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收伏小姐

正文卷

深淵路畔。

黑潮湧動……

宋府再現……

而宋府里的一干人則是站在門前,與白山進行著交涉。

白山聽完之後,又詳細地聽韓廚子把小姐失蹤的過程說了一遍。

韓廚子在門消失之前,曾經試探著進入,所以遠遠地看到過門,此時自然能加以描述……

片刻後……

白山已經明白了小姐失蹤之處是光陰山聖君的莊園。

宋府的存在們雖然神出鬼沒,但大多都在融神境,至多也不會超過普通五行境,之所以能夠返回過去,也只是因為這宋府是小姐世界的緣故,相比起聖君,他們差的可不是一點半點。

他們不知道聖君,以及小姐在那莊園里失蹤也是很正常的。

「我們想盡了各種辦法,卻連那扇門都無法再找到……」小靈芝很沮喪,她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

白山沉吟了會兒道:「我可以試試。」

現在的他可不是普通五行境,那麼多聖君在巔峰時期才逼的天道放出了【生靈魔經】,而盤古心魔……卻是存在便直接為宇宙不容的大恐怖。

打個比方,譬如考一百分,能入五行境,別人是拼盡全力考了一百,白山是直接把「考試組」所有能出的題目都給做了,而且每道題都全對。

別人是拼盡全力地去抵禦虛空雷劫,他卻是把虛空雷劫吞了。

現在的他,相當可怕。

梅兒有些緊張地看向他,雖然她希望姑爺小姐能在一起,希望小姐能夠平安歸來,但她更希望姑爺能夠平平安安的……否則小姐失蹤了,姑爺也失蹤,那她會覺得天都塌了。

這一刻的她,就如個凡塵女子一般,但有著夫君。

「姑爺……」

她側頭看向白山,神色里百感皆存,這看的一旁的宋府眾人「眼皮直跳」,真是「女大不中留」,這才離開宋府沒兩年,胳膊肘就完全往外拐了。

白山點了點頭,道了聲:「沒事。」

「嗯……」梅兒輕輕應了聲。

事不宜遲……

白山略作思索,選擇了先帶著宋府去到了天人世界。

……

……

皓月當空……

慘白的光華落照在浩瀚蒼林、崔嵬峰巒之間。

野獸奔逃,飛鳥霍然驚散……

原本空無一人的深山中,忽地出現了一座古宅。

森然冰寒,令人悚然。

但古宅里,卻是另一番景象。

小梅放出了魅鬼作為侍女,而侍女們則是出入膳堂,擀著面,剁著餡,做著餐點……

餡兒是豬肉的,畢竟宋府里其實還有個豬圈,養著一些具有深淵血脈的豬……

至於人肉餡,那完全是徹底的誤會,惡鬼愛吃人肉,就和惡龍喜歡拐小姑娘一樣,完全是偏見。

侍女們忙碌,而縫皮老太太,即周太太則給一些詭異的爛肉狀的深淵生物套了層皮,讓它們變成了家丁和黃色大獒。

於是,家丁和狗也有了,在前院來回巡視。

至於三個護院,則是比較特殊的屍體,平日里可由念頭操控,一般是由小梅,小蘭,或是小靈芝來做這活兒。

此時……大光明寺於月光下顯出,血紅燈籠懸掛四角,這裡是曾經封印小姐的地方,也是小姐歸來的地方。

而在小姐歸來後,自然把大光明寺笑納了,使之成為了宋府的一部分。

頓時間,本是冷清的古宅頓時熱鬧起來。

白山看著這古宅,有種舊地重遊的感覺,此地的一切……他都很熟悉。可不同的是,之前這裡的一切對他來說神秘莫測,而現在,這神秘感卻已經消失了。

「我們能怎麼幫你呀?」小靈芝之前抓過白山,現在沒事就來刷個存在感,以彌補之前過失,畢竟從宋府返回後,小姐也就只有姑爺這麼一個相公,而現在又出了這種事,再反過來求到姑爺身上實在怪不好意思的。

小蘭也幽幽地立在一邊,雖然臉上很冷,可也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之前殺死盧家人其實就是她動的手。她和小梅之前雖時常拌嘴,但其實情同姐妹,關係很好。

白山道:「只要你們別再對我出手就好。」

小靈芝拍打著翅膀,拖著根須般的雙腿,半懸在空中,小臉兒上掛滿歉意,笑道:「不會不會,這次不管結局怎麼樣……我們都不會對你出手啦。之前很抱歉……」

小梅湊過來,輕聲道:「姑爺,我問過了,她們是真沒辦法了……在深淵里能找的人都找過了,誰都無法尋到小姐,就連火主也不行。而她們我是了解的,她們只要對姑爺許諾了,那一定會遵守的。」

