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果然機智如我
「今日，無論你看到什麼，聽到什麼，若是敢傳出去，後果自負！」
撂下這句話後，施怡便是直接離去。
對於施怡，劉長老是不敢得罪的。
究其原因，除了施怡是問道聖宗的太上長老外，還因如今聖宗的老祖，正是施怡親爺爺！
想起那護犢子的老祖，劉長老不禁打了個冷顫。
搖搖頭後，劉長老行至傳送玄門前，凌空一丈盤膝。
他本想就此入定，可想起剛才眾人的對話，卻是心中思緒萬千。
「那徐澤，究竟是什麼背景？」劉長老默默想著。
從徐澤的穿著來看，應是聖宗外門弟子。
但此人修為內斂，竟是連他都看不穿，那就有些古怪了。
更重要的是！
徐澤不僅能和施怡談笑風生！且似乎還與聖女有著某些特殊關係！
眾所周知。
施怡雖姿色傾城，但向來對男人極其厭惡。而顧婉清身為聖宗聖女，更是一心求帝，心無旁騖。
劉長老實在想不通，那徐澤究竟有何等魅力，竟能和如此兩女扯上關係！
忽而，林南的話語，在他的腦海里浮現。
在進入傳送玄門前，施怡讓徐澤照顧顧婉清時。
劉長老清晰記得，林南曾說過：「別忘了，現在兩人已不是夫妻！」
明顯，此話的意思是……
雖如今不是了，但曾經兩人是夫妻！
想到這，劉長老被嚇了一跳。
什麼意思？意思是聖宗聖女早已為人妻？
這事，他可是一點風聲都沒聽到啊！若是傳出去，還不知會掀起如何驚濤駭浪！
「應該是我理解錯了。」搖搖頭後，劉長老呢喃。
並非他不想面對事實，而是難以想像！那徐澤究竟有什麼資本，竟成為顧婉清的夫君！
轉而，劉長老又想起剛才施怡的威脅。
「哎，太上長老還是信不過我啊。」
他無奈一笑，低語著：「我又不是牛蠻，到處八卦！此等要事，就是給我一百個膽子，我也是不敢亂傳啊！」
在內門眾長老中，劉長老和牛蠻的關係較好。
究其原因，是因為兩人都好酒，牛蠻時而會來這秘境入口，與他痛飲的緣故。
想起牛蠻，劉長老便是一陣無語。
這牛蠻什麼都好，就是像個婦人，不僅喜歡八卦，且還什麼事都喜歡往外傳。
不像他，那是出了名的守口如瓶！
搖搖頭後，劉長老看向後方玄門：「也不知聖女等人，能在秘境內呆上多久。」
秘境機遇遍地，自然是待得時間越長越好。
可秘境過於兇險，以往的宗門天驕入內，最多也只能待上數月時間。
值得一提的是。
由於秘境乃聖宗開宗聖人所煉，因此除非是聖人，否則誰也無法窺探其中所發生的一切。
無法窺探，卻不代表真的一無所知。
問道聖宗對於秘境內的機遇，大部分都心中有數，且留下了專門的靈法道印。
因此，若這些機遇被人取走，宗門便會在第一時間知道。
「聖女前往秘境的目的，應是為了聖人傳承！她若真能得到，那證帝的幾率必然又能提高不少。」劉長老心中激動道。
在他看來，聖宗開宗聖人的傳承，就是為顧婉清準備的！
畢竟顧婉清擁有伴生帝源，是整個宗門的希望！
念及至此，劉長老便是靜靜等待起來。
秘境機遇若被人取走，玄門第一時間就會產生反應。若顧婉清真得了聖人傳承，那他就必須立即上報！
而就在這時。
「哈哈！劉老頭，老牛我來看你了！」一道粗狂聲，自遠處響起。
循聲望去，劉長老當即一愣。
因為來者並非別人，正是內門器峰峰主，牛蠻！
只見牛蠻手提兩壺酒，正昂首闊步，如同一團炙熱火球般，自遠方而來。
一路上，帶出濃烈熱氣。
「飲酒否？」抵達目的地後，牛蠻笑問。
「喝，為何不喝？」劉長老撫須一笑，身形從空中飄下後，便是直達牛蠻面前。
他衣袖輕拂，一張石桌就是憑空出現。
兩人相對而坐。
將手中酒壺丟給劉長老後，牛蠻感慨著：
「老劉啊，最近我可是一連得知好幾個驚天八卦！且因此被嚇得不輕！」
「哦？」劉長老挑眉，打趣道：「竟還有事能嚇到你？難道是老祖發怒？」
「非也。」牛蠻搖搖頭。
他本想說些什麼，可又是將頭搖成撥浪鼓，道：「有些事並非我不想說，而是事關重大！若是傳出去，我這小命恐是不保啊！」
聞言，劉長老興趣更濃。
深知牛蠻心中藏不住話，他也不急著追問，而是開始與牛蠻推杯換盞起來。
酒是法酒，哪怕是通天四境的修士飲用，也是難免會產生醉意。
酒過三巡，漸漸兩人都是有了變化。
牛蠻面色通紅，眼神迷離，醉意明顯。
劉長老雖喝的較少，意識仍舊清醒，但老臉卻也是紅如雲霞。
「牛兄最近，可又有什麼八卦啊？」見差不多了，劉長老笑眯眯的詢問。
「那是自然！」牛蠻自豪一笑，接連道：
「劍峰峰主練劍時，劍氣縱橫百里，結果你猜怎麼著？」
「那劍氣竟是波及到了丹峰！」
「那時的丹峰峰主正在煉丹，因此不慎丹爐炸裂！」
「我前來時，兩人還在互相罵娘呢！」
「竟有此事？」劉長老笑了，朝牛蠻敬酒道：「我看那劍峰峰主，就是故意的！誰讓丹峰不給他煉丹呢？」
