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修魂潛力
「竟然還能破壞器物中的陣法運轉。」
暗中使壞的龐堅目露奇光。
一番小試牛刀後，他發現他能夠以合道碎地的力量，讓梁瑩碎星傘中的複雜陣列出錯。
這令他信心更足。
「洞玄境初期，神識初現時能內觀自身，外看周遭場景……」
青春靚麗的謝熙雯，精美的鵝蛋臉滿是肅然認真，她細長眉頭一皺，突然不悅道：「龐堅，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講述境界玄妙時，她看到龐堅眼神飄忽，心思並不在眼前，她感覺自己是在浪費時間。
「我正在嘗試。」
龐堅趕忙歉意地說道。
「哦，這樣啊。」
謝熙雯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心思純凈的她輕聲道：「你可以等我說完，在我離開以後慢慢去嘗試，我再和你好好說說。」
她告訴龐堅在洞玄境初期，就是要好好溫養識海，爭取多凝鍊一些神識出來。
她說由於每個人天賦不同，神識的數量也不一樣。
待到腦域潛力被徹底開發完，再也不能催生出神識以後，才有望試著掌控神識，以此來晉陞洞玄境中期。
「神識的初始數量，竟然不盡相同？」
龐堅試著端詳感知，馬上就知道合道元莽的他，也無法窺探眼前少女的腦域識海。
離此不遠的，如梁瑩、方博軒之類的修行者，他也難以洞悉對方識海狀況。
人之腦域識海，連他在「半神」狀態下，都難以看上一眼。
這似乎是眾生體內真正的神秘禁地，就連神靈都不可輕易觸及。
看不到當中奧妙的龐堅，索性開口詢問：「伱凝成了多少縷神識？」
「目前有九十三縷。」
謝熙雯說這句話時，臉上有著不加掩飾的驕傲：「大多洞玄初期境界者，能催生的神識不會超過五十縷。傳說，只有第一界各大宗派的核心弟子，才有望令神識數量突破一百。」
「神識，在洞玄境初期催生到極致後，在整個洞玄境總數都不會提升。」
「只有抵達凝神境，將神魂給凝鍊出來，才能再次提升神識的總數。」
「……」
好為人師的她，和龐堅詳述神識的奇妙，說通過洞玄境的神識總數，就能看出一人修鍊靈魂的天賦潛力。
「絕大多數人不會超過五十縷……」
龐堅內觀識海。
在他識海之中，如游魚一般的神識數量，目前就超過了五十縷。
之前他沒太在意數量，此刻稍稍留神，馬上知道他的神識總數是六十八！
而在近期，只要他調用三片綠瑩樹葉內的生命精能，配合靈力去滋養識海，過一段時間就會從識海下方的穴竅內，再冒出幾縷神識出來。
也就是說，他當下的神識總數還遠沒有達到極限，還在持續增進中。
只有數量到達極限，再也不能催生出神識來，他才能嘗試掌控那些神識，藉此晉入洞玄境中期。
「謝謝你為我解惑。」
龐堅真誠道謝。
他從手環取出一瓶葯汁奉上，正色道：「我曾和戚青松、董天擇等人，參加過一場試煉，有幸得到了這些葯汁。它似乎能夠在喝下後，讓你避免被第五界的異族和凶獸攻擊。」
謝熙雯以白玉般的指頭捏著這瓶葯汁，亮晶晶的眼瞳耀出異色，好奇道：「我聽說，好像有很多人通過鏡面隧道，進入消失了三千年的八卦城。」
她驚奇的不是葯汁，而是龐堅的經歷，小聲詢問：「龐堅，那座八卦城，當真是在第五界的什麼通天劫柱上？」
龐堅點頭，道：「通天劫柱一同有七根，八卦城坐落的是第五根。」
「竟然是真的……」
謝熙雯吐舌驚呼。
她旋即將那瓶葯汁收起，神色輕鬆地笑道：「不管它的藥效是真是假，我應該都用不著。來犯的那些異族，下一場沖山之戰過後就會被圍殺，到時將是我們追殺他們。」
話罷，她飄然而去。
「倒也未必……」
她走後龐堅小聲低語。
和星河盟的人拉開一段距離後，龐堅開始暗中觀察，注意到天族的羽沽，召集了鬼族、黑鱗族和木族首領，決定在明日天黑前發起最後一波攻擊。
羽沽明言，到時他將燃燒自己的精血，以玉石俱焚的決心衝擊山巔。
其餘幾位首領也紛紛表率，說明天的最後一場戰役，他們都將燃燒自己的生命，只求能衝破山巔大陣，搶奪到凝神境大修身上的珍稀靈材。
以此，來為後續登天者鋪路。
「明天之戰，必然極其慘烈。」
龐堅無悲無喜地默默道。
定住心境後，他又開始取出靈玉修鍊，調集靈力和三片葉子內的生命精能，朝腦域的穴竅和神經纖維輸送。
