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舟想也沒想，跳上岸就朝那人跑去。
然而，跑近了才發現，不是自己要找的人。
「怎麼是你？」周小舟氣喘吁吁，又看向四周，「他人呢？」
掌門一臉平淡反問：「不是我還能是誰？」
周小舟：「剛才……」
掌門瞪她：「剛才你做什麼蠢事，想死？」
周小舟緩了緩氣息，難得有些心虛：「我，我沒有……是意外。」
掌門冷笑：「你最好沒有，再有這種意外，你信不信我……信不信……」
知道他生氣，周小舟耐心等他說完。
結果掌門「信不信」了半天，最後一甩袖就要走。
「掌門。」周小舟抓住他的袖子，「九長老呢？」
掌門扯回袖子繼續走：「死了。」
周小舟跟在他身後：「沒有，剛才是他救了我。」
掌門：「不是他。」
周小舟激動道：「就是他！我見過他的靈力鎖鏈！」
「靈力鎖鏈？」掌門停住腳步，手一揮，一道靈力鎖鏈纏住她的手腕，「是這樣嗎？」
周小舟怔了怔，摸了摸鎖鏈，搖頭：「不一樣。」
掌門收回靈力：「只是你覺得不一樣。」
「懷瑾！」見掌門還是要走，周小舟快走兩步攔在他面前。
掌門靜默了幾秒，嘆息道：「周小舟，為無宗的九長老真的已經死了。」他頓了頓，「你覺得他沒死，就算他沒死，你找到他，又想做什麼？」
周小舟：「我沒想怎麼樣。」
掌門：「既然不想怎麼樣，就不必見了。」
周小舟：「我想知道他好不好。」
掌門不耐煩了：「死了。」
周小舟：「我想見見他。」
「如果沒其他事，那你就當他沒事，但不想見到你吧。」掌門繞過她離開。
不想見。
周小舟站在原地，想跟上去，又因這句話停在原地。
不想見。
死了，不用見。
沒死，不想見。
猶豫的功夫，掌門已經走遠了。
周小舟嘆了一聲，回了小船。
沒有去渡口擺渡，周小舟撐著小船，在忘川遊盪，沒有什麼明確目的，但是也希望能遇到不知。
但一連幾天，也沒有見到不知的身影。
可能，不知也不想見到她。
又下雨了。
只是小雨，周小舟本來不想躲，但她現在也沒在工作，無聊之下，便也學著用靈力撐起了一個結界避雨。
確實比雨具方便使用，偶爾用一用還不錯。
周小舟隔著結界屏障看了一會雨，發現雨越下越大，雨落在屏障上，便激起一縷縷黑煙，同時結界也相應弱了下去。
雨越下越大，結界靈力消耗過快，實在不划算。
難怪會發雨具，這哪個擺渡人也扛不住這樣的靈力消耗啊。
周小舟收了屏障，老老實實撐起一把雨傘。
不過，這雨，非避不可嗎？
周小舟將手伸出傘外。
都說淋雨了會不舒服，她淋著好像也沒什麼感覺。
可能是日積月累，淋久了才回有明顯的不適？
現在已經不是神女了，靈力修鍊不容易，還是聽人勸，少沾。
周小舟收回手，乖乖撐好傘等雨停。
好無聊。
雨雖然變小了，但一直在下，沒完沒了。
細雨霏霏，河面廣闊，一眼望去，這天地之間好像只剩她一人在河面漂泊。
好安靜。
等了許久，雨才慢慢停下。
周小舟打了個哈欠，卻在放下傘時愣了一下。
剛才，她的左手，是不是變透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