留下了一些案件的證據。

盧克立刻帶隊趕往郊區度假屋。

……

洛杉磯郊區。

橄欖別墅區。

這裡位於海邊附近,風景優美,很多房子都是建在半山上,在自家別墅的院子里就能看到大海,落日的餘暉灑在海面上宛若仙境。

很多有錢人休假都會來來這裡小住幾日,享受假日的風景和寧靜。

盧克帶隊趕到格雷家的度假屋,佔地面積很大,院子周圍被植被覆蓋,院子里還種著兩顆高大的棕櫚樹,按摩游泳池,院子里也栽種著各式各樣的花草,十分的舒適、恬靜。

盧克走到院子門口,摁下可視門鈴,連著摁了幾下都沒有反應。

隨後,盧克掏出手槍,揮手對著身後的隊員吩咐,「注意警戒。

雷蒙帶人搜查院子。

其他人跟我搜查別墅內部。」

「yes,sir。」

院子外面圍著木柵欄只有一米高,眾人很輕易的翻進院子里。

小黑拿出開鎖工具箱,打開了別墅門。

波特第一個持槍衝進別墅內。

別墅內很靜,聽不到任何動靜,隱隱能聽到隊員們輕微的腳步聲。

很快眾人搜查了一樓的客廳,「安全。」

「安全。」

「安全。」

眾人分頭搜查了別墅,並沒有發現有人的蹤跡。

盧克檢查了餐廳和卧室,發現這裡有居住過的痕迹,餐桌上還放著食物和喝剩下的紅酒。

兩個紅酒杯、兩份餐具。

桌子上的食物還沒有腐爛,說明距離上次用餐的時間不是很久。

「仔細搜查別墅,看看嫌疑人有沒有留下線索。」盧克則是去了車庫,如果格雷夫妻要逃跑肯定會開車逃離。

盧克之前讓人查過,格雷夫妻名下有三輛車,一輛轎車、一輛SUV,還有一輛皮卡車。

其中,格雷夫人在洛杉磯市的房子里只發現了一輛轎車,按理說另外兩輛車很可能放在度假屋。

盧克走進車庫查看,車庫內只有一輛皮卡車,並沒有發現格雷夫人名下的SUV。

波特喊道,「隊長,我們在別墅內發現了一個密室,裡面好像有聲音。」

盧克返回別墅,在波特的帶領下走到密室門口。

密室的門藏在地毯下面,如果不仔細搜查很難找到,掀開地毯可以看到一人高、八十公分寬的暗門,拉開暗門,下面是階梯。

盧克拿著手電筒向下照射,沿著階梯往下走,裡面還有一個門,隱隱傳來嗚嗚的聲音。

盧克貼著門仔細傾聽,像是有人被堵住嘴後的呼救聲。

他望向一旁的小黑問道,「能打開門嗎?」

小黑拍了拍深藍色的鐵門,「需要一些時間。」

盧克低頭看了一眼手錶,「給你十分鐘時間,如果打不開,就直接用破門器。」

「我試試吧。」

小黑拿出開鎖工具,再次鼓搗了起來,這次開門居然比開別墅房門用的時間還長。

過了幾分鐘。

「咔!」的一聲清脆響聲。

鎖子開了,小黑摸了摸頭上的汗水,讓到一旁,「我得休息會,交給你們了。」

波特一腳踹開鐵門,傑克遜第一個持槍沖了進去,「lapd!」

「警察,不許動!」

波特、盧克等人也緊隨其後,密室的面積並不大,被手電筒照射的燈火通明。

密室內,一個穿著酒紅色睡衣的白人婦女坐在角落,雙手和雙腳都被手銬拷住,嘴也被膠帶封著了,露著兩條大長腿。

屋子裡沒有其他人,還放著一個保險柜和一個普通的木櫃。

「嗚嗚……」白人婦女掙扎的更厲害了。

珍妮也進了密室,幫她解開了嘴上的膠帶,「嗚嗚……」白人婦女大聲哭了起來,「

上帝呀,我以為自己要死了。

謝謝伱們救了我,謝謝。

我丈夫呢?」

盧克走到近前,安慰道,「夫人,你不必緊張,我們是lapd,你已經得救了。

是誰把你囚禁在這裡的?」

「我不知道……

我醒來之後就變成這樣了。」

「你昏迷前發生了什麼?」

「我在餐廳,正在和我丈夫一起用餐,我們喝了一點紅酒,正在商量著聖誕節的派對……

然後,我就有些頭暈。

他扶著我去卧室休息,然後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我丈夫在哪?

