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人蔘果（2）
那張髒兮兮的臉蛋，略微消瘦，眼神晦暗，但是輪廓極美，那種出淤泥而不染的美貌。
「你、你是誰？」
女人很久沒有開口說過話，聲音暗啞，秦晴勾起嘴角。
「我是來拯救你們所有人的神……」
被熏黑的簡陋廚房內，秦晴是個瘦小的小孩，但是她嘴角卻掛著自信的笑容，眼眸明亮，帶著自信與憐憫。
女人燒火的手指微微顫抖了一下，火苗燒到她的肌膚，她卻完全感受到不到痛苦。
「神？若是這個世間還有神明，我們又怎麼會淪落至此，遭受這些折磨？」
嘴角的苦笑，露出的肌膚上布滿淤青與傷害，這些證據都在譏諷秦晴的言語，神明應該無所不在，為什麼聽不到她曾經無數次的哀求與祈禱？
「現在我給予你機會，你若感覺逆來順受就能得到你心中的寧靜，你可以繼續呆在這裡，捂住耳朵，堵住嘴巴，毫無尊嚴的活下去，若是不想反擊，今晚就跟我一起吧。」
秦晴沒有多言，轉身離開廚房，繼續在屋檐下摳土，繼續偽裝擔心的女孩。
很快，晚飯做好了，幾乎沒有葷腥的飯菜，飯桌上除了中年男人外，還有個更小的男孩在嚷嚷。
「憑什麼把雞蛋給她吃，這是奶奶留給我補身體的，我才是家裡唯一的兒子……」
吵得秦晴心煩，她開始默默剝開雞蛋殼，丟到他的碗里。
「閉嘴，吃飯，再說多說句，我就揍你了。」
從來沒有被姐姐訓斥過的男孩，害怕的縮了縮肩膀，今天的姐姐格外凶，但是有雞蛋吃就行了。
中年男人美滋滋的喝著小酒，壓根不在意兒女在嘀咕什麼，暢想著未來的美好。
若是有錢了，他要再買個媳婦，原來那個漂亮是漂亮，但是太不懂事了，孩子都生了，還要天天鎖著。
秦晴假裝扒飯，壓根什麼東西都沒有塞到嘴裡，趁著男人不注意都丟給小男孩吃了，他倒是很開心，家裡能吃的東西不多，開心的拿著飯碗等姐姐投食。
吃完飯，秦晴勤快的收拾碗筷，還給躺在屋內的老人送飯，看著她躺在床上苟延殘喘的模樣，很明顯癱瘓了，肌肉已經萎縮，無人照顧，生了褥瘡，充斥著肉類腐爛的臭味。
忙完，秦晴假裝睏倦的回屋睡覺，秦晴住的地方原來是牛棚，四處透風，今晚卻可以睡到後院的小倉庫內。
躺在完全沒有保暖功能的被窩內，秦晴閉著眼，假裝入睡，心情很複雜。
深夜時，門外響起腳步聲，秦晴將破碎的瓷片捏在手掌，等待著機會。
「小妮，起來吃藥了……」
中年男人不知道端著什麼東西，蹲在秦晴面前，她揉了揉眼睛，睡得迷迷糊糊的樣子，他直接將碗懟到秦晴面前。
下一秒慘叫聲響起，夾雜在遠處傳來的哭喊，嘶吼聲中並不突兀。
黑暗的小倉庫內，男人手腕在流血，碗內滾落出幾顆種子模樣的東西。
「不好意思，我並不是心慈手軟的類型，怕你亂跑，我只能挑斷你的手筋腳筋了。」
要是秦晴還是成年人就不會搞得這麼慘烈，她可以直接踩斷男人的手腳，但是她現在力氣不夠，只能用瓷片狠狠割開的肌肉組織，挑斷手腳筋。
男人並未痛呼出聲，而是被秦晴堵住了嘴巴。
「啊，不好意思，忘記了，你還沒吃藥呢。」
秦晴從地上撿起所謂的葯，強行塞進男人的嘴巴內，看著他扭曲的表情，將人關在小倉庫內自生自滅。
在男人的房間內搜查了一下找到鑰匙，丟給窩棚內的女人，說道：「機會也許只有一次，沒必要瞻前顧後，想怎麼樣都可以，怕什麼啊！」
今晚村內四處都是哀嚎聲，所以發生任何事情都不奇怪。
