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歪心思

正文卷

第184章 歪心思

翌日。

寧靜的晨光傾瀉下來,此起彼伏的呼嚕聲卻響徹整個院子,只見梟楚和梟丹青兩人正四仰八叉的在椅子上睡著了。

沈氏也微微歪在椅子上,正迷迷糊糊間,被兩人猛然上來的呼嚕聲驚醒了,頓時,一張臉又黑又冷。

她們居然在這院子里坐等了一天一夜。

她怕是有史以來第一個徹夜迎等兒媳的公婆了。

可真是天大的笑話。

沈氏黑著臉正要將睡得正香的梟丹青扭醒,卻見周老太太竟在旁處吩咐劉管家買酒樓的事。

「你去飛鴻居問問新掌柜來了沒,若來了便和他將買酒樓的事定下來!」周老太太吩咐。

她都瞧過了,就這飛鴻居是最合適的。

還是先定下來的好,其他就等小村婦來了再定。

劉管家眸底有些詫異。

國公府戰功赫赫,為止不必要的流言,所以梟家人從不從商。

但畢竟是府中老人,立刻掩下所有情緒:「老夫人,最高估算多少價錢?」

周老太太微微一蹙眉,開口:「九萬兩白銀!」

劉管家眸底又是一震,但立刻領命要走。

「劉官家留步!」沈氏快步過來:「娘,縱然你想給那農婦買酒樓,但九萬兩不是一筆小數目,何況那飛鴻居最多就值六萬兩白銀,您莫不是被有心之人騙了吧!」

洛語嫣跟她說是八萬兩,娘現在竟願意出整整九萬兩。

簡直就是瘋了。

劉管家詫異的看向周老太太。

國公夫人不惜破規矩又花如此大價錢,竟是為那鄉下來的小少夫人買的。

他在國公府數十年,還是頭一次見老夫人如此疼人。

頓時,周老太太的臉冷了下來,盯著沈氏:「四房的,你現在是連我也要一起管了,是嘛!」

「娘,我不是這個意思,但你如此衝動一定是有人慫恿你!」

「夠了!」周老太太猛然呵斥:「這是出去一趟把規矩都忘乾淨了,《女誡》《女訓》各抄一百遍!」

沈氏咬住了牙。

「還不去!」周老太太冷冷的掃過來。

沈氏這才捏住了袖口下的手,折身,路過酣睡的梟丹青身側,用兩個指甲蓋一把掐住他腰側的肉。

「啊!」

梟丹青猛然痛的跳了起來,還沒來得及喊出來,就被沈氏拖進去了。

飛鴻居。

「哎!」

掌柜又幽怨的嘆了口氣。

八萬兩,還是一次性結清啊!

這些日子他越想這事就越難受,他怎麼就腦子一熱跟那小農家子簽下如此契約。

每年給五千兩,給十五年。

雖然最終多賺了兩萬五千兩,但他們老朱家上上下下幾十口的人,又是在京城,這一年五千兩也就過過日子,但凡想買些貴的東西就別想了。

但若是八萬兩一次性給~

這時,劉管事下了馬車進來,向朱掌柜表明了來意。

朱掌柜的眼睛一下就亮了,他還以為這買家不會再來了,既然來了,哪有再放過之理。

那可是八萬兩啊!

「這事我已經跟那買主商定好了,若是你家老夫人願意買,我們就賣!不過那買主這些日子不在京城,待他回來我們親自上門!」朱掌柜道。

劉管家點頭,說了住址。

朱掌柜一下瞪大了眼:「可,可是鎮國公梟家!」

劉管家應了聲。

朱掌柜嚇得連連行禮,恭敬的送劉管家離開後,後背都是冷汗。

還好,上次他沒有當著國公夫人的面做蠢事。

否則怕是死幾次都不夠。

「掌柜的,我都沒瞧見那小農家子回來過,他是什麼時候同意這事的!」一個夥計納悶的走過來。

「先斬後奏知道嘛!」朱掌柜嫌棄。

夥計卻張大了嘴:「所以那小農家子根本沒同意,掌柜您就答應了,那可是國公府,要讓他們知道您騙他們,那~」

朱掌柜一個眼神橫過來,嚇得夥計不敢再說。

對方是國公府,他確實沒想到。

不過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何況那可是整整八萬兩,夠他,夠他的子孫後代享福了。

既然如此只能把這事做得縝密些,

周掌柜一個招手,夥計趕緊上前,周掌柜對他耳語了幾句,那夥計轉身去了。

白虎街。

呂家人入住新宅子,一大家子一早就醒了,早飯都吃好了。

除了呂小寶還睡著。

從昨日進城到現在,已經睡了近一天一夜了。

白夙不放心,過來看看。

就見呂小寶睡得極香,鼻息間竟還帶著輕微的鼾聲,是真的困了。

不過任誰幾天幾夜不睡,都困。

可雙手卻依舊抱著小白,睡得紅撲撲得小臉蛋還緊緊的窩在小白身上,簡直就是這世上最可愛乖巧的孩子。

白夙瞧著,眼底儘是化開的笑意,可當眸光落在小白身上。

只見小白正四仰八叉的攤著,貓眼翻白,生無可戀。

白夙:「!!」

小黑則在旁處趴著,尾巴一下一下優雅的擺著。

白夙檢查無礙,這才安心的給小寶掖好被角,呂小寶卻笑了起來,不知是夢到了什麼,隨即吧唧一口啃上了小白的腦袋。

生無可戀的小白,貓身猛然一震。

口水卻從呂小寶的嘴角流下來,淌在了貓頂上。

一滴!兩滴~

生無可戀的小白,龜裂了!

白夙笑著關門離開,回到堂屋。

呂家人正在盤算著這兩日的事,眼下當務之急就是酒樓開張和三個孩子念書的事。

姜小樹和呂小寶倒不是問題。

雖然兩人進不了國子監念書,但京城多的是私塾,白虎街上就有兩家,找一家好的念就成。

倒是呂小宛。

因為京城是整個南嶽規矩等級最嚴明的地方,所以女子根本不允許念書。

「阿姐,我不念書也沒關係!」呂小宛乖巧道。

白夙溫柔的摸著她的頭,柔聲道:「我們才到京城,再看看!」

呂小宛聽話的點頭。

這時,庄傅正一言難盡的看著站在呂家門外的庄老爺子。

昨晚,他以為老爺子嚎完,這收徒的事就過去了。不想老爺子嚎了整整一夜竟滿血復活了,這一早就來獻殷勤,要帶呂家的兩個男娃去國子監念書。

試圖感動白姑娘。

要知道國子監可是皇上親自開設,規矩最是嚴明,除了三品官子弟,以及通過會試獲得舉人的舉監可以入學,其他人根本進不了。

他爹身為監管國子監的祭酒,竟私開後門。

作為清官,真的還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