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正文卷

第193章

歐陽娜潔的舞蹈跳的如痴如醉,許伯安的雙眼看的目不轉睛。

歐陽娜潔很厲害,她跳的不是什麼知名舞曲,僅僅是將一些短舞恰到好處的結合在了一起,組合成了渾然天成的串燒,沒有半分生硬的感覺。

許伯安甚至覺得自己活了這麼多年,都沒有見識到過如此秀美的畫面。

雖然只是各類動感熱舞的串燒,沒什麼文人雅士們追求的傳統底蘊和深厚文化。

但是對此時的許伯安來說,卻是再好不過的視覺盛宴。

對於此時此刻心思沉重的歐陽娜潔來說,也是對心中無盡繁瑣的盡情釋放和宣洩。

這些年來,許伯安雖然也因為工作原因,進入過各種娛樂場所,甚至也見識過傳說中的「仙女在包間」。

但與眼前這種場面來說,還是大有差距的。

商K和包廂內的故事,都是建立在消費水平上的價值體現。

哪怕演繹的再「雅緻」,也逃不過「俗套」的發展。

而眼前發自內心的舞姿,恰到好處的傾訴,毫無利益糾纏的關係,讓整個人都無比的輕鬆,洒脫,無拘無束。

許伯安就這樣看著、看著,甚至都忘了時間的流失。

忽然,歐陽娜潔正在旋轉的曼妙身姿已經靠近了旁側的茶几,眼看就要撞上去。

可是歐陽娜潔跳的痴迷,視線更是沒有低探,根本沒有發現身下即將發生的危機。

「小心!」

許伯安只來得及喊出一句話,卻已經遲了。

下一刻,歐陽娜潔纖細的小腿又挪動的時候,便避無可避的撞在了茶几角上。

一陣刺痛從小腿處傳來,歐陽娜潔的雙腿一下子便猛然停滯,慣性之下,整個人直接失去了平衡。

眼看整個人就要摔倒,忽然,一道溫暖的感覺從手上傳來。

繼而,一股大力襲來,強有力的臂膀將自己猛然拉起。

原本下墜的身形戛然而止,而後反方向站起,最終撞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正是許伯安及時趕來,一把拽回了歐陽娜潔。

「你沒事兒吧!」許伯安下意識的關心道。

歐陽娜潔搖了搖頭,眼神迷離的望著許伯安,道:「我沒事兒,謝……謝謝你了。」

許伯安鬆開臂膀,歐陽娜潔卻發出一聲不大的尖叫,繼而倒吸了一口涼氣。

許伯安急忙再次扶住她:「來,慢點兒坐下。」

歐陽娜潔順著許伯安的攙扶坐在沙發上,抬起腿搭在茶几上,低頭望去,便見潔白的皮膚上,已經有了紫青色淤血的痕迹,還有些稍稍鼓包。

許伯安坐在一旁,稍稍一思索,便想到了好幾種活血化瘀、抑制疼痛的辦法。

「你家裡有針嘛?」許伯安問道。

歐陽娜潔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疑惑的問道:「伱要做什麼?」

許伯安解釋說:「我懂一些醫術,你這種情況,若是自然恢複的話,得耽誤好幾天,我可以幫幫你。其實最好是用針灸針的,不過一般人家倒是不會備著。」

歐陽娜潔點頭道:「我有粉刺針,新的!應該可以的吧。」說話間,歐陽娜潔便要起身。

「可以!不過你就別動了,我去拿好了。」許伯安起身說道。

歐陽娜潔指了指一旁的屋子,道:「好吧,那是我的化妝間,梳妝台化妝鏡旁邊的那個小抽屜下面,有化妝盒,裡面有新的粉刺針。」

許伯安便順著歐陽娜潔指著的方向走了過去。

不愧是美女,真是講究,還專門收拾個化妝間出來,這是不是和咱們老爺們兒的電子競技娛樂房有些類似。

歐陽娜潔的化妝間以粉色係為主,不管多少歲的女孩子,總有一個粉色的夢啊。

按照歐陽娜潔的提醒,許伯安翻找了好一會兒,才在眼花繚亂的化妝品中找到了那個精美的化妝盒,取出了那個未拆封的像極了釘子一樣的粉刺針。

這玩意兒可比鋼釘尖銳多了,有點兒像是醫用放血針。

返回來的時候,許伯安又順手取了酒杯和酒。

然後坐回到茶几旁,用打火機點燃了酒水,而後炙烤著粉刺針。

「你這是在殺菌消毒吧?」歐陽娜潔頗有見識的問道。

「沒錯!這就好了。」說話間,許伯安拿著粉刺針,向著歐陽娜潔小腿上的淤血處刺去。

還不等鋼針落下,卻不防聽到歐陽娜潔一聲緊急的尖叫:「等會兒!」

許伯安疑惑的望向歐陽娜潔,道:「你暈針?」

歐陽娜潔搖了搖頭,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也不是,就是害怕被針扎,以前每次體檢采血的時候,我都感覺渾身發熱,心跳加速,得把腦袋扭到一旁閉著眼才行。」