女人緩緩打開捆住她腳踝的鎖鏈，站起身動了動手腳，自由的感覺讓她嘴角不斷上揚，開始瘋狂大笑。
「好，很好，我們來試試吧。」
秦晴走到老人的房間內，看著她極力想要挪動身體卻只能瞪著秦晴的可憐模樣，卻沒有絲毫同情她的心情。
「這顆小小的種子就能種出人蔘果？你們竟然相信這種無稽之談？」
老人看著秦晴手上的種子，發出動物般的嘶吼，不甘心的揮舞著手臂，喊道：「你們懂什麼，這是傳說中的仙果，你們把我兒子怎麼了？」
秦晴想了想，坐在老人對面，翹著腿看著窗外的月色。
「現在給你機會說清楚，也許我可以給你一個痛快，不然你也吃下這顆種子，如何？」
一直沉默跟在秦晴身後的女人，走到老人身邊俯下身，眼眸中滿滿都是仇恨。
「你兒子被養成屍樹了，你要是配合，也許我還願意留下你孫子一條命。」
想到孫子，老人終於動搖了，他們家是剩下這點血脈了，絕對不能出事。
「這就是人蔘果的種子，這裡就是萬壽山，眾神隕落之後，原來負責照顧人蔘果的兩位童子始終守在這裡，慢慢有了後代，再次繁衍生息，形成了這座萬壽村，我們世世代代守護著仙樹，隨著靈氣枯竭，仙樹再也沒有花開結果，我們想盡了各種辦法，最終發現族人血脈中有人蔘果需要的東西，只要將種子灑在體內就能養出人蔘果……」
秦晴挑眉，這個故事，跟她猜想的內容差不多。
「所以無論男女，只要是你們族內的血脈都可以，但是你們偏偏選中了最純潔的女童下手，男童繼續傳宗接代，真是堂而皇之的理由，難怪村裡玩耍的女孩都沒剩下幾個了。」
秦晴之前在村裡轉悠，打探消息就注意到在外面玩耍的幾乎都是男孩。
某些落後的村子，為了省事，生下女孩就淹死，這裡倒是研究出一條發財致富的門路，那些供奉在祠堂內的女孩還成了榮耀，展示出來，順便用其他東西鎮壓住她們的靈魂。
「我很期待你兒子體內種出的人蔘果是什麼模樣的，我倒是有點好奇了，仙品接觸到你們這些充斥著罪惡的血液後會變成什麼樣子……」秦晴站起身，丟下瓷片給那個女人，繼續說道：「交給你來處理了，我想你應該還有大女兒的仇，想要報。」
秦晴注意到她身上穿著的衣服都偏大，屋內還有幾件，應該是誰留下的。
離開房間，秦晴站在院內，思考下步要去哪裡繼續搞事情。
很快女人出現，身上還有血漬，屋內已經沒有動靜。
「大妮是最早被選中的，可是她扛不住這種痛苦，咬舌自盡了，那個時候我懷著小妮，這些人已經瘋了，所謂的人蔘果到底有沒有奇效，我不知道，但是每年村長都會拿著那些東西出去兜售，價格不菲，讓大家蓋起了瓦房，生活也越過越好，所有人都開始拚命生孩子，不惜在外面花錢購買。」
說著說著，女人蹲下身，抱頭痛哭起來。
這些經歷讓她置身地獄中，可是現在她不能繼續柔軟下去，她要讓所有人付出代價，只要痛痛快快活過今天，明天再去死也無所謂，她已經徹底無所謂了。
看著女人擦乾眼淚，再次站到前身邊，說道：「你決定做什麼？我陪你一起去！」
要是能恢複法力，秦晴想要殺光這裡所有的壞人，但是秦晴想到了更好的辦法。
「我要燒掉神樹，毀掉所有人的信仰，讓他們徹底絕望，如何？」
稚氣的女童，說著如此殘酷的話語，女人卻配合的點頭！
毀掉所有人的希望，才是真正的深陷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