他現在怎麼樣?」

「夫人,我們並沒有發現你的丈夫。」

「那是什麼意思?

他也出事了嗎?」

「我們暫時無法確定,正在尋找他。」

「太可怕,我還以為自己要死了!嗚嗚……」白人婦女再次哭了起來。

盧克將她帶到了客廳,換了個環境,白人婦女的情緒平穩了一些。

珍妮給她倒了一杯水,她端起水杯,一口氣喝光了,「能再給我來一杯嗎?謝謝。」

珍妮點點頭,轉身去倒水。

盧克問道,「夫人,你昏迷的時候是哪一天?」

「12月29日,晚上六點我們開始吃晚餐。」

盧克掐指一算,時間並不長,也就過去了18個小時。

「夫人,你怎麼稱呼?」

「喬治亞·格雷。」

「格雷是你丈夫的姓氏嗎?」

「是的,我丈夫叫艾雷爾.格雷。」

「你們是一起來這裡的嗎?」

「是的。」

「什麼時候來的?」

「12月18日上午來的。」

「你們什麼時候決定要來度假屋的?」

「我們很早之前就決定了,12月16日還特意讓人打掃了房間。」

「你們是怎麼來的?」

「開車來的。」

「什麼車?」

「保時捷卡宴。」

「車在哪?」

「車庫。」

盧克在車庫並沒有看到這輛保時捷卡宴,應該是被人開走了。

從現在有的情況看,開走車的很可能是她丈夫艾雷爾.格雷。

盧克話鋒一轉,「你認識基魯·瓊斯嗎?」

喬治亞·格雷雙手接過水杯,喝了一大口,「是的,他是我的鋼琴老師。」

「你最後一次見他是什麼時候?」

喬治亞·格雷又喝了一口水,「好像是我來這裡的前一天,12月17日。」

「你們什麼時候見面的?」

「晚上。」

「幾點?」

「已經過去十幾天了,我記不清了。

你為什麼詢問他的事?

