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女人如花花似夢(上)

正文卷

初夏的陽光不似炎夏火辣炙人,但仍明烈炎熱,可在充滿離別滋味的徐蝦眼裡,一切都那麼黯淡,城市一片安靜,風也無聲述說,悄悄的我走了,其實我不曾來過。

黯然**者,唯別離而已。

徐蝦一向不喜歡送人,尤其是女人,他的世界觀里,女人應該被呵護,而不是被送別。

他也從沒送過任何人,當年林安安畢業,也是頭晚相聚,次早林安安獨自離開。可即使如此,一個人想著林安安離開那種**的滋味,已經讓他神傷不已。

現在,卻要實實在在送一個人了,還是讓人恨不得時時呵在心頭的張麗。可與他心理感受無關,呵護也不等於自私和佔有,泛濫的感情與徹底的無情一樣毫無意義。

理智與情感交織,徐蝦懷著這樣的心情踏上送別的路。

趕到時,張麗已等在路邊,一條及膝小紅裙,一隻紅色小皮箱。

裙子不松不緊,圓鼓的胸兒,飽滿的嬌臀,中間的蠻腰,配上嬌艷的紅色,異常曲條可人:兩條光潔如藕的嫩臂光裸,左臂斜垂身前,右手把著左臂臂肘,五指無意識地輕捏;嬌面半垂,柔發齊肩鋪灑;玉頰朱唇,嬌柔婉麗:能潤出水的小嘴輕呶微抿,會說話自勺嬌眸楚楚閃動:裙下露著不加修飾的雪嫩小腿;一對晶瑩如玉的裸足套著涼鞋,十趾珠圓玉潤,粉致生光。婉若一朵獨自盛放的鮮花,說不盡的嬌羞無限,嬌媚動人。

張麗的美,不僅在入骨的嫵媚,流轉的嬌柔,還有安靜雅逸的綽約,不得不呵在懷裡,憐在心頭,又不敢輕視。

徐蝦望著張麗楚楚動人的模樣,好陣怦然心痛地亂跳。

一直以來,他都以為張麗勝在與生俱來的萬種嬌媚,純粹的美麗,比林安安紀若敏稍有不如。可離別這刻,卻由衷覺得,張麗即使美麗,也半點不差。

張麗仍保持原姿勢,一動不動,美麗的眼睛複雜地望他。

徐蝦不忍心地下車,奔她小箱:「給我吧。」

一提卻未提動,因為張麗也動了,同時抓住把手。兩人備傾著身,抓著把手一邊,兩張臉面面相對,四隻眼近在咫尺。

張麗水眸閃著衷光道:「你就這麼急著想我走?連一句客套的挽留都不肯說?」

徐蝦心中一疼,真心道:「麗麗,無論什麼時候,也不管我有多少女人,錯過你,都是我一生最大的憾事,可這不等於我有挽留你的資格,更逞論通過違心的方式,不計後果地把你留下。」

張麗心冰消融,仍倔強道:「那我要不走呢?」

徐蝦平靜道:「你不會,你是個用智慧生活的女人,衝動或許能創造一時的效應,但持續性必然非常微弱,我相信這不是你想要的。」

張麗不僅融化,更泛起知音的感覺,直視他問:「可我也是女人,女人是感性的,衝動的時候什麼事都幹得出來,你就這麼自信?」

徐蝦肯定地點頭:「我當然相信,夏楓兒成為曲書記玩物,你卻寧願選擇一個人離開,就是最好的答案。」

張麗不說話了,依1日望他,本就複雜的眼中更多感動和不舍。

徐蝦拿開她手,提起她皮箱。

這是只很小的箱子,不必託運,就可以直接帶上飛機,也並不沉,可徐蝦此時拎起,卻重逾千鈞。

張麗立在原地,仍依依望著他等待。

把張麗生命行程的箱子塞進後座,徐蝦拉開前門,回過身道:「要走了,開心點,來吧,上車。」去扶她手臂。

張麗嬌眸撲閃,翹翹嘴,委屈無奈地上車。

徐蝦本想讓她輕鬆點,可觸及張麗裸臂,柔滑彈性的感覺由指端直透心底,再看她嬌美馨香的側面,情不自禁道:「麗麗,你真是個尤物,真想不顧一切把你留下。

張麗倏地轉身,雙眸放亮道:「那你為什麼不這麼做?即使做完我也可以再走,反正我去的地方是美國,也沒人會在意。」

徐蝦仍望她俏臉和嬌身,無力不舍地嘆一聲道:「我就是一說,還是算了,那樣的話,我就和曲書記劃等號了。」

張麗赧然垂頭,低低一笑,又柔柔一嗔,咬唇上車。

小蝦的話雖大含輕薄,卻字字出自內心,她看得出。女人被心愛的男人喜歡,無論哪方面,都是種幸福,她怎麼會以之為忤?

徐蝦隨後上車,車子上路,駛出市區,奔向機場。

即使是夏日,郊外的天氣仍格外清爽。天空藍得透明,白雲悠遊飄蕩,兩側的稻浪送來田野的芬芳,除了沿途車輛,只飛翔的小鳥和起落的蜻蜒一路跟隨。

經過初時的交談,兩人都輕鬆不少,離別的情緒也為之淡然,隨著輕馳的車子,說著輕快的話。

張麗開心不少,嬌麗的俏面一直在笑,可秋水般自勺雙眸深處,仍透著幾絲落寞,幾縷憂傷,象深不見底的清潭生活的魚,只能獨自遊動。

徐蝦不時看她美麗的臉,那樣清麗嬌柔,天然無雕飾,一如頭頂的藍天和路旁的原野。

想說幾句安慰話,卻一字說不出。

一路抵達,辦好登機牌,又等待登機,兩人始終處於貌似輕鬆的氣氛中。

最後的相聚總是很短,時間一分一秒,不知不覺過去,機場廣播響起,同班乘客紛紛湧向登機口,該是分別的時候。

離別在即,兩人不自覺相望。

徐蝦清楚地看到張麗胸脯起伏,眼光熱烈,情緒激烈,不由有些慌,動動嘴唇,指指她箱子,囁嚅道:「那個,麗麗,我幫你拿行李。」準備起身。

張麗再抑不住表面輕鬆下的哀傷,一把抓住他手:「我要走了!」

徐蝦偽裝的堅強象紙糊的房子一樣,呼一下被大風吹跑了,反握住她手,極度不忍道:

「別這樣,麗麗。」

張麗仍重複剛剛的話,大聲道:「我都要走了!」激動地仰起臉,兩眼直衝沖望他,充滿埋怨、憤懣、不甘和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