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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2章 和尚可以帶廟跑

正文卷

第902章 和尚可以帶廟跑

由於趙長河並沒有真趁機亂親亂摸,少了接觸,那巫法和他產生的化學反應終究沒催動到極限。夜無名情慾燃燒,倒也不至於完全沒有抗力,正在暗自抵抗排解,默默凝聚力量,等著他撲上來時給他一記狠的。

結果卻聽到了這樣的一句,夜無名本來就有點混亂的CPU直接被說宕機了。

他不趁著這種萬古難逢的良機輕薄,倒說起了這個?

三媒六聘?你在說什麼啊?

過了好半天,夜無名才不可思議地開口:「你……給我下聘?」

趙長河沒好氣道:「我對你的心思全世界都知道,難不成你以為我真要用強還是怎麼的?你若覺得可以用下聘問採的方式解決,那我當然會做。」

是嗎……我若覺得可以下聘,他真會這麼做嗎?

不行了,情慾焚身,思路混亂,已經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了……總覺得這莫名產生的、本不該屬於自己兩人應有的對話,一定有哪不對,卻一時想不出問題在哪。

正混亂間,趙長河又補了一句:「不過……瞎瞎……」

夜無名組織不起的語言也不用組織了,喘息著抬頭看他。

「所謂我對你的心思全世界都知道,但或許全世界都想得不對,包括你自己。」趙長河再度挑起她的下巴:「你是不是真以為,我對伱只是因為慾望?」

混賬東西又挑我下巴!

夜無名暗自咬牙內里死命排解巫法,面上眼神不屈地瞪著趙長河,傳達出「難道不是嗎?」的意味。

難道不是么?即使不純是色慾,也有很嚴重的征服欲吧。我能不懂你?

要不是因為那點精蟲,你現在在幹嘛?靠得那麼近,說話的呼氣就呼在臉上,下巴被輕佻地挑著,你以為在逛窯子嗎!

趙長河看懂了她的眼神,輕聲嘆了口氣:「真以為我就為了這個,拿自己的命護你,導致自己沉睡三十年?」

夜無名眼眸微動。

趙長河低聲道:「或者你認為,我那隻不過是為了壞你好事?或者是認為,是因為我本就存有散命重修的念頭,趁勢就那麼做了?」

夜無名終於說話了:「難道不是?」

「是吧……你是這麼想的,所以從沒對那一箭起過任何表示……我就知道。」趙長河捏著她的下巴,冷冷道:「你是看不起我,還是看不起你自己?」

夜無名的巫法效果越來越淡,已經到了快要解決的邊緣,身上的力量越來越恢複。

她的手已經悄無聲息地蓄勢待發,就準備給趙長河一記狠的。

結果聽了這句,手掌虛懸未動,有些出神地沒有回話。

「三年相處的情分,在你眼裡一錢不值。數次合作對敵在你眼裡只是達成目標的必須。」趙長河怒道:「你夜無名心無情義,淡漠高懸,我趙長河不是!」

夜無名獃滯地看著他,這話什麼意思?

是在說不止有欲,是有情?

你在開什麼玩笑?想用甜言蜜語那套是吧,當我是九幽呢?

「異鄉異客,沒有能說鄉音的人,沒有能玩梗的朋友。」趙長河慢慢道:「初臨貴地時,與遲遲相濡以沫,她都不能……在這世上能這樣的,只有你和老夏。我和老夏分歧很大本來的走向該會是敵對,卻始終起不了敵意,無非是這個緣故。他對我另眼相待,也是這個緣故,他眼中誰都是NPC,唯你我不是……老夏都如此,我呢?你知不知道和你對話時可以恣意說著那些只有你我才懂的詞語,是什麼感受?」

夜無名怔怔地看著他,還是沒回答。

「雖然這本來就是你造成的……但老夏走後,你便是唯一。我對你再有氣,也不會輕易看著你去死。」趙長河說著,撇開她的下巴:「按霸總文的說法,你欠我的,沒我的允許,你不許死。」

夜無名被撇開了臉,心中怪異已極。

明明這個撇開下巴的動作很侮辱,卻又不惱怒。明明他這句話應該挺搞笑的……可笑不出來。

巫法的餘韻依舊影響著身與心,隨著他的話語正在悸動。

「三年相處,你不在乎,我在乎。攜手對敵,你覺平常,我說要緊。嫌你教我的東西沒三句,那也是教了……我有今日,離不開你的引導。」趙長河淡淡道:「我不知道有情無情,但我知道你我之間不是用欲字可以概括得了的……」

