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9章 拜先師堂
青山淡雲，綠草稀風。
「你要去化魔山？」姜幼妃靜靜靠著輪椅。
「去。」李清閑望著遠方山川。
「都準備好了？」
「能準備的都準備了。」
「嗯，小心朝廷那邊。」
「怎麼？」
「我不通政務，但他們理當會有小動作，用常言來說，就是噁心人。」
「堂堂大國，越是用噁心人的手段，越說明他們束手無策。」
「你心裡有數就好。」
「這麼強？真不知道。」
姜幼妃搖頭道：「說不準，只要拜過，天霄弟子都有少許益處。最差修鍊加快，最好，如我，可得一門雷霆神通。」
「我已經命人準備，三日後，你沐浴更衣，入先師堂參拜。」
「聽說過天霄黑畫，到底是真是假？」
姜幼妃望向遠處的守河軍眾將，多位女將位於其中。
「好。」
「它們比許多人強。」
「是啊。」李清閑感慨一嘆。
「我原本也想煉製一把飛劍，可惜一直很忙，沒時間，便落下了。我本就不擅長用劍，想想還是算了。」
「忘記了，你是第一次來天霄派。本門鎮派至寶，便是天霄劍。天霄劍乃是用天外神鐵打造，出世便是超品，據說在祖師爺手中，曾得神靈加持。門派對天霄劍格外重視，經常引天雷淬鍊，所以這麼多年過去，天霄劍不廢反強。如果人族超品法器有排名，天霄劍至少位列前十。」
「嗯，你的雷法絕強，用不用飛劍都一樣。」
「天霄劍鳴？」
「此次你回山，身為官弟子，又有天尊令，可以進入天霄禁地，在先師堂中拜見祖上先師。先師堂正中的黑畫，據說烙印雷公電母的形象，只不過除卻王祖師之外，無人可見。即便見不到，得拜黑畫，也有好處。」
「那我可要拜一拜。」
李清閑笑著望向那些一臉八卦模樣的靈獸，道：「因為它們？」
「要不要我派幾位女將留在這裡？」李清閑道。
「有記名弟子，有一些大勢力的兒孫，在天霄派有所求的時候，來拜過。結果無一例外，別說天霄劍鳴，黑畫紋絲不動。」
「可惜，天霄劍強得過分，甚至已經神器有靈。我北上大河的時候，曾經想試一試，結果無力取走。看來，只有超品方能驅使。之前也有一品長老想要試一試，但都失敗。」
「你並非天霄派正式弟子，所以可能得不到黑畫認可，無須強求。」
「以前也有官弟子拜過？」
姜幼妃嘴角微微翹起又恢複，道：「即便如此，天霄派也不敢動本宮。」
兩人慢慢聊著，直至夜幕降臨，群星點天。
姜幼妃開口問：「你不去修鍊嗎？」
「前些天修鍊累了，找時間休息休息，勞逸結合。」李清閑道。
「看得出來這幾年伱很用功。」
「還行吧。」
姜幼妃不再說話。
李清閑也沒有沒話找話，只是靜靜享受這難得的平靜。
第二日，李清閑再次為姜幼妃治療。
這次的陣仗遠不如昨天，只是依舊散逸出淡淡的葯香。
第三天，李清閑第三次治療完姜幼妃，已經是傍晚。
李清閑推著姜幼妃在山路上慢慢散步，遠處靈獸們悄悄跟著，偶爾發出低聲的竊笑。
武將們留在飛空閣中修鍊。
兩人漫步聊天，聊童年的米糕，聊關外的刀劍，聊修鍊的心得，聊朝廷的政令。
夜深了，星光下，李清閑推著輪椅往小屋走。
走到一半，傳訊符盤飄起，姜幼妃停下說話。
過了一會兒，李清閑道：「讓你說中了。」
「怎麼？」
「天門關門口張貼了一條告示，沒有五軍都督府手令，禁止賢王城所有將士入關。現在，相當於我觸犯五軍都督府的軍法。」
「禁行令，他們一直喜歡玩這種小把戲。魔門那邊有什麼消息？」
「那章聞同倒是送了請帖。」
李清閑說著，取出請帖。
姜幼妃一看，邀請的是「神魔盟盟主」李清閑，道：「有氣度，但不多。」
「我想去化魔山，很久了。」
李清閑嘴裡說著化魔山，卻朝向神都城的方向，望著。
姜幼妃抿著嘴，粉唇微白。
「你這些天，一直在準備？」
「嗯，準備了很多很多，或者說，從我前往啟遠城開始，就在準備。」
「一旦動化魔山，便與定王再無和解的可能。」
「我只想去化魔山，正如我想去江南。」李清閑道。
姜幼妃道：「自從麗州劃為魔門封地，江南人都搬到江北，江北成了江南。」
「江南會回到江南。」李清閑道。
「嗯。」姜幼妃道。
李清閑推著輪椅，慢慢回到小屋，將姜幼妃抱到床上。
姜幼妃已經從開始的掙扎，到現在淡然以對。
李清閑給姜幼妃蓋好被子，看了一眼屋內華麗的擺設，轉身走到門口，掀開珍珠門帘。
嘩啦一聲，李清閑走出卧室房門。
「在你眼中，我是什麼樣子的？」姜幼妃的聲音飄過門帘，伴隨著珍珠輕擊聲，飄出卧室。
李清閑站住，愣了一下，許久才道：「你是我眸底星河，心上明月。」
李清閑說完，走出小屋。
門外，一群靈獸用力點頭，靈猴們呱唧呱唧鼓掌，哼哼唧唧叫著。
李清閑從乾坤鐲中取出一些美食，以法力托著拋向它們。
靈獸們嗷嗷叫著接住，大快朵頤。
野果子草葉子哪有高湯煨出來的大塊肉好吃。
第二天一大早，李清閑沐浴齋戒，以天霄派官弟子的身份，在天霄派長老的陪同下，進入天霄禁地，先師堂。
先師堂外，一眾上品與中品弟子靜靜等待。
白須客望著先師堂，感慨道：「我當年是七品入的先師堂，那時候師兄弟都不看好，但沒想到，卻引發天霄劍鳴。我一直感謝神劍有靈，沒有神霄劍鳴，我怕心灰意冷，再難寸進。」
「不錯，我當年得了一門小神通，這才敢入雷修之路，不然哪裡有現在的二品之身。」
「後來再來這裡，便是帶著晚輩了。」
白須客說著，環視四周，其餘弟子也感慨萬千。
先師堂，在天霄派有著極其重要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