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柳海東詫異，「你不要也會有人要，你確定嗎？」
聽到這話，王子昊猶豫了。
也是呢，便宜別人，還不如便宜我。
不過這算是不義之財吧，王子昊很糾結。
柳海東直接打過來電話：「幾十幾百萬的中獎，還有可能給不相干的人，上千萬上億就別想了，連買票的人都知道，他們只想拿點意外之財，想靠這個成為千萬富翁億萬富翁，不是蠢就是傻。」
現在電腦技術多牛逼，先押注，我再開獎，跟玩石頭剪刀布一樣，你先出，我後出，還能讓你贏？
就算我的CPU有問題，那不也還有最後一關嘛。
什麼直播開獎，放的是提前錄好的好吧。
錄製的時候出現狀況，那就重來，直到不出現意外為止。
王子昊還是沉默，柳海東趁熱打鐵：「這次只是打前陣，熱身，要不我給你後面5個億的中獎號？」
「啥？」王子昊震驚，「還有五個億的？」
「另外的一個獎池，比這個獎池金額高。」柳海東說道，「三觀沒碎的，把它震碎，讓這些事平常化。以前遮遮掩掩，這次直接兜底，做人要厚道，是不？」
王子昊的三觀確實碎了：「他們就不怕以後沒人買嗎？」
「二三十年前就出現這種懷疑了，鬧得沸沸揚揚，你看現在，票店是不是比以前還多多了？」柳海東說道。
王子昊無言以對，說的好有道理。
「燕京那個老闆收不收小弟？」王子昊問道。
柳海東笑道：「酒桌上都是兄弟，你覺得呢？」
想了一下，王子昊嘆道：「2.2億我不要了，留給別人吧。這錢拿到手，我就算拿去做公益，也覺得不得勁兒。」
「你確定嗎？」柳海東再次問道。
「確定，以及肯定。」王子昊比剛才的態度更加斬釘截鐵。
沉默了一下，柳海東說道：「我現在終於能確定，你不是貪圖芊芊和她爸媽的錢。」
王子昊搖頭：「那倒未必，你真是我大伯，或是我大哥，這錢我就敢收下了。可惜你不是啊。」
沒有親情這條紐帶，也沒有深度利益綁定，這錢拿得合適不合適不說，單是它的數額，就顯得太燙手了。
買車那事，賠償合法所得，幾百萬他都覺得多，不去拿。
「那就是貪圖美色了。」柳海東說道，「奉勸你一句，別把太多時間浪費在女人身上，人生還有很多更重要，更好玩的事等你去做。」
「我想不到還有什麼比女朋友比老婆更重要更好玩的事。」王子昊不認可柳海東的觀點。
「你不把她們當做最重要，你在她們眼裡才是最重要的。你把她們當作最重要，你在她們那反倒不是最重要的。」頓了一下，柳海東又多說了一句，「重心放在自己的事業上最緊要，這不是說就不把女人放心上，懂嗎？」
王子昊若有所思，這話他還算能接受。
正打算說兩句，柳海東又說道：「算了，我把5億獎金池的中獎號碼也發給你，2.2和5之間，你只能選其中一個，自己看著辦。」
很快，王子昊又收到一串數字，5個5。
他一臉震驚，你們能搞正常點的數字嗎？
「這錢我非要不可嗎？」王子昊很氣憤。
「如果你選後面那個獎金池，燕京老闆希望你再按他的要求，作一幅字畫。」柳海東說道。
柳海東的無視，讓王子昊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很難受。
「不要拒絕太快，還有時間給你考慮，獎池不會跑掉。」柳海東又說道。
「行吧。」王子昊垂頭喪氣，沒再當場拒絕，「當作交易的話，我確實應該先考慮一下。」
我用自己的勞動，去換取報酬，不磕磣。
沒說幾句後，王子昊跟柳海東掛斷電話。
一旁的柳香香和陳天仙，全程聽完柳海東和王子昊的對話，還好她們都不是普通人，不然這輩子心裡估計都有陰影。
王子昊現在就有那麼一點。
