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雙人成行

正文卷

第199章 雙人成行

幾分鐘後。

「不和他們會合嗎?」

目送博士和柯南兩人走遠,灰原哀轉頭看向楓原,「一起想的話,能更快解開暗號吧?」

「但現在的情況不同…」

因為不像灰原哀那樣帶著墨鏡和帽子,所以容易被認出來,楓原沒有對著柯南那邊看,「柯南這樣回去看來是不打算用工藤新一的樣子在外面亂晃,我猜他是準備在酒店裡待到藥效結束…」

這樣一來也就談不上一起行動。

「而且,」楓原接著說道,「總覺得會合的話會受到很多限制…我們也快要變回去了嘛…」

以小孩子身份出現在毛利大叔和小蘭面前的話,不但不好解釋自己出現在倫敦的事情,還可能會沒法自由行動,所以楓原不打算暴露身份。

而既然可能礙事的人都已經走開了,楓原和灰原哀自然是以解開暗號優先,這便朝著橋那邊的大本鐘走去,打算看看大本鐘附近有沒有線索。

走到橋中間時,楓原停下了腳步。

這裡差不多就是剛剛柯南向小蘭再次表白的位置。

眼見楓原停在這裡,灰原哀也停下腳步觀察了一下,然後注意到了就在她腳邊的血跡。

「是血跡…」灰原哀提醒道,「還沒有凝固…」

「嗯…應該是在這裡絆倒的。」

楓原示意灰原哀看旁邊的一個沒有蓋子的小型下水口,「從血跡的位置到下水口的距離來看,摔倒的應該是個小孩子…」

灰原哀又朝柯南和博士離開的方向看了一眼。

不過現在已經看不見那兩人了。

「不知道該說柯南運氣好還是運氣不好…」楓原說道,「這樣就撞見了線索…」

在下水口的邊上用英文寫著一行字。

「The valley of Fear…恐怖谷?」灰原哀低頭念道,「這是福爾摩斯故事裡的標題吧?」

「沒錯,我想這應該就是暗號的一部分。還記得博士在郵件中說的嗎?那個人說如果解不開的話就去問福爾摩斯…我想指的就是這個…」

楓原思索了一下,看向灰原哀,「如果我拿這個去問福爾摩斯,福爾摩斯會說什麼?」

「啊?」

「他說去問福爾摩斯,又特意在這裡標註了故事的標題,」楓原解釋道,「那麼線索很可能是福爾摩斯說過的話。」

灰原哀看了眼橋下的泰晤士河,「如果在水邊有重物消失了的話,首先往水底下來看看是否有東西沉在那裡是不會錯的…」

「你居然也記得這麼清楚…」

「又不是只有你一個人看過。」

事實上,她不只早就看過…

之前她還重新看過一遍,結果在試「感冒藥」的時候做了個亂七八糟的十年後的夢…

心裡短暫回憶了一下,灰原哀便看見楓原朝旁邊橋上的路燈走了過去,從路燈下面與橋接合的立柱處拎起一根纏繞在上面的、細細的釣魚線。

「那麼…」

楓原捲起線,拉起一樣東西,那是排水口的蓋子,「就是這個…」

「…你是不是早就注意到了這根釣魚線?」灰原哀沒好氣地白了楓原一眼。

「是啊。」

「那你還裝模作樣地問我福爾摩斯的話…」

