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好呀，覺大人。」李添袖主動打招呼道。
「嗯。」
司空覺走到客廳，在李添袖的正對面坐下，中間隔著約莫一米的桌子。
司空戀在庭院里和夜棲羽追逐打鬧，阿燐則侯在門邊，一副管家的模樣。
這大概就是司空家的常態了。
「我……想看一看。」司空覺皺眉道。
「看什麼？」李添袖不解。
「戀的情況，我沒法讀她的心。」司空覺回答道。
「請便。」
李添袖攤手道。
以司空覺的實力，她想要做什麼自己完全察覺不到。
可她還是會先詢問他的意見，以表示尊重。
這也是李添袖不反感被司空覺窺探的原因，她表面很高冷，實際上卻很會考慮他人的感受。
這在安全感普遍缺失的永曜之地，是一種難能可貴的品質。
「好了。」
片刻後，司空覺完成了查閱。
在完成了世界賦予的使命之後，司空戀就消停了下來。
要不就跟著李添袖去到處吃東西；要不就自己飛上樓頂看夜景；或是欺負欺負小傘，找Q打打昆特牌之類的。沒有其他出格的舉動，更沒有參與後續的任何戰鬥。
這讓司空覺放心了不少。
「你有想要的東西嗎？」她轉頭看向李添袖。
「我能問幾個問題嗎？」
「問吧。」
「這應該不會算在報酬裡面吧？」李添袖問道。
「我沒有那麼小氣。」司空覺皺起眉頭。
「啊哈哈哈，職業習慣了，你別在意。」李添袖不好意思撓撓頭。
人是一種複雜的動物，所以在涉及談判的時候，他一向滴水不漏。
但司空覺雖然偶爾會有些小脾氣，但總的來說還是很溫和的。
不然被冒犯了那麼多次，他早就變成屍體了，自然也不會在這種時候和他討價還價。
「……」
司空覺的眼角跳了跳，粉潤的嘴唇也抿了起來。
她聽到了。
「咳咳！那我問了。」
李添袖強行止住了自己的頭腦風暴，將話題拉回了正軌：「我們在任務世界殺死的人，會被你選進永曜之地嗎？」
雖然已經拒絕了布蘭妮，但這件事情依舊讓他很在意。
「不會。」
司空覺很快給出了答案，並解釋道：「我們只會選擇無神論、或是九神曾經存在過的世界。
否則招募的人信仰不純凈，對我們來說沒有好處。」
「那布蘭妮那個情況呢？」李添袖問道。
雖然沒有說布蘭妮是誰，但他知道司空覺看到了。
「太遠了，對那裡長期管制會引起注意。」司空覺搖頭。
「無序者？」
李添袖挑眉，眼神也變得凝重起來。
他被伊格納茲種下了烙印，對這三個字非常在意。
「嗯，不過伊格納茲的事情，你不用太擔心。」
司空覺想了想，認真的說道：「我會保護你的。」
「保護？」
李添袖心頭一跳，眼神也開始打量起來。
是表白嗎？
「是報酬！」
司空覺咬牙切齒的糾正道。
這傢伙是故意的！
「那要是我在任務世界中遇到了無序者呢？你也會出手？」李添袖假裝無事發生。
「會的。」
司空覺給了肯定的答覆。
雖然最開始保證的報酬是第一難度的最高級物品，但比起司空戀來，這個價碼不算什麼。
「那不算干涉嗎？」李添袖問道。
「……」
司空覺沉默了兩秒，回答道：「我有分寸。」
「這可真是……」
李添袖摸了摸後脖頸，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被九神幹掉的無序者也不止一個了，但這絕不代表他們每次都能輕鬆解決。
否則九神教也不至於對這三個字諱莫如深了。
司空覺的猶豫，說明了風險的不可控。
身為永曜之地的一員，他自然也不會希望因為自己招致什麼禍端。
想到這，他的心中有了決定，皺眉道：「伊格納茲有多強？」
「上次出現的時候，大約只有四階的強度，但那只是一個投影。」司空覺回答道。
「那可真是有點麻煩啊……」
李添袖故作輕鬆的笑了笑，說道：「如果那時候我已經突破到了三階，那就讓我自己來吧。」
「三階？」
司空覺狐疑的看著他。
她能聽到李添袖的心中所想，但三階就想和伊格納茲戰鬥，未免也太異想天開了點。
「對了，我在上個世界拿到了一個世界之源，我能夠使用嗎？」李添袖問道。
按照陳希的說法，這東西是用來跟教會換突破核心的。
但教會的那些東西，顯然不大適合他。
「可以用來突破，不過你要跳過試煉嗎？」
司空覺單手撐著臉頰，換了個更隨意的姿勢。
畢竟李添袖是能夠打贏殘火意識投影的人，這在輪迴者當中可不多見。
再加上他心地善良、嫉惡如仇，在一些秩序崩壞的世界裡也更容易觸發隱藏任務。
所以能拿到世界之源，司空覺並不覺得意外。
「跳過是什麼意思？我的同伴進入試煉的時候，我會直接去到第二難度？」李添袖問道。
「是的，否則你的存在對其他人的影響非常大。」司空覺說道。
「那……你的建議呢？」李添袖皺眉。
雖然有伊格納茲的壓力在，能早點衝到下一個階段也好。
但他畢竟對這方面的東西不太了解，自然是謙遜一點好。
「……」
司空覺打量了好他一陣，說道：「等吧，你的群星魔法造詣還不夠，不用操之過急。
而且你這枚世界之源還不是最高品級。
如果你想要走得更快更遠，我可以給你安排一場，能夠拿到完美級世界資源的突破試煉！」
「我聽你的。」李添袖笑道。
經過一番接觸，司空覺在他心中，已經被打上可以信任的標籤了。
「那把東西給我吧，我可以用它來幫你螺旋之眼完成進階。」
司空覺對他伸出了手，掌心白白凈凈。
「這麼自信的嗎？」
李添袖把東西遞了上去。
說實話，他心裡有些捨不得。
畢竟強化了眼睛，就代表著他下一關必須要拿到完美級世界之源。
否則等待著他的，就只有次一等的進階了。
「沒必要捨不得。」
司空覺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嚴肅且好看：「那是最高規格的進階試煉，如果沒人拿得到完美世界之源，你們全都會死！」
「全都會死？」
李添袖不禁坐直了身體，瞳孔微微收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