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火入魔了。
他的修鍊出了岔子，因為他無法靜下心來。
他忘不掉幾十年前的那場災難，也忘不掉幾十天前的那次失敗。
雖然這段時間的心情有所緩和，但每每到修鍊的時候，他總能夠察覺出來不對勁。
他的實力在原地踏步，甚至還有倒退的傾向。
這不是一件好事，但也不全是一件壞事。
他已經抵達了一個瓶頸。
一旦突破，就能邁入四階，掌握他夢寐以求的力量。
但要是不能的話……
「你沒事吧？」
鴻羽擔心的看著他。
殘火是來指導她修鍊的，但此時顯然不在狀態。
「沒事，今天就到這吧。」
殘火撲滅了身上的火，魂不守舍的站起，走出了洞窟。
鴻羽見狀，自然也起身跟了出去。
「饒了我吧……」
李添袖的心情更複雜。
現在的季節不是春天吧？
怎麼人人都在談情說愛？
他的春天又在哪裡？
好酸啊！
那嫉妒的味道，讓他的肚子有些感到飢餓了。
生命和體力的增加，一定程度提高了他的耐受力，但離辟穀還遠得很呢。
而隨著飢餓感的升起，疲憊的感覺也隨之湧來。
剛好那個陌生的戰爭鐵律信徒進入了輪迴世界，李添袖也終止了這次觀測，準備去找個地方吃飯，然後好好休息一陣。
……
在他離開善美教會後，一顆流星從太陽的下方掠過，降落在目光難以看見的地方。
「他的進步很快。」
司空家的豪宅里，艾妮絲正靠著柔軟的單人沙發，修長的雙腿交疊在一塊，手中拿著一杯濃茶。
今天的她穿著藍白配色的裙子，胸前扣著花朵的裝飾，流蘇的裙擺向右側傾斜，像是藍鵲的尾羽。
美麗、活潑，而且自由。
「你沒有事做嗎？」
司空覺奇怪的看著她，司空戀正趴在她的身後，認真的給她扎辮子。
「她終於回來了。」
艾妮絲的身體向左傾了傾，用手托著側臉，嘴角微微揚起。
她知道司空覺能聽到，也不著急回答她的問題。
「嗯。」
司空覺眼睛朝上看了看，嘴角不自覺的揚起。
這大概是今年來，最讓她開心的事情了吧。
「唉，她都不看我一眼，我好傷心呀～」
艾妮絲故作憂鬱的抱怨著，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
「全世界的人都會喜歡你，就不要跟我搶戀戀了。」
司空覺嘆了口氣，然後抬頭捏住了司空戀的腮幫，皺眉道：「戀戀，不要咬我的髮飾啊！」
「嗚嗚嗚！」
司空戀嘟著嘴，順著司空覺的力量搖了搖頭，然後才把東西吐出來。
「唉。」
司空覺把發卡取下，用紙擦了擦上面的口水。
「真是令人琢磨不透呢。」
艾妮絲看著姐妹倆，流露出複雜的表情。
神明的意志無處不在，為了追求靈感，他們一直在注視著這個世界。
雖然他們不能直接聽到心聲，但從性質上說，他們同樣看見了無數的醜惡。
唯一的不同就是，司空覺太善良了，所以才會對此感到不適。
她和司空戀的區別，就是一個封閉的是內心，一個是用把自己軟禁在家裡的方式，去隔絕外部的世界。
「好啦，不要再說我了，我知道錯了。」司空覺求饒道。
「好嘛，我只是在擔心你。」
艾妮絲換了個位置，從側面攬住了司空覺的肩膀，右手在司空戀的下巴撓了撓，像是在逗一個小貓咪。
「你看，我剛編的辮子。」
司空戀托起司空覺的頭髮，展示給艾妮絲看。
「真漂亮，不愧是覺大人，真好看～」艾妮絲誇讚道。
「你沒事吧？」
司空覺肩膀一縮，哭笑不得的看向她。
多少年來，她都是這麼過的，也一直不認為這有什麼不妥。
更別說什麼，需要別人擔心。
她過得很好。
除了……
過得不好的時候。
「要不……繼續剛才的話題？」艾妮絲說道。
「嗯，他是個危險分子，然後呢？你想要把他培養成……救世主？」司空覺問道。
剛才的問題，艾妮絲並沒有回答她，但是她懂。
「我以為你會稍微關注他一下？」艾妮絲挑眉道。
「我不喜歡出門，但……你想聊就聊吧。」司空覺聳肩道。
艾妮絲是她為數不多的朋友，平時來找她的時候，也會聊許多話題。
什麼九神八卦，日常趣事之類的。
李添袖和她們都有交集，被提到也不奇怪。
「你覺得他能走多遠？」艾妮絲饒有興緻的看著她。
「你會幫他嗎？」司空覺皺眉道。
「已經幫的夠多了，再幫就拔苗助長了。」艾妮絲聳肩道。
「哦。」
司空覺看著她，片刻後才說道：「試煉關？如果能過的話，步入三階沒問題。」
「打個賭？」艾妮絲挑眉道。
「好。」
司空覺答應下來。
她們偶爾會打一些賭，作為這裡為數不多的娛樂方式。
而她會給李添袖額外報酬也是如此。
這裡的生活缺少趣味。
神的生活太無趣了。
「那麼……我賭他能通過試煉？」艾妮絲說道。
「隨意。」司空覺道。
「要是我贏了，換你去他那裡住半個月。」艾妮絲狡黠的說道。
「啊？」
司空覺奇怪的看著她。
李添袖倒是還好，但在外面停留半個月，那也太折磨人了。
「大冒險咯，輸了總得吃點苦頭吧。」艾妮絲聳肩道。
「那我要是贏了的話……」
司空覺顰眉思索了一陣，目光也變得認真起來，說道：「你就要召集其他八神，在他們的面前跳肚皮舞。」
「哎喲！」
艾妮絲放開了她，不滿的說道：「你好惡毒呀！我難得來看你一次。」
「那不是你先起的頭嗎？」司空覺忍俊不禁。
雖然對李添袖來說有些殘忍，但她已經開始期待結局了。
「那好吧。」
為了哄司空覺開心，艾妮絲痛快的答應了她的要求。
反正賭注也不出格。
「不許作弊。」
「是是是。」
……
「啊湫！」
正準備睡覺的李添袖突然打了個噴嚏，感覺後背陣陣發涼。
他怎麼也不會想到，自己又讓神給惦記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