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 防線
戚柏言搖了搖頭，他道：「按照輩分我得尊稱您一聲萬叔，您從我爺爺管理戚氏開始就已經在戚氏了，這麼多年，您的功勞和苦勞我都看在眼裡一清二楚，所以對您也是百分之百的信任，不然也不會讓您來負責這個項目了。」
戚柏言的客氣讓萬總監有些惶恐，因為他感受到了言語中的先禮後兵。
他問：「戚總，您別這樣說，有什麼話您就直接說吧！」
戚柏言微眯著眸，沒有在兜圈子，直截了當問：「你確定這些天沒有任何人離開過？也沒有人從這道門出去過？」
萬總監緊皺著眉沉默了。
戚柏言勾唇淡笑：「既然有人出去過，那就把他喊過來。」
萬總監神色凝重，也就立刻明白了戚柏言的意思。
他無聲嘆了口氣，隨後朝戚柏言點了下頭，跟著就轉身出去了。
看著萬總監的背影，姚岑低聲問：「戚總，您覺得楚牧和能沉得住氣嗎？」
「他聯繫不上簡初，也不知道簡初有沒有把這件事告訴我？他現在所有的一切都只能光靠猜，尤其是知道我安排了人盯著他，但卻沒有任何的動作，他會更心慌。」
戚柏言不會那麼輕易跟楚牧和直接正麵攤牌的，他要做的就是一點點攻克楚牧和的內心，只要擊破一個人的心理防線，那麼根本不需要他費多少心思和精力了。
戚柏言現在要做的就是讓楚牧和的心一點點被吞噬，等他自己主動露出證據證明塌方事件與他有關。
他微微勾唇，狡黠的眼眸浮現著冷意。
姚岑會過意跟著點了下頭，隨後又道：「可您貿然過來這裡，很有可能會被楚牧和知道，這會不會影響我們接下來的行動？」
「不重要，他知道也好，不知道也罷，都無所謂。」
戚柏言去出差只是讓簡初相信而已，後來也只是打算藉機誤導楚牧和罷了，目的已經達成了，知不知道什麼時候知道都已經不重要了。
幾分鐘後，萬總監敲門進來了。
跟他一塊來的還有小趙，小趙站在他身後，低著頭，不敢看戚柏言。
萬總監出聲說：「戚總，我帶小趙來了。」
戚柏言不動聲色淡淡一笑：「嗯，帶他來有什麼事嗎？」
萬總監神色略顯嚴肅，聲音也有些沉重，他說：「戚總，這些天離開過這裡的人只有小趙一個，他是因為妻子帶孩子過來想看看他，加上父母身體不太好，所以離開過一個小時左右就回來了。」
萬總監替小趙詳細解釋，隨後又拉扯著小趙的胳膊，低聲提醒：「趕緊跟戚總說說，你們都去了哪裡？」
小趙沉默著，低著頭始終不敢抬起。
他臉色有些慌亂的走神，他的一舉一動都戚柏言看得一清二楚，所以不等他說什麼，戚柏言已經開口了：「你去了什麼地方？我囑咐過，在這件事沒有查清楚之前，誰也不能離開這裡，你現在出去過，那麼你就是嫌疑人，嗯？」
小趙臉色蒼白，眼眸也是獃滯了，他慌張道：「戚總，我什麼都沒有做啊，您可不能冤枉我，我就是帶著老婆孩子回家看了我爸媽，真的跟我沒有關係啊。」
萬總監見狀也是下意識就想幫小趙說話，不過他才剛剛開口就被戚柏言打斷了。
戚柏言含笑道：「不用緊張，如果跟你沒有關係不對你怎麼樣，我希望接下來不要再以各種理由離開了，可以嗎？」
小趙點著頭，然後就被戚柏言揮手讓他離開了。
戚柏言並非要直接戳穿小趙，只是想提點小趙，讓他心理上感到慌張，然後才會主動去找楚牧和。
不過小趙並沒有立刻就聯繫楚牧和，反而是什麼動靜都沒有，姚岑一度懷疑會不會並不是小趙？
