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邱府後,由邱婉瑩帶路,一群人悄無聲息地在偌大的邱府內移動著。
在夜晚,整個邱府沐浴在月光下。
房檐上懸掛的燈籠,散發著明亮的光,讓整個宅子顯得不那麼幽暗。
現在有些晚了,不少下人都偷懶,悄咪咪地找地方打盹。
前半段路走得還算順暢,雖然偶爾有些人經過,但也都叫人躲了去。
但越往內,到處巡視的人就越多。
邱婉瑩將身形隱藏在樹叢的後方,認真地打量著這些人。
她發現,其中不少都是陌生的面孔。
看來這個程耀祖速度很快,在這麼短的時間內,便開始人員更替的計畫了。
也對,就算從前的那些下人願意倒戈向他,但心思狹隘的程耀祖,也不見得會喜歡用那些人。
在他自卑的心裡,這些人都是他厭惡的經歷的見證者。
與其在這些老人身上多耗費功夫,還不如自己再招納一批新人呢。
「大家待會要小心些。」
「根據我剛才的觀察,我發現這邱府內不少護院和下人都被程耀祖給更換了。」
「對於這些人的實力和來歷,我一概不知,大家還是得多留意。」
邱婉瑩小聲地對身後的人交代道,眾人也不敢馬虎大意,紛紛提高了警惕。
正巧遇到了兩個護衛隊伍交替換班的時候,邱婉瑩用手勢示意所有人快速通過。
山匪們皆身著黑衣,手持兵器,神情緊張地掃視著四周。
趁著護院不注意,迅速地移動身形。
地面上留下了凌亂的腳步,看似隨意的腳印卻暗示著一場激烈的較量即將展開。
有個護院似乎是聽到了身後的動靜,有些不放心地折返了回來。
邱婉瑩的心立馬就提了起來,看來程耀祖找的這一班人,本事不低。
「怎麼會有這麼亂的腳印……」
護院低頭仔細一看,地面上有不少腳印,互相踩踏,腳步混亂,陷入數量不少。
但這邱府內的護衛走路,都是按照既定的路線前行。
並且,在前行的過程中,都會按照編排好的隊伍走位,根本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那麼,便只有一種可能了!
府內有歹人闖入!
「所有人戒備,有歹人……」
那護院剛想出聲喊人,便被沈烽眼疾手快地上前捂住了嘴巴。
沈烽的手裡是一方手帕,這是他事先弄好的,帶著麻藥的裝備。
那護院只在他手裡掙扎了片刻,便眼前一黑,昏睡了過去。
這些人出門在外也都只是為了討個生活罷了,他們也壓根不知道程耀祖做的那些事。
大家都是普通人,所有沈烽不想難為他們。
聞了這麻藥,只會讓人暫時昏迷,待睡上一覺,來日便好了。
舞刀弄槍的,實在是太危險了,還容易出人命。
這種方式,雖然陰險了些,但好歹是為了他們好。
原本以為解決了這一個護院便能沒事了,但是因為他離隊的時間有些長了,剩下的護院成員都來尋他。
陰差陽錯之下,兩伙人馬,直接面對面地碰上了。
沈烽才剛把人平放在地上,這一抬眸,還真是有些尷尬。
邱婉瑩小聲的話語,打破了片刻的寧靜。
「如果我說,這只是個誤會,你們相信嗎?」
邱婉瑩離開多日,這些護院又是新來的,自然是不認得的。
面對她的這個說法,還以為是在挑釁,自然是不答應的。
「歹人看招!」
說罷,一群人便沖了上來。
邱婉瑩現在身上可一點武力值都沒有了,只能慌忙地躲到其他人的身後去。
山匪們知道,眼下是絕對不可能坐以待斃了。
便紛紛高舉自己手裡的麻藥手帕,朝著對方的口鼻處,毫不客氣地招呼了上去。
護院們的身手雖強,但到底還都是普通的練家子。
而狼寨的山匪們,則是擁有著非常豐富的實戰經驗。
一番激戰後,護院們很快地就敗下陣來。
而且山匪們一衝上去的第一件事情,便是搶奪護院的武器。
他們沒有帶鋒利的武器,自然也不能讓敵人拿著刀槍來傷害自己。
被奪走武器的護院,戰鬥值立馬銳減一半。
緊接著,再出拳拳到肉的狠招,直擊面門。
護院們如果要保護自己,就勢必會露出破綻,手忙腳亂。
而山匪們就可以趁著這個間隙,迅速地將麻藥手帕捂到護院們的口鼻處。
一通操作猛如虎,行雲流水般,就將一群人給解決了。
將他們都小心地放到地面上之後,一伙人便迅速朝著程耀祖的屋子飛奔而去。
時間不多了,在被下一波人發現前,還是要快些把程耀祖給抓到。
終於,邱婉瑩再度踏進了這個熟悉的院子。
雖然她最近總找借口,宿在別處,或者是呆在書房。
可這個地方對她來說,實在是太熟悉了。
曾經的她,在這裡度過了很多個日日夜夜。
腦子不受控制地閃過了很多畫面,邱婉瑩對此既熟悉又陌生。
大概是過去的邱婉瑩,再對這裡進行最後的緬懷吧。
聽雨發覺了邱婉瑩的不對勁,有些擔憂地上前攙扶著,關心地問道。
「小姐?你沒事吧?」
「再堅持一會,待會就找大夫來給你瞧瞧。」
邱婉瑩輕輕拍了拍聽雨的手,示意她別擔心自己。
「我沒事的。」
隨後,她將目光投向了不遠處的屋子。
這個時間點,屋子裡的燭火還沒有熄滅。
不知道程耀祖在做什麼。
是在查看賬簿,還是在謀劃新陰謀,抑或是在暢想自己今後的快意人生。
邱婉瑩現在迫不及待地想要推開這扇門,好叫程耀祖看清楚。
她,邱婉瑩,又回來了!
就是不知道,看到她這張熟悉的臉後,程耀祖會作何表現呢?
邱婉瑩蓮步款款,向前走了幾步。
卻在即將推門的時候,渾身一僵。
她的耳邊隱約聽到了些奇怪的聲響,像是女子的哀求的聲音。
雖然斷斷續續地不太連貫,但聽起來卻纏綿悱惻,十分曖昧。
邱婉瑩不可置信地後退了幾步,瞪大眼睛盯著眼前這扇緊閉的房門。
她沒想到程耀祖已經不要臉到這個地步了,竟然敢帶人在他們曾經的卧房裡廝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