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3章 大夢誰先覺，平生我自知
趙長河抱著唐晚妝一路公然進入了內宮。
內宮有皇帝專用的溫泉浴池，其實夏龍淵自己從來就沒用過，他不沾塵垢根本不需要沐浴。往常唯一會使用這個浴池的是早已被賜死的皇后，連皇甫情都沒用過，理論上她不奉詔都不能來。
但即使沒怎麼用過，依然有大批人手在這裡每天負責清理換水，各處雲蒸霧繞走進去就如同仙境，可比現世旅遊時看見的華清池像樣多了。
宮女們皆著輕紗，有些怯生生地看著趙長河抱著唐晚妝入內，在仙境霧靄之中跪拜等候，池邊還有瓜果侍奉，看著非常腐敗墮落。
這就是為什麼人們想當皇帝。
現在的趙長河在宮中實際就與皇帝無異，指不定比夏遲遲還像個皇帝。因為「太后」不可能聽夏遲遲的，面具一戴反過來叫夏遲遲抄書還差不多，但太后是他的。
但覺得在日NPC的夏龍淵沒有這方面需求，實際上趙長河也沒有，若非因情則無意義，否則他現在要女人何必皇宮，天下想倒貼的名門俠女都不知多少。
掃了眼怯生生的輕紗宮女們，趙長河連個想法都沒有，直接道：「都出去吧。」
宮女們也不知是鬆了口氣還是略有失落，都行禮而退。
唐晚妝心中微動，趙長河實際到了現在也沒有忘記他的真正目標是為了療傷。
她轉過一直偏著不肯對視的眼睛，看見趙長河溫柔憐惜的眼神。
趙長河低頭看著看著，忍不住再度在她唇上輕輕一啄：「大夢驚覺，依然如是，真好。」
當然如果早前就用雙修功，也沒什麼大用，那時候藥材並不齊備、趙長河自己的回春訣也不夠級別。
能夠感覺他的肌肉綳得比之前緊了些，擁抱變得用力，好像要把自己揉進懷裡。唐晚妝沒經驗，只以為他是興緻到了，想要攻關的意思，有些緊張地低語：「晚妝體弱，請君……憐惜……」
當真正陰陽和合後的雙修功，加上雙方都放開心懷去共同行功迎合，那效果和早前那些淺嘗輒止的親吻渡氣根本不是一個級別。
正這麼想著，就聽見小姐傳來一聲痛哼，婉轉如鶯啼。
他的手掌里也傳來了熱度，比溫泉還燙，直入經脈。
下一刻衣裳飛揚，不知被甩到了哪裡，趙長河抱著她「撲通」一聲直接跳進了水裡。
果然這句話比命她侍奉還羞恥，溫泉霧靄之下唐晚妝臉都紅透到了脖子根，身軀輕扭掙扎：「你、你……都這時候了，還拿這話來笑我……」
能讓人墜入其中，永遠不想醒來。
她微微掙扎了些力氣，靠坐在他懷裡，自己也伸出縴手替他搓洗，口中嘀咕：「你才沒洗乾淨……」
趙長河笑道：「那幫我洗洗。」
「好好好……」趙長河哭笑不得，故意逗她：「現在這裡沒人侍奉了，怎麼辦？」
那點小掙扎又如何掙得脫他的魔掌，掙著掙著就發現腰帶已被熟練地解開。
小姐終於長大了，可讓抱琴操碎了心。
趙長河忍不住笑：「我只是在檢查一下有沒有洗乾淨……」
「嗯？」
抱琴撓著頭站在外面，聽著裡面的聲音也不知道自己該不該進，總感覺怪怪的，怎麼沒什麼聲音似的……
唐晚妝沒怎麼聽懂腐敗，但語境之下還是理解，然後說的是：「你可不許墮落……皇甫情的手並沒有來得及插到皇宮的所有角落，這裡不知道多少各家的暗子……」
趙長河微微喘息著，低聲道：「晚妝……」
她知道這是在把玩，就像在把玩一件藝術品。
大狗熊沒有那麼噁心。事實上這一夜兩人都在溫泉池中就沒出來過。
唐晚妝氣苦：「你……」
兩人脈脈對視了一會兒，唐晚妝眼波漸漸迷濛，比氤氳的池水都要朦朧不清。
趙長河看那模樣簡直是目不轉睛。
在天涯島之後，趙長河如今的回春訣已經到了一個相當高的水準，幾乎快有了起死回生之能，藉助信仰之力的顯化能把三娘從即將滅魂的鬼門關里拉回來、把被海皇三叉戟這種神器捅得亂七八糟的軀體快速癒合，其實唐晚妝的病還遠沒有三娘當時的傷那麼重。
疊夠了沒？