「但這也很重要嘛,」楓原解釋道,「這說明暗號確實是按照這個思路來的…也就是說,找對應的福爾摩斯的台詞…」

楓原並沒有碰那個蓋子,而是就這樣拎在手裡看。

灰原哀也沒再糾結,同樣看了過去,注意到蓋子上面刻著一個字母,「A?」

「第一句話對應著字母A…」

楓原思索道,「一共七句話,也許每一句話都是這樣,各自對應著一個字母…那麼其他的幾句話里應該也指了具體的地點…」

灰原哀適時拿出手機,點開照片,放到兩人中間一起看,楓原之前就將照片轉發給了她。

「第一句的提示詞是鐘聲…」灰原哀說道,「那麼第二句就是城堡或者長鼻子?」

「其中幾句我倒是有些想法,比如第三句里的雞蛋很容易就聯想到雞蛋形狀的倫敦市政廳,不過並不確定…」

雖然工藤新一是個福爾摩斯迷,但他其實對於小說里描述的十九世紀的倫敦更熟悉一些,對於現在的倫敦的地標建築並不是很熟悉。

楓原看了眼天色,現在已經過了九點,天色已經漸漸暗了下去。

「時間不早了,如果那人全都是在這樣不起眼的地方寫字的話,那夜晚恐怕不太方便調查,我們先去酒店吧?剛好在網上查一查。」

他們的藥效時間也差不多要到了,還得留夠充足的時間,以免在外面變回去。而且實話說楓原現在確實有些倦了,飛機上他一直沒睡。

此外,對方也沒理由會這麼快就付諸行動,他們的時間應該也還夠。就像博士不可能在說完冷笑話後立刻就揭露答案一樣,出暗號的人總會給解暗號的人留下一定的時間。

這樣想著,楓原將下水道蓋重新沉了下去,以免其他人找不到暗號所指的信息,接著他們就打車前往酒店。

酒店早就訂好了,工藤優作打電話托認識的朋友幫忙訂的,以工藤優作和工藤有希子的名義。

下了車,灰原哀看了看附近的建築。

「沃克斯霍爾橋…那個是SIS總部嗎?」

SIS是英國情報機構軍情六處的縮寫,從這裡能看見它的總部大樓。

「是啊…」楓原提起行李箱,「爸爸他的那個朋友可能就是在這裡任職的…」

「……」

「怎麼了?」楓原注意到灰原哀似乎有些擔心的樣子。

「你不擔心嗎?」

灰原哀又朝SIS總部大樓瞥了一眼,「竊聽…說不定還有隱蔽的攝像頭…」

原來是在擔心這個啊…

「…這家是很正常的酒店啦,又不是專門給情報機構用的,而且爸爸信任對方,對方也認為入住的是爸爸他們…當然,我也會好好檢查房間的。」

「總之…先上去吧?」楓原接著說道,「我可是一直拖著行李箱哎…」

完成登記回到套房,楓原先仔細檢查了一下房間,灰原哀跟著一起,接著她坐在桌邊,拿出帶過來的筆記本電腦,按照楓原之前拜託她的,開始調查暗號所指的地點。

楓原則坐在旁邊,拿著倫敦地圖看。

「第三行暗號的關鍵詞應該就是雞蛋,指倫敦市政廳,」灰原哀看著電腦屏幕說道,「第四行的醬瓜應該是指Gherkin大樓,這樓被稱為小黃瓜。」

「第二行應該是指【大象與城堡】區,這是倫敦的一個區名,長鼻子指的是大象。」楓原看著地圖說道,「第六行應該也是指大本鐘,字母A可能會用到兩次。」