我累死累活，拚命抄啊抄，快一年了，資產都沒過億。
老子可是開掛的男人啊，跟你們比……
你們才是開掛的人！
「三姐夫，你真厲害！」柳香香一臉羨慕。
「你是在諷刺我嗎？」王子昊鬱悶道。
「不是呀，沒本事的人，別人怎麼趕著給你送錢？」柳香香解釋道。
「這種錢，要得心裡不踏實。」王子昊邊往景區出口走，邊說道。
太陽還沒那麼大，景區到處綠樹成蔭，空氣清新，王子昊在考慮每年找個時間，遠離塵囂，到度假勝地住上一小段時間。
講拼搏的時代過去了，生活就應該享受當下。
窮人和富人都有適合自己的生活方式，只要心裡覺得開心，跟存錢的多寡關係不大。
「你不入地獄，誰入地獄，不是嗎？」柳香香很清醒。
陳天仙也說道：「與其給別人拿來花天酒地，不如你拿了，還能做點你想做的好事。」
「再說吧。」王子昊心裡總覺得不得勁兒，難過自己這關。
有時候覺得既然有兩個女朋友了，再多一兩個應該也沒什麼問題。
但他為人太正直，心地善良，過不了自己那關。
如果他是道德模範頒獎主辦方，肯定要給自己頒發一個。
不用自己是主辦方，身邊熟人是就行。
比如陳天仙若是主辦方，不用他去求，陳天仙自己就會給他頒發。
真正的友誼，威力巨大，石破天驚，深不可測。
真正的朋友，不用等對方開口，看到對方有困難了，就會主動上去排憂解難。
所以每次得知徐美麗或柳芊芊不在郡沙，陳天仙都會邀請王子昊上家裡去吃飯，怕他餓著了。
「不急，獎金池就在那，還能繼續積累再收割，多少能等你考慮個十天半月。」陳天仙說道。
「天仙姐說的對。」柳香香連連點頭。
她想起以前跟爸爸的一段對話。
柳香香：爸爸，什麼是黑社會啊？
柳海東：你認為呢？
柳香香：那些整天不學無術、頭髮染得五顏六色、光著膀子露著紋身、打耳洞戴耳釘、張嘴閉嘴「草泥馬「還香煙不離手，一個電話能叫很多兄弟來幫忙，整天以為自己很帥的人，是嗎？
爸爸：不是。
柳香香：那什麼人才算黑社會？
爸爸：受過高等教育，穿西裝、打領帶、戴金錶、抽雪茄、住豪宅、開幾百萬甚至上千萬豪車，舉止優雅，風度翩翩，來往的人都是權貴，這才叫黑社會。
柳香香：那我剛剛說的那些人是什麼？
柳海東：孩子，那是傻逼。
從那以後，有小太妹趨勢的柳香香，洗心革面，脫胎換骨。
晚上，王子昊一行三人回到林城，沒住安州市。
第二天上午，三人坐了三個半小時的高鐵，回到郡沙。
郡沙沒晉陞為2萬億級城市，身為郡沙人，王子昊覺得還挺光榮的。
王子昊有個高中同學，曾在群里炫耀，公司過去一年對員工的目標和要求是創造一百五十萬以上的效益。
這個同學早就超過了目標。
樓繼江私底下問這個同學，那過去一年，你收入多少。
這個同學說七八萬。
當得知這個同學的收入後，王子昊就呵呵了。
創造一百五十萬效益，你卻只拿到七八萬報酬。
黑！
真特么黑！
從西蜀和黔省回來後，王子昊的生活又回到正軌。
碼字，畫畫，逗比，練舞，做音樂，錄節目……
很快，《蒙面歌手》十進八的那期節目也播出了。
收視率依然火爆，讓觀眾有些遺憾的是，【月上柳梢頭】依舊沒唱跳。
他唱的是一首民謠類型的歌曲，叫《成都》。
這一期，【走你，春熙路上的少女】被淘汰。
當揭面後，觀眾又一次大吃一驚。
櫻島麻衣！
沒想到，【走你，春熙路上的少女】居然是櫻島麻衣。
「感謝面具，沒有它，我可能都不會認真聽櫻島麻衣唱歌，只顧看那幾斤肉了。」
「去年還只是個業餘歌手，今年的櫻島麻衣，完全稱得上是一位職業歌手啦。」
「櫻島麻衣沒什麼底蘊，積累不多，常規賽的時候，就因為一周準備兩首歌，表現得捉襟見肘，因為猜錯，才進入歌王之戰。」