但戚柏言只是道：「盯著就行了。」
他過來見小趙的目的達成後，他也沒有多久就讓姚岑送他回酒店了。
他如今在外人眼裡應該還在南城出差，所以自然還是要回酒店的。
回到酒店時間也差不多是午飯點，他讓姚岑調了七號名邸的監控錄像出來。
隨後姚岑去叫午餐了，他便獨自一人坐在沙發里看著電腦里的監控畫面。
簡初坐在餐桌前，桌上擺放著三菜一湯，她伸手托著腮，另一隻手拿著筷子，沒有什麼食慾，一口菜要咀嚼很久。
她這個位子恰好正對著餐廳的窗戶，一眼看出去是花園裡的花草和燦爛的太陽光線。
監控視頻是帶聲音一起的，但卻聽不到她發出的任何動靜，這樣過分安靜的氣氛讓戚柏言的臉色也漸漸陰鬱。
他就這樣一瞬不瞬地盯著裡面的女人瞧著，不知過了多久，她放下筷子，扭頭看向廚房的方向：「阿姨，我不吃了，你收了吧。」
阿姨從廚房走出來，看了一眼餐桌上的食物：「夫人，您都沒吃多少呢，米飯也才吃了小半碗，是菜不合胃口嗎？」
「不是，可能是我不需要運動和精力，所以消費不了那麼快，晚上不用煮這麼豐盛了，隨便煮點湯菜給我吃就好了。」
「那怎麼行？您現在懷著孕，正是需要營養的時候呢！」
阿姨有些擔憂。
反倒是簡初笑了笑：「沒事的，我都在吃牛奶和鈣片，寶寶的營養是完全足夠的。」
她一邊說一邊起身，隨後就朝客廳走去了。
戚柏言動了動骨節分明的手指，隨即電腦上的畫面也從餐廳變化到客廳。
她身上穿的衣服是他提前讓姚岑去準備的，有些寬鬆，看不出她腹部的凸起，不過反倒顯得她的孕味更重了。
一張精緻乾淨的臉蛋純素顏，卻透露著素凈的純凈。
她走到客廳給花花草草都澆了水，然後又打開電視隨便播放了一部電影，不過她沒有看，只是聽聲音，就這樣在客廳里走來走去繞圈。
她的目光也在不經意間打量著客廳的裝潢，人在無聊的時候會從自己身邊的一草一木開始觀察，所以她很快就發現角落裡的隱藏攝像頭。
雖然不算顯眼，但經過塌方這件事後，她對這些還算是挺敏感的，所以立刻就確認是個監控攝像頭。
她微眯起眼，慢慢靠近，然後站在攝像頭底下，仰著頭，淡淡盯著。
戚柏言深邃的眸子注視著她的靠近，自然也知曉她是發現了，不過他卻沒有絲毫的動容和意外。
兩人隔著監控攝像頭對視著，彼此的目光都溫漠寡淡。
簡初就這樣看著，慢慢張嘴道：「阿姨，你來一下。」
阿姨很快就來了。
她抬起手指著攝像頭問：「這個監控是誰安裝的？」
她很清楚以前是沒有的。
她在這裡住了一年，這一點最基本的了解還是有的。
阿姨順著她指的方向看過去，搖了搖頭：「夫人，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
「幫我喊人過來拆掉，這個有輻射，對寶寶不好。」
「這」
「去吧，現在就喊人來拆掉，我看見這個覺得挺煩的。」
簡初的話落下，剛好姚岑也拿著飯菜進來了。
他餘光掃了眼電腦屏幕，低聲對戚柏言說：「戚總，先吃飯吧！」
戚柏言沒有任何的回應，英俊的臉仍舊淡漠的注視著簡初。
她的吩咐讓阿姨沒轍，但又不敢直接反駁她，所以她只能道：「怎麼了？很為難么？既然這樣，那我就自己動手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