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舊日的幻影（完）
砰。
毛利偵探事務所內，伴隨著電子音效，楓原操控的角色被擊倒在地。
「哈哈，小子，你還差得遠呢！」毛利大叔拿著手柄和楓原一起坐在電視機前，洋洋得意。
「……」
之前的兩個禮拜毛利大叔一直沒有委託，柯南也無所事事，就在事務所里打電動遊戲。想起上次虐菜樂趣的毛利大叔也加入了進來。
而為了扮演好柯南的角色，楓原也只好繼續。
新的對局開始，楓原打起精神，然後聽見了門被推開的聲音。
「爸爸，柯南！」小蘭走了進來，合上門，「我回來啦！」
「歡迎回來，小蘭姐姐。」
「今天怎麼這麼早？」
「今天只是整理學園祭的會場嘛，忙完了我就回來了。」小蘭將順路買回來的食材放進冰箱里，「你倆也真是的，打遊戲也得有點節制——」
叮咚——
門鈴聲緊接著響起。
「咦？」剛剛才進門的小蘭有些詫異，一邊走過去開門一邊說著，「你們兩趕緊結束啦，說不定是有委託上門了——」
「——新一！？」
毛利大叔吃驚地回頭望去，儘管來人被小蘭擋住了半邊身子，他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站在門口的正是那個把自己女兒騙得團團轉的臭小子。
小蘭也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那個正和自己爸爸開心地玩電動遊戲的毫無疑問是柯南。
「小蘭，是我。」工藤新一單手插兜，斜靠在門框上。
「你真的是新一嗎？」
「你在說什麼夢話！」工藤新一不滿道，「虧我趕回來看你耶。一段時間沒見認不出我了嗎？」
「不是啦，我只是太高興了…」
「切！」毛利大叔不爽地哼了一聲，轉過頭繼續操控自己的遊戲角色。
雖然對工藤新一很不爽，但看著自己女兒現在的樣子，毛利大叔決定暫時先算了，隨後對工藤新一的打招呼也是隨口應了一聲。
「新一，我都忘了，」小蘭讓開身子，「進來坐坐吧，我正打算做些點心吃…」
「不啦，小蘭，」工藤新一說道，「我就不進去打擾了。我其實是來找柯南的，你也知道他是我家的遠房親戚，他父母有些話要我帶給他…」
「咦？」小蘭有些失落，「新一你這就又要離開了嗎？」
「笨蛋！怎麼會！」工藤新一略微壓低了聲音，「今天晚上我請你出去吃飯，到時候有重要的事情告訴你。」
「啊？」
「待會給你打電話，別忘了喲！」
工藤新一這樣說著，便招呼「柯南」離開。楓原趁著毛利大叔走神的功夫取得了第一場勝利，然後便在毛利大叔不爽的聲音中跟著變回工藤新一的柯南一起返回阿笠博士家。
按照計畫，柯南故意在「楓原」在偵探事務所的時候以工藤新一的樣子出現在小蘭面前，然後將楓原撈出來，兩人一起回去接受各項檢測。
走在路上，變回工藤新一的柯南忍不住看了楓原一眼。
「怎麼了？」楓原問道。
「從這個視角看自己的臉…感覺真的不一樣，」柯南感慨道，「果然還是自己的身體好。」
楓原眨眨眼，順手將眼鏡摘了下來。
柯南一下子就覺得不香了。
回到博士家中，楓原和柯南配合灰原哀進行了一系列測試，還被抽了點血。
值得一提的是，測試中柯南稍微出了點變故，昏了過去，但在救助下很快就又恢複了過來。
如願變了回去的柯南也毫不在意。
等到測試結束的時候天色已經晚了，楓原直接打電話回毛利偵探事務所，以柯南的身份說今晚要在博士家通宵打博士新做的電動遊戲。
雖然不太高興，但小蘭今晚本來就要和新一出去吃飯，便只是讓「柯南」注意休息便同意了。
而另一邊，從測試中解脫了後，柯南便溜出了門，打算先約小蘭出去散會步再一起去瞭望餐廳吃飯。
……
「瞭望餐廳？」
灰原哀好奇地打量了一眼餐廳的環境，然後看了眼窗外的景色。從這裡能看見外面燈火通明的米花市。
「這麼高檔的地方，我們兩個小學生來，沒問題嗎？」灰原哀回過頭看向正在研究菜單的楓原。
「放心好了，我帶了博士的信用卡，」楓原隨口回道，「座位也是博士打電話預定的。」
「……」
「而且…雖然是博士的信用卡，但錢實際上是我出啦，」楓原接著說道，「不用客氣。」
楓原對於柯南能不能成功對小蘭說出想說的話有些好奇，剛好也需要觀察柯南的情況避免出現意外，所以他便和灰原哀一起來到了這裡。
