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八章 歇一歇!不是故意!

正文卷

秦文遠笑著說道:「無妨。」

秦文遠看向王小花,道:「小花,讓我們大理寺的人也去幫忙。」

王小花眸光一閃。

她與秦文遠對視了一眼。

頓時間,王小花福由心至,心有靈犀的一笑,道:「韓大人,你就安心在這裡休息吧,我們大理寺人很多呢,他們過去幫忙,足夠了。」

工部員外郎韓勛聞言,想了想,旋即道:「既然大理寺的同僚出手幫忙,那的確,也就不缺下官一個人了。」

秦文遠笑呵呵道:「韓大人也忙了一會兒了,一起喝口茶,歇一歇吧。」

韓勛點頭:「既然秦大人相邀,那下關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不過因為趙燁欽桌子那裡沒位置了,所以韓勛就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

韓勛的桌子和趙燁欽正好隔著過道,這樣秦文遠就被兩人夾在了中間。

秦文遠拿起茶壺,說道:「韓大人,我給你到杯茶。」

韓勛連忙拿起自己的杯子,起身道:「哪敢勞煩秦大人。」

秦文遠笑道:「不礙事,隨手之勞罷了。」

他將茶壺靠近韓勛的杯子,便發現韓勛茶杯里,還有半杯茶水,手不小心碰到杯壁,竟是還有些許熱度。

「韓大人剛剛喝過茶了?」秦文遠隨口問道。

韓勛忙先將杯中剩下的茶水喝光,然後雙手捧著茶杯,靠近茶壺,他說道:「這還是大火之前倒的茶了,因為突發大火,就忘記喝了。」

秦文遠將茶水倒滿,他坐了回來,微微點頭:「原來如此。」

幾人落座,秦文遠閑談般說道:「韓大人,你覺得張秦,是一個怎樣的人?」

「張大人?」

韓勛想了想,說道:「張大人為人和善,不願爭搶,是一個很好的同僚,和他一起做事,讓人感覺很舒服。」

秦文遠笑道:「張秦的人緣還真是挺好的,很多人都這樣誇獎他呢。」

韓勛感慨道:「這都是張大人平常生活里,給我們留下的好印象啊。」

秦文遠微微點頭:「可不是好印象嘛,畢竟趙大人搶功了,張秦都不在意。」

趙燁欽臉色有些尷尬:「下官也不是故意的。」

韓勛向秦文遠說道:「趙大人其實很老實,他也絕不是會主動搶功勞的人,那件事真的是很多巧合才發生的,否則的話,以趙大人的為人,就算寧可自己不要功勞,也不會爭搶別人功勞的。」

趙燁欽連忙點頭。

秦文遠笑道:「本官並未懷疑趙大人的為人。」

他端起茶杯,輕輕吹了吹表面的熱氣,說道:「韓大人,趙大人說之前就火時,曾在水井那裡,看到了張秦,不知韓大人你是否看到了?」

韓勛看了一眼趙燁欽,然後點了點頭:「下官的確也看到了,在救火時,下官一直和趙大人在一起,我們一起打水,然後接力送水救火,當時張大人就在我們不遠處,所以我們是一起看到的。」

秦文遠恍然的點著頭:「原來如此。」

一旁的王小花皺了下精緻的眉頭。

她忽然懷疑,自己的推測難道錯了?

之前,他一直都懷疑趙燁欽,就是殺害張秦的兇手。

可是,韓勛卻說,他一直和趙燁欽在一起。

這也就表明,趙燁欽是有不在場證明的。

……

可若是這樣的話,那兇手又會是誰?

王小花有些迷糊了。

明明秦大人在懷疑趙燁欽,難道秦大人懷疑錯了?

她目光看向秦文遠,卻見秦文遠神色如常,絲毫沒有因為韓勛的話,而有異樣。

難道秦大人有了全新的發現了?

還是說,自己想錯了?