夜無名還是不說話。

趙長河已經看出來了,這廝不說話並不是真被情慾燒傻了,而是主要精力用於排解巫法,不想分心組織語言。

但他還是低估了夜無名,沒有想到這時候巫法對夜無名的影響已經很輕微了,並不影響思路,可卻還是沒有說話……這意味著什麼。

趙長河也不細究,就當她是被燒傻了,繼續道:「你要三媒六聘,我也不知道你會缺什麼,需要我給什麼……夜帝之位是你的,天道現在也是你,就連我手上的戒指都是你的,我沒有任何可以給你的東西。如果有,那就是完成你的夙願,把兩個紀元的布置徹底了結。到那時候,算不算以江山為聘,看你怎麼認為。」

夜無名正待說什麼,神色忽變。

夜宮忽地傳來隱隱的震感,似有時空被撕裂般的錯覺。

趙長河神色也變了,豁然起身:「祂居然找上來了……該不會是因為你的虛弱導致的時空外泄?」

天書世界是被夜無名藏匿在虛空之中的,一般情況下很難被找到具體所在。原天道都無法從外部確認具體坐標,只能通過之前殘留在內部的魔意去奪取星河,從內部破界。

夜無名與天書一體,一旦她陷入虛弱,這種遮掩藏匿就可能會有短暫的破綻,可能有一點外泄。

所以原本大家都認為,在天道決戰之前不宜和夜無名撕破臉,萬一打起來可能被外敵鑽了空子……但大家卻沒想到區區幾分鐘的情慾都會被鑽空子……正常來說這一會兒的事情而已,天道人都不知道在哪,宇宙茫茫,哪有可能會恰好感知到這位置有點小變故?

如果連這都有變故,那萬一真的好上了,做起愛做的事來,那情慾燒得可一個時辰打不住,是不是都不敢做了……沒那道理。

夜無名肅然抬頭看了一眼,搖頭道:「那點事不至於外泄……只是趕巧了,告訴她們不用自責。」

趙長河:「……」

你人還怪好嘞……

夜無名嘲諷地笑笑:「說不定我反倒要感謝祂,阻止了你接下去可能的趁熱打鐵?」

趙長河氣不打一處來:「你是不是有病,這什麼時候了還說這個?」

夜無名抬頭望天,心中也不知道為什麼這時候會被找上門。大家都沒有準備好……趙長河的彼岸才剛剛摸到門坎,而大家的恩怨也尚未解決,並不是適合的決戰時機。何況這時候自己的負面還沒完全消掉,簡直是不利到家。

其實原因很簡單,前兩天一家三口為了找界外材料鍛造龍雀,回家的時候被域外修士堵上。夜無名崩碎時空通道,那一剎的恐怖能量爆發恰恰被身在不遠的天道隱隱察覺,這兩天一直在附近探索。

如果說趙長河一方想要找到天道只不過為了知己知彼,了解敵人身在何處;那麼天道想找到天書世界就真是為了速戰速決。因為祂比誰都清楚,這時候的夜家姐妹都差一線沒能突破彼岸,這是他最後的勝利機會。

一旦夜家姐妹融為一體,踏破彼岸之橋,從此這個世界就再也和他沒有關係了。搞個不好真被反殺都有可能,豈能不急?