許伯安頗為自信的說道:「好吧,你先閉眼扭頭,準備好了我再開動。」

歐陽娜潔點了點頭,立刻閉上了眼睛,並將腦袋扭到了旁側,眼睫毛微微抖動,顯得很是緊張。

許伯安手如疾風快如閃電,瞬間出針,刺在了紫青色的淤血處。

而後兩指壓在不遠處的一處穴道上,順勢壓著由上及下。

下一刻,一股黑紅色的血液從許伯安針扎的地方排擠了出來。

許伯安用同樣的手法由上及下、由上及下的順壓了好幾次,一直到排擠出來的血變成鮮紅,才停了下來。

手頭沒有衛生棉,許伯安只好用抽紙暫時替代,小心翼翼的在周邊擦拭著排擠出來的淤血。

而後,就地取材的用手沾了些酒水,倒在了還有些泛青的小腿上。

用上了張家祖傳的中醫按摩手法,力道適中的開始揉搓。

歐陽娜潔起初還閉著眼,不敢睜開。

直到許伯安火熱的手掌按壓在她的小腿處開始按摩,才睜開眼。

視線內,許伯安賣力的揉搓著自己的小腿。

那堅實的胳膊,似乎比自己的小腿還要粗。

為了方便按摩,許伯安將歐陽娜潔小腳放在了自己的膝蓋上,隨著許伯安的動作,歐陽娜潔的腳面時不時的撞擊在許伯安堅實的腹部肌肉上。

歐陽娜潔的臉色,逐漸紅了起來,也不知是酒精的後勁兒,還是怎地。

「咦,我好像真的不覺得痛了,只是還有些發熱的感覺。」歐陽娜潔忍不住說道。

許伯安笑著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輕輕的將歐陽娜潔的腿放回沙發上,道:「這就差不多了。再好好休息兩天,應該就沒什麼大問題了。」

「沒想到你還懂醫術?」歐陽娜潔望著許伯安,眼神迷離。

許伯安謙虛的說道:「略通一二,不過我可沒什麼行醫證書之類的東西,真要是生了病,還得是去醫院才行。」

歐陽娜潔忽然變了臉色,皺眉道:「你這話的意思,是怕我麻煩你嘍?」

許伯安一怔,這丫頭今天情緒真是不穩定啊。這麼謙虛的話,都能聽出來刺兒?

許伯安擺擺手,解釋道:「沒有,實話實說罷了。好了,酒喝得差不多了,我也該告辭了。」

歐陽娜潔似乎是倔脾氣上來了,嘟著嘴說道:「不行,我還沒喝夠,再開一瓶。」

「天色不早了,我……」不等許伯安說罷,歐陽娜潔便打斷了許伯安的話。

「喝點兒酒而已,哪兒那麼多借口,你一個大男人,不會連我一個弱女子都比不過吧?」歐陽娜潔言語中似乎有幾分不屑和譏諷。

許伯安只好耐心地解釋道:「不是,主要是你現在身體不適,喝酒對身體可不好,對你小腿處的恢複也不好。」

「你是在關心我?」歐陽娜潔的一雙大眼珠子直勾勾的看著許伯安。

許伯安被歐陽娜潔熱烈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自然,略帶幾分心虛的輕聲說道:「作為朋友,我總得對你的身體健康負責吧?」

歐陽娜潔輕笑一下,似乎有些不屑的開口道:「朋友?呵呵,你說的是什麼朋友?我從不相信男女之間所謂的朋友之情!」

許伯安愕然,不明白自己又說錯了什麼。

許伯安沉吟一下,輕聲道:「你喝醉了!」

「我沒有!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這些男人,都是一個樣子。費盡心思的使著各種拙劣的套路萬花叢中過,卻都以為自己聰明得不得了!」歐陽娜潔說話間有種歇斯底里的感覺,看上去很是激動。

許伯安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似乎自己說什麼,都是錯的。

歐陽娜潔深呼吸幾下,繼續鄙視的望著許伯安,說道:「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傻?看不出來你的企圖!」

「我什麼企圖?」許伯安下意識的回了一句。

不得不說,很多時候,美女都是有特權的。

這要是換在別人身上,許伯安哪有心思聽他廢話!

歐陽娜潔冷笑一聲:「呵呵,說漏嘴了吧,你果然是對我有企圖。」

許伯安不由得一陣苦笑,我這不是順著你的思路走嘛!這也有錯!