小蘭點點頭,道:「梅兒說的沒錯。可是……白山,你真的知道小姐在哪兒嗎?」

她這麼一問,整個宋府頓時鴉雀無聲……

所有人都側耳傾聽。

實際上,宋家人來找白山確實是「病急亂投醫」,因為這些人知道白山的來歷,甚至可以說……白山還是他們親手交給虞妃的。

所以,在一籌莫展的時候,他們只能寄希望於神秘的白山。

更何況,白山的進步比他們想像的要恐怖的多。

之前在暴食深淵碾壓世界蛇餮,可是讓他們大開眼界。

白山道:「我自然有辦法。」

小蘭和小靈芝都露出好奇之色,酆月帝君,還有深淵那麼多大能都找不到,白山怎麼找到?兩女想靠過來,小梅卻抱胸攔著她們。

另一邊……

白山略作思索,取出一顆蘊藏著神位的黑色珠子,閉目,繼而輕車熟路地進入其中,然後安然地度過了十多年,直到那世界的歷史里出現祭拜光陰山聖君的場景。

條漫長而詭異的小道再度出現。

路徑逼仄、狹窄,好像慘金色的夕陽鋪在水面上……

白山看了看這條道,也未曾立刻進入,只是釋放出一念進入其中探索。

一念速度極快,穿過越來越窄的路徑,來到了莊園之前。

莊園古老詭譎,門扉處有著濃濃銹斑,而此時正敞開著一線……

燭火於內燃燒,正是這光亮鋪成了通往此間的道路。

毫無疑問……

這光陰山聖君是如同怪巫般的存在,即便在歷史中也可以感知,並進入。

當白山的念頭抵達門前,正在觀望時……

那門扉驟然簌簌輕動了下,繼而以一種難以想像的速度關閉。

這座莊園竟然在排斥白山進入!!

而之前,它可是如同一個冷靜的狩獵者,在獵物上溝後,它才關上了大門。

可是……白山的念頭已經到了門前,若是這樣還無法進屋,那白山也可以去死了……

剎那之間。

光陰山門扉關閉,白山的念頭鑽入了其中,這念頭又於莊園的庭院里凝聚輪廓,化作了白山的模樣。

……

……

莊園,入了門,是個影壁,繞過影壁,則是個昏暗的庭院。

庭院的兩側居然種著梅花。

暗香幽幽,如雪堆砌。

於歷史之中進入的世界,居然還有這般場景,實在讓人難以置信。

可白山卻知道,這莊園就是那位光陰山聖君的小世界。

白山環視周圍,忽地正面而向,對著主廳方向,淡淡道:「客人來訪,主人緣何不見?」

話語落下,卻還是沒人回話。

白山看了看四周,這裡的一切都有些扭曲、混亂和撕裂,能夠讓任何人迷失其中,但卻不包括他。

他往前踏出一步,混亂的氣流如圈紋散開……

他繼續前進,繼而拾級而上,越過檐前畫棟,站在了主廳的大門前。

廳門緊閉,窗戶死鎖。

而就在白山站到這裡時,那原本緊閉的門扉忽地向外大開。

刷!!

陰風四起,而一道身影從里撲了出來。

白山愣了下,這麼直接?

可他並沒有出手,因為下一剎,他看清了……這身影竟然就是小姐!

小姐撲到了他懷裡。

而旋即……

嘭!!

主廳門扉才打開,便又瞬間關閉。

緊接著……一聲詭異的「吱嘎」聲傳來,那是莊園的古舊大門重新開啟。

這用意很明顯,那就是送客。

或者說,逐客。

你來做甚麼,我已明白。

你要的,我已給你。

現在,你可以走了。

白山深深看了一眼面前緊閉的房門,再看了眼懷裡正昏迷的小姐輪廓,轉身離去。他只是來救人的,不是來和聖君接觸的。

而光陰山聖君這麼做的用意,他也大概能猜到。

光陰山聖君必然知曉盤古心魔的存在。

他這是不想和盤古心魔有什麼交集,所以直接把小姐還給了他。

此時……

小姐虛弱無比,雖然只是個輪廓,但卻影影霍霍,如同風中火燭,即將泯滅……

她看清來人,輕聲道:「白……山,你是來……殺我的?」

白山搖搖頭,「先出去再說……」

說著,他試圖放下小姐,可之前小姐明顯是趴在那門扉上,剛剛門扉一開,她這才撲了出來,現在根本沒力氣。

白山一鬆手,她就直接軟倒下去。

白山默然了下,附身右手挽過她肩膀,左手抄過她腿彎,將她抱了起來,繼而大踏步往門口走去。

待到出了門……

門扉依然沒有關閉。

那位聖君似乎並不想結仇,而願意開著門,敞著道路,任由兩人離去。

道路漫漫……

小姐蜷縮在白山懷裡,輕聲問:「你……你怎麼可能進得來?」

她聲音里滿是不信,這個男人怎麼可能來到這種地方?她印象里,這男人還會被她追殺,又怎麼可能出現在這裡將她帶出去?