「我料也是如此！」一口痛飲後，牛蠻打開了話匣子：
「還有掌門師兄，別人不知道，但我可是清楚的很！悄悄告訴你，掌門師兄一直暗戀馭獸峰主！」
「真的假的？」劉長老倒吸一口涼氣，「那馭獸峰主足足有三百斤吧？掌門師兄口味如此獨特？」
「騙你作甚？」牛蠻翻了個白眼，接著說：「我不止知道這些，還知道外門有一人，名為徐澤……」
話說到一半，他猛然驚醒。
「呵呵，沒什麼。」牛蠻尷尬笑著。
可聽到「徐澤」二個字後，劉長老已是心中一驚！
見牛蠻一臉諱莫如深的模樣，此前本已被他打消的想法，此時此刻，不禁再次浮現。
難道那徐澤真和聖女有什麼關係？
知道若是直接詢問，牛蠻恐是不敢說，因此劉長老換了個方式。
一臉不屑的揮揮手後，劉長老搖頭：「我道是什麼事呢！不就是徐澤和聖女之間的關係嗎？此事我早已知曉。」
「什麼？！」
牛蠻瞬間酒醒，震驚不已！
如此驚天八卦，他竟然不是第一個知道？
「牛兄，看來你的八卦能力，也就一般嘛。如此事情，竟還這般諱莫如深。」劉長老撫須，眼中的不屑又濃郁了幾分。
牛蠻頓時就不樂意了。
你能質疑我的人品、修為，甚至是煉器造詣！但絕不能質疑我的八卦能力！
「那你可知，徐澤和聖女為何會分開？」端正神情，牛蠻問道。
此言入耳。
「砰——」
過於驚訝下，劉長老酒壺脫手，摔落在地，發出清脆聲響！
因為牛蠻的此番話，無疑證明了他心中所想！徐澤和顧婉清兩人，竟真的曾是夫妻！
果然是驚天八卦！
劉長老心中驚嘆。
如此消息若是傳出去，不知道會讓多少人目瞪口呆！
而將他的表情看在眼裡，牛蠻瞬間找回了自信。
既然話已說出去了，牛蠻已是再無顧慮，接著說：「實話告訴你吧，聖女與徐澤兩人，早在拜入聖宗前，就已成婚！」
「徐澤此人，嗯，無論是天賦還是修為，都遠超你我想像！絕對是毋庸置疑的好男人！」
「而如今兩人分開，也全是聖女的錯！」
「聖女不懂珍惜啊！」
「……」
除了徐澤的具體修為外，牛蠻將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是一一道出。
劉長老是越聽越心驚！
他驚於區區外門，竟隱藏著徐澤這等強大修士。
更驚於！
如此強大且專情的男人，聖女竟是選擇了辜負！
「聖女，我看錯你了！」回過神來後，劉長老斥責道。
「你以為我知道的八卦，僅是如此？」牛蠻神秘一笑。
劉長老又是一愣！
就這還「僅是如此」？都快嚇死人不償命了好吧？
在好奇心的促使下，劉長老身體前傾，一把抓住牛蠻的手腕，催促道：「還有何等驚天八卦？牛兄快快說來！」
「這個嘛……」
牛蠻面露為難，道：「並非我不想說，而是最近我的道器損壞，又缺乏重新煉器的材料，實在是沒心情多言啊。」
「……」
劉長老無語，趁機斂財是吧？
雖心中鄙夷、拒絕，但他又不得不承認！牛蠻確實勾起了他的興趣！
若牛蠻不說下去，他恐是會心緒難寧！
無奈，劉長老只得拿出一塊赤紅玄鐵，道：
「此物乃我早年所得，級別為道級一品，反正留著也是無用，就贈與你，你若用來煉器，正好。」
直勾勾的看著玄鐵，牛蠻頓時就是眼神一亮，而後似怕劉長老反悔般，快速搶過後，便塞入儲物戒中。
一切做完後，牛蠻才壓低聲音，悄悄道：「我還知道，太上九長老她……也看上了徐澤！」
「什麼？！」
劉長老驚得跳起！
施怡討厭男人是出了名的，可如今這座冰山，竟是融化了？
這事他是不願相信的。
可聯想起剛才的情形，他又是不得不信！
而最讓他震撼的是……
施怡可是顧婉清的師尊啊！當師尊的，竟看上自己徒弟的前夫？
對此，劉長老只能說一句。
好一出三角糾紛的倫理大戲！單是想想，他就覺得刺激！
反觀牛蠻。
將心中八卦說出去後，牛蠻頓覺神清氣爽！
轉而，他又是想起了什麼，道：「這些事你可不要外傳！更也不要內傳！否則我命危矣！」
「我你還不相信嗎？」劉長老翻了個白眼，「與你不同，我是真的口風緊！再者，若事情真傳出去，我也是難逃干係！」
牛蠻點點頭，覺得沒毛病。
如今大家都是一條船上的人，若事情傳出去，確實對誰都沒有好處。
可想起儲物戒中的那塊玄鐵，牛蠻心中又是一陣激動。
他剛才也是靈光一閃，因此才趁機斂財。
而事實證明，如此八卦對旁人的吸引力，果然非凡！
這讓牛蠻不禁想道：若是以此八卦做交換，我豈不是很快就能湊齊，重新煉製一柄道錘的材料？
越想，牛蠻便是越激動。
反正都將八卦說出去了，多一人少一人，又有何妨呢？
只要他挑些口風緊人說，那大家都守口如瓶，又有誰知道是他在亂傳？
「果然機智如我。」牛蠻美滋滋的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