果然,言多必失,我不該開口的。

歐陽娜潔繼續道:「乘虛而入,這不是你們男人慣用的伎倆么?什麼對我的身體健康負責,都是鬼話,我看你只是想對我的身體負一下責吧。」

歐陽娜潔的情緒有些不對勁兒,整個人像是想起了什麼不堪回首的往事一般,說話間便熱淚盈眶。

許伯安忽然嘆了口氣。

雖然自己很不願意承認,但是歐陽娜潔說的的確是事實。

這短短的一會兒時間內,自己想著《福德卜算經》應驗的事兒都想了好幾次。

說白了,不就是因為歐陽娜潔說穿的這點兒男女之事么。

帶著幾分尷尬,許伯安站起身來,道:「你喝多了,早些休息吧,我就先走了。」

歐陽娜潔饒有興緻的抬頭望向許伯安,眼神中儘是質疑:「你真的要走?」

許伯安點點頭,神色平靜的說道:「沒錯,天都這麼黑了,你也該休息了。」

「我不信。」歐陽娜潔搖了搖頭。

「呵呵。」許伯安笑了笑,這次沒再多嘴。

歐陽娜潔纖細的手指捏著高腳杯的杯腿,輕柔的搖晃著,自顧自的說道:「我不信你會走。你在這裡陪著我喝酒,聽我無聊的訴苦,看我跳舞,你的眼神,都想要把我吃了,你以為……我看不出來?」歐陽娜潔言語中似乎有幾分不屑和譏諷。

許伯安深呼吸一口氣,道:「好吧,我承認,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如果你覺得我有冒犯,那我向你道歉。」

歐陽娜潔猛然抬起頭來,望向許伯安,眼神咄定的望著他,道:「我不要你道歉,我要你別走,陪我!」

啊?

許伯安一愣,一時間不知道說些什麼。

這都是什麼神奇的腦迴路啊!

倒是歐陽娜潔,纖細的手掌伸出,一手抓住許伯安的大手掌,小指輕輕的在他的手心勾動,言語間頗有幾分挑逗的說道:「長夜漫漫,無心睡眠,不是么?」

許伯安搖了搖頭,輕聲道:「你喝醉了!我不想乘人之危。」

歐陽娜潔不以為然的說道:「那又怎樣?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我們都是成年人了,可以決定自己的選擇,不是么!」

「可是……」

許伯安還想說什麼,就見歐陽娜潔宛若一隻蝴蝶一般,猛然飛了過來,雙手抓住自己的腦袋,柔唇輕啟,直接湊了上來,堵住了許伯安剩下的話語。

事已至此,再多說什麼都是廢話了。

春宵一刻值千金。

那啥,《福德卜算經》,真的很准啊!

……

歐陽娜潔沉沉睡去,柔和恬靜的臉龐上,還泛著一大片紅韻的光澤。

倒是許伯安卻依然無心睡眠,深色複雜的望著床面上的一片宛若花瓣的殷紅有些愕然。

他是真的沒想到,歐陽娜潔居然還是第一次。

可是……她不是有一位相戀多年的前男友么?就那位紈絝跑車仔啊!

雖然很難相信兩人居然沒走到這一步,但是作為領悟了張家醫聖祖傳醫術的人,許伯安清楚地能確定歐陽娜潔的身體情況。

這還是許伯安這麼多年以來,接觸到的第一個女性的第一次。

這份感覺,就連前妻齊曉雪都沒能給予。

許伯安別提心裡有多複雜了。

想了很久很久,許伯安都沒什麼頭緒,心情依然複雜,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場突如其來的偶然。

不知道什麼時候,許伯安才沉沉睡去。

一直到過了很久,許伯安被一種召喚感驚醒。

許伯安睜開眼睛,正想習慣性的召喚盆景出來,卻瞬間被眼前陌生的環境驚了一下。

許伯安急忙坐了起來四下打量一番,這才回過神來。

哦,對了,這不是在自己家。

昨天,自己是在歐陽娜潔的住處留宿休息的。

好險啊,習慣害死人,險些出亂子!

此時,天已大亮,只是房間窗戶旁大大的紫色落地窗帘還閉合著。

許伯安側目望去,枕側卻已經沒了歐陽娜潔的影子。

只在一旁的蕎麥皮枕頭旁邊,留了一張便簽紙。

柔和娟秀的字體寫了簡短的幾行字,落款正是歐陽娜潔。

許伯安正想先看歐陽娜潔的留言,卻聽到盆景中傳來一陣大喊大叫的聲響。

「天啊,下大雨了。山神爺爺的補天神泥居然被沖開了。」

許伯安一愣,我去!這叫啥事兒哦!

混凝土砂漿的養護期還沒到,居然遇上降雨了?

青雲道青木府這邊不是大旱之年么,這才幾天啊,怎麼都讓自己遇到兩次降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