「那第五行的蛋糕就是指按照婚禮蛋糕形狀來設計的聖·婚禮大教堂?第七行暗號呢?」

「還沒想到…」

「啊啦…還有大偵探都不知道的事情…」

「喂喂…」楓原無奈道,「就算是福爾摩斯也不是什麼都知道啊…」

「啊,有了,聊天室里有人回覆了…」灰原哀只是隨口說一句,注意力一直在電腦屏幕上,「嗯,這人覺得有可能是梅森瓷器的標誌…」

梅森瓷器是德國在歐洲最早成立的瓷器廠,標誌就是兩把劍,【白色的背後插上兩把劍】就是以白色著名的梅森瓷器後面的雙劍標誌。

而梅森瓷器在倫敦也只有一家專賣店。

「這樣就全都弄清楚了,」楓原說道,「明天我們就去看看…謝啦,灰原。」

不過,總覺得好像忘了些什麼…

楓原腦海里突兀地冒出這個念頭。

不過他還沒來得及多想,就注意到灰原哀突然蹙起眉頭,忍不住按住了她胸口的心臟位置…

他們要變回去了…

之前擔心房間里有攝像頭,接下來又直接投入暗號調查,他們並沒有卸下偽裝,所以…

自己還是沒見過宮野志保的樣子。

這時候灰原哀又在忍受變身時的痛苦,他自然也不可能提這種事情…

希望回去前能看見…

楓原的心臟也劇烈跳動了一下,接著就彷彿像被攥住了一樣,腦海里彷彿陷入了一片空白。

一小會後。

兩名縮在成年人衣服里的小學生對視了一眼。

……

第二天。

楓原躺在床上,睡得很香。

他隱約間能察覺到灰原哀已經醒了過來,並在附近輕聲走動了幾下,不過這種很熟悉的人的動作並沒有讓他產生警覺,於是他便接著睡了下去。

直到自己的鼻子被微涼細膩的手指捏住,有些出不動氣,楓原才睜開了朦朧的雙眼。

「大懶蟲,該起床啦!」

灰原哀收回手,叉腰低頭看他。

楓原迷茫地眨了眨眼,有些犯困。

因為都是小孩子,床又很寬敞,以往露營的時候也沒少睡在一個帳篷里,所以昨晚他倆是睡在一張床上的…當然,保持了足夠的距離。

但感覺和露營時完全不一樣…

好睏…

「你還有暗號要解決吧?」灰原哀接著催促。

「啊,對…」

楓原一下子清醒過來。

因為是穿著小孩子的衣服睡的,所以並沒有著裝的步驟,楓原揉了下惺忪的睡眼便直接去洗手間洗漱,灰原哀輕哼一聲就坐回了電腦前。

等楓原出來的時候,他注意到灰原哀正在看一篇報道,便湊到邊上一起看,「怎麼了?哦…是最新的消息啊…」

報道上說倫敦警察廳已經通過寫著那個暗號的紙上粘著的指紋確定了嫌疑人的身份,名字是哈迪斯·薩巴拉,是逃亡中的連續殺人犯。

「好像不太需要偵探先生了呢…」灰原哀轉頭看了楓原一眼。

「恰好相反,事情反而緊迫了…」

「啊?」

「這傢伙應該是故意留下指紋的,說明他已經做好了被抓的覺悟…而且不會給警方留下太多找他的時間了…」

「你是說他很快就會動手?」

「嗯,很可能。我們得加快進度了…先幫我查一下他的信息吧?」

「好。」

灰原哀的手指在鍵盤上敲動,很快哈迪斯的信息被調了出來,因為是犯下多起事件的通緝犯,網上有很多他的信息。

楓原一邊看一邊念:

「以前是普通公司職員,母親得了重病後,他為了籌措手術費,把從熟人那裡借來的錢…投入了股票和博彩後全輸光了。

結果他媽媽沒能接受手術,於去年七月去世…他負債纍纍,唯一的親人又已經離開了人世,哈迪斯整個人都發生了變化,開始了犯罪生涯…」

賭博真是害人。

「他首先把纏著他要求還錢的熟人都叫到自己家裡來殘忍殺害後逃走…一個星期後,突然出現在勸他投資股票的朋友家裡,殺害了他全家後挖出了所有人的心臟…」

「因為他媽媽是心臟病去世的?」

「嗯,應該是的…」楓原回道,「接著他又炸飛了拒絕給他媽媽做手術的醫院,死傷無數…炸彈應該是一個叫赫斯提亞的女人提供的,這是他在逃亡中認識的退伍軍人兼炸彈專家…

是她給哈迪斯的復仇計畫提供了幫助…這裡還寫著那個女人在前幾天被警方找到藏身之處後自爆了…據說被炸得粉身碎骨…」

「之所以一直沒被抓到,」楓原收尾道,「是因為在逃亡過程中一直在整容…」

「就像我們一樣。」灰原哀說道。

「喂喂,我們是化裝啦。對了,灰原,能幫我找一下他那次的博彩信息嗎?從他的行動來看,他的復仇目標都很明確,也許那個博彩公司也會是他的目標…」

灰原哀搜索了一下,「嗯…他媽媽是去年七月去世的,一個月前他在博彩中輸掉了某場比賽…這裡面沒有博彩公司的信息…看來得去——」

「哪場比賽?」

「沒說…不過既然有時間,我可以查一下…」

灰原哀將去年六月的各種比賽都列了出來,楓原一眼就注意到了其中一個。

「可能是去年的網球全法比賽。」

眼見灰原哀有些不解,楓原接著解釋,「我也是聯想到格拉斯這個姓想到的…草地女王密涅瓦·格拉斯,那是近年來她唯一輸掉的一場決賽…」

而那個給柯南送信的也姓格拉斯,據博士說他就是密涅瓦的弟弟。

「這麼說你覺得他會以格拉斯為目標?」

「也不一定啦…不過,如果草地女王一直都贏了,把錢投進去就像是穩賺的收益一樣…卻偏偏在那時候輸了一場…」

楓原接著說道,「那麼輸了博彩的人會覺得很憤怒也還蠻正常的?」

決賽是明天,提前動的話可能會打草驚蛇,但今天也有比賽,為了以防萬一,楓原還是跟工藤優作說了一聲,畢竟他跟倫敦警察廳也很熟。

也是在電話里,他得知哈迪斯第二起爆炸案中的暗號就是工藤優作解開的。

「接下來,我們去解開暗號吧?」楓原說道。

灰原哀自然不會拒絕。

她換上了之前在米花時經常帶著的帽子,然後接過楓原的追蹤眼鏡帶了上去。

楓原則充分發揮自己的感官優勢,趁著樓道里沒人的時候,兩人便一同溜了出來。

用過早餐後,按照暗號順序,他們直接打車先去了「大象與城堡」區的車站,準備從這裡開始調查線索。

灰原哀看著過往的行人,工作日的上午,這裡人流量不小,「然後呢?現在去哪裡找?」

「嗯…」楓原朝四周環顧了一下,然後便朝著一邊走去,「那裡。」

這麼快…

灰原哀愣了一下,跟了上去。

她注意到楓原前進的方向中有一個戴著眼鏡的中年男子,他的手裡提著個手提箱,手提箱上用很顯眼的字體寫著「Identity」。

「A case of Identity…身份案。」

灰原哀輕聲念道。

「也就是新郎失蹤案…」楓原輕聲應了一句,來到那名男子身邊,仰著腦袋問他,「叔叔,請問這個手提箱是您的嗎?」

「啊,不是…」

中年男子愣了一下,「有人給了我錢,讓我打扮成這樣在這裡晃一整天…才剛開始不久…這個空箱子和這身衣服都是那個人給我的…」

「那你注意到那人的長相了嗎?」灰原哀問道。

「沒有,他戴著帽子和口罩…」

「那可以把褲子的膝蓋部分捲起來,讓我們看看嗎?」楓原問道。

「啊?」

「因為那個人的目的就是這個嘛,拜託您啦,叔叔。」

可愛又禮貌的小孩子的請求總是讓人難以拒絕的,尤其自己還拿了錢辦事,這人只是稍微猶豫了一下就用空著的那隻手撩起了自己左邊褲子的膝蓋部分,「是這邊嗎?」

「嗯,是的!」楓原看著露出來的字母U,「謝謝叔叔!」

順利找到了線索,楓原這便轉身離開,灰原哀則有些好奇,「為什麼是褲子的膝蓋部分?」

「也是福爾摩斯的台詞啦…」

楓原一邊走一邊解釋,「對方給了他手提箱和衣服,既然手提箱提示了故事的章節名,那麼衣服上肯定就有留下的信息…」

「衣服…」

灰原哀想了一下,露出恍然的神色。

「我觀察女性的時候首先是注意袖口,如果是男性的話,看褲子的膝蓋部分比較好吧…」

楓原念著福爾摩斯的台詞,「那麼接下來…倫敦市政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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