「櫻島麻衣潛力很大啊，還是個很勤奮的新人，話不多，踏實肯干，任勞任怨，最喜歡這種低調的藝人。」
櫻島麻衣被淘汰，一點也不意外。
上期大家都以為她會被淘汰，但因為表演陳天仙的巔峰之作，被留了下來。
圈內人恍然大悟，陳天仙肯定幫了大忙，不然櫻島麻衣上期的表演，不可能那麼受歡迎。
十進八後，剩下的蒙面歌手，全部都是歌王出身——每期的歌王。
「麻衣，你不用這麼死板呀，連我都不肯透露。」看完節目，知道【走你，春熙路上的少女】是櫻島麻衣，張暖暖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前兩期錄製的時候，她就懷疑【走你，春熙路上的少女】是櫻島麻衣了。
櫻島麻衣不承認，很有契約精神。
「蘭姐說小心駛得萬年船，黑點越少，走得越遠，我要是出現公關問題，公司不會花大代價幫忙，因為我不是小姨子，不是柳飄飄。」櫻島麻衣很謹慎，在娛樂圈未站穩腳跟前，連張暖暖這樣的好朋友，她都不能推心置腹。
西蜀。
「這首歌，比《彩雲之南》怎麼樣？」看完這期節目，柳海東打電話詢問王子昊。
他指的是《成都》這首歌。
上次請王子昊幫忙宣傳西蜀，柳海東就猜到，王子昊大概率會通過這種方式。
在小說里推廣？
圈子太小了！
發微博什麼的？
沒揭面前，日出東方的人氣，都沒法跟櫻島麻衣這樣的藝人比，更別說跟柳飄飄比了。
發微博能引起質變的話，柳海東早就找柳飄飄幫忙。
短期要見成效，只能製造熱點。
長期的話，《成都》的效果也能很驚人。
現在，《成都》成了熱點。
因為這是鐵血戰士演唱的歌曲。
「我去，剛開始聽《成都》，覺得比較一般，循環幾遍後，感覺就來了。」
「我也是，第一次只是被猶如天籟的童聲吸引住了，現在一開音樂就先聽《成都》。」
「感覺成都要火咯。」
「早就想去西蜀了，冬天之前，一定要去看看。」
十進八也有不少好歌，但最熱門的，非《成都》莫屬。
「聽得我都想去了。」林以真梗著脖子，昨晚睡覺落枕得厲害，一天了，現在他還很難受。
「慢悠悠又極具人情味兒和生活氣息的成都。」蔡依依暖印象中的蓉城就是這樣的，聽著歌，懷念起待在蓉城的那些日子。
「呸，你去過幾次蓉城？唱得好假！」柳飄飄沒在郡沙，但發信息吐槽老同學，「你什麼時候在那邊泡妞了？」
「上個星期泡的。」王子昊給柳飄飄回覆信息。
「呵呵，泡的是香香，還是天仙？」柳飄飄冷笑。
「都泡，那時候你要是也在，我連你都泡。」王子昊想噁心死柳飄飄。
果然，過了半個多小時，他都沒再收到柳飄飄的信息。
被噁心跑了！
柳香香正準備睡下，收到柳飄飄的信息。
一看，是一張聊天記錄截圖。
「王子昊泡你了？」柳飄飄發信息問道。
「怎麼可能啦，抱倒是抱過。」柳香香有些羞澀，一點也不介意三姐夫的胡說八道。
「那不算，我也被他抱過，還被襲胸了。」柳飄飄忿忿不平。
「你們老是打架，正常啦。」有時候，柳香香很羨慕七姐跟三姐夫的相處模式。
她就沒法跟三姐夫打鬧。
打不起來！
她只會給三姐夫揉肩按腿，三姐夫也不捨得對她動手。
「打架襲胸怎麼能算正常？」柳飄飄感覺香香正在離她遠去，站王子昊那邊。
「你對三姐夫還使用剪刀腿呢，還不是小腿夾，而是大腿，那正常嗎？」柳香香不服氣道。
「當然正常。」說著，柳飄飄忽然抱怨道，「三姐也跟渣王吵架過，不管我怎麼勸，他們就是不肯打架，唉。」
柳香香不想跟七姐聊天了。
太反人類了。
連自己人都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