說著話,她忽地身形劇烈顫抖起來。

之前她在光陰山莊園裡支撐了那麼久,早到了油盡燈枯的時候,此時那諸多的後遺症正在爆發出來……之後,她要麼陷入長眠,要麼身死道消,要麼境界大減。

然而,小姐再如何強大,卻也是陰鬼。

任何陰鬼,在虛弱的時候都可以通過陽氣進行治療,而越強大的陰鬼所需的陽氣越是精純……然而,白山的陽氣卻足以填補小姐。

之前小梅面對天人世界仙界圍攻,重傷之後,也是在白山的幫助下就恢復了。

「你融神境都沒入吧……」

「怎麼可能?」

「我……不信……」

「放,放開……我。」

小姐掙扎著。

這一刻,白山覺著她和寧寧還挺像的。

之前小姐神秘莫測,高高在上,所以沒什麼感覺,然而……真的到了某種特定的環境里,她和寧寧也沒太多區別。

而她與寧寧,和白妙嬋與帝羲卻又有不同。

白妙嬋和帝曦的關係是不同人格的關係,是彼此脫離了還能存活,否則也不會還有個帝晚藏著,造成這個的原因是「一世世的輪迴」。

而寧寧和小姐的關係,卻是現在與過去,兩人合在一起,那才是個完整的人格,若是有某一方消亡了,那麼另一方則也會魂飛魄散,所以……小姐才會一方面希望寧寧過正常的生活,一方面又會死死的「監護」著她,而造成兩分的原因則是神秘的「陰陽劫」。

「放開我……你放開我!」小姐雖然虛弱,可還是滿臉嫌棄。

白山冷聲道:「閉嘴。」

然後他道:「你是寧寧的過去,而我是寧寧的夫君。你……也是我的女人。」

「憑什麼?」小姐很不爽,雙瞳輪廓里顯出一種「我也是你能碰」的神色。

看著這神色,白山莫名地想起當初他和寧寧新婚時,寧寧的模樣,那時候,寧寧問他是什麼人,他說他是「桃花縣民」,而寧寧在聽到「縣民」兩字後,神色里充滿嫌棄。

之後寧寧又問他是什麼境界,他說他殺過兩個易經洗髓的人,然後寧寧震驚地問他是不是吹牛。

諸多回憶一閃而過。

白山道:「我現在應該比你厲害,否則我也不會把你從光陰山莊園帶出來。」

「光陰山莊園?」小姐愣了愣,又問,「誰告訴你的?」

兩人說著話的功夫,已經走到了這路道的盡頭。

詭譎的昏沉道路消失……

白山抱著小姐忽地出現在了宋府里。

邊上,小梅,小蘭,小靈芝,韓廚子,藏書閣大爺,葯園縫皮大媽都在守著……

路過的僕人,丫鬟,都會不時地從遠處園林拱門處探頭來看。

兩人的突然出現,讓眾人都呆住了。

這麼快?

小蘭看著白山懷裡的那女子輪廓,試探著喊:「小姐?」

小姐虛弱道:「是我……」

然後,小姐又喊,「我現在很虛弱,讓白山放我下來,我……我要休息。」

她現在有些慌,這麼多年,還沒哪個男人和她如此的肌膚相貼,還說出「你也是我的」這種話。

然而,小姐話音落下,卻沒有人動彈。

所有人都看向白山。

小靈芝有些躍躍欲試,但卻還是忍住了。

小蘭則是神色一肅,道:「小姐,我們已經向白山許諾了,如果白山能夠救你,那麼……我們所有人都會把白山當做真正的姑爺。」

小姐:……

小靈芝吞了口口水,也側頭看向白山道:「姑爺,小姐傷很重,該……該怎麼辦?」

白山道:「你們守在外面,我帶她入屋。」

小靈芝:……

「嗯。」

白山側頭,看向眾人,問:「你們有意見嗎?」

「我有!」小姐憤怒地喊道,她雖然很虛弱,可現在卻太生氣了,她知道白山要帶她幹什麼,當初白山和寧寧成婚,而現在……他要和自己也來一遍。

其他宋府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危機,葯園縫皮老太太道:「姑爺,去吧……我們,咳咳,我們剛好準備婚宴。」

小靈芝不看小姐,小姐現在傷勢很重,只有姑爺的陽氣能救她。

小蘭淡淡道:「聽姑爺的,沒意見。」

韓廚子:「呵呵……」

藏書閣大爺裝著兩眼昏花。

梅兒上前,推著白山,笑嘻嘻道:「男人婆婆媽媽的做什麼,快去吧。」

白山抱著小姐遠去。

「放開我,白山……」

「我之後不和你為敵了。」

「我……我不該看不起你,我錯了。我……」

「不要碰我,你這樣的人不可能碰我,快放開我,放開我……」

聲音漸去漸遠。

不一會兒傳來小姐的尖叫。

「白山,我求你……」

「白山……」

宋府眾人面面相覷。

梅兒喜滋滋的。

小靈芝不知所措。

韓廚子瓮聲道:「我去準備大餐。」

小蘭道:「丫鬟們的餐點應該上蒸籠了,我去看看。」

其他人也各自散開。

而內宅的小屋裡……

雲雨癲狂,紅杏亂顫,龍攀鳳附,春夢一場,情意綿綿無絕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