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湘，你下來一趟。」
姜楚湘還沒行動，就被老父親一個電話催。
沒辦法，這個家有點大，樓下說話，有時候樓上是聽不到的，特別是人在花園裡的時候。
姜楚湘下了樓。
姜世謙交給她一個保溫盒，「你去一下隔壁，把這個帶給程少。」
姜楚湘：！-——老父親是怎麼知道她想去偷窺程少的，竟然還送給她一個光明正大的借口！
她搔了一下頭，把保溫瓶放在餐桌上，「這不太好吧，都已經超過十一點鐘了。」
內心卻有被抓包的感覺。
姜世謙平和道：「不遲，這個點對你們年輕人來說不遲。」
姜楚湘很震驚，爸爸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開放了？
姜楚湘擰開保溫盒，發現裡面是一盅養胃粥，裡面有蓮子和紅棗。
叫她巴巴地過去，就為了送一盅粥？
「爸爸，深更半夜過去送粥不合適吧。」姜楚湘為難地道。
就算要去找程璟皓，也找個好一點的借口吧。
姜世謙道：「程少生病了，這幾天一直呆在家裡。」
「啊？」姜楚湘也是挺吃驚的，程璟皓在她的印象中，一直都溫潤如玉，撞黎繼中的車撞了兩次都沒啥事，怎麼就生病了？而且爸爸怎麼知道他生病了？
「要不，讓弟弟去？」姜楚湘試探道，對於程璟皓，她目前最大的膽子就是偷窺一下啊，絕對沒有摘花的想法。
姜世謙看著姜楚湘，寬容地道，「湘湘，愛情不是說出來的，是做出來的。兩個人在一起，能相互照顧，那就是愛情。程少雖然是程家的大公子，現在又任程氏集團CEO，可他卻能放下身段為你燒飯，還給你剝蝦。他對你的心思，我想你自己也是看到的。」
姜楚湘低了頭，怔怔地手指對對碰。
程璟皓的做法，她當然也看到了，說實在的，程璟皓確實是她喜歡的那一掛顏值，她也不止一次被他勾得動心了。
可是，那兩年，確實把她搞得有點愛無力了。
回頭可以，不再理會鄔紹寒，她也做到，至於再開啟一段新的感情，她好像-——
姜世謙呢，生怕姜楚湘總是不回應，程璟皓冷了心，錯過了這段感情。
最後，在姜世謙的注視下，姜楚湘把保溫瓶的蓋子蓋上，「好吧，他生病了，我去看看他。」
她是醫生，如果程璟皓真的生病了，她可以幫他醫治，也算是還他人情。
姜楚湘拎了保溫盒，走到門口，想到什麼，又說了一句，「十二點之前，我會回來。」
這時候已經十一點十二分了，十二點之前，也不過四十幾分鐘。
姜楚湘乘電梯下去，出了電梯間，到隔壁單元，然後再乘電梯上去，到23樓，他的房子跟她的是同一層，不過她是2302，這邊是2301。
到門口，姜楚湘按了一下電鈴。
沒有人應，不一會兒，電話響了，是程璟皓打來的。
姜楚湘接起。
「寶寶，你自己進來吧，門的密碼是你的生日。」
電話那邊的聲音，確屬有氣無力的。
不過，門的密碼居然是她的生日，她還感覺有點怪怪的。
輸入密碼後，開了門就進去了。
樓下沒有人，只開了一盞樓道燈，他的房子本來就裝修得簡約復古風，更顯得空空曠曠的。
程璟皓的房間在樓上，她來過一次，熟門熟路地上了樓。
黑色調的卧室門，姜楚湘篤篤敲了兩下門，沒聽見回應，推了一下門，也沒有推動。
「程少，我爸爸讓我送來粥，你要是不方便出來的話，那我就把保溫瓶放門口了。」
姜楚湘把保溫瓶在走廊上。
想想，又覺得不太對勁。
裡面的程璟皓掀開被子露出頭，暗嘆一聲，本來想裝病的，結果忘記了把門鎖了，反而讓姜楚湘走掉了，連忙起身去開門。
那一邊，姜楚湘深怕程璟皓一個人在裡面暈死過去了，索性側了身把門撞開，結果身子剛剛挨上門，門從裡面打開了。
措不及防的姜楚湘，猛地失重，整個人朝裡面摔了進去，跟開門的程璟皓撞了個正著，兩個人雙雙落地，姜楚湘整個人趴在了程璟皓的身上，頭挨著他的胸肌。
程璟皓只顧著扶著姜楚湘不讓她摔歪了，自己當了肉墊，頭撞在地板上，滿眼金星，這下好了，也不用裝病了，直接就撞暈了。
姜楚湘扭了一下頭，發現自己手按在程璟皓的肩膀，他穿著一件金色真絲睡袍，剛才摔的時候被拉扯了一下，領口敞開，露出壯實的肩膀，精緻的胸肌更是一覽無餘。
姜楚湘紅了一下臉，亦感覺手碰到程璟皓的地方滾燙，「你發燒了？」她摸了一下程璟皓的額頭。
這個姿勢太暖昧，做什麼動作，都顯得像是在調情。
程璟皓抓住她的手，「沒有發燒。」
他的手大而溫暖，正好可以包裹她的小手。
姜楚湘咳了一下，抽回手，按著程璟皓的胸口起身。
程璟皓在下面發出一聲悶哼。
「程少，你沒摔痛吧？」
「我沒事。」
儘管如此，程璟皓托著姜楚湘的肩膀，讓姜楚湘先起來。
姜楚湘坐在地上，看見拿來的保溫瓶摔在地上，蓋子打開，裡面的粥已經全灑了。
而程璟皓躺在地上，他再裝一會。
自從兩年前的事情，他告訴她真相之後，非但沒有拉進他和她的距離，反而讓她的心裡有個結，離得他更遠了。
姜楚湘見程璟皓臉色蒼白，額上還冒冷汗，「先起來吧。」拉住程璟皓的手，等他欠起身子，手穿到他腋下扶住了他，慢慢撐起身。
男人的身上一股好聞的松木香，並且，她的頭在他頜下，一瞥眼就可以看見他壯實的胸肌線。
姜楚湘伸手把他的睡袍往回拉了一些，這才發現剛才摔開的保溫瓶，有些粥沾上去了，「等會換一件吧。」
程璟皓抿唇輕笑，「好。」
姜楚湘好容易把程璟皓扶回到床上，「換的衣服在哪裡呢？」
程璟皓眼睛往邊上睃了一下。
姜楚湘打開床邊的衣櫃，裡面是個寬敞的衣帽間，程璟皓是個講究的人，自然林林總總的衣服不少，姜楚湘隨手拿了一件睡袍出來。
「換吧。」
卻見程璟皓半靠在床上，有氣無力的樣子，「你換不動？」
「嗯，幫我。」程璟皓的手抬了一下，又無力地垂下去，看著眼前的女孩滿面通紅，不免心裡蕩漾。
還是裝病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