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3章 歲除
清早。
呂宅。
白夙朦朧中睜開眼，就見呂小寶托著腮幫子，烏溜溜的望著她。
旁邊站著呂小宛，梟一笑。
柜子上趴著小黑，小白，正居高臨下得睨著她。
外頭的窗子還來回踱著個梟一劍。
白夙：「！！！」
「大姑姑，你終於醒了，我們一起去放爆竹吧！」呂小寶迫不及待的拉白夙的手。
白夙回過神來，今天已是歲除了。
「好！」白夙揉揉他絨絨的小腦袋。
「大姑姑，我給你端水！」呂小寶高興的噠噠跑去端水盆。
小唧唧的人兒端得水盆子晃啊晃，晃得人膽戰心驚。
呂小宛忙端了過去。
洗漱完，白夙陪著一眾孩子來到院里。
院里。
三個老太太拉了巷子里的老頭老太，組了兩桌子，正曬著太陽打著葉子牌。
梟楚，梟精忠則陪在一旁，端茶倒水。
呂三娘柳翠紅等人洗著菜，呂民安呂良幾個男丁正在殺雞宰羊。
「阿哥，你回來了？」白夙笑著走過去。
呂良忙將血淋淋的雞背到身後，憨笑著點頭：「年後新兵都要去紫荊關，所以破例讓我們這些住京都的可以回家過年。」
紫荊關？
白夙看向梟絕。
梟絕點了下頭。
白夙確定了。
紫荊關就是狗皇帝上次讓梟絕他們去備戰的地方。
白夙眸光冷了冷，但面上依舊笑著同呂良說話。
「爹，你老纏著大姑姑說話幹啥，能不能尊重一下被你殺的雞！」呂小寶小手環胸，小小眼神白呂良。
只見那雞被殺呂良殺得半死不活，要翻白眼但又差口氣，愣是翻不過去。
呂良：「！！」
白夙：「！！！」
「大姑姑，小姑姑，我們走！」
呂小寶一左一右牽起白夙和呂小宛的手：「這麼血腥的地方可不適合你們兩個好看的小仙女，我帶你們去放爆竹！」
白夙不禁失笑：「那小仙女就可以放爆竹了，爆竹可是很危險的呢！」
呂小寶眼珠子滴溜溜一轉：「危險的我跟一劍叔叔來，你們只要負責看就好了！」
白夙笑得都搖頭了。
這小嘴甜的，以後得有多少小姑娘上當受騙啊！
小渣渣！
「小樹呢？」轉了一圈，白夙都沒見著姜小樹。
「小叔叔在屋裡念書！」呂小寶道。
白夙要去喊姜小樹。
呂小寶轉身就噠噠跑去喊姜小樹了。
「小叔叔，放爆竹去了！」呂小寶一推門就喊。
瞬間，姜小樹沉了臉：「小寶，早上小叔叔是不是和你約好了，不許打擾我念書！」
「這次又不是我喊你！」
呂小寶小嘴一撇，挺起小胸膛：「這次可是大姑姑和小姑姑喊你放爆竹，難道這麼危險的事你要讓大姑姑和小姑姑自己來嗎？爆竹可是很容易彈傷人的哦～」
啪！
姜小樹放下書就出屋了。
呂小寶翻了個小白眼：「雙標！」
噼里啪啦～
竹節在火盆子里爆開，梟一劍負責砍竹節子，呂小寶興奮的往裡扔。
扔著扔著，孩子突然嘆出一口長長的氣。
「怎麼了小寶？」白夙上前詢問。
呂小寶蔫了吧唧的，小眉毛都擰一塊了，小老頭似的開口：「沒事，我就是在想曾祖父和小爺爺。」
白白夙一滯。
院子里原本說笑的眾人驀地都沒了聲。
「哎～」
呂小寶又嘆了口氣：「異地他鄉，又只有他們兩個老爺們，孤零零的可怎麼過年！」
這下，眾人臉上最後一絲笑意都沒了。
呂國泰，呂三娘等人忙撇過臉去。
他們自幼沒有爹。
好不容易相認了，結果，這第一個年就要分隔兩地～
爹，年紀大了。
阿忠又是個男子。
這年過的肯定冷清清的！
「呂小寶，你胡說八道什麼，皮又癢了是不是～」
苗招娣和呂良同時擼起袖子，逼向呂小寶。
「男女混合打，你們不講武德～」呂小寶轉身就跑，跑遠了還不忘回頭做鬼臉。
眾人掩著情緒，又說笑起來。
白夙不禁看向遠方，那是北梁的方向。
這時，外面傳來敲門聲。
呂小寶噠噠跑去開，結果帶進來兩個衣衫襤褸的乞丐。
兩個乞丐低著頭，可憐兮兮的跟在呂小寶身後。
眾人瞧著覺得可憐。
「你們等等，我給你們拿些東西～」
呂三娘和柳翠紅忙進灶屋給拿了好些好吃的。
白夙看著兩人的身影一滯，隨即默默的背過臉去。
「快拿去吧，過年你們也吃好些！」呂三娘將吃食放進他們的臟碗里。
「謝謝！」這時，兩個乞丐抬起臉來。
眾人猛的驚呼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