死死在這附近找了兩天,恰好在這時候找到,天道二話不說地決然破界,把夜無名於心亂如麻的邊緣拯救了出來,也開啟了兩個紀元以來的第三次天道之戰。

夜宮氣脈與世界相連,天道一擊,夜宮震顫,所有防護自動激發,匯聚成一道炫光向外轟然擊出。

「砰!」天道隨手一拳,炫光散亂,一個形如書冊的世界外殼隱隱浮現出宇宙虛空。

三界震動。夜九幽愕然望天:「該不會是我們惹出來的吧?」

她來不及考慮,飛速祭出那個靈族大地屍傀,閃身直上戰場。

在她動身之前,夜宮之中已經飛出一道人影,雙手握持闊刀,重重斬向域外破界之處。

這是第三次天道之戰,卻是趙長河第一次與天道正面對敵,他甚至是第一次看清楚這個天道的外貌。

竟然面如冠玉、唇若塗脂,是個很帥或者說很花美男的男子……只是他此刻看上去非常大,一個世界在他面前也就和他的臉差不多大,彷彿一個星球也只是被他握在掌中。

趙長河心中閃過一個念頭:一直以天道的概念名之,實際上他是一個橫行宇宙的修士,有他自己的名字,不知道叫什麼……

第二個念頭才是:天書之內自成世界,究其本質也就是和小小戒指內有一個屋子空間的概念是一樣的。當人鑽進戒指,看見的是幾畝空間,當人在外面,戒指就只是帶在手指的大小。

天書亦然,在外界看去,這就是一本普通大小的書。所以界內看界外,看上去就像螞蟻看巨人。

念頭閃過,闊刀已經斬出界外。

一隻很乾凈修長的手直接硬碰硬地拍向刀鋒,似要把趙長河連人帶刀拍得粉碎,巨大的闊刀在他面前簡直像一隻繡花針。

同時伴隨著輕笑的譏嘲:「你以為當初真是靠你那一箭逼退了我?」

掌與刀未曾相交,在二者之間已經爆出了恐怖的能量對撞,龍雀的尖銳破空之意惡狠狠地劈進對方的能量之中,第一時間勢如破竹。

天道「咦」了一聲,手掌一翻,從正對刀鋒變成了壓制刀側,似是對這一刀的強悍感到十分意外。

便是繡花針,也能扎手的!

趙長河來不及高興自己秒打臉的表現,刀側傳來恐怖無比的壓力,渾身氣血差點直接爆裂,悶哼一聲向後倒退。

一隻玉手從身邊探出,接下了天道接踵而來的一擊。「砰」地一聲各自微退。

趙長河轉頭看了她一眼,神色有些怪異。

原來你有力氣啊……還好剛才沒真輕薄,不然怕是真要死她手裡。

但夜無名是借著世界之力才能勉強和天道旗鼓相當,但這一刻狀態並不好,僅僅接這麼一擊,嘴角便淌出了血跡。與此同時,世界震顫,地震海嘯突兀爆發。

天道後退之中都愣了一下,繼而狂笑:「夜無名……哈哈……你居然情慾未褪?剛才莫非在與這男人苟且?這是你嗎哈哈哈哈……」

笑得樂不可支,連追擊都一時沒去追。顯然夜無名這種表現簡直比殺了她都有意思,社死也是死嘛……

夜無名懶得搭理他,飛速拉住試圖再上的趙長河,秒傳念:「今日我們的實力還是要比三十年前強一些的,當年需要謀劃才能做到的局面現在可以直接成型。速讓若羽持星河構建空間束縛,你與九幽飄渺封鎖三面,只需要一剎那就好……」

「然後呢?你又和他爆了?」

夜無名顯然還是這個思路,此刻更有理由:「不然如何?現在本就不是決戰之時,托你們的福搞得形勢更不利,再無決死之心還打什麼打?別婆婆媽媽,快安排!」

「我剛才都白說了?」趙長河冷笑:「女人,我說了你的命是是我的,沒我的允許,不許死。」

「你特么……」夜無名忍不住粗口都爆出來了,神經病吧你……

但天道之拳再度轟來,她也沒閑工夫和趙長河吵架,拉著他繼續飛退,已經退往界內。

巨大的人影突兀出現在面前,卻是夜九幽攜帶靈族屍傀堵在了界膜位置,如山般的拳頭惡狠狠地抵在天道轟來的拳勁上。

與此同時,凌若羽手持星河,突兀出現在側面。

星河劍橫貫而過,毫不客氣地穿過屍傀的手,在中間構建了一個獨立虛空,恰恰把天道和天書世界隔在兩端。

夜無名急道:「沒有用的,他很快就會破滅這個空間,若羽你先回來!」

凌若羽轉頭看了她一眼,倒是很乖地退回界內。另有一個不和諧的聲音響起:「是么?」

凌若羽夜九幽都退回來了,趙長河卻突破了界膜,到了位界之外。

所有人眼睜睜地看著趙長河的身軀開始變大……又或者是天書世界正在相對變小。

趙長河此刻再看天道時,也就是個正常人類大小,還特么沒自己高呢。

界內界外的奧妙,不過如此。哪有什麼被他掌握乾坤的窒息?

趙長河嗤笑一聲,一把抄起了懸浮宇宙的書,揣進懷裡轉身就跑。

天道:「?」

夜無名:「?」

「發什麼愣呢?他找上門了難道我們不能跑?我盡量拖住他,死瞎子受傷了,趁機調理。還有,你們籌備了那麼久的巫法,區區一根頭髮都可以讓死瞎子發情的,對天道有身軀有魔魂,難道只有一個追溯的作用?他人都在面前了還追溯個啥,看看能不能換個套路催動個什麼其他法門,弄他!」

「抓緊時間,你們老公拖不了太久!」宇宙虛空之中,男人身背一把刀、懷揣一本書,瘋狂向遠處的星球跑路。

身後跟著一個氣急敗壞的花美男,奮起直追:「趙長河,別讓本座捉住,必將你碎屍萬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