唐晚妝怔了怔，伸手輕輕摟著他的脖子，柔聲道：「佔有了，就真實了。」
趙長河恍惚在想，這種場景像不像夢？比當年課堂上的夢境還不真實，比天書的VR幻景更加迷幻。
而當這種氣質在被褻瀆的時候，最動人心。
趙長河笑：「怎麼，當我會腐敗？我會腐敗也不當著你的面。」
「有時候我會怕，這一切如夢一般。」
唐晚妝：「……」
……想那麼多幹什麼，此刻的晚妝難道不是實實在在地擁在懷裡，任君把玩？
無論多少百轉千結，多少柔情似水，這一夜最關鍵的本質依然是療傷。
唐晚妝再度負氣伸手去捂，心中暗道你這也太熟練了……
縴手被捉住，他的唇吻在耳邊，低聲道：「熱不熱？徒兒給師父寬衣。」
懷中軟玉依舊，蜷縮在懷裡睡得正甜……這或許也是唐晚妝這些年來睡得最沉的一覺了。
唐晚妝停下了動作，閉上眼睛。
甚至會怕，醒來之後回到了課堂。
「逆徒……」唐晚妝心中莫名就慌了起來，縴手自己捏在一邊，抓得緊緊，卻順從地沒有抵抗，讓他繼續往裡解。
懷中的唐晚妝悄悄抬眼看了他一眼，轉頭說：「你們去幫我把抱琴招來……」
總不會叫抱琴進去擦拭吧，小姐從來不這樣使喚人的，不知道那大狗熊會不會那麼噁心。
洒脫乾脆的俠女妖女都嘗過了，晚妝這款的真是最特殊的景。而且此情此景真的特別漂亮……
溫泉的熱度刺激的唐晚妝一聲悶哼，想說什麼話都被憋了回去。
水磨功夫指的是物理。
…………
她還穿著厚厚的貂裘，在這溫泉霧氣之中確實開始有點熱感了，俏臉紅撲撲也不知道幾分是羞的幾分是熱。
醒來的時候是在夜裡驚醒，睜眼一看，水池尚溫，這是地熱溫泉，不會涼。
唐晚妝輕輕搓洗著，慢慢地湊上紅唇，吻在他的脖頸：「是你非要玩……本來就是妾來侍君……」
兩人在水裡從下午磨到天黑，最後雙雙累得直接在池子里沉沉睡去。
他低頭找到了唐晚妝的唇，用力吻上。
臭狗熊不會真不行吧……
看她那性情含羞憋著小紅臉說羞恥的話語，那感覺真的有意思，趙長河坐在池邊把她橫抱在腿上，附耳低言：「我看……還是屬下來侍奉首座吧……」
手指撥開衣裳，划過肌膚，冰涼細膩，如玉如脂。只此一觸，唐晚妝就沒禁住有點發抖，低聲道：「不要玩了好不好……」
外面傳來應答：「是。」
這是趙長河第一次雙修之後不但不是神采奕奕反而是雙雙累癱了的，但連在睡夢之中都緊緊相擁，各自帶著甜甜的笑意。
抱琴後退幾步抱著膝蓋坐在外面宮女伺候的榻上，仰首看著天花板。
朦朧霧靄之中，氣息漸漸靡靡。
只不過唐晚妝這屬於沉痾已久病入膏肓的類型，影響到了方方面面。連體質都受損很厲害，這麼頂級的強者到了現在都畏寒，體內各處潛藏了多少暗病都得一一治理……這想要徹底治癒扭轉也就相對繁瑣一點、久一點，但確實難度不是太高了，水磨功夫而已。
她本來就是大部分人公認的天下第一美人呢……雖然這個天下第一可能有點病弱加成和身份加成，但實際上最大的加成是在這江湖上這種氣質獨一份。
看來今晚沒什麼事了，睡覺。
手無力地被拿開，貂裘輕敞，露出內里素白的衣裳。
唐晚妝咬著下唇，偏頭道：「伱放我下來，我……我、我來侍奉便是……」
在這一刻，他甚至忘記自己穿越後的第一目標，是要回去。
如天上落入池中的水滴，融於池中，再也沒有什麼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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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感謝奔跑的耗子、red紅鴉二位大佬上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