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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2章 夏遲遲在抄書

正文卷

第532章 夏遲遲在抄書

唐晚妝彷彿沒聽見夏遲遲酸溜溜的話語,美眸看著趙長河,都是喜悅。

「你真的勸動了他……」

趙長河幾乎沒見過唐晚妝這麼歡喜這麼有幹勁的模樣,感覺回春訣都沒這麼回春的效果。

他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我也不知道我的勸說佔了幾分效果,感覺是他自己也想做點操作了,否則河北真被推了,估計也不是他所願。單論這事確實讓我們現在緊張的處境輕鬆了許多,能略鬆一口氣……但我建議你,不要抱有後續的幻想,他不能指望,必須靠自己。」

唐晚妝才不管這些呢,反正這是趙長河入宮之前自己的委託,他真的做到了。

別說以後指望不指望,唐晚妝甚至連這一次都沒指望過,可趙長河卻從來沒讓自己失望。

唐晚妝主動拉起他的手,替代了剛才夏遲遲的位置,陪他走在夜晚的街上:「是不是打擾你和夏遲遲了?」

趙長河道:「遲遲本來就需要去見朱雀,情況突變,她們也有很多信息要交換。」

唐晚妝:「……」

還見什麼朱雀,伱們是被朱雀親自帶進宮的……

現在唐晚妝覺得天下最慘的人是夏遲遲。

「那你本來打算去哪?」

「當然是去唐府,看你的病好點沒有。」

唐晚妝垂首輕笑,其實並不是很信他這句話,現在的他越來越有花叢老手甜言蜜語信口就來的架勢了,但怎麼說呢……聽著總歸是高興的。

趙長河道:「倒是你不是正在捉拿案犯?怎麼就不去了……」

「本來就不需要我親自去……今晚緹騎四齣,起碼得抓上百戶人,我能去哪家?只是閑不住,隨意跟一家走走,既然見到你了,那還去幹什麼?」

趙長河不說話了,這話中的情意簡直是聾子都能聽得出來。

而這種手拉手公然走在京師,唐晚妝居然也不避忌……對她而言,這可能比躲在屋裡主動親親還難。

不過先前熬的葯倒是確實有效,趙長河嘗試真氣探入她的手心探查了一下,她現在的狀態又好了很多,也怪不得閑不住要出來抓人。

趙長河嘆氣道:「你啊,好不容易好一點,在家呆著不行么……我剛才真不是在說好聽的,這邊事了,我真是回去看你,一是看病情如何,二也是有話和你商量。」

唐晚妝欲言又止,垂首踢著街面上的小石子,一路往前帶。

本來想說你現在也一樣商量,可話到嘴邊不知為何,居然不想說了。

和別人就可以手牽手漫步,我好不容易一時衝動做出來了,就不能先不談正事嗎……

但想到這裡,又覺得很離譜……他滿心正事不正應該是自己所希望的嗎,怎麼反而會是這樣的心思……真是中了邪了。

趙長河現在在這方面長進再多,又如何能夠盡窺這百轉千回的女兒心?

見唐晚妝不說話,他自顧說了下去:「王家之亂不能像當初彌勒那樣遷延歲月……彌勒聲勢再大,在廣泛的接受度上是不行的,去哪結盟都結不成,反倒算是孤軍奮戰。而王家不同,不僅天下四處都可能應和,他還有可能會聯結北胡。漠南巴圖的實力是不足的,他不一定擋得住鐵木爾捲土重來。」

唐晚妝自然知道這個道理,便道:「你的意思是?」

「拖得越久,形勢就會越不利……如果想要快速解決,單對付王家卻又是不夠的,必須把他身後的海族先解決掉。」趙長河道:「我想出海看看。」

唐晚妝悚然一驚:「這怎麼行?你怎麼可能是神魔之敵!」

趙長河道:「別急……雖然我剛說不能指望夏龍淵,但這件事還真可以。夏龍淵比誰都想弄死海族的那位海皇,我懷疑他讓遲遲去海外,就存有勾出海皇的心思……他是薛定諤的人味兒,隨時可能變成冰冷的神魔視角。」