王小花默不作聲站在秦文遠身後,繼續安靜的聽著三人的交談。

……

秦文遠喝了口茶水,微微點頭:「你們在那個時候,還看到了張秦,那就說明張秦是在那之後被殺的。」

韓勛聞言,有些好奇的問道:「秦大人,張秦究竟是被誰殺的?大人查出來了嗎?」

秦文遠搖了搖頭。

他嘆息道:「不瞞你們,別說查到兇手了,現在本官,連第一案發現場都沒找到啊。」

「第一案發現場都沒找到?」

趙燁欽驚了一下,道:「難道不是枯井那裡?」

秦文遠搖頭道:「那裡沒有找到兇器,地面上也沒有明顯的血跡,同樣也沒有處理血跡的痕迹。」

「所以,那裡肯定不是第一案發現場。」

「現在本官,正在尋找案發現場呢,若是能找到,距離案子破解也就不遠了。」

「對了。」

秦文遠眸光一閃,他忽然看向兩人,說道:「兩位大人,你們覺得,第一案發現場會在哪?」

「兇手會在什麼地方殺人?」

韓勛和趙燁欽聽到秦文遠的話,兩人面面相覷。

韓勛苦笑搖頭,說道:「秦大人,你這可就問住我們兩個了,我們對破案之事,一竅不通,連秦大人都不知道第一案發現場在哪,我們怎麼可能會知道呢?」

趙燁欽也連忙點頭:「是啊是啊。」

秦文遠見狀,嘆息道:「本官還以為你們一直生活在工部,會有一些第六感呢。」

趙燁欽忙說道:「我們的第六感,怎麼也不會在殺人案上啊。」

秦文遠笑了笑:「倒也是。」

他不再繼續這個話茬,喝了一口茶,說道:「對了,韓大人,我剛剛在卷宗室,看過你們借閱卷宗的記錄,我在上面看到了韓大人的名字。」

「對,還有趙大人的名字。」

秦文遠看向兩人,說道:「兩位大人,平常也都喜歡去借閱卷宗嗎?」

趙燁欽端著茶杯的手微微抖了一下,他忙將茶杯放到桌子上,手放在了桌子下,說道:「我們工部畢竟是一個技術類的機構,雖然我們不用去一線去做事,可我們多少也還是要懂得一些技術要點的。」

「否則的話,陛下安排任務,我們什麼都不懂,也沒法分派任務。」

「故此,為了增長見識,我們閑暇時候,就經常去卷宗室翻閱一些卷宗,看看以前的設計,從而來補充我們自己的不足。」

韓勛也點頭說道:「趙大人說的不錯,我們工部畢竟和其他五部不同,我們是只要不進步,就會退步的。」

「是嗎?」

秦文遠有些意外:「我還以為你們都是管事的,不會太了解那些具體的技術呢。」

趙燁欽忙說道:「怎麼可能呢,我們必須要了解的,這不。」

他說道:「韓大人今天還借了一份卷宗要……」

話說到一半,趙燁欽忽然頓了一下,而這時,韓勛笑道:「對於我們工部來說,懂基本的技術知識,才能更好的安排任務,否則的話,我們胡亂安排任務,還不懂裝懂的插手具體事宜,這才會壞事。」