他和我昏迷的事情有關嗎?」

盧克盯著她的表情說道,「他死了。」

喬治亞·格雷長大了嘴巴,露出了震驚的神色,「死了!」

很假。

震驚的表情略有延遲。

以盧克的經驗看,她的這個震驚的表情是偽裝的,並非發自內心的。

「你不知道他死了?」

「不知道。」

「這段時間你沒聯繫過他?」

「聯繫了,但是聯繫不上。

他是怎麼死的?」

「他被槍殺了。」

「上帝呀,太可怕了。」喬治亞·格雷閉上眼睛,用雙手捂著臉頰。

「對於基魯·瓊斯的死,你有什麼看法?」

喬治亞·格雷嘆道,「他是一個好人,還年輕,真的太可惜了。」

「那你為什麼要殺他?」

「什麼?你是什麼意思?什麼叫我要殺他?」喬治亞·格雷瞪大眼睛,露出驚慌的神色。

「我們去過你家,在你家中發現了大量的血跡,雖然使用消毒水處理過,但血跡是無法完全清除的。

在你家中發現的血跡和基魯·瓊斯的DNA完全吻合。

所以,我們不是來解救你的,而是來抓你的。」

「No,他的死和我無關,我……不會殺他的。

我很喜歡他,怎麼可能會殺他。」

「但現在的事實是,他死在了你的家中,確切的說是你的卧室。」

「上帝呀,為什麼要這樣?」喬治亞·格雷再次放聲哭了起來。

「喬治亞·格雷,我們已經掌握了充分的證據,逃避沒有任何意義。

如果你能如實交代,我可以考慮給你爭取一份有利的認罪協議。」

「No,他的死和我無關!」

「有鄰居證明,那晚聽到你家傳來了槍聲。」

「那不是我開的槍!」喬治亞·格雷脫口而出,嘴唇有些顫抖,哽咽道,「真的不是我。」

「那是誰?」

珍妮鼓勵道,「喬治亞·格雷,是我們把你從密室救了出來,我們不是來害你的。

你只有說實話,我們才能幫你。」

喬治亞·格雷深吸了一口氣,「是我丈夫。」

盧克確認道,「是艾雷爾.格雷殺了基魯·瓊斯?」

「是的。」

「你丈夫為什麼要殺基魯·瓊斯?」

喬治亞·格雷右手扶著額頭,「我……

基魯·瓊斯不僅僅是我的鋼琴老師。

不,一開始我的確是想學習鋼琴,但在學習過程中……我們兩個經常單獨相處,他手把手的教我……

然後,我們的關係發生了一些微妙變化。

有一天,他向我請辭。

我很詫異,問他為什麼?

他一開始不肯說,只說自己不得不離開。

在我的一再追問下,他才告訴我,他愛上我了!」喬治亞·格雷淚水順著眼角滑落,「我也不知不覺的喜歡上了他,我知道這不對,但我想見到他。

不想讓他離開。

然後,我們兩個就在一起了。」

「你們兩個在一起多久了?」

「正式在一起大概有一個月的時間。」喬治亞·格雷擦了擦眼淚,「因為我和丈夫計畫18日來這邊度假,17號晚上他和朋友約了喝酒,我約了基魯·瓊斯一起練琴。

但是……我們沒有控制住……

我丈夫提前回來了,看到我們兩個在一起。

他氣瘋了。

然後,從抽屜里拿出一把槍……

就開槍,他就只開了一槍……」

喬治亞·格雷的情緒愈發激動,「我很後悔。

如果不是因為我,這件事情不會變成這樣。

基魯·瓊斯就不會死了。

我丈夫也不會暴怒殺人。

都是因為我……」

盧克追問道,「殺人後,你們是怎麼處理的?」

「一開始我想報警……

但我丈夫不同意,他求我,說他不想坐牢,不想死。

他向我下跪……讓我很崩潰。

這都是我的錯。

基魯·瓊斯已經死了。

我不希望自己的丈夫再發生意外。

是我對不起他。

我沒有選擇報警,而是跟他一起處理了屍體。」

「怎麼處理的?」

「我們將屍體裝進車裡,準備將屍體掩埋在1號公路附近,但我們兩個當時都嚇壞了,到了之後才發現自己沒有帶鐵鍬,根本沒辦法挖坑,我們怕被人發現,也不敢長時間停留,只能用一些植被蓋住了屍體。」

「你也去了拋屍現場?」

「是的。」

「穿的什麼鞋子?」

「皮鞋。」

「為什麼要穿皮鞋?」

「我原本是穿著高跟鞋,但高跟鞋沒辦法下斜坡,所以我換上了基魯·瓊斯的皮鞋。

我知道這樣做不對,但我丈夫一直在求我。

我無法決絕。」

盧克在本子上記下,這一點倒是和足跡鑒定的內容吻合。

「你們將基魯·瓊斯的衣服、手機、鞋子,以及殺害基魯·瓊斯的手槍藏在哪了?」

「我不知道,那些是我丈夫處理的。」

「你們是用哪輛車搬運屍體的?」

「保時捷卡宴。」

「車在哪?」

「應該在車庫。」

「你丈夫在哪?」

「我不知道,我說過,我當時暈過去了……」

「那你有沒有想過自己為什麼會暈過去?」

喬治亞·格雷用手捂著嘴,「難道是他?

他怎麼會這麼對我?」

「昨天,你丈夫有什麼異常嗎?」

「自從發生那件事情後,他的情緒一直很低落,心事重重。

我也一樣。

昨天下午,他接到了一通手機……

然後,他的臉色變的很難看。

我追問他怎麼了?

他說是工作上的事情,讓我不用擔心。

然後,還準備了晚餐和紅酒……」喬治亞·格雷說著說著,彷彿也明白了過來,「真的是他迷暈了我?

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為什麼?」

盧克的心中倒是有一些猜測,昨天警方去格雷家洛杉磯的宅子搜查,還走訪了周圍的鄰居,很可能是有關係好的鄰居聯繫了艾雷爾.格雷。

艾雷爾.格雷得知警方追查到了自己家,擔心自己殺人的事情暴露,將妻子迷暈,趁機逃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