唐晚妝聽不懂薛定諤,但心知趙長河這絕對不是瞎猜。尤其是夏龍淵比誰都想弄死海皇這一句,是絕對的,看他對璞陽之戰那一拳頭就知道了,簡直急不可耐。

「所以這是難得的一次,我們和老夏有共同目標的合作背景,不用可惜。單讓遲遲去,我不放心……加上我也想去見識一下海外之事……」

「那為何與我商量?」唐晚妝嘆了口氣:「我什麼都幫不上。大夏在海外的觸手,本是通過王家往外伸的,他們是鎮海侯。結果他們反了,我們在海外和瞎子無異。」

「不需要有什麼幫助……丈夫出差之前,總是得和妻子說一聲的。」

「你!」唐晚妝一下就掛不住面子,想要抽出被握著的手,卻被緊緊抓著抽不出來。

唐晚妝忽地發現,自己現在的病體狀況,還真未必是他的對手了。

他現在真的好強……

卻聽趙長河低聲道:「同時也是讓你有個挂念……『他沒回來,我起碼要見他最後一面』……這樣你就不會那麼輕易的,不把自己的命當回事。」

唐晚妝怔怔地聽著,掙扎的力氣越來越小,終至無力。

兩人再也沒有說話,慢慢走在京師的夜。

過了好久好久,唐晚妝才說了句:「出海的話,唐家有最好的船。我調一批唐家的水手,他們有很豐富的經驗。」

關於丈夫出差前和妻子說一聲,她終於沒有反駁。

…………

那邊夏遲遲到了四象教別苑,朱雀悠悠坐在裡面喝茶。

見夏遲遲回來,朱雀淡淡道:「怎麼,你們那麼早離宮,怎麼這時候才來?這都什麼時候了,莫非你還有閑工夫和室火豬談情說愛?」

其實心裡在說還好你談情說愛了這麼久,否則我去了皇甫府和紹宗說話又換髮型換裝束趕到這裡等你,還怕來不及了……

「呃……」夏遲遲倒是感覺尊者現在的態度確實沒以前那種跳腳的抵觸,便沒去頂撞,直接連這話都不接了,果斷轉移話題:「翼火蛇和尊者說過宮中發生的事了么?」

「說了,很詳細。」朱雀靠在椅背上,悠悠道:「你要出海,我准了。」

夏遲遲:「?」

這翼火蛇謊報軍情,自己是因為剛剛趙長河也說想出海才想去的,在此之前啥時候說過要出海啦?

但此時此刻倒也沒意見,夏遲遲只是惡狠狠地告了皇甫情一狀:「尊者讓翼火蛇全權負責宮中事,此人不但沒好好盯著夏龍淵,還肆意穢亂宮闈,大大增加咱們的暴露風險。」

朱雀:「……」

見朱雀不表態,夏遲遲又補了一句:「而且這貨平日里沒羞沒臊,連衣服都不穿,讓其餘教眾看在眼裡,堂堂二十八宿這麼騷的,我們聖教名譽都沒了。當嚴懲之!」

朱雀還是沒有回應。

夏遲遲偷眼看了尊者一眼,尊者正定定地看著自己,目光里意味難明。

夏遲遲摸不著頭腦,奇怪地等了一會兒,朱雀終於嘆了口氣:「你說得對,本座一定會好生懲罰翼火蛇的。」

罰她陪你的男人上床,這教訓慘痛不慘痛?

夏遲遲神色剛一喜,就聽朱雀續道:「但是遲遲啊,你身為聖女,明知道她所為不妥,沒能當場制止,也是失職。」

夏遲遲道:「尊者讓我全聽她的,她拿著雞毛當令箭我也沒辦法啊。」

而且她還莫名其妙變我娘了……

「如果本教聖女會因為這種事而不堅持正理,反被下屬拿捏,那也太讓本座失望了。」朱雀淡淡道:「我聽翼火蛇轉述了,夏龍淵說你凌厲有餘,威嚴不足……此話堪稱精到,或許也是過於年輕之故,你當反思。」

夏遲遲撓了撓頭,倒覺得尊者說得也對,自己應該更強硬一點才是,怎麼能反而被那臭蛇一句「我是你娘」給擊潰了呢……

朱雀瞅著她那小模樣,又好氣又好笑,抿著茶道:「還有……你的身份瞞了本座這麼久,該當何罪?」

夏遲遲道:「我也沒有刻意瞞尊者啊……那身份有什麼用,我又不認,我是反他的。尊者不會這麼小心眼吧……難道尊者不是應該盤算怎麼利用這身份才對?不過我還是勸尊者,別用,他那個人根本不會被這種事束縛。」

「喲呵,你還教育起本座來了?」

夏遲遲乖巧站。

朱雀道:「總之兩件事並在一起罰,你認不認?」

夏遲遲嘟囔道:「只要罰了翼火蛇,我就認。」

「當然都罰,本座還會騙你不成?」朱雀放下茶杯,卻忽然話鋒一轉:「這次出海與上次不同……你上次出去不會有什麼敵人,這次萬一涉及寶物或者秘境之爭奪,海族反應難料,我不放心你獨自去。稍候我會去信給你玄武師伯,讓她有空的話出去接應於你,別看她天天蹲在塞外玩沙子,實則她的水屬極強。」

夏遲遲不知道她怎麼忽然轉這來了,只得道:「知道了。」

朱雀滿意地點點頭:「那麼在我聯絡到玄武之前,你就抄經吧,凝神靜心,好好反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