秦文遠微微點頭:「兩位大人的認真態度,讓本官敬佩啊。」

兩人都連忙搖頭,說不敢。

在職位上,秦文件遠高於他們,他們可不敢接秦文遠的稱讚。

秦文遠笑了笑,他看了一眼韓勛桌子上擺滿了書薄卷宗,道:「從韓大人的桌子上,就能看出韓大人的認真。」

說著,秦文遠便抬起手,在韓勛的桌子上輕輕揮了一下,趕走了落在上面的蒼蠅。

秦文遠笑道:「這都深秋了,這些蒼蠅還活著。」

韓勛連忙收拾桌子的卷宗書籍,說道:「也活不了多久了,天冷了,就都凍死了。」

「倒也是。」

秦文遠指尖在茶杯上輕輕磕動,他看著韓勛深色的官袍,剛要說什麼。

忽然間,外面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只見巳蛇快步走來。

他看到秦文遠後,直接道:「秦大人,你讓下官查的事情,有些眉目了。」

秦文遠聞言,道:「說說看。」

巳蛇看了一眼趙燁欽和韓勛,來到了秦文遠耳邊,低聲說了些什麼。

秦文遠聽過後。

嘆息了一生。

「為什麼呢?」

秦文遠忽然幽幽開口。

韓勛和趙葉燁欽聽著秦文遠的問話,有些疑惑。

趙燁欽說道:「秦大人,你遇到了什麼難題嗎?」

秦文遠看向趙燁欽,平靜道:「你會那樣做,本官能夠理解,畢竟他肯定不會放過你。」

「可是……」

秦文遠目光忽然看向一旁正襟危坐,氣度不凡的員外郎韓勛,說道:「本官不能理解,韓勛,你為什麼,也要這樣做呢?」

「以你的性格,雖然很多證據都指向了你,可本官仍舊有些懷疑。」

「但現在,證據已經充足了。」

「可是,本官仍是不明白原因。」

「你……」

秦文遠一字一頓道:「為什麼要為張秦賣命?」

「又為何……要殺他?」

辦公房內。

氣氛隨著秦文遠話語的說出,陡然凝固了起來。

王小花一雙水潤的美眸,猛的瞪大,她無比意外的看向工部員外郎韓勛!

而巳蛇,似乎知道些什麼,神色沒有特別大的意外,只是指尖抓緊刀柄,目光警惕的盯著韓勛。

而工部郎中趙燁欽,則蹭的一下,如同坐到了釘子上一樣,猛的站了起來。

他長大嘴巴,瞳孔劇烈收縮,想要說些什麼,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至於員外郎韓勛,則是端著茶杯的動作一滯,如同時間停止了流動,定在原地。

辦公房內,彷彿時間停止,彷彿空氣都不再流動了,明明是涼爽的深秋,確實讓趙燁欽和韓勛汗水直流。

窗外有風吹來,吹動窗戶發出咯吱聲響。

這聲音,打破了凝滯的空氣,帶來了一絲涼意,也讓所有人,都有了反應。

韓勛放下茶杯,目光看向秦文遠,臉上有著笑意,道:「秦大人怎麼開起了這樣的玩笑?」

「我怎麼可能會殺張大人呢?」

「我和張大人沒有任何的矛盾,沒有任何的仇怨,我沒有任何理由殺他啊。」

「再說了,之前我也說了,我一直和趙大人在救火,趙大人可以為我證明,我不可能殺張大人的。」

趙燁欽此時神經也反應了過來。

他連忙點著頭,說道:「不錯,韓大人和我一直在一起,下官可以證明。」

秦文遠看著面色冷靜沉穩的韓勛,他緩緩道:「韓大人,以你的冷靜與沉穩,當一個員外郎,有些屈才了。」

「你的能力,本官覺得,至少坐上侍郎的位子不難。」

韓勛說道:「下官不明白秦大人的意思。」

秦文遠嘆息一聲,緩緩道:「你既然想要裝傻,那我們就一個證據一個證據的擺出來吧。」

「這個案子,張秦被殺案,也該讓它的真相大白了。」

趙燁欽聽到秦文遠的話,不由瞪大眼睛,一臉震驚道:「秦大人,你的意思難道是說……你……你已經破案了?」

秦文遠微微點頭,他說道:「這個案子其實並沒有想像中的複雜。」

「比起本官所查的韓遷被殺案,要簡單許多。」

「因為,這個案子並沒有多大的技術難度,兇手也沒有那麼多的時間進行偽裝和處理,所以查這個案子,就是直來直去的調查就行。」

「只要能發現一個關鍵的線索,後面,直接硬推,就能推導出真相。」

秦文遠做出總結:「這很簡單。」

簡單?

趙燁欽眨了眨眼睛。

他總覺得,秦文遠口中的簡單,和自己所認識的簡單二字,似乎有什麼區別。

秦文遠說道:「那就先說第一件事吧,也就是本官之前向你們提過的,第一案發現場。」

趙燁欽等人,都看向秦文遠。

王小花的一雙美眸,此時也充滿著明亮的神采。

她雙眼看著秦文遠,這一刻,只覺得秦文遠在發光。

秦文遠說道:「枯井不是第一案發現場,這個原因你們也知道了,本官就不贅述了。」

「所以,本官需要找到死者真正被殺的地方。」

「一開始,本官懷疑的,是死者的辦公房。」

「畢竟死者的辦公房時單人的房間,只要門窗一關,裡面發生任何事,也不會輕易被人發現,更別說還是大火的特殊時期,每個人都很慌亂,也就更不會注意張秦的辦公房裡,發生了什麼事。」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