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軟包子的娘
【溫馨提升：完成三個新手任務後，系統不會再直接派發小任務，宿主在生活中觸發到相關內容，系統會依據懟人程度自動累加積分】
程瑤琢磨了一會，明白了系統的意思。
看來前面的物質獎勵就是在扶貧，為的就是給她這啥也沒有的開局增添一些助力。
接下來的路還得靠她自己了，只有努力攢積分才是王道啊！
看著逐漸減少的時間，程瑤知道不能再耽擱了。
只好從稻草堆里往外頭爬，靈活地打了個滾，再次往村子裡趕去。
也不曉得這個程瑤的娘到底是個什麼具體情況，原先看書的時候只記得好像也是個軟包子。
絕了，大包子生小包子，窩囊到一塊去了。
程瑤踢著路邊的小石子，到了家門口又忍不住地踟躕起來。
要不是為了完成任務，她是真的不想面對這些。
在心裡給自己建設一番後，打起精神邁進了那個小院子里。
「呦呦呦，瞧瞧，是誰回來了。」
「快到飯點了，不動作麻溜些去把飯炊上，還有閑工夫在外頭閑逛，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哪家大小姐，一張嘴光吃飯，不用幹活的。」
「我可提醒你啊，待會你伯伯叔叔，還有你那不著調的爹可都要回來討一口吃，飯沒做好，你就等著挨揍吧！」
還是那張躺椅，張玉芬一邊說著風涼話，一邊悠閑地曬著太陽休息著。
她的嘴皮飛快地上下碰撞著，白色的唾沫不時地蹦躂出來。
一雙眼睛微眯著，給了程瑤一記白眼，刻薄的模樣一覽無餘。
自從程瑤能夠幫忙做些家務活開始，這張玉芬就偷起了懶。
更何況在程家人的眼中，生了兩個兒子的張玉芬是全家的大功臣。
而不受父母重視的程瑤則成了全家共用的丫鬟。
張玉芬一直都覺得自己有幾分姿色，嫁進程家她可是吃了大虧。
所以能躺著她絕不站著，能閑著她絕不幹活。
每日最勤快的事情就是梳洗打扮，在床榻上哄一哄她那夫君。
剩下的事情便丟給程瑤和她那軟包子的娘。
看著那張可惡的嘴臉，程瑤努力地深呼吸了幾下，抑制住了想要上去給她兩下子的衝動。
系統發配的新手任務還在倒計時，為了節約時間，現在不是和張玉芬這蠻婦扯皮的時候。
反正來日方長，等她程瑤有了本事，定要給她些顏色看看！
往旁邊瞅了一眼，竟然沒看見那惹人嫌的熊孩子。
程瑤微微挑了挑眉，裝作懵懂無知的模樣詢問道。
「大伯母，二弟弟去哪裡了？」
張玉芬奇怪地看了程瑤一眼，也不見得這死丫頭平日會來主動關懷，現在問個什麼勁。
「你做的你的事，管他做什麼！」
程瑤見張玉芬的心情明顯不佳，便不再多問，低著頭朝廚房走近。
路過洗澡間的時候卻聽到了奶奶劉翠的叫罵聲。
「我勒個乖乖，你玩啥不好，玩什麼雞屎。」
「臟不臟啊！邋遢勁也不知道隨了誰！」
「天天在家裡啥也沒幹，就帶個孩子也帶成這副鬼樣子。」
「冬天的襖子本來就不多，弄髒了我問你穿啥！」
「乾脆躲回你娘的褲襠里算了！一天到晚的不讓我省心……」
程飛滿心委屈，但是看奶奶生氣的樣子，一個屁也不敢放。
小孩慣會看人臉色，他知道在這個家裡奶奶劉翠擁有著說一不二的大權。
即使是娘親也不敢和奶奶正面叫板，為了少挨些罵，還是閉嘴吧。
可程飛左思右想也回憶不起來，自己究竟是為什麼會摔到雞屎堆里。
劉翠表面上是在罵程飛不懂事，實際上確實在指桑罵槐，說張玉芬這個娘沒帶好孩子。
