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3章 奸跡敗露(下)

正文卷

這日天氣很美,陽光含蓄明媚,天空藍得透明,白雲緩緩飄過,象不留痕迹,又無休止地延續溫柔。

徐蝦坐在車中,身邊是羞赧清麗的美女警花,心內的感覺比天氣還溫柔。

幾天的養傷日子就象做夢一樣,真實得不敢相信,愛情竟不知不覺來得這樣快。雖然紀若敏仍美其名曰「考慮」但除去名分及一些實質內容,至少他覺得,兩人的關係已經和戀人差不多了。當然,名分和實質更重要。

坐著紀若敏的車,徐蝦想到自己的車,問道:「對了,我那車你幫我取了嗎?」

紀若敏吐吐舌頭:「不好意思,忘了,回頭幫你取。」

徐蝦提醒道:「行,記住是檸檬黃敞篷吉普。」

紀若敏略帶不爽地打量他:「你說你,沒事閑著開什麼敞篷吉普,還嫌招小姑娘招得不夠?以後不準開了。」

徐蝦哈哈一笑:「不準擺照片、不準開敞篷、不準招小姑娘,你乾脆給我編個《紀氏老公十不準》得了?」

紀若敏牛哄哄道:「就你?十條哪夠?一百條一千條我都不放心!實話告訴你,昨天的事已經給我敲老大警鐘了。對你這種人,必須得時時刻刻看緊了,一刻都鬆懈不得,否則說不定給我惹出什麼事。」

徐蝦一陣幸福的苦笑。

這大警花天生小性,偏又生得貌美如花,部隊期間被一眾軍哥哥和首長們十年如一日地寵愛,攀升速度比火箭都快,更助長了這種小性。如果遇到年齡大些的男人,註定是個撒嬌耍蠻的小嬌妻,可偏偏遇上他,還要大上幾歲,又前所未有地過上裝大姐的癮,這小嬌妻兼大悍妻是當定了。

紀若敏見他沒吭聲,問道:「想什麼呢?不會被我嚇著了吧?」

徐蝦溫柔地望她道:「我在想,我既要當大丈夫,又要做小男人,以後任重道遠哪。」

紀若敏羞喜雀躍道:「那你更應該感謝我,娶了我一個,等於娶倆老婆,這好事兒你上哪兒找去?」

徐蝦再度大笑,心想又發現一個特點,這大警花還挺臭不要臉。……

一路說說笑笑,車到武警總隊醫院,兩人忙上忙下檢查起來。

小蝦恢復得不錯,右膝的傷葯換完就不用再換了,左臂的脫臼也問題不大,過幾天再來檢查一次,應該就可以去掉了,至於其他小傷,按部就班休養就可以了。所以出醫院後,小蝦大致還是老樣子,唯一的變化是眼角化膿處多出一塊膏藥。

回家路過萬家樂,因為上次買的東西已基本吃光,紀若敏又去買一大堆菜。由於雙方關係已經更進一步,所以這次買得更多也更貼心。到家樓下時,已經下午一點半多,兩人已飢腸轆轆。

紀若敏故技重施,挎著菜袋,架著小蝦進樓進電梯。其實小蝦右膝已經沒那麼疼,道不遠完全可以自己走,可紀若敏願意架,他也就樂得享受病號待遇了。

出電梯時,小蝦家鄰居、已經露過兩次面的秦大姐正在樓道收拾雜物,見小蝦臉上貼著膏藥、左臂打著夾板、右腿還明顯被包裹,幾乎渾身是傷,身邊還跟個「警察」驚叫道:「哎喲,小徐,這怎麼搞的?幾天不見,怎麼傷這樣了?」

這算什麼,你還沒看到前幾天呢,徐蝦暗笑道:「我沒事,讓秦大姐掛心了。」

好心的秦大姐立刻上前幫忙,又問「警察」「警察同志,到底咋回事?是誰把小徐打成這樣的?這也太缺德了!」

沒等「警察」回話,當然「警察」也不大可能回話,秦大姐又熱情地去摘紀若敏身上的菜袋,邊摘邊道:「這警察可真好,還幫著買菜拎菜,咱小區的派出所,沒一個好東西。」

兩人相對莞爾,在秦大姐幫助下到家門前,徐蝦拿鑰匙開門。

秦大姐剛剛沒得到答案,又問小蝦道:「小徐,你還沒告訴大姐呢,到底叫誰打的?」

徐蝦胡謅道:「被小偷打的。」

秦大姐指指點點道:「還跟大姐說瞎話?大姐一看這女警察就知道了,指定是因為姑娘的事兒,天天變著法地往家領姑娘,長了還能不出事兒?」

徐蝦手裡的鑰匙叭搭一聲落地,心臟蹭地提到咽喉,惶惶轉頭去看紀若敏。

紀若敏呼吸緊促,一臉鐵青,美面冷得像凝了一層霜,目光寒得能把人射進冰洞。

徐蝦訥訥道:「若敏,你別衝動,聽我解釋……」

紀若敏盯他一眼,一言未發,放手一推,轉身就走。

徐蝦被推個趔趄,一把抓拄紀若敏手臂:「若敏,你先……」

紀若敏看都沒看,反手一扣一送,小蝦手臂一疼,通一聲被仰面扔到地上。

紀若敏腳步一頓,下意識回下頭,終於狠下心,頭也不回地去了。

徐蝦大叫一聲:「若敏!」

就要起身,可情急之下,腿腳又不靈便,撲通又摔地上。

秦大姐還不知道自己捅了天大的簍子,見兩人打起來都嚇傻了,手裡的菜袋子也嚇扔了,回過神就拍腿大叫:「哎喲,這怎麼還打起來了!警察怎麼還打人?」

徐蝦霍地抬頭,一股怒火衝天而起,從牙縫裡擠出五個字:「你個老妖婆!」

抓起個西紅柿就砸過去,正好砸秦大姐額頭,噗地砸個滿臉花。

秦大姐哎呀一叫,伸手往臉上一抹,轉身就跑,邊跑邊大喊:「殺人啦!要殺人啦!」

徐蝦憤懣填胸,恨不得生啖其肉,嗷地一嗓門:「殺的就是你!你個老妖婆、殺千刀的賊殺婆、八婆、垃圾、三八、事逼……」

發瘋般破口大罵不絕,身體範圍內涉及的青菜、豬肉、活魚、香腸、罐頭,噼噼啪啪雨點一般,都給撇出去了。

秦大姐哪抵得住這麼多手榴彈,嚇得屁滾尿流,哇哇亂叫,抱頭鼠竄地逃回家了。

樓道恢復安靜,徐蝦扔無可扔,喘著粗氣坐在狼藉不堪的菜堆里。