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庄傅的擔憂

正文卷

第186章 庄傅的擔憂

「白夙!」

周馨兒驚呼,再看卻早已經沒人影了。

周馨兒瞧著繁華的街巷,不禁笑了。

她真是瘋了,這裡可是京城,白夙那個農婦怎麼可能來。

「怎麼了?」錢濤詢問。

周馨兒放下帘子,笑著依偎進錢濤的懷裡:「許是這些日子太高興了,竟認錯了人!」

錢濤挑起她的下巴:「那過些日子我爹歸西了,你豈不是高興的連我都不認得了!」

「相公!」周馨兒嗔怪的忸怩著豐腴的身子,但眼裡的笑都溢出來了。

自從給死老太婆出了喪,她這公爹就病倒了。

這些日子更是越來越嚴重,連話都不會講了,眼下錢家都由他們接管了。

照這情況,怕是不用多久就一命嗚呼,到時候他們就是錢家真正的當家的了。

「馨兒,你說那道從雲夢縣帶回來的豆腐,真能大賣嗎?」錢濤有些擔心。

周馨兒巧笑道:「我們到了就知道了!」

眸光卻微微凝起。

自從接手後,她看過賬目,表面看著錢家風光依舊,但近兩年玲瓏閣的盈利每況愈下。

哪怕是京城這家生意最好的,也一樣。

所以若是再不推出足夠獨特的新菜肴,虧損是遲早的。

「少,少爺,少夫人!」這時,車夫激動的喊著。

周馨兒正要斥罵,一掀帘子傻了,旁邊的錢濤眼珠子都瞪圓了。

只見玲瓏閣的門口正排著長隊,這隊長的都有半條街了,而玲瓏閣裡面卻是人聲鼎沸坐滿了客人,隔著些距離都能聽見裡面的客人爭先恐後的要點麻婆豆腐。

周馨兒瞧著,笑了。

她賭對了。

「馨兒,你,你可太厲害了,居然能看出這道豆腐能大賣,這哪怕是老太婆在的時候,玲瓏閣都從來沒有過這麼多客人!」錢濤高興的一把將周馨兒抱進懷裡,連著親了好幾口。

其實,他雖然掌權了,但錢家很多掌柜卻是有微言,甚至是質疑他。

但從今以後,不會了!

他將是錢家名正言順的繼承人。

此時,玲瓏閣大堂的偏角處坐著一桌,正是庄傅和他的幾個友人。

庄傅吃了一口豆腐,整個人都震住了,難以置信的又嘗了第二口。

鮮辣味一下在嘴裡炸開,原本詼諧的吃食一下就有了斑斕的色彩。

其實原先玲瓏閣的菜品也是好吃的,但有了這一道麻婆豆腐,整個玲瓏閣都黯然失色,更別提再吃原先的菜肴,簡直就是寡淡無味,形同嚼蠟。

突然,庄傅皺起了眉。

原本這玲瓏閣就佔盡優勢,眼下更是無人可敵,白姑娘一家真要開酒樓,怕是要血本無歸 了!

庄傅憂愁的嘆了口氣,一抬眸,一大碗麻婆豆腐沒了。

庄傅:「!!」

悔恨的眼淚止不住的從嘴角流下來。

百草廬。

胡老頭正笑眯眯的送一對中年夫妻下樓。

好啊!

一根參他買時一萬兩白銀,賣出一萬五千兩,足足賺了五千兩啊!

白夙進來時看見的就是這一幕,胡老頭笑得眼都眯成了縫,活似成了精的老狐狸。

「胡爺爺,好久不見啊!」白夙笑著招手:「我來取銀子了!」

瞬間,胡老頭就認出了白夙,臉黑的密不透風。

他才收了一萬五千兩,卻要給出去整整四萬兩!

討債啊!

白夙對著胡老頭笑得燦爛極了。

胡老頭:「!!」

「阿丘!阿丘!」

這時,女子揉著眼淚水連打了兩個噴嚏。

身側的男子立刻關懷詢問,女子柔笑著搖搖頭,只是又打了個噴嚏。

白夙的眸光不禁掃過兩人。

男子錦衣玉袍,氣宇軒昂。

女子錦繡羅裙,珠圍翠繞,又端莊賢淑,只是神情間儘是羸弱。

「夫人,我幫你瞧瞧吧,你這病得及時治。」女子下來時,白夙溫聲道。

「你個農婦胡說什麼,我夫人的病已經好了!」聞言,身側的男子一下就怒了。

女子趕緊拉住男子,抱歉的對白夙解釋:「我剛大病初癒,所以我夫君比較忌言,還請姑娘海涵!不過多謝姑娘關心,我現下已經好了!」

「平津侯息怒,她就是個鄉下來的傻丫頭。」胡老頭趕緊下來打圓場。

白夙:「~~」

女子朝胡老頭和白夙柔笑著點點頭,拉著平津侯往旁處去。

「祖宗,那平津侯可是出了名的寵妻,你可別再亂說話了!」胡老頭幽怨的叮囑。

這參,平津侯就是為了給他大病初癒的夫人補身體用的。

這要得罪了,上哪再去找這種闊氣的冤大頭。

白夙不置可否。

「我這就給你取銀子,小祖宗你可別再說話了!」胡老頭再三叮囑後,才來到平津侯夫妻前,命夥計給兩人搬來椅子,道:「小人這就去取參,還請侯爺,夫人稍等!」

女子柔笑著點頭。

胡老頭這才轉身要去。

「胡爺爺,天熱,給我帶些冰塊!」白夙朗聲。

「這都亥月了,熱什麼!」可胡老頭對上白夙濃郁的笑,幽怨的翻了翻白眼:「行行,知道了!」

胡老頭走後,白夙便躺在那門邊的搖椅上,隨著一搖一晃,眸光淡淡的瞧著對面的女人。

只見女人時不時的抓撓著身體和臉,抓著抓著,只見她的臉上,脖子上,但凡能看見的地方都出現了大小不一的紅色斑塊,甚至是水泡。

「夫人,你,你怎麼了?」平津侯一抬眸,慌了。

「你夫人病了,再不治,就命在旦夕了!」白夙淡淡的開口。

啪!

平津侯猛的拍著椅背就站起了身,指著白夙怒聲:「你個小農婦竟敢咒瑤兒,本侯今日定要好好教訓你!」

說著就憤怒的朝白夙走去。

秦瑤一邊趕忙拉住平津侯,一邊朝白夙歉意的點頭。

搖椅還在一上一下搖著,白夙只是隨著搖椅淡淡的瞧著。

「瑤兒,你,你怎麼了?」

忽然,秦瑤臉色慘白的捂住胸口,平津侯趕緊抱住她,但秦瑤的呼吸卻越來越急促,整個人都痛苦的倒在平津侯懷裡。

白夙這才從搖椅上起身,來到秦瑤面前。

「還不讓開!」白夙冷聲。

「都是你這個妖婦詛咒的,我殺了你!「平津侯看著白夙眼都紅了,一隻手憤恨的抓過來,是真要白夙的命。

白夙一個側身躲過了,眸光卻一片清冷:「我以為你是愛妻心切,卻不想竟是愚蠢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