果然，古往今來，這婆媳關係始終是個大問題。
劉翠是十里八鄉出了名的悍婦，一張嘴厲害得不得了，就算是張玉芬也討不到好處。
更何況還多了一層長輩的身份壓著，更是難以發揮了。
土房子隔音差得很，再加上劉翠壓根沒有想掩蓋什麼，聲音毫無延遲地飄到了張玉芬的耳邊。
可她也只能恨恨的剜了一眼，強壓怒氣。
所有人都想不通，事情的來龍去脈只有程瑤一個人知道。
她低下頭，偷笑了兩聲，快步溜進了廚房。
這個時間點，她那包子娘親最有可能出現的地方就是程家的廚房。
這程家一大家子並未分家，每頓飯都是所有人一起吃的，所以這煮飯的工作也是個大工程。
程瑤年紀還小，一般都是在娘親楊桂秋的旁邊幫忙打下手。
果不其然，一掀開布簾就看到楊桂秋圍著圍裙在灶台前撈米飯。
白白的米湯上泛著霧氣，楊桂秋隔著霧氣瞧見女兒瘦小的身影連忙招呼道。
「阿瑤，你跑到哪裡去了？快些過來幫忙！把碗筷拿來盛飯。」
楊桂秋不像張玉芬和劉翠那般說話粗、嗓門大，反而是帶著一股溫柔的語調。
程瑤有些納悶，好像還算正常？
大抵是剛剛才被那樣粗暴地對待過，面對這樣嗡聲細語的娘親，程瑤一時還沒回過神。
可是看著頭頂不斷減少的倒計時，程瑤不敢鬆懈，還是打起精神，準備應對隨時出現的情況。
程瑤一口氣拿來了一摞瓷碗，從瓷碗上的豁口不難看出這個家庭的窘迫。
一個人遞碗，一個人舀飯。
可是隨著楊桂秋的動作，程瑤臉上的表情卻越來越難看。
楊桂秋先是舀了幾碗非常濃的稀飯，幾乎把鍋里的米撈去了一大半，接著又舀了幾碗濃淡適中的普通稀飯，最後餘下的米湯落到了兩隻小碗里。
不是程瑤誇張，她嚴重懷疑那一碗裡面連十顆米都沒有，就純純的米湯！
看這架勢，不用楊桂秋說，程瑤便自己猜到了，那兩碗稀薄得可憐的「飯」是她們娘倆的。
這是什麼道理，平日家裡的活全丟給她們來干，結果到吃飯的時候還得少吃。
又要馬兒跑，又要馬二不吃草！
這黑心肝的，堪比現代資本家！
程瑤猶不死心，抱著最後的一絲希望，伸出手指著那兩個破碗問道。
「阿娘，這兩碗不會是我們的吧？」
楊桂秋手上還在忙活著，抽空騰出了一個眼神朝著女兒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
語氣中沒有任何的吃驚或不滿，淡淡道。
「對呀，我們不是天天都這麼吃么，怎麼忽然大驚小怪起來。」
楊桂秋對程瑤的質問感到疑惑，天天如此，本該如此，這孩子怎麼忽然會問這個？
程瑤簡直是兩眼一發黑，她看到楊桂秋的樣子便知道，自己這個娘早就習慣了。
甚至還帶著自己的女兒一起，絲毫沒有反抗的想法。
程瑤看著自己這副明顯營養不良的身體，再看看眼前一臉無所謂的娘，頓感氣憤。
「阿娘，這家裡大大小小的家務事都是我們在干。」
「我們是全家起得最早的，睡著最晚的，比門口的大黃都準時準點。」
「結果，吃飯的時候我們就吃這麼一點？！」
「你真的覺得公平嗎？你真的沒有想要反抗的想法嗎？」
程瑤認真地看著楊桂秋憔悴的臉龐，她在期望楊桂秋能夠有片刻的掙扎。
這樣她在將來離開的時候或許願意拉楊桂秋一把，不至於困苦終身。
只可惜，好言難勸該死的鬼，程瑤註定做不了這個拯救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