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4章 三個老人
李清閑腳踏法術白雲，徐徐向主山懸崖飛去。
天命宗眾長老與弟子噤若寒蟬，他們比任何人都清楚，一個人若掌握了天命大陣與天命群山大陣，在天命宗會擁有何等威能。
他就是天。
更何況，原來他是天命宗的護道者。
「天機兄，從今天起，你便是天命宗掌門，一應弊端，盡數掃除。對了……」
這天門關，比之北極關如何？
「誓死相隨！」
諸王之戰，再次提筆。
「哼。」
項星龍等長老如此作態，無非是為了保命，之後那天命大殿的蒲團，不可能有他們的位置。
眼見閑王軍百艘飛船越來越近，三個老人自北而來，走到城外。
「走了。」
各派沒想到李清閑竟然是天命宗的護道者，壓下各種小心思。
「剪刀……」
眾將士即便非常驚恐，看到這一幕，心中也生出滑稽之感。
眾將士看了一眼前方，面色獃滯。
「算了，看落棍吧，落地的棍子指向誰，誰就先出手。」
「剪刀……石頭……布……」
棍子立在原地，一動不動。
閑王軍奪下北極關的那一幕，眾將士還歷歷在目。
「老嘍，老嘍。」
段天機向李清閑一拱手，嘆了口氣，飛過去，抱起昏迷的掌門師父，送入榮養堂。
「剪刀……石頭……布……」
不等守軍詢問，三個老人開始玩剪刀石頭布。
「向善的天命宗，為命界王。」
不是偶然，也不是商量好的，而是三位老人的境界，已經達到前知的程度。
那連綿群山，好像豆腐一樣，被連切兩刀，而後取走中間。
「為何？」
「好。」
一個老人一抬手，憑空抓出一根木棍，放在三人中間，食指按著棍子，慢慢離開。
「該我了。」
手裡的刀槍劍戟有用，還是機關箭矢好使？
那不就天門山么……
天門山，又遠了一大截，那個蹴鞠，讓天門關再倒退五十里。
其中一個老人突然笑道：「我第一。」
遠遠不如。
黑夜中，三個老人右手化作殘影。
掃完之後，喘了幾口粗氣，擦了擦額頭不存在的汗。
蹴鞠慢慢悠悠向前滾動，就好像被嬰兒碰了一下。
「不能再等了，再等下去，就開戰了。」
李清閑立於高天，掃視天命宗眾人。
「胡說，稱一稱。」
黑夜中，第二個老人笑眯眯彎下腰，將一個灰黑色蹴鞠小心翼翼放在地上。
「誓死相隨！」
他們頭探出城牆，就見那蹴鞠慢慢悠悠滾了好一會兒，滾到城牆下，撞上，彈回，慢慢悠悠滾回老者面前。
李清閑點點頭。
他們很清楚，即便將來上京參戰，接下來，也是空前絕後的大清洗。
眾將四望，整座天門關完好，但兩側，空無一物，似是被切下來的那塊豆腐。
三個老人垂頭喪氣。
前方，原本一馬平川，並無山巒。
天門關中，無數將士望著高空的點點星光，萬念俱灰。
六四.一八五.二三二.一九五
項星龍右手輕動，原本消失的守河軍眾將出現在原地，還在昏睡。
最終，無法分出勝負。
「遵掌門令！」執法長老說完，外放法器鎖鏈，困住剛才不向李清閑行禮的那些人，一抖鎖鏈，那些人消失不見。
就見那老頭拿出一把笤帚。
「我先來，嗯……這樣吧，天門關倒退五十里吧。」
段天機望向三長老，道：「執法長老，請您將不敬護道者之人，收監下獄，待事後定罪。」
壓在命術師心頭多年的火焰，剎那爆燃。
閑王軍百船飛空，在夜晚宛如漫天星火，飛臨天門關外。
過了好一會兒，棍子突然炸成木屑，四散而去。
三人一本正經取出一桿秤，稱量三人面前的木屑。
老者像撿了個寶貝一樣，小心翼翼抱起來，拍拍球，塵土四散，然後收入儲物寶物中。
但現在，前方群山起伏，正前方的群山所在，出現一個巨大的方形豁口。
眾將士疑惑不解，但下一剎那，他們全身僵硬。
三人靜靜等著。
李清閑掃視下方各派命術師，微笑道：「各位可願隨我赴京城，起千山，飛萬河？」
淡淡的絕望之情，在天門關將士之中蔓延，徐徐擴散，越來越濃。
「還是按照上一次的順序吧。」
眾弟子看到老掌門的去處，還是段天機親自送的，便知大勢已去。
那山，越看越眼熟。
眾將呆立當場，幾乎不敢呼吸。
那老人手握銹跡斑斑的青銅劍，向天門關一揮，然後扛著劍，頭也不迴向北走去。
城上的眾將定睛一看，那笤帚通體黃銅打造，一人多高。
天命宗弟子紛紛行禮，只少數弟子挺直腰身，冷然以對。
普通人看不清，但城頭的上品與中品看得清楚。
第三個老人撇撇嘴，道：「你們這些玩法術的，就是磨磨蹭蹭。」
都不行。
那老者扶著笤帚，像正常掃地一樣，用力掃了三下。
段天機望向李清閑，又看了看下方懸崖位置。
所有看到細節的中上品將領，心中駭然。
地方不對。
「你們準備一下，隨我上京殺獨夫，這是留在天命宗唯一的機會。」
成片成片的武器掉落，士兵們嚇得全身發軟。
「項星龍，拜見護道者！」大長老項星龍彎腰九十度，大禮以敬。
整座天門關，連同後面百萬大軍，竟然被南推五十里。
「落向我身邊的木屑最多。」
「哪裡哪裡，這樣的天命宗，才是我命宗魁首。」
這時，玄天龍船駛入天命宗，船頭之上，段天機立於風中。
然後，老頭後退幾十步，像百歲老人小跑一樣，跑到蹴鞠前，輕輕踢了一腳。
「粗魯。」一個老頭搖頭。
因為那三個老人不僅出手極快，而且三個人的出手整齊劃一，要麼都是剪刀，要麼都是石頭，要麼都是布。
「就這樣吧。」
上品武修很能看到，那笤帚上刻著繁複的黑色花紋。
「誓死相隨！」
不差分毫，三人一模一樣多。
「莽撞。」另一個老頭也跟著搖頭。
眾將士望著三個老頭的背影，呆了片刻，守城大將急忙傳音全城。
「眾將士聽令，似有高人出手，小心戒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