隔著幾個桌子處，就是柯南和小蘭的位子。
不過小蘭背對著他們，那兩人現在眼裡也只有對方，顯然沒有注意到有兩個小孩子跟過來偷偷觀察他倆。
事實上就算被他們發現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所以楓原便放心地和灰原哀一起坐在了這邊。
灰原哀回頭看了那邊一眼，發現連朝向他們坐的柯南都沒注意到他們，「他們在說什麼？」
楓原的聽覺很好，距離不遠，所以灰原哀覺得楓原能聽得見。
「…偷聽別人說話不好。」
「你是在聽自己說話，」灰原哀認真道，「不能算偷聽別人說話。」
好熟悉的話，總感覺自己也說過。楓原心裡想著，覺得灰原哀說的有道理。事實上，柯南和小蘭沒有特地壓低聲音，即使不特意去聽，他也確實能聽得見。
「沒問題嗎？這裡的消費好像很高耶…」楓原複述道，「這是小蘭說的話。」
「別擔心，我帶了我爸的信用卡…」
楓原結束了複述。
灰原哀露出了玩味的表情。那邊兩人的對話和他們兩人之間剛剛的對話差不多。
「…所以你看，差不多就是這些沒什麼營養的話，沒什麼好聽的。」楓原說道。
偷聽行動剛剛開始就宣布結束。
灰原哀也將注意力放回了菜單上。
用完幾道餐點後，柯南那邊開始聊起了福爾摩斯，灰原哀有些飽了，靜靜地看著窗外出神。
「想聽故事嗎？」
兩個人都不是很擅長主動提起話題，稍微想了一下，楓原決定還是聊點什麼。
「好啊。」
灰原哀回過頭，單手撐著下巴看向楓原。
楓原這便講了起來：
「故事的主角是一位年輕的男性。他是一位年輕有為的青年推理小說家。」
「他所寫的小說被改編為影視劇，女主人公由一位年輕貌美的女高中生飾演。兩人就此結識。」
灰原哀若有所思。
「就在二十年前的今天，這位年輕的推理小說家將女孩帶到了米花市中央大樓的瞭望餐廳，打算對她說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他並沒有直入主題，而是跟她閑聊了一段時間。在一段時間後，覺得氣氛差不多了，他便準備對女孩說出那句很重要的話。」
楓原頓了一下。
「然後呢？」灰原哀說道，「我猜一定是有什麼變故，他沒能說出口。」
「是啊，故事總是這麼老套，」楓原表示認可，「就在話到了他嘴邊的時候，一聲尖叫便響徹了餐廳。」
一聲尖叫響徹了餐廳。
餐廳另一側變得亂糟糟的，聲音嘈雜，好奇的食客們互相傳遞著消息。
在楓原的視線中，柯南跟小蘭說了幾句，然後便起身朝著那邊跑去。
灰原哀有些詫異地看了楓原一眼。
她還以為這是工藤他父母的故事…不過…這也在工藤的意料之中嗎？
「…只是巧合而已。」楓原解釋道，並沒有起身的打算，畢竟有「工藤新一」在。
但也不只是巧合。他只是控制節奏跟著柯南那邊的進度，恰好柯南那邊也差不多聊到了要開口的時候，他才說到了這裡。
楓原接著講故事，灰原哀也接著聽下去。彷彿那邊什麼都沒有發生。
「那位年輕的推理小說家聽到尖叫聲後就跑了出去，來到電梯前。他發現電梯中一個男子額頭中槍，倒在電梯里。」
「電梯里沒有槍支也沒有彈殼。」
「當時出警的一位菜鳥警察覺得這是一起偶發的搶劫殺人事件。那時他肚子還沒有圓滾滾。」
楓原接著說道，灰原哀下意識就想到了目暮警部。
「年輕的推理小說家來到年輕的警員身前，跟他說這並非搶劫殺人事件。他指出了一些警察們沒有發現的線索，這些線索指向死者所在遊戲公司的老闆。」
「但就在年輕的警員以為案子告破時，推理小說家話鋒突轉，告訴他這實際上是自殺事件，只是為了嫁禍他人。」
「他設計了巧妙的機關，自己中槍後，屍體倒回電梯里，跟著電梯下去，而槍支則在機關的作用下留在了樓上，成為了栽贓的手段。」
「案件就這樣解決了。他返回他的女伴身邊，單膝跪地，認真地對著她說——」
灰原哀微微傾著身子。
楓原看著冰藍色的眸子里倒映著的自己的臉，然後輕聲說道：
「ich liebe dich。」
德語中的「我愛你」。
「…你爸媽又不是德國人。」
「差不多意思嘛，他們沒有告訴我原話。總之他求婚了。」楓原眨眨眼，「甜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