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塵埃落定
「婉姐姐……」
程瑤輕聲喚道，邱婉瑩回了她一個眼神，示意她別擔心。
「沈烽！把程耀祖扭送到官府去！」
「今晚就把這事情徹底了結了！」
沈烽得到吩咐，便尋來了繩索，直接將程耀祖捆成了一個粽子。
而後，邱婉瑩再踱步走到邱府門前，對著外頭的百姓們說道。
「今夜多有煩擾，還請大家見諒。」
「程耀祖所做下的惡行，大家也都有耳聞，現如今，我要將他扭送到官府去，討個公道。」
「不知道是否有人願意隨我前去，一同作個證？」
邱婉瑩此話一出，當即便有人附和。
「邱小姐我和你去！這王八蛋太不是人了，不把他關押起來，實在是難以平憤。」
「我也去，我生平最討厭三心二意的男子了。」
「我也去，我也去，定要叫惡人有惡報！」
……
得到一眾百姓的支持後，邱婉瑩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接著便轉身示意沈烽，一群人浩浩蕩蕩地朝著官府的方向走去了。
邱婉瑩在程瑤的陪伴下，拿起了官府外的擊鼓錘。
鼓聲咚咚作響，帶著深深的不滿與堅定。
百姓們一個個自發地走上台階，大聲叫喊著。
這一聲又一聲地鼓鳴，不僅是對不公的控訴，更是對公正的堅定追求。
大晚上的鬧出這麼大的動靜，也屬實將官府的人嚇了一大跳。
倉皇收拾了一番後，便出來處理事務。
「府外何人，為何深夜擊鼓？」
面對質疑，邱婉瑩上前一步，指著一旁的程耀祖說道。
「深夜叨擾，還請大人見諒。」
「民女要揭發程耀祖的罪行！」
堂上的鐘大人打了個不明顯的哈欠，本想發作，但看著那麼多雙眼睛盯著自己，也只能先忍下。
要不是聚眾的人數過多，他斷然不會深夜前來處理這堆爛攤子。
「你且細細說來。」
邱婉瑩捏緊了自己手裡的絹帕，理清了一下腦中的思緒。
「程耀祖作為我邱家贅婿，卻心思深重，處處算計，犯下三大罪。」
「第一罪，不守夫德，與人廝混。程耀祖與我府內的丫鬟小蝶有私情，且被我當場捉姦在床。」
「第二罪，心狠手辣，設計陷害結髮妻子。這幾日想必渝水鎮早就傳得沸沸揚揚，說我被山匪劫去。實際上，這些都是程耀祖在暗中算計，他買通了邱府的下人阿福，以及外頭聯絡的線人，為的就是將我置於萬劫不復的險境。」
「第三罪，處心積慮，轉移財物，企圖挖空邱家，李代桃僵！他之前所做過的種種，最終都只是為了同一個目的，那便是奪取邱家的產業。這樣一個心思歹毒，狼子野心的枕邊人，著實令我心寒不已。」
「以上三罪，這程耀祖均以承認，在場所有的百姓都是我的證人，並且我還有邱家掌柜們的親筆證詞和手印，證據確鑿，程耀祖萬萬抵賴不得！」
在邱婉瑩的娓娓道來中，鍾大人明白了事情的始末。
邱婉瑩手中證據確鑿，再加之有諸多人證，程耀祖也失去了狡辯的心思，這案件一下就明了。
鍾大人對這程耀祖也有些印象，知道他不是什麼簡單的角色。
要是放在往日，只是些不痛不癢的小事的話，鍾大人或許還可以包庇一二。
可如今，面對著準備得如此充分的一群人，鍾大人自然是要做足樣子，才不至於落下口舌，給自己找麻煩。
簡單的思考片刻後，鍾大人便做出了決斷。
雖說程耀祖心思歹毒，設計陷害，但還沒有造成無法挽救的地步，並不能直接判處死刑。
再者這定人生死的大事，也不是他一個小官能夠決斷的，還需繼續上報。
為了不把事情弄得太複雜，鍾大人還特意旁敲側擊了一下邱婉瑩的意見。
短暫相談後便做出了最後的決定。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將其收押至大牢內，無特殊情況，終身不得離去。」
「同其他犯人一同勞改，修建利民工程贖罪。」
此番決策一下達，就代表著程耀祖的下半輩子就要在暗無天日的牢房裡度過了。
直到被拖下去的時候，程耀祖口中的叫罵聲也沒有停止過。
只不過沒有人願意騰出心思來聽他聒噪的話語，往後的日子裡，他的生活不再擁有聽眾。
陰暗的牢房裡，日復一日地生活彷彿沒有盡頭的絕望。
牆壁上的斑駁痕迹訴說著時間的痕迹，空氣瀰漫著沉悶和壓抑。
程耀祖被囚禁在這個狹小的空間里，永遠的孤獨就是對他的懲罰。
每天重複著同樣的事情，沒有任何希望和激情。
在最惡劣的環境中，度過最漫長的日子。
在邱婉瑩即將消失在視線中的最後一刻，程耀祖清楚地看到邱婉瑩的嘴巴動了。
他想要追問，卻被衙役毫不留情的拖了下去。
直到他被丟到扎人的稻草堆里的時候，他才後知後覺地回過神來。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哈哈哈哈哈，果然最毒婦人心啊！」
站在外頭的衙役被程耀祖這癲狂的舉動嚇了一跳，怒斥道。
「瞎嚷嚷什麼？再叫有你苦頭吃的！」
「老實些，進了這個地方，你別想什麼鬼點子。」
滾燙的淚珠從眼角滴落，程耀祖又哭又笑，看起來古怪極了。
但他完全沒有理會衙役的威脅，而是在腦子裡不自覺地重複邱婉瑩的最後一句話。
她說的是。
祝你長命百歲。
好歹毒的祝福啊，程耀祖再也沒有了出去的希望，對於現在的他來說，沒有比長命百歲更扎心的祝福了。
那便意味著，他將會在這種鬼地方度過一年又一年的苦日子。
外頭的繁華與他無關，外頭的熱鬧也沒有他的份。
他只能在高牆之內，看著日升日落，看著四季更迭。
而邱婉瑩的大好人生，才剛剛開始。
沒有了這個絆腳石，她將會在邱家已有的產業上繼續開拓，直到創造出一個屬於自己的全新的時代。
這樁事，也算得到了穩妥的解決。
人潮散去，邱婉瑩和程瑤漫步在回邱家的道路上，心中一陣輕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