待到葉子內的生命精能耗盡，他看到又有兩條游魚一般的神識，在他的識海凝現。
小樹饋贈的生命精能，對神識的催生幫助極大！
「嘩！嘩！」
他正興奮時，又有兩片全新的綠瑩葉子，陡然在他胸腔心臟形成。
紮根雲澤的蝕界藤，因自身的突飛猛進，永遠不會遺忘他，總會在某一刻給他驚喜。
他和小樹建立感應，當即看到如今的千里雲澤，已被各式各樣的花草樹木鋪滿。
最高的一棵猙獰大樹，赫然已超過十丈！
雲澤，還在一點點地向外擴散！
以前的雲澤鎮，包括以前的天運城，在牆角旮旯和石縫之中，也長滿了奇奇怪怪的植物花草，顯然被小樹送了一批種子過去。
偌大一個天運碎地，現在從高空向下凝望，顯得是綠意盎然，充滿了邪惡的生機。
「蓬！」
他又看到一些強大的凶獸，也在雲澤鎮和天運城出沒，凶獸撞碎了木門石門，搜尋當初撤離者沒有來得及帶走的東西。
他還聽到了鳥鳴聲。
留心一看，就見到許多飛禽抓著傷痕纍纍的凶獸，正從遠方的碎地回歸。
飛禽和凶獸經歷過一番惡戰，金雕，灰隼，蒼鷹身上都有血洞，如被利箭射擊過。
落地的那些凶獸，身上也在汩汩流血，獸腳都有被砍斷的。
龐堅馬上明白，這群被黑色大鵬鳥統領著，向沒有遭受污濁異力侵染地界攻擊的獸群，必然經歷過血腥戰鬥。
它們死傷慘重。
同樣的，被它們攻擊的人族城池，應該也死了很多修行者。
「就是不知道，被它們攻擊的碎地城池，屬於哪一家統轄的範圍。」
這般想著時，龐堅沒再注意回歸的獸群，而是告知小樹，不久後會有一批第五界的木族族人抵達。
還說那些木族族人，會將它奉為神明對待，讓它注意一下。
小樹立即給出回應，告訴龐堅他說的這些人，正在從天上往下落。
——紮根雲澤的小樹已經提前感知到了。
龐堅訝然。
他一方面驚訝離開元莽的木族族人，竟然那麼快就要抵達天運碎地了，另外一方面他驚訝地發現，他和小樹的溝通變得越來越順暢。
也不知是因為他神識的凝成，還是小樹智慧的提升。
又溝通了一番龐堅切斷感知，習慣性地取出安神丹吞下後，才覺察到他並沒有疲憊感。
在他的識海內，有四分之一的神識，只是稍稍變細了一點。
而以往的那種疲累，想要睡一覺的困意，此刻完全沒有。
一枚安神丹吞下後，識海中一些變細的神識，又緩緩充盈起來。
龐堅明白現在充盈神識的，就是所謂的心力精神。
神識一旦被催生出來，心力精神充沛飽滿時就會粗一點，在他疲憊不堪時，一些神識就會變的纖細。
「就是不知，我神識的極限數量在多少。」
他運轉靈力，調集五片葉子內的生命精能，又開始繼續溫養識海。
第二日，天黑之前。
「曹莽，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有撕裂耳膜的尖叫聲，從元莽第二峰山頂猛地響起。
數十里範圍內，所有聽覺正常的人，都聽的清清楚楚。
龐堅默默站起，仰頭看著昏沉的天空。
此時，太陽剛剛消失，圓月和星辰還未現。
烈陽宗和星河盟的人，動用的那些強大靈器和法訣，恰巧不能通過日月星辰增強威能。
羽沽煽動著六對羽翼，正朝第一峰的山巔飛去，他羽翼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大，綻放出奪目的藍色神輝。
「嘩！」
一簇簇碧藍火焰，從羽沽的羽翼中飛出，轉瞬化為一片神秘火海。
御動著火海的羽沽，軀身迅速變得乾癟，彷彿在揮霍體內的鮮血，燃燒著他的生命。
「此戰，不論最終的結果如何，他必死無疑。」
撐起碎星傘的梁瑩，眺望著高空中的天族首領，冷笑道：「沒用的，他破不掉天罡屠靈陣，這群異族必將在劫難逃！」
「大家都做好準備，只待這位天族首領死亡，我們就去圍剿來犯的異類！」
梁瑩下令。
眾人轟然應諾。
「異族拚命了，只可惜結果早已註定，他們都將死在元莽。」
匯聚在前方的散修，大世家的族老們，還有更多潛藏在周邊的修行者，一個個都踏出了岩洞和溪河。
所有人都看著巍峨的第一峰山巔。
他們看著在羽沽之後，魔鱗族、木族和鬼族的六級強者，也分別騎乘著黑色翼龍奔向第一峰。
山腳下。
一尊數十丈高的獨眼巨人，和許多騎著鬼猿的鬼族戰士，加上眾多殘存的四級、五級凶獸，這次卻沒有攀登第一峰。
「殺！」
他們集中了一股力量，朝著那些冒頭的人族修行者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