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7章 群山見證
在眾人的陪同下，李清閑繞過大殿後面的月門，走到山頂懸崖邊，望向前方。
群山起伏，青峰散落。
視線所及的百座山上，皆建滿樓宇，大派氣象。
唯獨不遠處一座不起眼的小山，土地空曠，其上只幾間破屋子。
李清閑望著那些破屋子，怔怔出神。
「那樣的天命宗，不要也罷……」
天命宗修士齊齊沉默。
在場的各派命術師們笑了，太有意思了。
「不能，閑王殿下就算是轉世，也是上界仙人。」
天命宗人此刻個個虛懷若谷，一句話也不反駁。
「壞了，他不會是四祖之一吧？」
這李清閑再強，恐怕也……
「我怎麼覺得，人閑王跟故地重遊緬懷當年似的？」
「你們看他的樣子，明顯在懷念什麼。」
「諸位天命宗的，說句話啊，閑王都去你們祖師舊地了，怎麼還不開大演法？」
但是，幾乎所有天命宗人，都忽視了這句話中的重點。
「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天命大陣不推開他？」
眾人盯著李清閑的背影，屏住呼吸。
其他命術師狐疑地望著天命宗的命術師，搞什麼鬼，天命大陣怎麼還不發動？
掌門帶病前來，依舊無法進入。
天命宗眾上品如遭雷亟。
眾人發現天命宗眾人宛如雕塑呆住，你一言我一語調侃。
殿後懸崖，眾人看著李清閑在天髓書院裡面走來走去。
項星龍笑道：「一次演法而已，不至於，不至於。一切由閑王殿下自己定奪。」
「啊？怪不得收走往生門，此物便是蕭祖找到，後代祖師煉製……」
天命宗眾人眯起眼，心跳加快。
天命宗的修士們憂心忡忡。
這李清閑，怎麼什麼都知道？
在場的各派命術師心中駭然，四處張望。
「命術茶樓乃淵海先生所創，怎麼會跟天命宗有關係？我隱隱記得淵海先生與貴派師祖是同時代的人，嗯？貴派師祖叫什麼來著？神神秘秘，還用命術遮掩。」
天命宗門規。
「他好像見過天髓書院。命術茶樓是有，但與這裡並不相同，而且離開之後記憶模糊。」
「閑王殿下，請入陣。」項星龍道。
眾人側耳傾聽，天命宗人猶豫要不要打斷。
不過剎那，千聲匯一，如雷炸開。
其他命術師稀里糊塗，但天命宗的上品命術師心驚肉跳。
就見李清閑好像毫無阻礙似的，落在那座小山上，站在破舊的場地，四處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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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裡，可是天命大陣的陣眼核心。
李清閑看了一會兒，抬頭望向殿後懸崖上的天命宗眾人。
其他門派的大命術師們，有的暗暗一嘆，有的恍然大悟。
李清閑竟然通曉祖師之名，而且能當眾說出。
天命宗修士眼中的疑色，越來越深，因為，李清閑一會兒看看這裡，一會兒摸摸那裡，明顯故地重遊。
「師兄，是不是出了什麼岔子？」
李清閑道：「裡面會源源不斷冒出新的勢局，可是真的？」
就算不驚天動地，也來點神華閃耀，就這？
其他命術師們暗中猜測，天命宗命術師相互看著，暗中傳音。
廣場上的其他命術師議論紛紛，摸不著頭腦，只能幹等著。
那李清閑的身份，太耐人尋味了。
天命宗人本想說他那麼大年紀，卻還這麼不懂事，暴露天命宗秘密，可話到嘴邊，卻想起「命術向善」，閉上嘴。
畢竟，即便是掌門，對當年的那段歷史也並不清楚。
「這麼多年，天命大陣積累的勢局，已經破億了吧？」
不是要演法嗎？
天命宗長老相互看了看，疑惑不解。
最後，李清閑走到天髓書院山頂邊緣，向下方望去。
命術向善。
「我說項長老，這裡是什麼地方？真是天髓書院？可和我們從命術茶樓進去的，不一樣啊。」
「項長老，若閑王殿下出了什麼閃失，閑王軍定會踏平天命山。」沈知海道。
聲音，卻不是李清閑的。
「別說，還真像。」
項星龍眉頭緊皺，想到天命宗的傳說，隱隱猜到一些可能，但又覺得太荒謬。
「他去那裡，怎麼跟去自家後院一樣。」
「是蕭祖的聲音。」一個上品命術師突然開口，滿面愧色。
「你們說，閑王殿下，會不會是天命宗祖師轉世？」
可李清閑一個外人，怎麼能一口叫出天髓書院的名字？
天命宗人全身毛髮悚立，這個聲音讓人從魂魄深處感到敬畏，只可能是……
李清閑點點頭，道：「是啊，畢竟是歷代大師們的努力。」
眾人也看過去，什麼都沒有，那山本就不高，下方是白石與雜草，離地不過幾十丈高。
天命宗眾人眼睛慢慢睜大。
莫非，他能看透天命大陣？
那下面，可是著名的勢局窟，平時看不出什麼，但偶爾會有人看到一些勢局盤從山頂飛落，消失不見。
李清閑說完，不知為何，整片天命群山，傳出數不清的迴響，好像每一座山，都迴響一次。
「不計其數。」項星龍微微一笑，神色淡然。
「休得胡言亂語。」項星龍打斷天命宗人的傳音猜測。
李清閑未等天命宗人回覆，緩緩道：「我曾問過蕭神鋒，如果有一天，天命宗不以命術向善為本，命術向善，但天命宗不向善，理當如何？」
「我代友人蕭神鋒，問諸位一句，可還記得『命術向善』四字？」
那種動作和神態，是瞞不過命術師們的。
各派命術師緊緊閉嘴，但一個個老傢伙眼珠轉得跟鬼精靈似的，不斷打量天命宗眾人，猜測種種原因。
「我去去便回。」李清閑一步邁出，御風飛空，宛若仙人，飄向天髓書院舊址。
天命大陣吸收雷霆後，幾位長老先後靠近，但都被莫大的力量推開。
其他命術師紛紛發問。
「等等，那個地方，不會就是傳說中的貴派祖師舊地吧？」
不僅如此，竟然還自稱是友人。
「蕭神鋒說，那樣的天命宗，不要也罷。」
不出意外，那位蕭祖，便是天命宗開派祖師了。
雖然大家不知道名字，但在歷史中，仍然多多少少留有他的痕迹，當年那些大事，多多少少與他有關。
「群山見證。」周玄山嘆息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