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越下越大，小船在風雨中搖晃得越來越厲害。
「我以前找她的時候，孟婆說周周沒去投胎，跳了忘川。」
「她死時心中有怨，又投了忘川，在河裡待久了，怨氣只會越來越重。」
「雖然不知道她後來如何上了岸，如何成了擺渡人，但不論她是周周還是周小舟，我都不能放任她不管。」
周子戌說完長舒一口氣：「5431，你在這裡等著，我去找何鈺大人幫忙。」
5431點頭：「去吧。」
目送周子戌離開，5431的目光再次落在了水面。
這片的雨勢越來越大，河水翻滾，像是要隨時掀翻小船。
5431一抬手，手中出現一根竹篙，撐著小船遠離了岸邊。
離岸十幾米後，5431收起竹篙，割破血掌，俯身將手浸到水裡。
鮮血和靈氣一併送入河水，慢慢擴散出去。
5431的臉色越來越差，但他的目光一直緊盯著河面。
大約兩分鐘後，小船附近的河面翻滾著出現一個漩渦，漩渦越來越大，緊接著一身紅衣，渾身怨氣纏繞的周小舟露出了水面。
「果然是你！」
周小舟嗅了嗅味道，目露凶光，立即衝過去抓人，只是手還沒碰到人，就被船上的結界反傷了手。
5431蹲在船邊，目光溫和：「還記得我？」
周小舟正舔著受傷的手指，聞言直接扳斷兩根長指甲。
紅色指甲猶如兩根利劍，帶著凜然殺氣快速沖向5431，只是再次被結界攔了下來。
不過這一次，指甲沒有掉落，而是被5431握在了手中，化為了血水。
「還是想殺我？」5431嘆氣，「一定要殺我嗎？」
周小舟瞳孔發紅，咬了咬斷掉的指甲，瞪著他：「任長清，你居然還沒去投胎。」
5431態度溫和：「你沒去投胎，我怎麼能去投胎。」
周小舟咬了咬牙：「沒去投胎也好，那我就再殺你一次。」
5431笑了一下：「除了想殺我，就沒有其他想法？」
周小舟面無表情地看著他：「有，我現在想把你拉下來。」
5431：「嗯？」
「自從殺死你後，沒有了要殺的人，我就只能怨恨自己了。」周小舟抹了把臉上的雨水，「既然你沒有去投胎，那正好，我只要把你拽下來，就可以一直殺你，一遍遍撕碎，直到你再也無法恢複，這個時間可能會很長，但我現在有的是時間。」
5431的神情有些哀傷，搖頭：「我沒有時間了。」
周小舟冷冷看著他：「臭道士，你說什麼？！」
5431：「關於考核的事，你一點都不記得了？」
「考核？」周小舟擰眉，腦中閃過無數場景，很陌生又很熟悉。
好疼！
周小舟抱住腦袋，不敢再繼續想。
5431伸出手：「來吧。」
周小舟放下手：「什麼？」
5431微笑：「給你拽我下水的機會。」
周小舟警惕地看著他，但還是無法控制惡鬼本性，撲過去抓住對方的手往下拽。
毫不費力就將人拽下船時，周小舟先是一愣，隨後大喜，抱住對方就把人往水裡拖。
5431不僅沒掙扎，反倒伸手抱住了她：「周小舟，你能不能不殺我，原諒我？」
周小舟不說話，低頭就是狠狠一口咬住對方的肩膀。
5431把腦袋搭在她的肩膀上：「周小舟，你記不記得，我死過很多次了。」
周小舟一言不發，五指成爪，狠狠插進5431的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